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谦拿起来,看见来电者的电话号码,眉头一皱,立即将行动电话关机。
这个穷追不舍的女人,真烦!
“是谁呢?”见他脸色微愠,明知不该问,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饿了吧?再忍一忍,就快到了。”他加快速度,避开她的询问。
此时此刻,他最不想提起的就是洪嘉仪那女人!
到了远企,桑容跟着蒋子谦进入十二楼的餐厅,举目四望装潢贵气的布置,不禁暗自咋舌。
听人说,这里光是一杯咖啡就要一千二,那吃一顿晚餐要花多少钱?
侍者将他们带到预定的座位,随即送上菜单。
蒋子谦点了情人节套餐,她看见上头的价钱,差点没昏倒。
“子谦,太贵了!”她小声的提出抗议。
“别担心,我请客。”他毫不在意的微笑。
“这世界真不公平!”她不禁这么抱怨。
有人穷得快饿死,却也有人饱得快撑死,他们这一餐的开销,等于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许多不公平。”他深表赞同。
就像狄杰,苦追了她三年,却依然得不到她的芳心,而他只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连人带心一并得到她,这世界岂有公平可言?
这一餐他们吃得很愉快。餐点美味、气氛又好,香甜的冰酒让她连脚趾头都醉了。
当她正在享用饭后甜点提拉米苏时,一位侍者送来一大束香气淡雅、包装雅致的兰花。
她惊讶地放下小叉子,接过那束美得让她说不出话来的兰花。
“是兰花……浅绿色的兰花,好漂亮!”真的好美!她从没看过这么特别的兰花,又是她最爱的浅绿色,花形优雅、香气袭人,她喜爱得舍不得放下它。
“喜欢吗?”他宠溺的问。
“好喜欢。”她瞅着他,带着羞怯的笑容说:“谢谢!”
“你喜欢就好。”
他满足地享受她的感谢和笑容,丝毫没想到他倒霉的表弟卓徜风,正为了花房里无故失踪的兰花,在家接受老妈的拷问呢!
???
“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今晚我真的很快乐,谢谢你给我一个美好的夜晚!”蒋子谦将桑容送到她的公寓门口,她望着他,真诚的再次道谢。
“你这句道谢说得太早了,今晚还没过去,而你的快乐也还没结束。”他拿走她的钥匙,开启了门,直接登堂入室。
“你……”她这才知道,他早已打定主意,今晚要赖下不走了。
她懊恼地随后走进家门,他已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伸展他的长腿,像只慵懒的美洲豹。
“你要喝——”
“一样,咖啡。”他笑得令人不忍拒绝。
桑容不禁摇头叹息,这个人简直嗜咖啡如命,说不定他的血管里流的不是红色的鲜血,而是褐色的咖啡。
她磨了咖啡豆,放进咖啡壶里煮。
“你每天喝这么多杯咖啡,不会睡不着吗?”
“你怎么会知道?莫非——你都在晚上偷偷跑去看我睡觉?”
“谁跑去偷看你睡觉?我才没那么无聊!”她的粉脸立刻涨红。
他纵声大笑,只要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就会特别愉快。
她气恼的白他一眼,起身将煮好的咖啡端回来,不过只替他倒半杯。
“如果常常失眠的话,咖啡就少喝一点。”她关心的叮咛。
“我有说我失眠吗?”他仿佛得了失忆症,刚刚说过的话,转眼就不认帐。
“你是没有这么说,可是你的意思明明是——”
“你大概听错了,我每天晚上都按时入睡,而且常常梦见你,所以睡眠品质好得不得了。”
“你……不让你喝了!”明白自己又被戏耍,她气得将他的咖啡没收。
“无所谓。”他耸耸肩,起身走向浴室。“我想洗个澡,有没有浴巾?先拿一条借我。”
“等等!你不能留在这里——哎呀!”她追进浴室,发现他已经脱下上衣,正在解皮带。
她迅速转过身,红着脸嚷道:“你、你回家去洗啦!我不能让你留下来!”
“为什么?”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头顶上,她知道他已经来到她的背后,她甚至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热气。
“因为……因为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他的气息包围在她身边,令她思绪紊乱得手足无措。
“我们不但应该在一起,而且应该永远在一起!让我留下来,容儿……”他低下头,突然伸出滑溜的舌头,舔舐她小巧的耳垂。
她浑身一颤,身子差点往下滑。
“我……”她闭了闭眼,身子往后仰靠在他胸前,她无奈地轻叹,终于向自己软弱的意志投降。“嗯……”
“那先让我洗个澡,还是……我们一起洗?”他诱惑地低语。
“你先洗!”她红着脸,迅速退出浴室。
她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心跳得愈来愈快。
她开始有些不确定,她到底该不该和他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过往的情感,她花了十年的时间仍然无法摆脱,如果今晚再让他留下来,她知道这将是一辈子的沉沦。她可以这么做吗?
