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萨诸塞州
「喂,你们真的都要回去?」出声者,是一名长相极为俊美的男子。
「废话!不想回去就别回去,没人逼你跟我们一道。」回应者,是另一名相貌堂堂的酷帅男子。
「不然呢?再留下来拿博士学位?」这次出声的,是一名斯文优雅的气质男。
「不回去,就留下!毋须勉强。」最后一个开口的,是名样貌粗犷的性格男。
「嗳,怎么这么说呢?没有你们,我的人生哪还有意义?」俊美男故作西施捧心状,装出一脸的依依不舍样。
「少在那恶心巴啦的,看了就碍眼!」酷帅男轻撇了下唇,不悦的丢给俊美男一道饱含警告意味的冷瞪。
「我看你倒是玩得很自得其乐,少了我们应该也不寂寞才是。」斯文男浅声笑出,对俊美男的演出只觉好笑。
「是啊!老是花里来、浪里去的,你一个人就可以玩得不亦乐乎,有没有我们又有什么差别?」性格男难得地也露出了笑容,并且奉上一长串的调侃。
「呿,懒得跟你们说这些!说真的,你们真的这么早就想绑死自己?」俊美男在意的其实是这桩。
对他而言,要是能多玩几年,他就绝不会赶着回去继承家业,更甭提还有人要回去娶妻生子了……
呃?这样说,大家一定看得很迷糊吧?那好吧,先来个介绍好了。
封昊霆,就是话回得很呛的那位!身长一米八五,体格精壮,相貌酷帅有型,说起话来像个恶霸。所以啦,最适合他老兄的正字标记就是--「恶」!是故,别称「恶少」。
单勍,嘿嘿,就是那位长得很粗犷、很性格的仁兄!身长一米九八,是四人当中体型最ㄎㄨㄞˇ的壮汉。长相嘛,是没有前一个帅,也没另一个斯文有气质,当然就更比不上他的俊美……呃,基本上,据外传的说法是--他看起来其实是冷得有点吓人!
两道浓浓的眉、长年纠结的眉心,还有一双冷淡的眼……嗯,总之,他给人的感觉很冷就是了。所以啰,他的标志就是--「冷」!So,他的别称就是「冷少」啦!不过,这可不代表他会没人爱哟!可是有一堆女人很垂涎他的身体哩!
霍非凡,身长一米八,较封昊霆稍瘦一些,但可不代表他是弱鸡哟!真要干起架来,他出手可也是挺狠的。
不过呢,他最让人佩服的一点,是对于早已失去联络的旧情人,他老兄依旧是念念不忘,始终将那人记挂在心上,并且还誓言今生只爱她一人、绝无二心,是个超级痴情种!所以啰,这位温文儒雅的仁兄的别称就是「绅少」。
最后一个,就是他--廉大少沐风是也。身长一米九二,「汉草」是没单勍来得有看头,不过还是很优的啦!至于他的长相嘛,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俊」之外就是「美」,这样大家知道他是啥德性了吧?
呃?什么?他很「痞」?没有啊,他哪有?他只是笑得邪恶了些,行事作风不合逻辑了些,其他的都很优啊!呃?应该算很优吧……嗳,不管它!反正大家都叫他「痞少」就是了。
好啦,介绍就到此为止,话题该转回去了。
「早晚都要回去,三拖四拖有什么意义?你别在那龟龟毛毛了,要留就留、要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恶少封昊霆一出口又是很呛的一段。
「的确,反正都是迟早要面对的事,现在先回去适应也没什么不好。」绅少霍非凡仍是淡淡笑着。
「我是真的读到烦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了。」冷少单勍也跟着耸着肩头。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决定了,那就这样吧……」痞少廉沐风只好双手一摊,跟着接受这件事实啰!
十五岁那年,他们相遇在康乃狄克州纽哈芬市的「奥立弗」寄宿学院。
十八岁那年,他们又志同道合的同时选上麻萨诸塞州的麻省理工学院,由此便可证明他们的友情是多么的牢不可破。
哦,还有,他们四个的友情之所以会如此坚固,还有一个最特别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四个可都是难得的好男人哟!
虽然,他们四个条件都很优,看上他们的女人也多到不胜枚举,不过他们真的一点也不随便哟!
不是他们要标新立异,也不是他们性无能,而是他们都坚持爱用「国货」!除了自己家乡的女人之外,这些金毛、红毛的外国妞,他们可是敬谢不敏!
所以啦,感情这么好的他们,要回去当然就一起回去啰!反正,大家好歹也都拗到了硕士文凭,这样应该很对得起供他们来这苦读的双亲了吧?
