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哥,你看他们两个好恩爱啊!”柳意明轻轻地伸手圈绕住段晓晨的右手,抿着笑意炫耀似地望向吕冰兰。“吕医师真有兴致,在这儿和医院里的医生公然表演亲热的接吻戏!”
直视吕冰兰的柳意明没看见身旁的段晓晨因为她这句话而微微抽动着下颚,而凝望着吕冰兰的视线也越来越严厉。
段晓晨的拳缓缓握紧,柳意明感觉到他肌肉的细微牵动,她仰头瞅他,“晨哥?你怎么了?”吕冰兰闻言立刻紧张地上前一步,“手不舒服吗?是不是又痛了?”她焦急而忧心地执起段晓晨的右手探视。“哪儿有异状?告诉我啊!”吕冰兰仰头蹙眉,神色忧虑。
瞅望着眼前的吕冰兰,两人距离之近,几乎能让段晓晨在她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影像,这让他莫名的烦躁与坪然心动!
“晨哥的手没有问题!你放开他!”柳意明用力拂开吕冰兰的手,咬着牙瞪她。这女人又想利用医生之便接近晨哥吗?哼,这一回自己可不会让她如愿了!“晨哥的主治医生不是你,不用你费心!”
仰起脸,柳意明迅速换上温柔甜美的面孔,“晨哥,我们回房去吧?”
段晓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发一语的转身与柳意明一起离开。
该死的!他真的在吃醋!段晓晨咬着牙蹙眉,企图否认这个突来的认知。
“哥哥,听说今天冰兰和陈井隆在病房的走廊上当众表演接吻?”段晓暮放下手边换洗的衣物,兴致勃勃地望着段晓晨。哎,其实他真正想问晓晨的是:看到这一幕,他有什么感觉?
段晓晨赶紧将手边的照片收进棉被里,一提起这件事,他眯起双眼,脸色又陷入一片晦暗中。“你怎么知道?看来你跟吕冰兰倒挺熟?”
对了,想当初他在加护病房苏醒的那一刻,不也正看到段晓暮和她神色愉悦地相拥在一起?
这女人!怎么到处都有她的追求者、到处都有男人跟她有关系?她就不能控制一下吗?她如果真想跟谁有什么,不能只来找他一个人就好了吗?亏得他们以前还是一对情侣呢!不过这也是听说啦!究竟是不是,他自己也没这个印象。
段晓暮闻言,诧异地扬起眉。唷,他有没有听错?晓晨的口气里可有浓厚的醋酸味?
耸耸肩,段晓暮故做无辜,“不知道耶,也许吧!当初冰兰和你感情这么好,现在你竟然忘了她,她若是将对你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他咧嘴呵呵一笑,“毕竟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究竟是和段晓晨谈恋爱,还是和段晓暮交往……其实没什么分别嘛!”
“你、放、屁!”段晓晨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吼着,手掌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段晓暮悠悠闲闲地踅来段晓晨身边,他眼珠子一转、飞快伸手一捞,捞出段晓晨刚才塞进棉被里的东西——那是他和冰兰在游轮上的合照!
“光看这个有什么用?”段晓暮不以为意的拿着照片煽啊煽。“‘真人’就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你却要去看照片?若只想看照片呀!再过几天,等本尊出国了,你就可以看个够了!”
段晓晨神色一凛,“什么意思?”他有不好的预感……
“我刚刚听护士小姐说,冰兰突然决定参加美国的一个课程研究,可能下礼拜就启程,详细日期我也不清楚。反正大概要离开两个月的时间,或许更久也不一定!”
唉,看来冰兰跟哥哥是没缘没份了!一个失了忆、忘了对方;一个即将离开台湾、分隔两地,这出戏要怎么演下去啊?这段感情还有什么看头呢?难喽!
“我看啊,哥哥你干脆娶意明算了!反正她对你也很忠心。”段晓暮收了收沙发上的报纸,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舒适地拉起棉被躺下来,“不要意明也可以啊,反正你的对象很多,不愁娶不到老婆!哈……别吵我了,今天累得很,该睡了。”
“叩、叩!”
“都跟你说别吵我,我要睡了!”段晓暮闭着眼—不悦地咕哝。
“晓晨,你睡着了吗?晓暮?你怎么在这里?”吕冰兰轻轻推门进来,惊讶地看着段晓暮。侧转头,她望见坐在床上的段晓晨,沐浴在柔黄灯光下的他,俊逸昂藏有如天神一般的气质,令吕冰兰不禁心头一紧!
这个杰出的男人曾深刻地爱过她,自己是不是该因此而感到满足了?是否不应该再有所奢求?
自吕冰兰一进房,段晓晨的目光便不曾自她身上转开!爱慕她、欣赏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段晓晨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回忆起那些和吕冰兰相爱的记忆!
看着他们两人深情无言地对望,段晓暮察觉自己好像应该要识相地离开。他摸摸鼻子,自温暖的沙发上站起来,“呃,我要回去了!”
