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想了很久,是她拒绝他的,所以现在也不能明着要他把房子借给她住。
因此,她决定用提示的。
她装作不经意的抖抖租屋版,希望他能会意。
可惜她算盘打错啦。
「上班时间请自重。这些……我下午要。」
又抛下一座圣母峰后,便不再理她。
但她并不因此而退缩,收起报纸,等待下一次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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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龙的中午用餐时间为两个小时,可说是相当充裕。
「芸歇,妳就只吃这样?会饱吗?」
「小樱,我想减肥嘛!」这借口是所有女人都会拿来用的。
闻言,季容樱果然露出会心一笑,便继续用餐。
自从她和季容樱进公司后,每天都会在员工餐厅一起吃中饭,但是偶尔还会有不速之客来凑热闹。
像是雷子雍和俞以宽。
雷子雍表现得很明显,他丝毫不隐藏对季大美人的好感,对美人嘘寒问暖兼跑腿,且乐在其中。
即使被众人取笑也不以为意,摆明着就是要追求季容樱。
而俞以宽……宋芸歇可就摸不透了。
舅妈因为工作忙,所以很少跟她碰面,反倒是位居执行总监的俞以宽三天两头就和她「巧遇」。
俞以宽在得知她是姻亲后,更借故多多关照她。
像现在就是--
「芸歇,妳只吃这样,下午怎么会有体力?」
俞以宽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径自夹了堆菜肴到她盘里。
虽然身分不宜,但她的肚皮早就弃械投降了,因此感激得快五体投地。
「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俞以宽微笑的看着她狼吞虎咽,更确定她不是为了要减肥。
等她一口气吃完,并打了个惊人的饱嗝后,俞以宽便带她到中庭去散步。
中庭是长龙员工较少进去的区域,原因无它……因为长龙的大头们喜欢来这儿思考公司的决策和未来。
而当人部属的,又哪敢不要命的来这扰君清幽?
俞以宽手撑着栏杆,斜睨着她。他的上好西装外套随意的挂在身上,可以看出他经过锻炼的好身材。
他的这个动作,令她想起那个唯我独尊的男人……
他吃饭了没?
别人总道长龙的总经理是何等威风,只有她知道,易行朗真正是在为公司卖命,每天没日没夜的操,还常常忘了吃……相形之下,老是呼呼大睡的她,真要好好检讨了。
不过那魔头也真奇怪,她都已经睡成那样了,他竟还不开除她?
「在想什么?」
「在想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呢……真是荣幸!」
她看着假山、流水、锦鲤,以及芬芳的各色花儿,还有雅致的泡茶区……
啧啧!高级,真是高级!
「只要妳喜欢,我可以每天带妳来。」
啥?
不用了吧?想她一介平民,实在无福消受。
「谢谢俞总监,恐怕我……」
「以宽,叫我以宽。我可以叫妳小歇吗?」
小歇?还泡沫红茶哩。
「好,以宽,谢谢你,我得回去工作了。」
「等等!」他拉住她。「妳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什么?」
「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宋芸歇听了,一双明眸闪着晶亮且张得老大!
她现在确实像快溺水的人,即便没有救生圈,稻草也行--
「真的吗?以宽,你不是在骗我吧?」
「当然。妳是不是有经济上的压力呢?」
「更惨……唉,我是没地方可去……」
俞以宽大喜,正想邀她去住他家,可就在他刚升起这念头的……
一个冷得像北极风的声音很不识相地插进:
「我不是早说过要妳来我家住吗?」
「易总经理!」
第五章
台北 易家
「对……对……是……就放那儿……好,以宽,谢谢你。」
「呼!哪里。还有吗?」
「车上应该还有几箱衣服。」
「好,我这就去。」
「妳这女人!妳以为自己是明星吗?衣服比一户人家还多!」
「芸歇,妳这件好好看……」
「是啊,我在东区一家精品店买的,老板直说是全台仅此一件唷!」
「容樱,如果妳喜欢,我会想办法买给妳。」
「别聊天了,来干活!啧!是谁说她的行李很少的?」
忙得汗流浃背的易行朗,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和新加入的三姑六婆雷子雍。他本来以为只有宋芸歇一个人的东西应该不多,轻轻松松就可搬完,哪知……
唉,女人。
「小歇,都在这里了。」
「以宽,真是太感激你了。还有各位,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芸歇,妳太客气了,我和易总都很乐意帮忙的……对不对,易总?」
后者回给他一个「哼」。
雷子雍接着说:
「就是说嘛,除了妳,还有谁请得动长龙的总经理和执行总监来替妳服务啊?」
季容樱拿出香槟,倒了五杯。
「来,庆祝……」她看看易行朗和宋芸歇,然后和雷子雍很有默契的点点头。「芸歇和易总开始同居!」
俞以宽驳斥:
「喂,话不是这样讲的……小歇,妳说!」
这些人真是口不择言,害她羞得像新嫁娘。
「呃,其实也算是啦……」
然后,大伙有志一同的看向易行朗。
易行朗的俊脸上很难得的浮现一丝潮红,软化了他冷酷的线条;他不发一语,举起酒杯,各自向每人的轻敲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季容樱和雷子雍相视而笑,俞以宽则是面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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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大伙,宋芸歇和易行朗累倒在沙发上。
其实真正累的是易行朗。他从没想过搬家会这么累,比上健身房三个小时还要累。
昨天,当他看见宋芸歇和俞以宽在中庭聊天,双脚便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
也幸好他走了过去,要不然这个笨女人……
唉!
