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气凝神……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得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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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力夫妇就这样待了一个多月。
某个周末,易行朗主动邀请雷子雍、季容樱、俞以宽、宋芸歇和她的父母一同去宜兰踏青。
扣掉宋芸歇不谈,并非这些长龙的台柱都闲闲无事,而是易行朗早在两个礼拜前就先告知要出游的事,好让大伙将时间挪出来。
他们开九人座的小巴,从台北一路玩到宜兰。
为了爱爬山的宋大力和凌月如,许久没运动的台北人都舍命陪君子,一同气喘吁吁的走草岭古道。
第一名,不用说,当然是宋大力;第二名的,自然是凌月如了;雷子雍和季容樱则在俞以宽之后到达。
至于易行朗……
他绝对称得上是本次最歹命的人。因为被他伺候得宛如太后的宋芸歇根本就追不上大家,所以他在和宋大力一起到达之后,又折回去陪宋芸歇,等于是走了两趟。
就在大家休息得差不多的时候,宋芸歇在易行朗的鼓励下,终于看到草岭古道上的--
「呼……呼……呼……呼……这、这就是虎字碑啊……」
啧!一块石埤也值得这么多人千里跋涉吗?真是把她给累惨了!
石阶像是永远没尽头似的,她以龟速前进,边走边嘀嘀咕咕……
「仙迹岩」之后,过了像几亿光年才看到「雄镇蛮烟」。
站在那巨大的石埤前,她觉得自己好渺小,她静静的听着芒草随风起舞的美妙音乐……来台北好些年了,几乎要忘记这登山的乐趣……
她看着山岚弥漫的山头,彷若置身在云雾缥缈的人间仙境里,几乎快忘了先前因体力耗尽的不满。
望着苍劲有力、虎虎生风的「虎」字草书,她默念名闻遐迩的虎字碑介绍文。
「唔,原来这碑还真大有来头。」
正在替她擦汗的易行朗回她:
「是啊,不然妳以为我为什么要大家千辛万苦来这儿?」
「小歇,妳还好吧?」
「以宽,谢谢你,我只是觉得大家都走好哎唷……快!」
易行朗这个醋坛子,竟趁机偷捏她!
若不是看在他一路嘘寒问暖的份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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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伙拜过了福德祠的土地公和土地婆,也见识到浩瀚的海洋和龟山岛,于是准备下山--
「女儿啊,该起程了吧?」
凌月如念在母女之情,好心的问她;宋大力则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这她老爸未免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八成是为了要争一口气,宋芸歇一反来时的乌龟速度,脚程快得像是后头有人在追杀她似,竟第二个抵达!
但也因她一再的抗议,易行朗后来遂将行程改为较文明且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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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兰的新鲜空气让人忘却一切烦恼,她和易行朗漫步在美丽的冬山河河畔。夕阳的余晖少了白昼的炎热,淡淡的映照在每个心满意足的人脸上;伴着草香的晚风徐徐吹来,教人只想贪婪的多吸几口。
河岸独特又创意非凡的造型,及每年举办的大型国际活动,让冬山河变成远近驰名的观光景点。
天边挂着晕开的红蛋,碧草如茵,百花盛开,父母带着孩子在河边嬉闹,偶尔还会看到有人来溜狗……
不论从什么角度看去,此时的冬山河都美得像是一幅摆在咖啡厅里的油画。
如此醉人心弦的美景,宋芸歇和易行朗却碍于二大三小一共五个菲利浦在,只能手牵着手,仅守「朋友」的分寸。
但他们其实已欲火焚身……
忍到濒临溃堤边缘的,除了宋芸歇和易行朗,当然还有好不容易才和季大美人一同出游的雷子雍。
雷子雍受不了美人在前却只能当个柳下惠,所以提议要骑脚踏车。果然,热锅上的易行朗和宋芸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季容樱和宋芸歇共骑一辆,易行朗和雷子雍共骑,其他三人则分开来。
宋芸歇提议大家来比赛,但是哨音响起后,她和季容樱那辆便很有默契的等其他人超车过去,然后再掉头……
不一会儿,只见宋芸歇和雷子雍互换车,然后各自消失。
「呼、呼……到这里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易行朗气喘吁吁的问着。是他的错觉吗?近来没机会抱她,怎么今天突然觉得她变重了……
「是啊,哦!我好想你!」
宋芸歇已迫不及待,所以用跳的下来,易行朗想抓住她,却为时已晚,且连带的也害他重心顿失差点翻车。
他发出一声怒吼:
「妳在干什么啊?!妳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呜……」他居然为了她的「性急」而骂她。「没办法,人家好想你嘛!」
易行朗简直快被她气死,为了要跟他温存,她竟然不顾危险,害他担心得要命!
