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让两位男士看傻了眼,连眼睛都忘了眨,到最后是因为黄义夫食指及中指间那根抽到一半的烟燃完烧到他的手,才拉回他的神智。
「啊!该死的,痛死我了。」他低咒一声,忙甩了甩手。
听见他的咒骂声,任厉行也才回过神,他平生第一次看女人看到傻了眼。他阅人无数,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他见过的女人当中最美丽的一个。
「晴咏?」任厉行不确定的问。
「如假包换。」她略垂着眼睑,妩媚地瞟着他,低沉的声音在季薇的教导下多了一丝柔媚,听起来再也不会让人感觉像男人,反而会让人觉得性感极了。
看着项晴咏如此美丽的模样,任厉行的心似乎有种不明的情愫陡地升起,不晓得那是什么感觉,但他突然就是有股莫名的强烈占有欲。这股占有欲超过了他单纯想要拥有她,不想把她让给别人的欲望,现在他不只想拥有她,他还想拥有她的一切,她的人、她的心,只要是她的一切一切,他任厉行都要定了!
「你真的是项晴咏?」黄义夫不可思议地从位子上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你变得好……」
「好漂亮?」项晴咏摊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巧笑倩兮的问。
「我想否认都不行,你的转变未免太大了,简直像在变魔术。」
「我恰巧遇上了一位好魔术师,如何?我现在看起来像不像一个女人?」
「除非是瞎子,否则绝对没有人会再将你错认为男人。」黄义夫道。
「那不代表我赢了?」项晴咏的嘴角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什么你赢了?」黄义夫不明就里的问。
此时任厉行丢了罐药膏给黄义夫,「擦你的药,废话少说。」
黄义夫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拿着药膏回到他的位子上涂抹着被烫伤的手指,不过他的目光仍定在项晴咏的身上,迟迟不肯移开。
「任大总裁,你说话可要算话,你说过只要我可以打扮得像个女人,你就会放过我,你可不能食言哦!」
「如果我食言呢?」
任厉行锐利如鹰的黑眸紧紧锁住她,彷佛把她当成他的猎物般,眼底透露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瞧得项晴咏的心微微一悸。
「你要食言?」她讶异地眨眨眼,「你不是说你从不说假话的?」
「食言又如何?亲爱的晴咏,我不晓得要说你太过天真,还是要说你太过愚蠢?」任厉行态度慵懒地开口揶揄。
「什么意思?」项晴咏脸色一凛。
黄义夫叹一口气,显然十分同意任厉行讽刺她的话。
「当你还是一副男人模样时,我都不在乎地要你了,如今你变成这美丽俏模样,我当然更是不可能放你走。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也不知道?」
「你是故意戏弄我的,其实你根本不会放过我?」项晴咏脸色大变。
「咦?开窍了,知道正确答案了。」任厉行笑笑。
「该死的任厉行,你欺人太甚!」她生气地对他怒吼着,由于太过气愤,导致腹部的伤口一阵疼痛,原本红润的脸庞立即被苍白所取代。
任厉行见状,想也没想的马上冲到她面前扶住她,神色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项晴咏抚着自己的腹部,挥掉任厉行伸过来的手,她咬紧下唇,强忍着痛楚,火大地退离他数步。
「不要碰我,我讨厌你。」她急促地喘着气,想藉这个方法减轻腹部所带来的剧烈疼痛。
她出来太久了,没按时换药、也没多休息,再加上方才动了怒,更加深了她体力的消耗,她开始觉得头有些昏沉。
「这个时候你还逞强?」任厉行不顾她的反对,执意横抱起她往外走去。「你怎么可以从医院跑出来?项晴侨同意你出来吗?」
「放我下来,你这个大色狼,你凭什么抱我?我不要让你抱。」项晴咏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放我下来!」从她懂事以来就没被人这么抱过,而且任厉行的员工们全在看这边,真是丢脸死了。
「你不会以为自己的体重很轻吧?而且我不确定我能支撑多久,若你想摔到地上,你就继续动下去。」任厉行面无表情地冷声警告。
「你敢!又没有人叫你抱我,你……」
项晴咏反驳的话还没说完,任厉行就故意假装不支地让她差点摔到地上,害她吓得尖叫出声,忙不迭地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唯恐真的掉下去摔痛屁股。
一抹宠溺的笑意从任厉行薄冷的嘴角漾开,然后他开怀地纵声大笑,抱着项晴咏的力量也加深了些,把她更搂向自己。
「你是故意的?」听见他的笑声,项晴咏马上有受骗上当的感觉。他怎么老是以戏弄她为乐?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呀?
