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的皮肤黑?我最讨厌女孩子苍白得像只剥光毛的肉鸡,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健康气息,你的肤色刚刚好,像我最喜欢的太妃糖,又香又甜,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一尝再尝。”莱恩伸出舌头,色情地舔舐她细致的肩头,啧啧有声地亲吻着。
她低头打量自己的身材。“还有我的身材不够好!我的胸部不够大,腰不够细,腿也不够修长……”
平常她总是一派豪迈洒脱的模样,对自己身上的任何缺点也不甚在意,但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这些缺点仿佛放大了十倍,害她想刻意忽视都没办法。
“你在说笑吗?你还嫌自己的身材不够好?”莱恩不可思议地摇头,将丝被更往下拉。
“你看——我还能这样捧着你的腰,连跳双人芭蕾舞都没问题,你的腰根本不粗!至于你说你的腿不够修长——”莱恩轻轻将丝被拉到她的脚边,她光裸得宛如初生婴儿的身躯,便完全坦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你难道看不出来,它们有多完美吗?光滑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就像上帝精心雕塑的完美艺术品……”他一面低语,一面往下亲吻她的腿部曲线,连十只可爱的脚指头都没放过。
“不要……好痒!”苏映愃忍不住笑了出来。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不好吗?”
“不——不会了。”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一切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
至少她的胸部没有小到让他搞不清楚这是前胸还是后背,而她的腰也没有粗到让他无法用双手合握,至于她的腿——她举高腿,突然发现自己的腿其实还满好看的,以前她怎么没发觉?
“那么该不该感谢我?”莱恩指着自己的脸颊,厚颜讨赏。
“当然!谢谢你重建我的信心。”
她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一下,不料他却迅速转过头,赖皮地衔住她的红唇。
“呀——”
苏映愃惊讶地微启小嘴,莱恩立刻乘胜追击,火辣地将舌探入她口中。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他的唇温热而湿润,而他的舌碰触她的感觉很煽情,像一股暗潮汹涌的漩窝,将她的感官知觉全部吸进去。
“莱恩……”她惊喘着,从未经历过如此刺激的情欲感受。
“惊讶吗?没人吻过你?”
莱恩对自己高超的法式热吻相当得意,虽然在地底的密室里沉伏了两年,但这些令女人欢快的技巧,可一点都没有生疏。
“有。但是感觉和现在不同。”
她念大学时,教授身旁有个研究生追她追得很勤,追了三年之后,她总算勉强答应让他吻她。
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感受——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那位研究生的双唇像强力胶似的,牢牢地黏在她的唇上,一动也不动,湿黏厚重的感觉令她很难受,她屏息忍耐了一分钟,终于忍不住推开他,皱眉问:“你睡着了吗?”
那位研究生既羞又窘,继尬得当场落荒而逃,不久后,他转到别的教授门下继续研究课程,而她也在不久之后毕业了,两人从此不曾再见过面。
“你喜欢他?”莱恩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妒意。
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情敌相当吃味,但他这个英国上流社会榜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又有何资格要求她必须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不!而且我们早已结束了。”苏映愃毫不犹豫地摇头。
其实与其说是结束,倒不如说从未开始。
当初她纯粹是同情那位研究生辛勤追求了三年都没有结果,另一方面也是对接吻感到好奇,才会同意接受他的吻。但——
结果令她对接吻这件事很失望!从此面对其他的追求者,她怎么也不肯再给予第二个人吻她的机会。
然而莱恩的吻,和她曾有过的不愉快经验完全不同。
他的吻霸气热情,但绝不会让人觉得黏腻厅心,他灵巧的舌尖,需索地肆虐她唇内的每寸感官知觉,挑动她内心隐藏的情欲之弦。
莱恩听了她的话,这才满意地说:“不管以前你和谁有深厚的感情,我都会让你忘了他!”
笃笃的敲门声,吵醒了困倦极而沉沉入睡的苏映愃。
她意识迷离的自床上爬坐而起,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霎时惊叫出声。
她浑身赤裸,而身上布满斑驳的红色吻痕,唤醒昨夜邪恶的记忆。
她和莱恩从昨天开始就没离开过房间,一再地沉溺在肉体的欢愉中,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她转头望向身旁空荡的床位,莱恩呢?
