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任水盈,不要睁眼说瞎话,你明明认得我!”沈风飓愤怒地挣扎大吼。
“对不起,或许我见过你,可是我真的不记得。”
她的表情好无辜、好惹人怜爱,相信是自己弄错了!
但他没那么好哄,他被她骗了,
她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无辜,鬼,这个可恨的小魔女!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走去!”连沈风飓都几乎他很清楚。一切都是她搞的“跟我到警察局去。”
任建凌拎着沈风飓的衣领,将他揪到楼下,粗鲁地推上他停在楼下的警用车,扭送到警察局去。
“任水盈,你给我记住!我不会饶过你的——”
警车载着沈风飓呜噜噜地远去,但他恐怖的怒吼声,却还回蔼在冷清的街道中。
任水盈吐了吐小舌头,顽皮地一笑,才转身走进屋里去。他或许有点不甘心,但又能耐她何?她任水盈从小到大,可还没吃过败仗哪
“可恨的任水盈,真是气死我了!”
沈风飓刚从警局被保释出来,怒气冲天的回到家,一张摆放在玄关的花梨木古董长桌碍着地的眼,他伸腿一蹋,那张可怜的木桌原地摇晃了三秒,随即应声解体,成了一堆古董木条。
“风飓……”
飞扬航运的总经理,同时也是沈风飓的好友姚飞紧捂着嘴,露在手掌外的两只黑眼珠,骨碌碌的盯着他瞧。
那张椅子,可是明末清初的古董,他随便一蹋,价值几十万的古董就这么毁了。
“你没事捂着嘴干什么?你吃了大蒜,还是牙齿痛?”
他那副鬼祟的模样,教沈风飓看了心里就有气。
“唔?没…没有……”姚飞猛摇头,手心还是牢牢贴附在自己唇上,不敢稍有移动。
“你干嘛一直捂着嘴?”
他的模样实在太可疑,沈风飓眯了眯眼过去,倏然伸手扳开他掩嘴的手。
他将手掌扳开,便看见姚飞咧开的大嘴,怒火立即直往上窜。
“你在笑我?你该死的活腻了,居然敢笑我!”
被人当成贼扭到警察局已经够呕了,他居然还落井下石,暗地里嘲笑他,他算什么朋友?早知道,就不找他来保他!
“冤枉呀!风飓,笑…真的不是故意取笑你,而是呀,笑乃是人类的本能,我…噗……咻……忍不住!”
他无法想象,要是飞扬航运的员工知道向来心高气傲的总裁竟然非法侵入民宅,还像贼一样被逮到警察局去,大家一定会跌破眼镜。
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赞任水盈,她真有本事,一个美丽纤弱的女子,居然敢来招惹沈风飓这头猛虎!
沈风飓知道自己活该被嘲笑,活到三十一岁,居然会被一个小他七岁的女孩迷昏了理智,半夜叼着花,爬到她家里去!
要是这件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可能会直接叫那个人一头撞死,免得活着丢人现眼,偏偏这件事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能怪别人笑他蠢吗?
“任水盈——我绝不会平白放过你的!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愤恨地捏紧拳头。
“你想怎么做?”姚飞打了个叼欠,实在睏死了。
为了保他出来,他折腾了一整晚都没睡。
“我要……哼哼,你会知道的?”
他的冷笑,令姚飞倏然发冷,全身浮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静,只怕就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人家说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而他这个例霉的姚飞,说不定会被打得面目全非。
他缩了缩脖子,心想:还是趁着坏事还没临头,赶快拔腿溜回家去吧,要是迟了,说不定就要倒大霉了!
趁沈风飓还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他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慢着——”沈风飓从眼尾瞄到他像只老鼠似的长畏缩缩溜向门口。
“啊?”姚飞踮着脚尖,两手停在半空中。
“封锁今晚的消息,要是明天报纸上出现任何一则相关的讯息,我会把你剁碎包成水饺。”
“什么?”又没得睡了!
他摸摸鼻子,乖乖的替他“处理善后”去不想变成人肉饺子哪!“可恨的任水盈!”沈风飓一拳捶在客厅的强化玻璃茶几上,镜子般光滑透明的桌面,立即出现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裂痕。
他要亲自出马,为自己讨回公道。
任水盈,等着接招吧!
第四章
深夜,任水盈躺在印满黄色小花的床罩上十分不安稳。
“不要……”她的小脑袋在枕上不停晃动拧着眉头,发出不舒服的呓语。她睡得不时梦到沈风飓,梦中的他好生气,两眼闪着赤红色的火光,大手紧紧掐住她的下巴,强劲的力道几乎捏破她的下颚。
他咧开嘴,露出残酷的冷笑,然后压住她的嘴,霸道的唇舌钻入她的口中,恣意欺凌玩弄……
“不要……不要这样……”
她似乎感觉真的有个温热的物体,灵活的在她的嘴里搅动,让她快无法呼吸了。
她伸手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感,双手却被钳制住。
她愈来愈觉得不对劲,梦境里的感受太真实像……好像他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她的床上!
