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很喜欢他以前的女朋友吧?
想到这里,欧阳渺的心竞莫名的揪痛。她愣了一下,这是否说明她的心,正为他而改变?
低头看看怀中的人,他仍旧呓语,但是手仍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丝毫不肯放开。她放松身体,拍拍他的背,像安抚婴儿那般,直至他平静下来。很久很久之后,他的神情放松了,可她却快要累趴了……
唔……好困啊。我就闭一会儿,她对自己说。
结果,直到清晨,她都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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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向南醒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奇怪的画面。有个女人像小狗一样趴在他的胸口,他的下巴刚好可以触到她柔软的短发,发丝拂在他的脸上,感觉起来异常舒服。他的手还搭在她的纤腰上,她的身体这样轻,在他身上仿佛羽毛般,轻飘飘的。
他的双手环住她的腰,满足地闭上眼睛。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慢慢地,欧阳渺睁开了眼睛。房问很亮,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闹钟,可是摸来摸去,就是找不到闹钟。
「闹钟去哪里了?」她咕哝着,低下头却讶然看到风向南含笑的黑眸。
她吓得跳了起来。
「哇!」风向南大叫。他要内出血了啦!这女人突然跳起来,还踩他肚子?
欧阳渺被他这么一叫,才惊醒过来,她昨晚睡在他身上,刚刚还把他的身体当成地板来踩。她紧张地看他,「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要叫救护车?」
风向南挤出一抹笑,「放心,还死不了。」
她满脸委屈,「对不起,我忘记了。」
「没关系。」风向南摸摸肚子,淡淡的疼痛散去,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昨晚……呃,怎么回事?」
欧阳渺的脸突地红了。「没什么,我去准备一下,要上班了。」
风向南捞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她重心不稳,便栽进他的怀中。
欧阳渺大叫:「你做什么?」
风向南抱着她,「我想知道昨晚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有个人半夜梦游,把我从那个房间抱来这个房间喽!」
「哦?」他眨眨眼,「那我是否做了什么……」
欧阳渺瞪他,「做你个头啊!胡思乱想什么?我们只是这样抱着睡了一夜。」
风向南将她拥入怀中,「难怪我觉得那么舒服。」
他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让她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甚至都忘了这时还被他抱在怀中。当她意识到什么,立刻推开他,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你抱够没有!昨晚我已经牺牲一夜了耶!」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我会补偿妳的。」
「补你的头。」她跳到地上,心怦咚怦咚地跳。「我要去上班了。你还不起来吗?会迟到喔!」说罢便急匆匆地回到房间。
「番洗漱之后,欧阳渺准备去上班时,风向南早已站在门口等她。
「走吧。」他伸手向她。
她疑惑,「干嘛?」
「手拉手啊!」
她撇嘴,「拜托,我们不是小朋友了。走啦、走啦。」关门走人。
到楼下时,欧阳渺准备去骑车,风向南却拦住她。
「算了,那辆车子那么恐怖,我怕妳总有一天会将它骑进警察局的。」
她鼓起腮帮子,「什么啊!我骑了这么久也不见它有事。」
「还是不要了,安全最重要。把手张开。」
「要做什么?」
「叫妳张开妳就张开啦。」
欧阳渺半信半疑地伸过手,手掌向上。她的手温润如玉,小巧而白皙,十个指头圆润可爱,掌上的感情线那么简单明显。风向南突然感慨,她的感情线中,是否有他?