她隐约听见浴室的方向传来淅沥的水流声,猜测莱恩应该在洗澡。
笃笃!刚才惊醒她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蔷薇古堡里没有其他的人,会来敲门的只有老莫。
她想起他们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出过房门,老莫大概担心死了,便赶紧下床穿上睡袍,牢牢地在腰间打个结,然后快步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老莫,他推着一台精致的小餐车,上头摆满几个用金属圆盖遮住的大盘子。
“早餐本来该简便些,但苏小姐和爵爷昨晚都没用餐,所以我多准备了一点,你们尽量用,不够的话我可以立刻准备。”老莫将餐车推进房间里,一一拿掉那些金属圆盖。
“老莫……”苏映愃紧拉着睡袍的领口,羞赧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想必老莫已经知道,她和莱恩昨天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窝在房间里缠绵,不知道这位先前对她曾有误解的忠奴,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老莫停下动作,抬头望着她,向来凌厉的眼中,出现了难得的温情,夹杂着几许歉然之色。
“苏小姐,先前老莫误会了您,心里深深觉得对您很抱歉!莱恩爵爷和苏小姐非常相配,老莫乐观其成,小主人能够找到相伴一生的伴侣,相信已逝的老爵爷和莱恩爵爷的父母,应该都会感到欣慰。”
老莫说完,朝她一颔首后便离开了。
苏映愃感动地望着老莫病楼的背影离去,透明的液体逐渐湿濡了眼眶。
当初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会在英国这个古老而遥远的国度找到真爱,还能获得老莫这个冷漠忠仆的认同?
“老莫来过了?”莱恩擦拭着湿发走出浴室,看见餐车上丰盛的餐点,不由得饥肠辘辘。
“啊!我好饿,我们快来用餐吧!”他笑着邀请道。
“好啊,我也好饿。”她关上房门,将餐车推到大床边,然后跳上床,拉着地一块开怀地享用餐车上所有的食物。
他们撕开牛角面包、叉起牛肉卷,体贴地送进对方口中,用草莓占上鲜奶油,然后一同吃下它,并且互相哺喂对方饮用冰凉香甜的香槟。
酒足饭饱之后,苏映愃懒洋洋的根本不想动,她将背靠在莱恩宽大舒适的背脊上,眯眼眺望窗外瑰丽的庭园景色。
她实在太喜欢蔷薇古堡了,实在不忍心让查理士狠心地卖掉它。她一定得想个法子阻止他!
她转动眸子,忽然一个念头窜入脑中,她立即兴奋地喊道:
“莱恩?”
“嗯?”莱恩腿上架着一台笔记型电脑,正专注地凝视萤幕上的文字。
躲藏在密室中的这两年,他都是靠着无远弗届的网路收集外界的资讯。
“你不是一直想让查理士俯首认罪、好夺回席格尔家族的爵位吗?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什么办法?”莱恩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微侧转头望着她。
“我想利用查理士的弱点逼他认罪,把属于你的一切全部讨回来。”
“查理士有什么弱点?”
他认识查理士将近三十年,他这位堂兄除了挥霍成性、好赌好色之外,还有什么不得了的弱点?
“有啊!”苏映愃转头看他,挂着得意的笑容宣布道:“他怕鬼!”
“怕鬼?”
“对!他怕你这个冤死鬼,所以我们装鬼吓他,就不怕他不乖乖认罪了。”
莱恩碧绿的双眸倏然一亮。
这个办法,或许行得通!
第八章
“你想见我?”
查理士一手握着电话,衣衫不整地敞坐在高级的皮椅上,一个胸部奇大、美艳妖娆的金发美女跨骑在他身上,涂着鲜红盖丹的纤纤十指伸入查理士的衬衫里,煽情地四处抚摸,丰厚的红唇吸吮着他赤裸的胸膛。
他太过惊讶,连金发美女对他的挑逗都毫无所觉。
“对!查理士,其实我……我不是故意让你在拍卖会上难堪的,我之所以那么做,那是……是有原因的。”
苏映愃舒服地半卧在四柱大床上,一面品尝口中的葡萄,一面装出惧怕啜泣的声音,博取查理士的同情。
“什么原因?”她的哭泣松懈了查理士的警觉心,他果然像条鱼似的上钩了。
“一个……一个好可怕的人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他的话。呜……”苏映愃起劲地假哭着,不时张开小嘴,让莱恩将绿葡萄送入她口中。
莱恩好笑地观赏她活灵活现的演技,体贴地将剥了皮的葡萄送进她的嘴里。
“是谁敢这么做?”查理士愤怒地拍桌起身。
这一起身,才猛然发觉自己的下身凉凉的,他低头一看,原来金发美女不知何时竟钻到了桌子底下,松开了他的裤裆……
“莲妮,别闹了!”查理士兴趣缺缺地推开金发美女,起身离开办公桌。
那天他侵犯苏映愃的暴行并未得逞,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他连在梦中,都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她紧致完美的身材,像莲妮这种垂手可得的女人,他早就不希罕了。
“什么?查理士,你说什么?”苏映愃明知道他身边有女人,还故意说:“你在忙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查理士突兀地大喊,惟恐苏映愃真的挂断电话。
“我没有在忙!宝贝,你别害怕,快告诉我是谁敢这么威胁你,我马上派人去杀了他!”