讨厌!他就是因为忘了带家里的钥匙才来医院投靠段晓晨的,现在却……唉,干脆回警署窝一晚算了!段晓暮在心里咕哝着。
听到房门被阖上,吕冰兰局促地交握双手,鼓起勇气望向段晓晨,“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明天要离开台湾到美国参加一个研究课程。”
段晓晨盯着她,不发一辞。
“也许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因为我还准备接受别的训练课程,所以……只是来跟你说一声。那,我走了!”在这片沉默下,吕冰兰实在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能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她要走了!“等等!”
段晓晨情急之下,企图用右手撑起身躯站起来,然而无力承受的右手猛地一软,他健硕的身形立刻失衡的斜倒。
“小心!”吕冰兰连忙奔过来撑扶他,“你的右手还没有痊愈,尽量别使力,否则只会更加重右手的负担!”
瞅望着她细致的侧脸,段晓晨难忘今天下午的那一幕,她居然和别人亲吻……“去美国?你舍得丢下那个男医生?”他也不想说话这么酸—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吕冰兰轻叹口气,“我出国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直视段晓晨的瞳眸里满是真切的热情,“我想远离学长,想摆脱他对我的控制。”
段晓晨一哼,“他肯吗?”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学长他爹,也就是我干爹。虽然干爹不太能谅解,但相信干爹总有一天会谅解我,并帮我劝学长的。”一思及此,吕冰兰不由得难过的眼眶潮红。
望着泪眼婆娑的吕冰兰,段晓晨心头登时软化了。
他忘情地伸手将她拉近,柔和的灯光、阒静的夜晚,段晓晨不想隐藏心中对她那股深深的、莫名的爱恋与渴望!他举起右手轻轻滑抚过她细致的脸庞,眼眸中隐约闪烁着一种眷恋的热烈。
“……晓晨?”在他炙热而深情的凝视下,吕冰兰又羞又怯,却又不自觉地兴奋得轻颤。此刻的段晓晨就好像当日在游轮上的模样,让她深深地眷恋!
“为什么要让别人吻你?”段晓晨低喃,视线在吕冰兰晶莹柔亮的瞳眸中搜寻,“你不是说过你爱我?为什么还要接受别人?只有我一个不行吗?不够吗?”
吕冰兰被他的轻柔软语催逼得泪眼盈盈,“你记起我了?”
段晓晨摇摇头,“这很重要吗?我记不记得你很重要吗?你怎么不想想,在我失去记忆之后,也许我会再重新爱上你。”
“真的吗?你又爱上我了?”吕冰兰眨动着泪盈盈地眼眸,想寻求段晓晨的保证与肯定。
段晓晨低声一笑,缓缓印上她的唇,“试试就知道了。”
吕冰兰的红唇是如此的柔软而甜美,段晓晨不由得深深眷恋地辗转浅啜。
在他的柔情包围下,吕冰兰伸出双臂环绕段晓晨的颈项,无言地拉近彼此的距离,加深这温柔的轻吻。
段晓晨将之视为吕冰兰的默许,他不再压抑心中对她热切的渴望,探出舌尖挑弄她红滟的唇瓣,耐心地等待着吕冰兰与他一同为这个亲吻加温!
吕冰兰怯怯地伸出香舌回应他的撩弄,彼此的唇舌在瞬间交缠,狂野而火热!
吕冰兰不自觉出声嘤咛,几乎摧毁段晓晨的理智。他长驱直入她的唇舌间,取回了主导权,狠狠地吸吮着她的红唇,宣泄他对她的满腔热爱。
他在一阵肆掠之后,缓缓啜吻而下,他温热的嘴唇来到吕冰兰细白如雪的颈项,印下一串串湿热的亲吻。
吕冰兰仰首静待段晓晨柔情的侵略,她纤细如青葱的玉指温柔耙刷过他浓密的发丝,闭上眼眸感受那份难以言喻的亲昵。
段晓晨以唇舌作为解开冰兰衣扣的工具。他灵活挑动的舌尖毫无阻碍地挑开一颗颗的钮扣,惹得吕冰兰一阵轻笑;那银铃般的笑声让他不禁再度沉醉在她的唇办上,许久、许久……
轻轻推着晓晨躺下,吕冰兰俯卧在他身上,柔荑轻柔挑逗地抚上他壮阔的肩、结实的手臂。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晓晨的右手,凑近唇边亲吻,眸中带泪,“都是因为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身中多枪,甚至连最重要的右手手腕都被子弹贯穿……晓晨,你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答应到美国去,就是因为医学院的教授愿意格外指导我手部精密复健的课程与知识,你等我好吗?”
“不要!”段晓晨翻身压覆着她,心折于她的泪眼婆娑—他俯首轻柔地吻去她滴落粉颊上的泪,“我不要你到美国去,也不用你去学那些东西。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不能用枪又如何?右手不能动又如何?它是为了保护你而受伤,对我而言那一切就值得了!”
吕冰兰感动的热泪盈眶,却依旧摇头拒绝。她一定得去,为了段晓晨的手,她一定要去!