“不!”
她猛然睁开眼睛,没想到映人眼中的,不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沈风飓那张带着冷酷与愤怒的俊颜。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迅速坐起身,惊骇的问。
“你以为这个破烂的房子挡得住我?”
他轻蔑不屑的口吻,刺伤了任水盈的自尊心。
她家或许不像他的豪华别墅那般金碧辉煌,但也不算差了,能在台北市区拥有一间五层楼的透天厝,已经胜过许多无屋可住的无壳蜗牛,他怎能用那种轻蔑的语气,嘲弄这个保护她二十四年的家?
“你闯进来,到底想做什么?”她瞪着他,直接了当的问。
“你该不会忘了,几天前你给过我的羞辱吧?你以为在你耍了我之后,我会平白放过你吗?”
他是个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既然得罪了他,那么他会要她付出代价——并且加倍奉还!
“大不了,我也让你戏弄一次嘛!”她咬着下唇,回答得十分干脆。
“你以为你欠我的,只是一次戏弄?你不但戏弄我,还毁了我的威信,要是就这样放过你,叫我的属下以后如何信服我?”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
“啊?”
“对!我要你的一切——你的身子、你的心、甚至你的自尊,我全要了。”他勾起她的下巴,轻佻地啧啧赞道: “你确实很美,美得叫人神魂颠倒,想必有不少男人拜倒在你裙下吧?”
“你在胡说什么?”她用力挥开他的手。
他的口气,好像当她是朝秦暮楚、脚踏好几条船的浪女荡妇!
“别否认!其实,我并不介意你过去有多少男人,只要你以后安分一点,在我玩腻你之前,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我不会为难那些男人。”他说得无比宽容。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她气得几乎失控尖叫。
“我不走。”
他非但不走,还好整以暇的起身,脱去他的外套。
“你不怕我叫我六哥来?”她威胁道。
“请便!喔——你还不知道吗?你亲爱的六哥出差去了,事实上,他不会再回来了!”
“你派人杀了他?!”
他脸上的得意之色让她的心霎时结冰,他派人暗杀她六哥?!
“别胡思乱想,我没那么血腥!我只是运用一些高层的关系,把他调到离岛去,以后,你将会有个在澎湖担任警察局长的哥哥。如何?你哥哥高升了,是不是该好好的感谢我?”他志得意满的讽刺。“你——把我六哥调回来!”她气得浑身发抖。这个野蛮人!比不过人家,就运用关系在背地里整人,大混蛋!
“等我高兴再说。”
他轻哼着,大手利落地解开衬衫上的钮扣。
“你——”
她瞪大眼,赫然发现他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他是什么时候脱下衣服的?
他懒洋洋的瞥她一眼,继续解开皮带。
“你不要再脱了!”她急速别开头,不想看限制级的脱衣舞男秀。
“为什么?嫌我的身材不好?”他可不认为自己身材不好。
凡是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对他壮硕结实的体格赞誉有加,哪一个不是欲死欲仙、回味无穷?只有任水盈这女人,根本不识货!
“你出去!快给我出去!”她开眼大叫,指尖胡乱指向门口。
“我偏不!有本事你再把你那几个讨人厌、惹人嫌的哥哥全叫来,看他们想调到哪个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偏远地区,我都可以帮忙。”
“你——你是土匪呀!”
她究竟是招了什么霉运,怎么会惹到他呢?
忽然——砰砰!
“水盈,你怎么丁?”
房间在她对面的任家老五——任建滔听到她的尖叫声,马上冲来敲门。
“五哥?”
任水盈忘了现在夜深人静,难怪她一声大叫,就把他引来了。
她望向沈风飓,全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他不畏不惧,甚至舒服地跳上她的床,将双手枕在脑后,满不在乎的朝她一笑。
“如果你不怕任建滔被调到兰屿当小学老师的话,就尽管叫他进来吧!”
“你……”
任水盈立刻紧闭双唇,不敢多说一句话。
斯文清瘦的五哥向来身体不好,妈妈每天大补小补,还是补不胖,要是被调到兰屿那种偏僻的地方,说不定不到一年,就会因为营养不良而死了。
该怎么办?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害五哥被调到兰屿。
才正犹豫“怎么么回事?”