他还以为她该从今天开始会对他稍稍露出不一样的眼光……不要再把他当作一般的上司,而是一个……男人。但当他发现她称呼他「易总」,却叫俞以宽「以宽」时,他差点气炸了。
为什么?
难道他比不上俞以宽有魅力?还是她神经太大条,没收到他所发出的电波?
哼--
他真不懂这女人究竟是哪儿好!要胸没胸,要美貌没美貌,整个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女人味又不足,用男人婆来形容还比较贴切。
但,她竟然可以使得向来都跟他同一阵线的俞以宽倒戈!他可不笨,当然知道好友对他日渐兴起的敌意;更糟的是,他也起了这个念头。
他又不缺女人,可每次一遇上她,心情便会受她影响,起起伏伏的……
怪哉。
「妳……为什么叫他以宽?」
她又开始想睡了,每天这个时候,她大多在办公室擦拭文件上的口水,想来易行朗真把她给惯坏了。
「啥?」
声音更大:「我说,妳为什么叫他以宽,而他叫妳小歇?」
「哦,那是他讲的啦!」
她突然眼睛一亮!调皮地看了下易行朗。
「呵呵,难不成易总在吃醋?」
他站起身--
「鬼才吃醋!总之,我命令妳要叫我的名字,行朗,朗,随妳怎么叫!」
他像着火似的,边吼边跑。
她看着他像跑百米般的离开,还未反应过来……
他刚才在说什么?
叫他的名字?
是真的吗?
哦,她幸福得快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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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背靠着门,易行朗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那样说,难怪她会觉得他是在吃醋,因为他真的是在吃醋啊……
都是这个女人不好,总让一向冷静理智的他做出一堆失控的事!
唉,谁叫他欠她……又或者是--
她欠他?
这八个月来,他常常作着同一个梦--
梦到一个娇小的女人和他一起,在一个让他最伤心的地方,快乐地跳着华尔滋……
起初,他一度以为那是小槿,但他很快就发现两者的差别。
小槿在女人之中算满高的,但梦里的这个女人……却只到他胸口;若不是因为舞步的关系,她根本碰不到他下颚。
她的体态丰盈,触感极佳,光是拥着她,他就有异样的感觉了。她一脸幸福,彷佛跟他跳舞是一件令她非常愉悦的事。
他随着悠扬的音乐带领她舞进更美妙的境界……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真正享受过跳舞的美妙了?
末了,他还深深吻了她。
她带给他的惊喜,有若天降甘霖,甜美得教他一再回味。
最教他忘不了的,是她所发出的馨香……
这比所有香水、精油的效果还要来得强;他发现自己无法抗拒梦中女人的影响。
每当午夜梦回时,他总是与她相遇……
真教他分不清是梦境抑或是现实。
也托了她的福,让他逐渐淡忘失去小槿的痛苦,让他买醉的情况愈来愈少。
可任他找遍通讯录和同学录,那个女人却始终无消无息。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他放弃寻找了,以为她只是他梦里虚幻的人物,是下存在他的世界中的。
只是,他仍挥不去她启印在他脑海里的倩影……
他总在夜阑人静时,想着神秘又梦幻的她……
那个绮丽的梦,是每当他又想起失恋的心痛时,最佳的特效药。
跟小槿分手后的半年,他才有勇气走进充满回忆的起居室;在此之前,他连碰都不敢碰。
他强忍着悲哀,将一张张小槿的照片收起,打算今生再也不拿出来。
当他收拾至桌子时,赫然发现桌上多了一张别人的照片。
他本以为是自己放错了,但仔细一看--
竟然是她!
