「你别抱得那么紧,放开,我展示你的福利给你看。」包管他喷鼻血……
喔!不,他已经在喷了,这个色鬼。
舍不得放手的杭深青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我抱着妳也能看,妳的身体好软好舒服。」
「哼!我又不是你抱过的唯一女人,哪个女人的身体不柔不软,让你舒服得直喘气。」除非他喜欢抱着钢板睡觉。
一想到他过去抱过不少女人,满不是滋味的明光用力推开他,顺便在他石头般的手臂留下两排牙印。
「不一样啦!妳身上有香香的味道,很好闻,而且……而且……」他红着脸地说出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只有妳,不会有别人了。」
他好喜欢好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看着她会让他感到特别快乐,整个人精神万分,巴下得把她变成他的,一辈子都不分开。
「好吧!看在你挺老实的份上,我让你预先享受半套福利好了。」计较过去的事是非常愚蠢的事,自找气受。
「半套……」福利?
「嘘!别开口,张大你的眼睛仔细瞧。」来趟视觉之旅。
身材修长的明光有着模特儿身段,线条分明、玲珑有致,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她拿出搜括一天的战利品做起时装展示,一件换过一件地令人眼花撩乱。
从较厚的秋装换到轻薄的短衫,衣服是一件比一件薄,一件比一件凉快,一件比一件价钱……昂贵,看得口干舌燥的男性观众一阵兴奋,坐立难安。
当最后一次的谢幕表演,明光用着床单包裹雪玉般的身躯,从肩膀以不到足踝都包得密不透风,底下穿了什么没人知道,反而更令人期待。
「当!当!当!维多莉亚的秘密。」女王般的极致荣宠,男人的最爱。
「什么维多莉亚的秘密……」他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只听见野兽般的喘息。
「维多莉亚的秘密」是一件内衣,一件性感的女性内衣,薄纱轻盈带着若隐若现的透明感,一览无遗地展示人体的曼妙,令人血脉偾张。
「不行,不行,收起你的冲动,本节目仅限观赏,不得碰触。」所以只有半套服务而已。
「我想吻妳。」按捺不住的杭深青定向她,抱着她一吻。
不过他吻的不是她的唇,而是她线条优美的锁骨。
「咯……咯……不要啦--很痒……你别想……咯……讨双重福利……噢……」不要摸那里,快住手……
「给我好吗?」他快忍不住了。
「不……不行,我是很保守的,不能有……婚前性行为。」她是思想前卫,行为传统。
「做完就去结婚,我会负责到底。」他现在只想脱下「维多莉亚的秘密」。
「不……啊!你在干什么……」喔!头晕了。
被吻碍全身虚弱的明光忽地被拋上床,她尖叫一声还没从晕眩中回神,山一样的男人覆上她的身体。,隔着薄衣吻上胸前的花蕾。
什么叫玩火自焚,她现在确实是被火焚身,燃烧的欲火熊熊点燃两人的肉体,窜烧的速度叫人措手不及。
「吻妳。」
毕竟是经验丰富的男人,杭深青很快地掌握全局,唇手并用地带领她走进欲望的领域,上万的惹火内衣沦为挂在床角的破布。
如火如茶的急喘声蔓延一室,春光春色春潮泛滥,室温一下子升高十度左右,热得让人满身大汗。
「哥!巧慧姊找你,你要不要下楼……啊!抱歉抱歉,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门倏地开启又关上。
突如其来的叫唤让明光恢复理智,但是一听见贝巧慧在楼下等她的男人,与欲火等重的怒火由心底扬起,烧得她很想给对方一个好看。
不是情敌,因为杭深青迟顿地只当她是朋友看待,自始至终不知道贝巧慧的爱恋心情。
「小光,我……」他想起身离开,却又眷恋她的迷人馨香。
「继续,你不想把我变成你的吗?」拉下他的头吻着,她才不让某人太好过。
一句蜜语冲破理智大关,他终是留下来了,困在她女性的温柔里,醉得不想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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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决定爱情的走向呢!
以为默默的守候终会守得云开见日出,再迟顿的人也有蓦然回首的一天,灯火处的伊人始终不改其意在身后等着,等那一天的到来。
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青春岁月的精华全耗在迟迟不顿悟的男人身上,值得吗?
不只一次自问的贝巧慧有些茫然,以她的条件、背景,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为什么会执着于看不见她深情的鲁汉,任凭青春如流水般流去不复还。
骄傲害了她吧!不肯坦诚说出心底的话。
她对爱情的要求太过严苛了,高傲地认为她所在意的人也应该了解她的心意,即使不说仍能从她眼神读出一片真心,她等待的就是他猛然悟透她是唯一的一刻。
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男人一向都很笨,尤其是面对感情问题,除非是一眼就认定的对象,否则等到海枯石烂也等不到一个结果。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不爱她。
而她始终想不透。
「呃,巧慧姊,我哥有事要忙,可能要请妳等一下……」楼上忽然传来砰地一声,杭沁绿尴然地改口,「可能要等很久,他事情……很多。」
脑中浮起不经意瞄到的一幕,她对被压在下面的人感到抱歉,大哥的猴急让身为妹妹的她羞愧不已,他就不能忍到晚上吗?