但是当看到她那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又揪得发疼……真被她打败了。
「过来!」阴騺的眼神充满着欲望。
「不要!你骂我……唔……」
他大口封住她嘟起的红唇,一解相思之苦;虽然和她同住,但因为宋家夫妇百般阻挠,使得两人如新婚夫妻的甜蜜日子不复在。
现下,旁边虽然有杀风景的路人甲乙丙丁戊,但都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因此,他们吻得既火热又激情……
宋芸歇整个身子都软了,得靠易行朗的铁腕搀扶才站得住;她被他难得释放的热情给融化……
他们有多久没享受到这样像飘浮在云端的愉悦感觉?
哦……能被他这样强而有力的索求着、听着他与她如同雷鸣的心跳声……
易行朗的体温正在节节升高,她知道;不是只有她被强烈的电流包围……
她打了个颤,胸前的敏感变得更诱人……
她的反应让与她贴近的易行朗也抖了一下,想更进一步了……
感受到下腹传来的波波热浪,宋芸歇实在招架不住了……
她想要,她想要他!
翦水美目陡地睁开,她双手按住易行朗的下腹,就想来--
「女儿啊,原来妳在这儿,怎么都不说话?」
欲火正旺的两人顿时变成冰柱!
「……妈!」
不抬头还好,她一抬头,就看到一堆人--注意,是一堆人哦!正在观赏他们先前精采的演出。
易行朗那张帅气脸庞很难得的烧红至耳根。
脸红帅哥,竟也成了观光景点!眼尖的女性观众是愈来愈多了。
一时间,不管是向来辩才无碍的易行朗,还是爱唱反调的宋芸歇,都像被钉住地一般,只能头低低的看着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俞以宽难掩妒火,便酸了两句:
「一定是易总挑逗她,要不然一向乖巧的小歇又怎会做出这种有违善良风俗的事?」
喔,她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了,这俞以宽还来搅局?
易行朗差点恼羞成怒,但为了要给宋家二老面子,才忍下万般怒火。
雷子雍拥着季容樱走向前。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刚刚向小樱求婚,而她答应了!」
「哦!天啊……小樱,是真的吗?」
「是啊,我看他一副快上吊的样子,实在很可怜,所以就……」
「容樱,妳确定妳要嫁给这家伙?不再考虑看看?」
「嘿,易总,你是什么意思?!」
宋芸歇抱着季容樱,给她最衷心的祝福;而易行朗因为嘴贱,则被雷子雍和俞以宽抓起来「阿鲁巴」。
「啊唷!停停停!饶了我,饶了我呗!」
天啊,再撞下去,芸歇的幸福就要断送在他们手上了!
第一次听到高高在上的易行朗求饶,雷、俞两人真是快意极了,这才甘愿的将他给放下。
易行朗才一落地,宋芸歇立刻上来关心。
「朗,你……」她看向她的「最爱」--「一定很痛吧?」
「唔,还好……算他们狠。」
「朗……」
「芸歇……」
宋大力和凌月如被这群年轻人的举措给弄得目瞪口呆,先是女儿旁若无人的激情热吻,再是另一对宣布要结婚,最后这向来彬彬有礼却难掩霸气的易行朗居然被人给……
是他们老了,还是时代变啦?
第九章
台北 A饭店
「……我们感谢岳董事长精采的致词。接下来,请新娘最要好的同事宋芸歇小姐来为我们讲几句话。宋小姐,请!」
宋芸歇上前向婚礼的司仪汪亚文点头致意,就见汪亚文一边用微笑的表情、一边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提醒她:「不要讲太久,这次岳董的双亲都到了。」
她则回给他一个「安啦」的唇语。接过麦克风后,她站上讲台。
「第一次见到容樱,是到长龙应征业务助理的面试会场上,她有着出色的外表和让人舒适安心的感觉……」啊!他来了!
易行朗迟到入场,她的雷达马上追随到他……
咦!
他在跟……小樱讲话?
不……不对--
她刚才才在新娘休息室见过小樱,但这女人的背影……跟小樱好像啊!
等宋芸歇想再看仔细些时,偏偏易行朗站的位置刚好挡到那女人。
她完全忘记自己正在发言,很失礼的摇头晃脑……
啧……喂,那女的请转过来让她看清楚好吗?
对嘛,这还差不多……天啊!
是、是、是……
小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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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行朗。」
「是啊,季容槿。」
会在这里见到她,易行朗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是季容樱的姊姊。
对于她,他早就没有男女感情了,心里的伤也已因单纯善良的宋芸歇而结痂不再痛。
季容槿依然美丽如昔,仍是个让所有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尤物……除了他以外。
在易行朗打量她的同时,季容槿也在打量他,只不过她比易行朗还忙,因为她还在想办法让易行朗觉得她依旧迷人。
她发现易行朗有了某些改变,但究竟是什么地方改变了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他似乎比以前开朗些……应该说是脸上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了吧?