“四哥?!”外头又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错!来的人,正是任家老四——任建沦。
“四哥,你也听到声音了吗?好像是从水盈房里传出来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任建滔忧心忡忡的说。
“水盈,你醒着吗?我是四哥,快开门哪!”
任建沦用力敲着房门,任水盈想假装没听见都不行。
她为难地瞪着房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偏偏沈风飓还在一旁落井下石:
“我想——或许绿岛监狱需要一位像任建沦这么优良的胸腔科医生。”
轻松快意的笑容中,隐含着冰冷的警告。
算你厉害!任水盈彻底认输了。
她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对两位兄长说:
“四哥、五哥,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恶梦,不小心叫出声来,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快回去睡吧!”
“真的没事吗?”敏感的任建沦觉得她的声音怪怪的,好像很紧张似的。
“真的没事!谢谢四哥关心。”
“那你好好睡吧!”
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任水盈贴在门上,屏气凝神聆听门外的动静。她听见外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唉!哥哥们回房去了,这下真的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她哀叹着转过头,不料粉嫩的小脸,正好贴在一个光滑炙热的胸膛上,贲起的胸肌像坚硬的岩石,撞痛她的脸颊。
“怎么?公主的屠龙王子走了?”
沈风飓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脸上失望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卑鄙!居然拿我哥哥的前途来威胁我。”她气得破口大骂,不过这次她记得降低音量。
要是再把家人引来,他们铁定会不顾一切破门而人。
“没错!我是卑鄙,但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虚伪、狡诈,自私、任性,把男人耍弄于股掌之间,我和你那六个哥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不是这样的!”
他根本不了解她,没资格这么说她!
其实她并不想装出这副软弱无用的样子,可是家人对她的保护欲实在太旺盛,从小开始,六个哥哥就以保护她为终生的职志,如果让他们发现,素来柔弱的妹妹其实并不需要保护,甚至拥有足以保护他们的好功夫,他们怎么受得了?
刚开始她是不忍心见哥哥们失望,所以才刻意伪装出需要保护的样子,好满足他们的保护欲,没想到日子一久,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根本矫正不过来,她只好一再的伪装下去,她也很不愿意呀!
“别再狡辩了!小美人,你美丽的小嘴只会吐出。丑恶的谎言,所以别开口了,让我好好尝尝你的味道!”
“不要这样……”
她拼命扭动身躯,想躲开他的钳制,他却将她钉在门板上。
他有力的双腿将她撑开,让她赤裸裸、毫无遮掩的展露在他面前。
“别想逃,今天你是我的了!”
他审视她惊慌无措的小脸,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胆敢作弄他的人,当然应该接受报应,他不必感到愧疚!
“舒服吧?”
“不——”她流下羞辱的眼泪。
她蜷缩着身子,呜咽的低泣,她的眼泪像滚烫的热油一样,灼痛他的心。
他飞快抽离手,有些惊慌的看着她,想知道她为何而哭。
他欢爱的技巧或许称不上顶尖,却从未有女人抱怨过,她怎么会哭得像被他凌虐似的?
“该死!”
他是粗鲁霸道了点,但不是个毫无人性的禽兽,在他怀中的女人哭成这样,教他如何告诉自己,她是心甘情愿且愉悦销魂的?
他懊恼地推开她,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你赢了,今晚我不碰你了!”
任水盈膛大水眸,诧异地看着他,晶莹的泪珠垂挂在卷而长的睫毛上。
他真的愿意停手?
“如果你怀疑的话,我可以继续!”
她那不敢置信的眼神激怒了他,难道他已经毫无信誉可言了吗?
“当然不是尸她迅速摇晃小脑袋。
“我要你利用今晚的时间,把东西收一收!”他扫视她的房间,不耐烦的下达命令。
“为什么要收东西?”
“因为我要你搬到我那里去!”
“什么?!”她惊讶地大叫:“不行,我不能搬到你家去!” ”
“为什么?”
“我在家里住得好好的,不想搬到你家去!”再说,她该怎么告诉家人?她能告诉父母兄长,她要搬去和男人“同居”吗?
他耸耸肩,好整以暇的说: “那也无妨,顶多我累一点,天天爬窗户进来而已。我是无所谓啦,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让你的父母、兄长发现,有个男人天天在他们圣洁无瑕的宝贝房里过夜,你想——他们会怎么想?”
“你——”世上居然有这种无赖?
“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闯进来的!等天一亮,我就请铁匠、锁匠来替我的窗户装上铁窗,顺便加几道重锁。”她就不信,这样他还有办法溜进来?
“没关系,如果你不怕我用器械钻破你的墙壁的话,就尽管加铁窗、加重锁吧!”他的回答也很干脆。
“你到底想怎样?”她瞪着他,以谈判的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