「他有什么事?」不过是楼上楼下的距离,还没忙到走这几步都没时间吧。
「就是……呃,就是……」几声碰碰的声响再度响起,她笑得好不自然。「拆房子,他浴室长期漏水浸湿房间,所以他正在拆掉腐蚀的木板好修水管,妳知道房子漏水很麻烦的。」
「是吗?那我去帮帮他,好歹我也是学建筑的。」找管路的小事还难不倒她。
「啊!不用了,不用了,哥快弄好了,妳再等一下就好。」一听她要上去帮忙,杭沁绿表情微慌地连忙拉住她。
「多一个人多一双手,用不着跟我客气,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一见她脸色有异,心中纳闷的贝巧慧往上一瞟。
可是三个人三双手就太多了。她苦笑。「怎么说妳都是客人,让妳弄脏手我们会过不去,不如先来喝个下午茶吧!」
杭沁绿端出茶点泡了壶水果茶,成功地将人留下,一边饮茶一边闲谈近日发生的事,虽然内容没什么交集但还算融洽。
这一等,半小时过去了,楼上仍没下楼的动静,零落的碰撞声似乎停了。
可是不到十分钟又传出奇怪的声响,像猫困在水塔的喵鸣声,持续了四、五十分钟让人心烦,然后又中断了二十分钟。
如此反复好几回,其间去学土风舞的杭母回来,以手代口的加入闲聊行列,气氛平和得好象少掉一个人也没关系,「拆房子」的确需要时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夜幕低垂,厨房飘来饭菜香,贝巧慧的脸上出现疑色。
「要不要我上楼叫大杭下来吃饭……」
话还留在口中未说完,一阵厚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迎面而笑的抬起头,正打算揶揄两句。
但是她的眼一接触以「对」出现的人影,笑意凝结在脸上,顿时僵如木人没了反应,唇抿眼瞇地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怪责。
原来他忙着玩双人游戏,难怪让她枯等一下午。
「啊!巧慧,妳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咦!她是不是在瞪他?
揉了揉眼,杭深青再定神一瞧后取笑自己多心,根本是他看错了,省钱灯泡的光容易造成错觉。
「你在忙,我哪好意思坏你的好事。」她说得极其虚伪,笑不达眼地冷视穿著过大男人衬衫的女人。
她是故意的,要心眼地昭示两人的关系有多亲密,心被扎了一下的贝巧慧暗生怒潮。
听不出她嘲讽之意的杭深青豪爽地大笑。「也没什么啦!就忙了一点,没等多久吧!」
「是没多久,三、四个小时而已。」她的笑很淡,包含对他的怒意与气愤。
他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让她等,叫她何其难堪。
「喔!那么久呀!可见我憋很久了……噢!什么事?」说到一半腰一疼,他痛呼地低视送他一肘的宝贝。
还敢问什么事,他没神经吗?「没事,手痒罢了。」
「要不要擦点止痒软膏,我房里柜上有。」不在乎痛的杭深青一转身打算为她取药。
「不必了,我在你粗肚皮磨上两下就不痒了。」粗线条的家伙。
「呃!这是磨吗?」莫名地又挨了一拐子,他狐疑地一问。
「我说是就是,你有什么意见。」她又送上一肘,标准的「妻管严」。
一没有啦!我是怕妳的细肘磨破了,瞧它水嫩水嫩的多好吃……」让他一口又一口地爱不释手。
「好吃?!」敢情他把她当成食物了。
「是漂亮,嫩得好象滴得出水的豆腐,要是弄伤了我会心疼。」还是白白细细最可爱。
「嗯!花言巧语。」明光神气地一扬首,假装不理他。
「不,是甜言蜜语,只给妳一人。」他已认定她是他的妻,只差一道手续了。
嗯哼!开窍了,笨牛变机伶牛。「少恶了,有『外人』在场还说肉麻话,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呀!」
「外人」的脸一变,掌心悄然握成拳。
「不会啦!巧慧是我大学同学兼最好的工作伙伴,她知道我一向实话实说,不懂什么哄女孩子开心的假话,对吧!同学。」
笑不出来的贝同学轻扯着嘴角,违心地一应,「你的确是死心眼的家伙,殷实得叫人怀疑你有没有大脑。」
笨得看不出她的心在滴血,一脸满足地拥着向她示威的新恋人。
他的笑,好刺目,像在讽刺她对爱不老实。
「喂!太毒了吧!人没脑哪能活,我只是实在而已,不会天花乱坠地胡诌一通。」杭深青抗议地大呼,搂着女朋友走向饭厅。
毒吗?她不以为,无心的伤害更伤人。