他将一串钥匙放进她的手中。
欧阳渺看着钥匙,很明显这是车子的钥匙。她疑惑地抬眼看他。
「买了辆新车给妳,去开开看!」
欧阳渺的嘴巴张成O形,「买给我?为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风向南笑得像春天的暖阳,「想买就买了。妳看看妳的样子,真的好伤人喔!好象我送东西给妳是要了妳的命似的!妳还迟疑什么?快要迟到了。」
欧阳渺拿着那串钥匙,走进停车场。车子那么多,她看得眼花撩乱。她歪过头来,「是哪辆车啊?」
风向南带她走向一辆白色的本田,流线型设计,十分适合女性驾驶。
欧阳渺睁大眼,「你不是要送我这么贵的车子吧?」
「这并不贵啊。」
「对你来说是不贵,可是我也需要努力好几年才能买到。」她将钥匙还给他,「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应得的事,所以车子不能收。」
风向南拉着她就上车,「好啦!啰唆那么多干嘛?妳不收,那就当是妳在帮我保管钥匙吧。走吧,上车一一」
欧阳渺上车,坐在驾驶座。「你怎么知道我会开车?」
他笑得神秘。
欧阳渺疑惑地看他,「向南,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怎么这么问?」
「你没见过我开车,我的驾照放在自己房间从来没拿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会开车呢?」她盯着他。
「妳猜。」
「你暗恋我,偷偷查我资料。」她偏过脑袋,「那你是不是特地来找我,住到我家里的?」她继续问:「你是不是早就恋上我了?」
风向南眸中闪过异样神色,随即哈哈大笑,「渺渺,妳不要再语出惊人了。」
「不是吗?」她推测,「那你给我个理由好不好……别说以后我就知道,你已经说这句话一百遍了。」
风向南抿唇笑笑,「想告诉妳时我自然会说。」
从之前的聊天中,他就已经不否定他早就认识她。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她对他没有印象啊,而且她又没失忆症,不至子认识他又把他给忘了吧?这是怎么回事呢?她真的对这件事很戚兴趣。
不过他不回答就算啦,她自己去找秘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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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下班,风向南就说有事情要出去,可能会晚点回家。欧阳渺点头如捣蒜,偷偷摸摸溜进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干净整洁,非常有条理。
风向南向来神神秘秘的,说不定他在暗恋自己呢?这么神秘的事情她可不能让自己被蒙在鼓里。子是她左摸右摸,终子摸出一本相簿。
翻开第一页,她便愣住了。
蓝天白云下,是英国的鸽子广场,广场中央,有个女孩笑得很甜,约莫十七、八岁模样,一只鸽子站在她的肩膀上,右手的手指上还停着另一只。
那个女孩……风向南怎么拍到她的相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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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渺坐在计算机前面,手指在键盘上飞扬,屏幕上面是个黑色的聊天室画面。上面好友列表只有三人,一是她,二、三分别是方巧巧与萧肖。
方巧巧:这样说来,妳很像小说里的失忆女主角呢。
萧肖:我看他老早就暗恋妳了,可是……怎么会现在才来追求?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欧阳渺:我也觉得很奇怪。失忆是不可能的,我们从小玩到大,一直都在一起,如果有发生什么失忆的事,旱把妳们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至子风向南为什么会有我的相片,我看还是得问问他。
方巧巧:可是他未必肯告诉妳啊!
欧阳渺正想回答时,门铃声骤响。她飞快地打下几行字——有人来了,我去开门。回头再聊。接着飞奔去开门。
此时已是九点四十分,她想应该是风向南回来了吧?虽然他有钥匙,她想可能是他忘了带了才会按电钤的。
结果门外站着的竟是贺俊之。
她讶异地睁大眼,「你怎么会来这里?」
贺俊之不请自入,被她喝住:「站住,你还没有脱鞋。」
贺俊之这才将鞋子脱了,走进客厅,径自在沙发坐了下来。他的视线随着欧阳渺晃动。「妳一个人住?」
欧阳渺避而不答,「这不用向你报备吧?你有什么事,怎没在家做功课?」
「妳不想想我是谁,根本不用。」
欧阳渺讪笑着,这家伙到底来做什么、准备什么时候走啊?要是一会儿风向南回来被他看见,估计又有一场风波了。
「我看天色不早了,我想早点休息,你回去吧!」
贺俊之面无表情的说:「我才来,妳就下逐客令?」
「可是我真的困了。」她打了个呵欠。
「找不介意看你妳睡觉。」
这是什么男人啊,之前同情他的心情不翼而飞。「拜托,你不介意我还在意呢。我要睡觉了,你走吧。」她想她的不耐烦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贺俊之深深地望着她,「渺渺,妳为什么总是想着要拒绝我呢?难道妳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只是把你当成学生看待……」干嘛一脸悲伤的样子,害她又狠不下心来。真可恶,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有同情心啊?