“别说我的手了!告诉我,你和那两个男的究竟是什么关系?那个医生我还见过几次,今天下午来的另一个男人呢?他是谁?你们是在哪儿认识的?说!”段晓晨充满醋意地低问。
吕冰兰淘气地扬起嘴角,“你自己去想!”
段晓晨当真蹙紧了眉头思索,“那男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又好像没有……”
她伸出手环绕住段晓晨的颈子,状似遗憾,“唉,这么美好的时刻,你却只愿来跟我谈别的男人……那我走好了!”她作势想起身。
“想都别想!”段晓晨一把将吕冰兰压回自己身下,他低下头与她只剩几公分的距离,“这笔帐我改天再跟你算,今天先忙别的!”
段晓晨炙热的唇顺着她的颈项,一寸一寸的侵略而下……引得她阵阵轻喘叹息!
“别说我没警告你,这儿可不许别的男人碰!听到没有?”段晓晨张嘴含住她胸前的蓓蕾,吸吮舔弄之际还不忘抽空威胁她。
吕冰兰知道他在捉弄她,却无力反抗,因为她已经融化在他熟练而灵活的唇舌攻势中,无法思考。
衣衫一件一件地脱落,吕冰兰柔致雪白的娇躯裸裎在段晓晨面前,几乎夺去他的呼吸!
面对他火热而毫无保留的深邃眼眸,她羞涩地想拉起棉被覆盖裸露的自己,却被段晓晨粗暴地一把扯开!
“晓晨!你怎么……”娇羞的吕冰兰这会儿只有用双手遮掩。
孰料他竟一把将她的双手拉高到头顶上,紧紧箝制住,“用不着你来遮遮掩掩的,我帮你远就行了!”说完,他果真伸出手遮握住她的胸峰,长指指尖轻轻挑弄,俯首以舌尖舐吻咬啮。
吕冰兰忘情地辗转浅吟,她的柔荑轻轻推开段晓晨身上的衣服,要求他的坦裎相对。
段晓晨粗野地祉开身上碍事的衣物,当自己终于赤裸时,只见他唇边带笑地回到她身旁,再度抚上她细致纤美的身体曲线,不断地流连着!
段晓晨粗厚的手掌顺着吕冰兰的曲线轻柔抚滑而下,引起她阵阵娇喘。
吕冰兰羞涩地埋进段晓晨宽阔的胸膛里喘息,双手攀住他的肩胛,仿佛在寻求一个坚实的支撑。
段晓晨轻撩拨弄的速度越来越快,他难掩悸动地吻上吕冰兰吟哦轻喘的唇瓣,将彼此的情欲推向更高峰!
段晓晨竭力忍耐着,他粗嗄的低喘与吕冰兰轻浅的吟哦相对应,不断刺激着彼此的感官。那份冲击与紧绷冲刷着吕冰兰的意识,仿佛漂浮在无边的海洋,她只能紧攀着段晓晨,同时感受他带给自己的快感和保护。
最强烈的快感在瞬间冲击彼此!他闭上眼眸,叹出他最深切的满足与无上的快感。他俯下身,在抽插移动的同时吻上她的唇瓣,为两人的结合增添无比的亲昵与快意……
段晓晨将他对她的深情爱恋转化为一次又一次的冲刺,时而深入、时而轻浅。在她的紧绷与呻吟喘息中,他终于找到释放自己热情的方式!
“冰兰,过来……”段晓晨满足地转个身,伸手想将身旁的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没想到却意外扑了个空!
他立刻惊起。望了望四周,空无一人!怎么可能?他转头看向时钟,指针正指向清晨五点半。
“难不成我昨晚是在作梦?”低头再瞧个仔细,床的确是乱了点儿,不过这有可能是他一个人的杰作。然后,段晓晨的视线被床头一个闪着晶亮光芒的东西吸引,他拿过来一看……
“耳环?糟了!”随便披上一件衣服,段晓晨直奔医院门口!
昨晚不是梦,吕冰兰她……真的来过!
却也走了。
拦了一辆计程车,段晓晨要求急奔中正机场。
这个该死的女人!别被他抓到,否则……他一定要她用一生的时间来偿还自己今日所受的严重惊吓!
尾声
再度站在丽馨游轮红宝石号,吕冰兰将头轻靠在桅杆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基隆港。
当日她在天未亮之前、段晓晨沉睡之际离开医院直奔中正机场,坐上了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往美国,不想让任何人有阻止的机会,也不想给自己有反悔的时间!
这近三个月的课程训练里,她只透过几次的网路通信与段晓暮连络,借以得知段晓晨的近况——却听说他很气她、无法原谅她当日不告而别的做法,从那日起绝口不提关于她的任何事……
吕冰兰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所有的课程回到台湾,甫踏上台湾的土地,正忧心着段晓晨右手复健的情况,就碰巧读到一本杂志上关于段晓晨的消息,斗大的标题是:
警备队长段晓晨以其坚强无比的毅力,在最短时间内克服子弹贯穿右手手腕的重大伤害!再次佩枪,站在正义执法的一方,段队长以他杰出的能力引领警察同仁!再度成功地破获台湾史上最大宗的毒品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