回答她的是一阵更加开怀的笑声。
「笑笑笑,你最好是笑到肠子抽筋好了,没人会可怜你的。」她没好心的诅咒他。
「你舍得?」任厉行挑眉。
「开玩笑,我当然舍得,再说我为什么要舍不得?你又不是我的谁。」
「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不会忘了吧?这么诅咒你未来的丈夫,你的心可真狠。」他啧声不断的直摇头。
「住口,你才不是呢!」项晴咏尖叫。
「我当然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先向我求婚的哦!」他莞尔一笑,好心地提醒她。
「住口、住口,你给我住口!」项晴咏尖叫地抗议。
直到电梯下了楼还听得见她的声音,而大家对于这种情况感到茫然不解。
「看来总裁要搞定我们未来的总裁夫人,似乎还有一大段好长的路要走。」黄义夫低笑着。
呵!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第8章(2)
「晴咏还没回来?」项晴臣接到消息后,一下班便立刻赶来医院关心情况。
项晴侨叹口气,「她一大早就私自离开医院,也没交代去哪儿,只告诉护士小姐说她要到处去逛逛;我以为她马上就会回来,谁知道都已经晚上了还不见人影,我实在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你怎么会如此大意,连她离开都不晓得?」项晴臣忍不住斥责他。
「老哥,我医院还有其他病患要看耶!自从晴咏出事后,我必须把原本该是她负责的病患全接过来,看诊量一下倍增,我都快累死了,连休息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可能一天到晚窝在晴咏的病房盯着她?」他只有一个人,两只手、两只脚、一对眼睛,可没多余的分身来专门照顾项晴咏。
「那你应该要吩咐这里的护士小姐特别关照晴咏的呀!」
「不用我交代,她们自己有事没事也会往这里钻,只是我不以为她们有谁能拦得住晴咏,因为晴咏只要随便对她们笑一个,她们马上就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我相信若天塌下来,她们也毫无所觉,更别提哪一个会记得要阻止她了。」
项晴臣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这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无奈地叹口气。「算了,我们再多等一会儿,如果晚点她还不回来,我再请同事帮忙找一下。」
「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项晴侨,你在这里最好。」任厉行突然抱着项晴咏推门而入,「快点帮晴咏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她好像很虚弱。」他温柔地将她抱到病床上轻轻放下,深怕太用力会压到她的伤口。
听见任厉行的话,项晴臣及项晴侨忙趋向前去,但他们一看见项晴咏改造后的模样,便全愣在原地。
「这……她是晴咏?」
「晴咏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么……咦,她的头发怎么会是长的?」
「我猜她是戴了假发。」回答的是任厉行。
「真的是她!」由于项晴咏拥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所以项晴侨除了在看第一眼时呆愣了一下,立刻就认出她来;毕竟这张犹如是自己镜中的脸,他已经看了将近三十年,没理由会认不出来。
「我认为现在不是你们讶异的时后,晴咏的伤还等着你检查,项晴侨。」任厉行提醒他道。
「哦,对!」经他这么一提醒,项晴侨才回过神来,急忙掀高她的衣服,帮她检查伤口。
「情况如何?」项晴臣紧张地问。
「伤口有些发炎,不过还好,不会很严重,对伤口的愈合不会影响太大;她现在只是身体太虚弱,所以累昏过去而已,我给她打支营养针,再让她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闻言,项晴臣及任厉行才安心下来。
「对了,晴咏怎么会跟你在一起?而且还是这副打扮?你又对她做了些什么?」项晴臣知道项晴咏没有事后,便开始质问任厉行。
任厉行睇向他,淡淡地解释道:「我没对她做什么,是她来公司找我,当时她身上就穿着这套衣服了,我也很讶异;后来是因为发现她脸色很不好,所以送她回医院。至于她昏倒,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她是来医院途中才昏过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项晴臣还是一脸质疑。
「信不信由你,现在她没事了,那我要走了。」语毕,他转身准备离去,不过在他离去前眼角正好瞥见项晴咏,他沉吟片刻,又走到她病床前。
他还没有任何动作,项家兄弟就一副警戒的模样围了过去。
「姓任的,我劝你不要乱碰晴咏,你若敢再伤害她,我们绝不会再饶过你。」
任厉行瞥了他们一眼,笑了一下,不顾他们的警告,低头在昏迷不醒的项晴咏红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任厉行,你……」项晴臣见状,立刻大力的将他拉离项晴咏,「你给我离晴咏远一点,我不准你碰她!」
任厉行面无表情地直视项晴臣愤怒的双眼,他开口的语气虽然漠然但充满不容置喙的笃定:「我再跟你们重申一次,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你们听清楚了,项晴咏是我要的女人,所以我不可能放过她的,她注定要成为我任厉行的妻子。」
「你休想!」