褐色长发,青春洋溢又红咚咚的小苹果脸,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感性的大眼配上鲜嫩的红唇,教他想一亲芳泽;盈弱的娇躯却搭上可观的上围,对男人来说,她简直是完美的化身。
拿着相片的手颤抖着,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幸福……
他欣喜若狂,可见确有其人!
但无论他当时怎么回想,就是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既然仅有的线索就是那家餐厅,那么就先去看看好了,也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等他喜孜孜的到达那家饭店,才知道餐厅已经结束营业了。
显然的,他又失去寻找她的线索了,一切又回到原点。
而他,在工作的闲暇之余,还是会时常想着这个没有名字的女人。
幸好他的沮丧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天,正要进公司,谁料天外飞来一只鞋,还正中他的头,原本他想发飙的,但当他一见那人竟是……
竟是他心之所系的人儿!
在得知她是来应征业务助理后,不管早先已决定好的人选--季容樱,他马上决定多增加一人--管它业务助理是谁,他只要她!
也许她并不知道打从她坐在他办公室外的助理桌时,他就常常偷看她。
看着她一边埋头苦干,一边背着他做鬼脸……
看着她偷吃点心,因怕被抓包而吃太快,然后噎到……
连仅仅望着她打瞌睡、头去撞到桌子,也是一种享受。
哦,他像个变态色情狂。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拙……
天啊,他堂堂总经理的威风都跑哪去了?
分明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嘛!
虽然在这之前,他跟她肯定不认识,但他对她却是心仪多时,她算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许是前些日子作梦的影响,只要跟她处在同一个空间,他便可完全的放松。在公司时,他每次一闭上眼,接着用力一闻,便可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对这香味如此迷恋,像极了训练有素的缉毒犬般,他的感官就是自然的对那个香味熟悉。
除去他极度渴望她之外,他最想知道的……
就是他们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
她的照片为何会在他家?
但是从第一次「正式」见面起,他就察觉到她的害怕,显然她并不想想起。
他曾猜测是不是自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但是天生的自尊又教他排斥这个想法:想着想着,到最后他还是猜不出来。
而他又不能对她硬来,只能慢慢再想办法,心想也许她会有卸下心防的一天。
他承认,他是个笨蛋……
他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把她俏丽的身影烙印在心底;他不容许别人觊觎属于他的财产。
也因此,他狠狠地教训了那些想非礼她的王八蛋!
那天,打得他手都痛了,但不是因为揍那些人渣,而是他留在她可爱小脸上的那一巴掌。
他不是故意要打她,只是……
一想到她让自己陷入那么危险的处境,他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晚到一步……噢!难道她不晓得他的心会有多痛吗?
她怎么敢拿自己开玩笑?!
从她眼中的火焰,就可知她对他的看法相当不以为然,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那时若下紧紧抱住她,感受她真实的完好如初……
他想,他会崩溃的。
如果没有经历这件差点失去她的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竟如此在乎她。
但是她呢?
她怎么看他?又怎么看俞以宽?俞以宽成熟、充满绅士气度,可说是老少咸宜,不论年纪大小的女子都容易对他产生好感……啧!想东想西的易行朗,真像个呆子!
管他的,煮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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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朗朗上口……口……口齿不清……清……清清白白……啧!」
她是在干什么啊?只是叫个名字而已,怎么变成了成语接龙?
唉!都是易行朗不好,突然从正经八百变成亲切又热心,这叫她该信哪一个?
坚持要她搬来的人是他,面对众人嘻笑,然后「哼」一声的也是他;现在,还要求她只准叫他的名字?
易行朗呀易行朗,他难道不知道这会带给她很大的幻想空间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她现在已经跟「月」住在一块儿了,嘿嘿,她出运啦!
「住」的问题解决,所以「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她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将他给生吞活剥……
首先,得穿辣点……嗯,凭她还算凹凸有致的身材,应该还能撑撑场面吧?
还有,要抓住他的胃。
不过,要煮什么才好?
随便啦,以她的聪明才智,煮饭炒菜应该难不倒她。
嘿,那待会儿她是不是得穿镂空围裙准备晚餐了?
然后就是等待他的大手坏坏的滑进去……
滑进去以后嘛,当然是上下其手……
而在他和她都意乱情迷的当儿,她用手指推开他,再妩媚的说声:「嗯,你好坏……」
吊得他心痒难耐,对她更加迷恋。
那些A片不都这样演?
唉唷!她的实战经验真是太少了,不,不是太少,是根本没有。
唔,这样钓男人她还是第一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