“该你了。”他不知何时走出浴室,印下一个湿濡的吻在她耳后。
“嗯。”她抓起浴袍,匆匆走进还冒着氤氲热气的浴室。
她转开热水,企图冲去心头的迷惑,然而洗净了全身,却还是洗不去对他的爱恋。她太爱他了!
她忍不住掩面啜泣,清楚地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过他的情网。
这辈子都逃不开了……
“嘘,别哭!”热水忽然停止,悄然走进的他,用浴袍将她紧紧裹住,温柔地抱到床上。
“和我在一起真的这么痛苦?我的碰触就这么令人难以忍受吗?”他用拇指撑起她的下巴,要她注视他的眼睛。她缓缓抬起迷的泪眼,发现他的脸上竟然写满痛楚。
她的眼泪,令他心痛吗?
她爱怜地抚平他眉间的皱摺,柔声轻问:“我只想问,你爱我吗?”
“爱!”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十年的空虚,就是为了等待她的爱来填满。
她满足的笑了,不管未来如何,至少今晚的她是幸福的。
“我也爱你。”她带着坚定的笑容,微仰起头,缓缓靠向他,轻柔地触碰他温暖的薄唇。
她先是缓慢地摩挲,然后是轻啄,最后才是舔吮……
他忍不住低吼一声,将她推倒在床上,像个色鬼般,急吼吼地扯开浅绿色的浴袍,滚烫的唇上下游移,舔干她身上每滴晶莹的水珠。
第九章
“别……”她羞涩地想阻止他,双手反而被他一掌抓住,压在她的头顶上。
“不要阻止我!你无法想像我等了多久……”他嘎声低语,声音逐渐消失在她柔软的胸前。
她成熟了,身材也变得更好,诱人的丰腴令他几乎无法一手掌握。
“不要……”她摇头,不能承受这样的激情与欢愉。
“你要的!信任我,容儿。”他暗自祈祷,她千万别想起十年前信任他所得到的悲惨下场——那几乎赔掉她的命。不过这次不会了!这次他会好好珍惜她,再也不会舍得伤害她。
“放松一点。”他的手溜向她的大腿,诱哄她张开。
仅有的一次经验是在十年前,她依然单纯得近乎无知,她恐惧地瞪着他腿间的巨大。
“别怕!你碰过它的,它不是怪物,是我的一部分。”他说。
它的样子看起来虽然吓人,但只要想到那也是他的一部分,她就不再感到那么恐惧。
她爱他,包含他的每一部分!
“别玩火,你……承受不住后果的!”
她像得到新奇玩具的孩童,不顾大人的警告,依然玩着新鲜有趣的游戏,甚至顽皮地吸吮咬嚼……
“你别指望我今晚会放过你了!”他低吼一声,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拨开她白嫩的双腿。
她害羞地想并拢双腿,他却坚决不依。
“我警告过你,可是你偏偏不听……这可是你自找的!”挑逗一个长久禁欲的男人,是最不智的行为!
可是,他喜欢她的不智。
“啊……”她别开头,将脸埋进枕头里,发出细碎的娇吟声。
她终于忍不住尖叫。
“求求你……”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想解除这种痛苦与折磨。
“想要我是不是?告诉我,你要我!”他将她的腿分得更开,让她空虚地等待,却不给予满足。
“是的!我要你……我只要你!”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她在等待,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灵魂,全都等待着他的垂怜。
“我爱你!”
即使曾有过经验,她仍然感到不舒服。“痛……”
“我知道。忍耐一下,好吗?”她紧得不可思议,他真怕自己伤了她。
“适应我,很快就会觉得舒服了。”他诱哄的低语。
“嗯……”她半眯着眼。
他察觉到她的放松,抓起她纤细的脚踝,缠绕在他结实的腰上。
她是个聪明的学生,在几次的尝试之后,很快就抓到诀窍,跟上他逐渐加快的动作。
“啊……”她无助地攀紧他有力的背肌,随着他的节奏。
这样的举动无异是火上加油!
极至的高潮过后,是虚软无力的慵懒,她浑身提不起一点力,连翻身都有困难。
他的精神却很好,薄唇在她的脸颊上、鼻头上、唇上轻跳,甚至绕到她的背后,湿濡的唇在雪白无瑕的裸背上游走,不时印下响亮的一吻。
他那温柔的轻吻舒服极了,她昏沉沉地即将睡去。
“你——”她睁大眼,微抬起身,想阻止他。
“我说过,今晚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他粗喘道,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后。
“唔……我明天还要上班……”她虚弱的呻吟。
“我也是,不过我们可以一起跷班。”
“可是……”
“嘘!暂时忘了明天,好吗?”他轻松地吻住她的嘴,让她忘了抗议,再次沉沦在他的魔力之下,无法自拔……
???