第一章
天,好蓝。但她的心,却是灰蒙蒙一片。
仰首望天,任泪被风吹落,湿了脸颊,也湿了头发,她却仍只是怔然望着遥无边际的湛蓝晴天。
这就是单勍上医院顶楼时所看见的景象。
于情于理,他都该保有绅士风度,将这空间还予那个女人,但他双脚彷似生了根,就是移不开步伐。
没发现有人闯入,因为她始终专心沉浸在自我世界里。
而他,移不开眼,只好放任自己打量对方。
再重申一次,他真的不是有意窥探,他只是……无法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
为什么她会这么伤心?而又是为了什么,他要如此的在意?那小小身子究竟承受了些什么?看来竟是如此的无助又无依,教人忍不住为她揪紧了心。
蓦地,她俯首下望,一只小手紧攀在白色石墙围栏上,身子往前一倾--
「危险!」人比声音先到,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已安然的落在他怀里。「凡事都有解决之道,妳何必这么想不开?」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正在他心底窜烧,他无法相信她竟然如此轻贱生命。
她没有回话,只是睁着一双澄澈水眸盯望着他。
四目相对,一双含着火、一双仍沾着泪,两人就这么相互凝望着,没有人开口打破这份沉默,直到那扇通往顶楼的门再度被打开来……
「我没有要自杀。不过,还是谢谢你。」拉开他的手,她轻敛下眼睑,而后埋首疾步而去。
「妳--」这意思是,他多事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才忿忿收回。
哼!何必理会她?他们本不相识,他又何须这般在意她?她要死要活,与他何干?
眉一拧,眉心褶纹加深,让那长年纠结的纹路更深一重。
大手一挥,大口气一吸,意图抹去那段无谓的插曲,但心里的纷乱却仍旧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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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沉着脸踩进病房,仍在里头聚会的人们,霎时被突然窜进的冷气团给冻到。
「你是嫌冷气不够,还是存心想吓谁?」病床上的人合该气虚声弱,却仍是有体力调侃人。
「我天生就这张脸。」眉心稍稍松开,但长年的痕纹仍在上头。
原本,他是想上顶楼去吹吹风的,结果风没吹到,却是填了满肚子的气闷,所以他又折了回来。
被那话给一堵,不单是床上的人回不出话,连在场的众人也没话好回,因为--单勍说的没错,他的确生来就有一张会冻人的冷脸。
「欸,老爸啊,瞧小弟那副死德性,真的有人敢嫁给他吗?」床上人儿摇头一叹,对着左侧不远处的中年壮汉问道。
「都有人敢娶妳了,怎么没人敢嫁他?」单淳这做老爸的,可一点也不偏心。
「爸!」
床上人儿霍地弹坐起来,直想要冲下床去扁人。不过,幸亏一旁的丈夫阻止得快。
「岑岑,刚生完是不能乱动的,妳就乖乖待在床上休息吧!」中年美妇窜出,赶忙制住好战的女儿。不消说,这位美妇人自是单家母--单穆秀莲是也。
「是啊,请专心休息。」薄唇轻挑,单勍的笑意很浅。
单岑,单家老二,也是他唯一的姊姊。老姊的脾气比男人都要火爆且急躁,不过有个男人却愿冒生命危险收容她,那人就是他伟大的姊夫--左天齐。
「岑岑,妳都做妈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躁?嗳,说真格的,在我看来,小弟可要比妳好应付多了。」做爸的边说边摇头。
「那不叫好应付,他那叫没原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答应去相亲?拜托,还商业联姻哩……」
「岑岑!」没让单岑把话说完,单淳连忙出声喝止,但一切已为时太晚,单勍已经全听见了。
「相亲?商业联姻?」眉一拧,眉心痕纹倏地加深,单勍冷淡的扫视着众人。「请解释,谢谢。」
看着单勍再看向父亲,单岑这才知道自己多嘴了。
「呃……这个……那个……嘿嘿。」
这来那去了老半天,就是没半个人敢给答案,大伙全只是一个径的冲着单勍傻笑。
「爸?」眼眸半瞇,单勍冷眼看人。
「嗳,是这样的,有个老朋友,他们家财务上有点问题,所以……」都被点名了,还能不说吗?于是单淳只好作解释。
「所以?」眸中利箭一射,单勍脸色更加阴郁。
「他希望我考虑联姻。」一双老眼偷瞄了下小儿子,单淳连讲话都不敢太大声。
当然,房里其他人也没敢出声。
「然后?」双手往胸前一横,单勍等着父亲的全文。
「我……然后我就答应了。」单淳的声音更小了。
「你答应?好,很好,你答应的可真爽快。」浮在薄唇边的那抹冷笑,看得众人心惊胆跳。
他才刚回国、他才25足岁、他的人生还这么长,父亲就急着要他成家立业,这会不会太离谱夸张了些?