“不行!你杀不死他的……呜……”
“宝贝,你别再哭了,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她的哭泣声让查理士头疼。
“我……我不能在电话里说……”
“也对!”万一那个背后的阴谋者窃听这通电话呢?
“我们约个地方见面,等见了面,我再告诉你好不好?”苏映愃佯装畏怯地提出要求。
“当然好!宝贝,你想在哪儿碰面?”色令智昏的查理士根本没发现自己正逐渐跨进旁人所设下的圈套,一心只想品尝苏映愃这块可口的甜饼。
“我们在丽池饭店见面好了,你对那里比较熟。”选择查理士熟悉的地点,可以松懈地的防备心。
“好!”查理士果然一口应允。“那碰面的时间呢?”
“就在今天晚上好吗?”
“行!晚上七点,我们在丽池饭店见。”
“我会先订好房间,你来的话,只要询问柜台我订的房间,柜台的服务人员就会将我订的房间号码告诉你。”
“我知道了,晚上见!”
“我等你来喔,斑斑!”临收线之前,苏映愃还送给查理士一个飞吻,逗得他心痒难耐。
“好、好!”查理士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恨不得立即飞奔到丽池饭店等她到来。
“怎么?找到了新的甜点啦?”莲妮讽刺地问。
查理士抬头看着吸嘴斜睨他的莲妮,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你走吧!今天我不需要你了。”
“哼!过河拆桥,男人就是这么现实。”
莲妮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物,气嘟嘟地扭着纤腰走了。
查理士才没心思去理会她的不满,一心只想着即将到口的肥肉。
那个东方小美人,今晚将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猎物!
晚上七点整,查理士准时出现在苏映愃在丽池饭店预订的客房门口。
他调整脖子上的领结,打量自己刻意修饰过的外表,然后满意地一笑,举手按下门旁的电铃。
“查理士先生!”
苏映愃打开门一看见他,立即转开泪水闸的开关,斗大剔透的泪水马上汩汩涌出。“查理士先生,那个男人想伤害我,您一定要救救我呀!”
“是谁这么大胆,敢伤害我心爱的小美人?”
她梨花带泪的娇美模样,瞧得查理士连骨头都酥了。
“是……您先进来再说!”苏映愃将查理士推进房内,并且探出头去,确定查理士是一个人来、没有带保镖喽啰,才安心地把房门关上,并且悄悄用钥匙上锁。
查理士没发现苏映愃在他背后搞鬼,他一跨进房内,就被怪异的装潢吓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的四面全被黑色的布幔遮盖,完全看不见原先的装潢,别说床了,连椅子都看不见一张。全黑的空间充满阴森诡谲的气氛,瞧得查理士毛骨悚然。
“查理士先生,请您原谅我这么做,这完全是逼不得已的措施呀!”苏映愃继续发挥自己优秀的戏剧天分,哀哀哭泣道:“那个男人好可怕,我怕他从窗户窥见我,所以才用黑布把所有的窗户全部遮住。”
为了怕查理士继续追究,她不惜牺牲色相,佯装柔弱地倒向他的胸膛上。
“查理士先生,您应该不会怪我吧?”
美人在抱让查理士心花荡漾,哪还管得了她挂了黑布还是白布?
“我怎么会怪你呢?宝贝,让我来看看你的眼睛——哎哟,都哭肿了。”
查理士乘机想低头亲吻她的芳唇,苏映愃反应灵敏地旋身躲开,捂着脸继续假泣道:“查理士先生,您刚才不是问我——那个与您作对的男人是谁吗?”
“没错!那个男人是谁?”查理士的注意力被拉回,想起居然有人敢在他这个席格尔伯爵的头上拔毛,他就不由得怒火蒸腾。
“那个人就是……就是……啊——”
在苏映愃支吾之时,头顶的灯光突然发出啪吱声,冒出一阵火光之后,房间里就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这又是怎么搞的?!”查理士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在黑暗中摸索,气得破口大骂。
“查理士先生,你在哪里?我好怕喔!”苏映愃早已寻到了出口,躲到帘幕后头去,嘴里还不忘尖叫几声,制造点特别的音效。
“宝贝,你不要怕,我这就来保护你了!”查理士明明也感到惶恐,却还是硬逞英雄,他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不经意发现眼前出现了灯光。
“啊,有逃生指示灯。”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但很快的,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逃生指示灯——怎么会飞呢?
几盏青绿色的灯光,在他眼前飞来飞去,像童话故事中的魔毯,能腾空飞行。
“这是什么?”眼前种种诡异的景象,实在令人不得不害怕,但查理士硬是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像个女人般丢脸的尖叫。
“重头戏该上场了。”躲在暗处窥探的莱恩冷冷一笑,动作敏捷地走出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