此时,宋芸歇决定放弃对宾客们的魔音穿脑,草草结束致词,然后就像是巫婆骑着扫把般「咻」地飞来--
「朗,这位是……」小槿,鼎鼎大名的小槿啊!她却不敢直说……呜……宋没胆!
「季容槿,季容樱的姊姊。季容槿,她是宋芸歇,我的女朋友。」
「妳好。」希望她没听出来她在发抖。
美人浅笑,倾国又倾城。
「妳好。行朗,我要去我妹妹那了;下次再聊吧。」
望着她离去时婀娜多姿的身影,看惯了美女季容樱的土包子宋芸歇还是差点流出口水来。
她担忧的看向易行朗,意外的发现他没啥表情;她不安地想着:
也许他只是因为她在场,所以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不过,话说回来,这季容槿还真是艳丽不可方物,照片跟本人根本没得比。瓜子脸艳若桃李,星眸漾着秋水,朱唇不点而红……若说季容樱是八百人中才出一人的美女,那她的姊姊就是千人中才有一个。
两人相加除以二,还是有九百人的实力……拿她跟小槿相提并论--
她宋芸歇连替她提鞋子都不配。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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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受到小槿效应的影响,宋芸歇整场婚礼看来都无精打采的,根本没注意到易行朗在替她介绍岳董事长等大人物。
易行朗就算再迟钝也发觉了她的异状。
「妳怎么啦?不舒服是吗?」
红苹果变成一片白帅帅。
「是呀……」心里不舒服,看到比她漂亮九百倍的小槿她就不舒服极了!
易行朗摸摸她额头。「没有发烧……妳忍忍,马上就结束了。」
她看着他关心她的模样,不禁稍稍恢复了一点点期待。
也许男人不全是那样的,也许他不会为了小槿而吃回头草……
他扶起她。「走吧,大家都去外头了,搞不好妳可以接到捧花唷!动作快点。」
望着他被穿透教堂彩绘玻璃窗的阳光映照上的英俊笑容,觉得他简直像个天使……她痴痴地跟着他的指令做。
他叫她举手,她就举手;下一秒,一个不明物体就掉进她手里。
她吃惊的低头看……竟然是捧花!
季容樱和雷子雍及众人跑来恭喜她和易行朗,她高兴得要飞起来!先前被小槿比下去的自信此刻统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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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芸歇,别睡了!」
唔……
宋芸歇瞇眼看看手表。如雷贯耳的「易吼功」依然在这午后三点发功。他都不累吗?每天都要来上这么一段……
是谁在笑?这声音还真悦耳……
她坐起身,抬头一看--
「季容槿!」
易行朗对她真是无可奈何,每天时间一到就睡,这叫他怎么让手下信服哪?偏偏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小歇,有必要这么吃惊吗?我先为妳介绍介缙,季容槿小姐是业务部新加入的生力军。」
「业务部的生力军?」
那、那不就是说:这天字第一号情敌跟易行朗同一个公司……
「你确定?」
雷子雍对这女人实在感到不可思议,插嘴道:
「妳恐怕没听过她的丰功伟业吧?她原是在鸣海集团的鸿梅珠宝连续获得三届『鸣海之光』;也就是说,这三年来,她不止打败鸿梅珠宝里的所有业务员,连全鸣海的业务都首推她第一。」
看到宋芸歇像是掉进无间地狱般惨淡的脸色,易行朗虽不明原因,但立即催促众人进会议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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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长久以来与宋芸歇培养的默契,易行朗今天很难得的没叫她弄他开会要用的资料。算他聪明,因为宋芸歇现在的生产力等于--零。
小槿简直就是女神维纳斯的化身,她的美貌让人惊艳,就连办事能力也教人佩服……她并非花瓶角色。
想到这点,宋芸歇的沮丧指数又飙高不少。
她满脑子都是易行朗替小槿拍的照片,和易行朗在西餐厅里醉倒、不省人事的落魄模样……
她视若生命的易行朗,曾经那么深爱那个女人……
那一张张楚楚动人的丽影,瞎子都看得出他是在宣示小槿是他所有。
她很悲哀的想到--
交往至今,易行朗从没帮她拍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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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易行朗仍在会议室研究众干部所呈上的企画书,季容槿则留下来分析其优缺点。
「……我认为俞总监的企画和雷经理的不谋而合,相当适合我们的需求;但若考虑到资金的整合,则还是需要提出相关的配套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