「小弟,去看看就好,要真不合意,哥不会让人勉强你的。」终于,单家长子--单勋开口了。
「是啊是啊,看看就好、看看就好。」单淳连忙搭话。
「哥!」单勍还是不悦。
「别让爸难做人,终究是爸的老朋友。」一个点头,单勋示意这话题就此结束。
而他还能如何?除了委屈自己之外,似乎也没得选择了。
也罢!就去看看吧,反正大哥说了不会勉强他,那就表示他还是有说不的权利,至少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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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玲,妳那是什么脸?笑!给我笑得开心点!爸这次可是全靠妳了,要是能够攀上单家,咱们家可就……」
车衡叨叨絮絮的杂念着,但神志早已飘远的人,压根没把话听进,又或者该说是她根本就不想听。
「琼玲!妳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发现女儿心神散漫,而且从头至尾都没理他,车衡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收回涣散的思绪,车琼玲偏头看向发色花白的父亲,有点想笑,为了父亲可笑的要求,也为了他那气急败坏的滑稽模样。
这大概是二十多年来,她跟父亲最接近的一刻了吧?
只是,这么近的距离,却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相距得更遥远了。
「放心吧,我不会坏你的事。」
要她做个笑脸迎人的卖身女?那有何问题,她会尽力配合的。
有怨言吗?不,她没有,也不需要。
再多的怨言都是不必要的,这些是她早就认清的事实,所以她绝不会有怨言,她会认命也会很认分。
「最好是这样!」哼声连连,车衡对这女儿根本没辙。
她的个性太沉、太闷,又不懂得讨人欢心,压根就是她母亲的翻版,他看了就觉得有气又……心虚。
淡淡睨了父亲一眼,车琼玲没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父亲是怎么想她的,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反正都要被秤斤论两的卖了,她又何须有太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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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父亲的脚步,单勍那张原就冷沉的脸,此刻更是冷到了最高境界。
「儿子啊,拜托你也笑一笑,你那张冷脸很容易吓到人耶!」
眼看目的地就快要到了,但小儿子净是摆着那张酷酷的冷颜,单淳只觉得无奈又无力。
「我天生就这张脸。」冷淡的撇了下嘴,单勍用的仍旧是那一千零一个理由。
拜托,又用同一句话来堵他?唉,他家这小儿子到底是遗传到谁啊?单淳不觉更加无力了。
「我只是要你笑一下,这样有很困难吗?」
「是不难,但我现在笑不出来。」仍是撇唇,单勍还是很冷。
「唉--」大大叹了口气,单淳没力再跟儿子讲话了。
他家这小儿子心地明明就很好,待人处世也很通情达理,怎么那张脸就不能也生得温柔些?
嘿啦,说好听点,那是叫「酷」,也就是性格的代表,但说难听点嘛……那叫「冷」过了头!
唉,真想送这小儿子去整容,看能不能让他看起来和善一点。
不用臆测都能知道父亲是在想什么,所以单勍没打算理会父亲的唉声叹气,只是抬头挺胸的跟随在父亲身后。
只是,当领位的侍者停下来时,他不禁有些微的怔愣住了。
是她?那个在医院顶楼哭泣的女孩。
眉心紧蹙,单勍直盯住那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心里有着诸多不解及困惑。
莫非,相亲的对象就是她?
霍地,眉宇间的结松开了,单勍发现自己竟不再觉得不开心,反倒有着一些些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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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打了照面,两老热切的打着招呼,两小却只是定定相望。
事实上,车琼玲是有些愕然的,但却将那心思掩藏得极好。
「琼玲,叫人啊!」车衡拐子一碰,要女儿端出笑脸来接客。
「单伯伯,单先生。」顺应父亲的指示,车琼玲只得点头唤人,一喊完人便又低下了头,将目光钉在原木实桌上。
「不好意思,琼玲没什么缺点,就是太安静了点,希望你们不要介意……」眼看女儿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车衡只觉一阵尴尬,却又有气无处发。
「不,不会!」单淳当然要这么回。说真格的,人家的女儿只是静,他家的儿子却是冷啊!他哪还敢挑剔人家?
「儿子,你说话啊!」这回,换单淳用拐子撞人了。
「你们好。」言简意赅,单勍的用词比车琼玲更短。不过,他的眼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呃?这下可尴尬了,大家是在比冷的吗?两老看来看去,只觉得一阵无力。
「那,大家来点餐吧!」随侍在一旁的侍者一听见这话,立即往前奉上精致的Menu。
「不用了,我跟……妳叫琼玲,是吧?」蓦地,单勍出声了,一双晶亮黑眸直投射在那颗黑色头颅上。
「呃?」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车琼玲只得抬首迎对,在对方的逼视下,才僵硬的点着头。
「走吧。」起身,他绅士的朝女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