「她是说你蠢,不用大脑思考,脑子里装石头不会转弯。」明光刻意地说出贝巧慧的心思,藉此突显他们俩的「浓情蜜意」。
「我哪里蠢了,『业界精英』的牌匾妳没瞧见吗?我可是小有成就的建筑师。」他不好意思捧自己,与建筑大师贝聿铭齐名的赞誉早已奠定他在业界的地位。
是没瞧见,她忙着勾引他。「你要是不蠢怎么会爱上我,我可是精品名店最受欢迎的大户。」
败家一流,名牌终结者。
「谁说蠢了,爱上妳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我是大智若愚。」他的聪明用在挑对人,她就是他最睿智的选择。
是呀!大智若愚,真正的聪明人不需要光芒四射,笨一点不做多想才有快乐而言,想得越多越苦恼,没有解脱的一日。
只是他的愚未免用错地方,除了他以外每个人都看得出贝巧慧对他的心意,只有他混混沌沌地不解风情。
看出客人的不对劲,杭母扯扯女儿的手要她招呼大家入座,尽量不提起敏感的话题,以免让人家难受。
「哥,你别再愚了,还不让客人吃饭,你想让她们饿肚子吗?」
第九章
一餐饭吃得大家都痛苦,有点像捉迷藏互使心机,由一数到一百各自躲藏,暗地里睁大明亮的眼考验当鬼的智能,看谁最后被找出来。
餐桌上痛快吃着的唯有一人,杭深青的钝脑袋真叫人匪夷所思,完全感受不到风起云涌的紧绷感,兀自傻笑老半天。
不过也怪不得他,一场性爱居然意外地治好他流鼻血的毛病,一用完餐就抱着女友上楼实验,自然没发觉身后的视线有多凌厉。
欲望,欲望,欲望,男人的脑子只装得下这三件事。
日子像时钟一样推进,连着几天都平静无波,老在杭深青四周出没的甘碧珠与贝巧慧约好似的同时消失,让进入备战状态的明光无聊地想打蚊子。
静止不动不是她的作风,一瞧见报纸上刊载新的秋装上市,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杭沁绿上街,享受疯狂购物的乐趣。
可惜人家不领情婉拒了她的好意,自从看过她可怕的购物能力后,心脏负荷力不够的人最好不要尝试,不是人人都有本事败家。
而走在路上的美丽女子都会遇上一件事,那就是:搭讪。
「请问您是吉川光子小姐吗?」
「不,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吉川光子。」第一次有人对她这样恭敬,让人受宠若惊。
「您的日语说得真流利,您是日本女孩吗?」她的五官和吉川夫人年轻时很像。
经对方一提醒,明光赫然发现自己正与日本人对谈。「我是台湾女孩,专跑亚洲线的女空服员,日本是其中一站。」
有关日本的一切她都得学习,包括语言、文化、风俗习惯,不然无法与日本方面的旅客沟通。
「您长得像日本人,您确定您不姓吉川?」他则是越看越像,血缘关系是错不了。
呿!她姓什么她会不知情,她又不是一出生就被丢到育幼院。「谢谢恭维,但我不姓吉川。」
因为对方的态度还算诚恳,必恭必敬的像日本古代忠心的家臣,没有电车怪叔叔的变态行径,明光捺下性子一一回答他的问话。
一是好奇,一是闲着没事,新上市的秋装不会跑,花点时间做国民外交不为过,促进中日交流是每一位国民的义务,别老念着老掉牙的国仇家恨。
承认祟洋媚日并非罪大恶极,人家真的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可取之处,战争的阴影祸及好几代,该是化开仇恨,大和解的时候。
活在当下,把握现在。
「请问您听过圣心育幼院吗?」小川野夫不忘观察她的反应。
「什么圣心育幼院,我没听过……圣心?」她的表情突地有了防备,少了先前的随和。
「我是吉川佳绘夫人的管家小川野夫,我正在寻找一位肩上有樱花烙纹的年轻女子,不知您可曾看过。」也许就是眼前的她。
樱花……烙纹?!
顿感左肩微疼的明光警觉地回了一句没见过,借口赶时间匆匆离去,不愿再与之交谈,那两道若有所思的目光令她感到慌张。
从她有记忆时她就叫明光,育幼院的老师说她是暂时寄养院里,并非真正的孤儿,过段时间她就能回家了。
可是她始终等不到「有苦衷」的母亲来接她,一直到她离开育幼院后,她的身分一直是孤儿,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没有父母。
但吉川光子的名字似乎很熟,在亘久的记忆中彷佛有听人喊过,可是她不记得那是谁。
「见鬼的,他怎么知道我有樱花烙纹,该不会偷看我洗澡吧!」「变态」两字迅速地跃入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