自从那天过后,蒋子谦成了名符其实的“自来客”。
每天下班之后,他立即上她这儿报到,不但天天享用她的咖啡,还夜夜与她同床共枕,死心认命的她干脆为他准备一套齐全的盥洗用品,免得他天天带着她的沐浴乳香味去上班。
“奇怪,别墅明明已经装潢好了,你为什么不搬过去,而要住在我这里?”这天早上,桑容坐在化妆镜前,望着站在她身后穿衣的蒋子谦,愈想愈不对劲。
“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住进去的话,我马上就搬。容儿,帮我打领带。”他将蓝底金点的丝质领带交给她。
自从和她住在一起之后,蒋子谦便成了一个道地的生活白痴,什么事都依赖她帮忙,就算会,他也不动手。
其实他并不是懒,而是喜欢看她为他处理生活琐事的模样,那种感觉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很甜蜜。
“好了。”桑容替他打好领带,还顺手理了理衣领。
“谢谢老婆!”他乘机偷了个香,然后心满意足的提起公事包。“我该去上班了,要我顺道送你吗?”
“不用了,等会儿我要直接去内湖的工地,你先走吧!”
“好吧!自己小心一点。”
“嗯,你也是。拜!”
“拜!亲一个——”他又乘机偷得一吻,惹得她娇嗔连连。
他走后,看看时钟,她也差不多该走了。
才刚走到玄关穿鞋,门铃就响了起来。
一定是他!
他有时会像个耍赖的孩子,拖拖拉拉不肯走,非要她再三亲吻道别,他才肯乖乖去上班。
“你不是要开会吗?怎么——”桑容拉开门,看见门外的人,笑容立即消失。“洪小姐?”
洪嘉仪神态高傲地站在门外,精致完美的彩妆像人皮面具般,遮住她脸上的表情,连肌肤的纹路都看不见。
“蒋子谦昨晚睡在这里?”洪嘉仪冷着脸走进来,像捉奸的妻子四处查看,她发现一些蒋子谦的私人用品,刻薄的唇抿得更紧了。
“啊?”她的问题很突兀,桑容霎时愣了愣。
“你是聋子吗?我问你,蒋子谦昨晚是不是睡在这里?”洪嘉仪握紧双拳,愤恨地问。
蒋子谦——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就快被桑容这个下贱的女人抢走了!
“他是,不过他已经去上班了。”桑容很快地回答。
“你有什么资格留他下来过夜?”
“你……你说什么?”桑容不敢相信,她怎能这样质问自己?
“不是吗?你已经不能生育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桑容的小脸倏然刷白。
“哼!这种丢人的丑事,只要花点钱,很快就能查出来。废话少说!我问你,你要不要离开子谦?”
洪嘉仪咄咄逼人的姿态令人反感,桑容不禁生气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废话,当然是因为你不能生呀!子谦是蒋氏集团第三代中,最被看好的一位,他将来极有可能接任蒋氏集团的总裁一职,你说蒋氏集团的总裁,能够没有继承的子嗣吗?”
这番话,击中了桑容的痛处,她什么都能给他,惟独子嗣……
“撇开这点不说,你那可耻的家世,根本也配不上尊贵非凡的子谦。”
“我的家世又怎么了?”
洪嘉仪鄙夷的口吻,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声声句句刺痛她的心。“你还有脸问?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不知羞耻的贱货,你妈勾引蒋伯父,你则勾引蒋子谦,你们母女俩对姓蒋的男人是不是都有独特的偏好,不然为什么老死咬着蒋家男人不放?”
“你——”桑容被骂得不知该怎么反驳。
“不是吗?像你这种身份低下、又不能生育的女人,子谦怎么可能对你认真?依我看呀,子谦八成只是和你玩玩罢了,毕竟现在要找到像你这么方便,怎么玩都不会怀孕的女人,实在太少了!哈哈——”
“你给我住口!”
一道严厉的怒吼从门口传来,洪嘉仪回头一看,赫然是蒋子谦。
“子谦,你怎么……你不是去上班了?”她立即堆起妩媚的笑容迎向他。
“哼!要不是我看见你的车停在外头,又马上折回来的话,天知道你还会说出什么话来伤害容儿!”
“子谦,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桑容本来就是不要脸的贱货——”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论是非?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去!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子谦——”洪嘉仪惊讶地倒抽一口气,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当着桑容的面赶她出去。
“我不想听你说话,出去!”
“你——你真的要她?”洪嘉仪气得浑身发抖,一双妒恨的眼死命瞪着桑容。她不明白,桑容究竟哪里比她强?
“子谦,你还搞不清楚,谁才是真正适合你的女人吗?你应该很清楚,桑容已经不能生育了,她不能给你子嗣,但是我可以!我能替你生孩子,你要几个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