「不管如何,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噙着一抹诡谲的笑容,任厉行转身离去。
「这个混帐家伙,看到他我就想扁他。」项晴臣愤怒不平的低咒。
「的确。」项晴侨附和。
「唔……」原本还在昏迷的项晴咏终于醒过来了。
「你醒啦!」
「老哥?我……」她看了四周一眼,「是任厉行送我回来的?」
他们点头,「你没事跑到他那里做什么?」
她摇头,那件事有等于无,说了也是无济于事,她不想再提了。「没什么,对了,他人呢?」
「刚走,他还撂下话说他一定会娶你,真是够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是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如他愿的。」
「那我的未来就全靠你们喽!」项晴咏微笑地点头。
「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不过我有个疑问,你怎么会突然这身打扮?我们差点都认不出你来了,怎么回事?」
「这个呀!我是在路上遇见季薇,我请她帮我改变造型,很成功吧?她的技术真的很好。」
「季薇?」项晴臣皱起眉头。
「对,就是她。嘿!老哥,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都没向我们透露,你实在是太小气了。」
项晴臣耸耸肩,不置可否。
「她说明天要来看我,老哥,你明天有没有空?」
「做什么?」
「替我好好谢谢她,因为我这身行头全是她送我的,我想基于礼貌,回请人家一顿是必要的,可是我又有伤不方便,既然你们认识,不如就由你出面代替我请她吃饭,这样才不至于欠了人情。」
「是很合情合理,好吧!就这么办吧!」项晴臣完全不疑有他,点头同意了项晴咏的请求。
哈!成功。
第9章(1)
日子过得飞快,经过上次私自离开医院一事,项晴咏便被迫乖乖地躺在病床上静养,旁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盯梢行动,让她无法再踏出医院一步,身上的伤也因适当的休息而渐渐好转。期间,任厉行每晚都会来探望她,但不是被项家兄弟给挡了回去,就是她装睡来个避不见面,省得相见两厌。
不过,说实话,当她知道他来看她时,她的心会乱跳一通,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就是有股莫名的喜悦在胸腔内流窜,甚至每晚临睡前总要等到他来,闻着他的气味,她才能安心入睡。
她讨厌他,不是吗?这身伤不也是拜他所赐?她应该是恨他的,可为什么她会夜夜期待他的到来,有时他若晚些到,她甚至会担心;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想她是有点开始在乎他了。
「嘿,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出院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失魂落魄的?」郝杏儿抬手在项晴咏眼前晃呀晃的,企图唤醒失神许久的她。
「嗯?」项晴咏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什么力气的虚应着。
「喂!」瞧项晴咏还是没有回应的意思,郝杏儿忍不住动手推了推她。
「嗯?」项晴咏终于赏脸的看了郝杏儿一眼,但还是一片茫然。
「哦,老天,你是怎么回事?」郝杏儿与一旁的项晴侨视线交会了一下,对于项晴咏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着莫大的疑问。
「没事呀!」项晴咏又垂下眼,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显得很是疲惫。
为什么他没来?他应该知道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她以为他会来的,可是她都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了,他还是没出现。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了,可是对他的想念却日渐鲜明,她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症?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到了极点!郝杏儿再度与项晴侨交换了一眼,然后便很一致的又将视线投回项晴咏身上。
「嘿,有架可以打耶!」郝杏儿故意在项晴咏面前大吼,企图用她最热爱的「运动」,来换回她迷失的心志。
「哦!」项晴咏的反应极其冷淡,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即冲了出去,这更是吓坏了他们。
「事情大条了。」郝杏儿睁着一双美丽的星眸,直看向浑身虚软的项晴咏。
「嗯!的确是很严重的大事。」项晴侨也附和的点着头。
「真是怪了,难道她身体复元的程度不如我们所想的那般?你确定她好了?」
郝杏儿沉着声,闷闷地问着他。
「身体我敢百分之百的说没问题,但其他方面我就不确定了。」
大家都说双胞胎之间有一种感应能力,一方若情绪太过起伏或遇到危险时,另一个或多或少会有感应。他隐约察觉原本开朗的项晴咏眉宇之间竟染上淡淡的愁,起初他以为她是身体不适,所以才会如此,但渐渐的他并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到了夜晚她引颈期盼的急切模样更令他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