他凑近,「可是我不曾把妳当成老师来看。渺渺,妳答应我好吗?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是指风向南吗?」
「当然。」风向南就算不是她真的男友,也是绯闻男友吧!只好借他的名字来用一下。
贺俊之冷笑,「那个植物男有什么好的?他可能脆弱得我用一个拳头,就能把他送到上帝那儿去了。」
「你胡说什么!」她鼓起脸来。植物男?为什么贺俊之这样说风向南呢?他长得很健壮啊,怎么会是植物的样子?再说,贺俊之为什么说他那么脆弱……
「妳不知道吗?」他疑惑地望着她,「风向南当了五年的植物人。」
「什么!」欧阳渺惊讶地尖叫出声。「你胡说。」
「我骗妳做什么?不相信的话去网上查,当年他在英国被车子撞成植物人的时候,被媒体大肆报导。现在关子这个话题还颇多呢。」其实贺俊之这次来,主要是想证实一下风向南是否住在这里,因为他经常见他们出双入对;再来就是要告诉她一些有关子风向南的讯息。
「那他为什么又醒了过来?」
「我怎么会知道?反正他奇迹般地活过来,但是天晓得他会不会有哪天又睡着了,并且一直沉睡下去?」
欧阳渺瞪他,「不许你胡说八道!就算他曾经昏迷过五年,他能醒来,就是他的福气,是应该被祝福的,你不能诅咒他。」
「我当然要诅咒他,谁教他要与我抢妳。」
欧阳渺气急,「你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贺俊之的俊脸涨红,慢慢地,又低下头来,「我何曾被宠过?我想要被宠的感觉,哪怕只有一天,也够了。」
欧阳渺的心怦咚怦咚跳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异常安静,静到两人的心跳都能听得见。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乖,别难过。你都这么大的人了。」
「我想要与妳在一起。」他伸手向她,「因为只有和妳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幸福。」
不是吧?「可是我之前都没跟你说过什么话啊。」
「但是妳却像阳光般温暖了我的心。」
欧阳渺冷汗直冒,正想找推托之辞时,门突然喀喀两声,有人用钥匙开了门。
风向南走进来,突然看见他们,有点愣住,随即一笑,「咦,有客人啊?」
贺俊之反应很大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有些猜到风向南与渺渺同住,但是看到他出现,仍然有些激动。
欧阳渺低着头。
风向南笑道:「我在这里很奇怪吗?我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啦。」
贺俊之握紧拳头,「你说什么?」
风向南看了看欧阳渺,又看他,「你不知道吗?我与渺渺早就在一起生活了。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不必单恋她一人嘛!」
贺俊之的声音冷冷的说:「你说得那样好听,怎么不由你退出?」
「我为什么要退出?渺渺是我爱的人啊!」
「可是我也一样爱着她。」
欧阳渺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疼。听听这对白,真是笑死人了,长相平凡的她,居然有这样帅气的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真是好笑。
紧接着,贺俊之又暴吼出来:「而且,你不能这样自私!你难道不知道你随时都会去见上帝吗?怎么能这样自私地对渺渺?」
气氛,瞬间停滞。
风向南的眼神朝欧阳渺瞟来。
欧阳渺望着他,觉得手脚冷冰,「你的身体……真的那样弱吗?」
风向南沉默一会儿,突然道:「曾经是。可现在已像头牛一样健康了。」
「他说你曾经当了五年的植物人,是真的吗?」声音有些颤抖。
「是真的。」他点了点头,「但是我活过来了。」因为心底有某个信念存在,所以他活了过来。
贺俊之冷笑,「那也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医生仍旧说,你的身体有潜在的危险。」
「每个人的身体都有潜在的危险,我现在是健康的人,得病与死亡的机率与你们都一样。」风向南感到不耐烦,「现在请你离开吧,我和渺渺都要休息了。」
四目交接,两个帅哥对峙着。
「第二回合,我们依然平手。」
风向南扯出笑意,「我从来无意与别人比什么,你如果爱比,请便吧。渺渺,我们回房睡觉。」
贺俊之这才站起来,往屋外走去,并且很大的一声关上门。
霎时,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两人都沉默不语。
欧阳渺忽然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难过,虽然她也不知道这难过是从何而来。
他站在她的面前,仿佛阳光般健康,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五年前曾是植物人!为什么会这样呢?那他房间里她的相片,又是……
他唤她:「渺渺,妳有事情想问我吗?」
欧阳渺脱口而出:「你有没有失忆啊?」
「失忆?」他讶异,「为什么这么问?」
「会不会是你失忆了,错把我当成你前女友什么的,然后住进我家里,对我有异样的情感?」
他走过来,摸着欧阳渺柔软的头发。「傻瓜,没有!」他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
欧阳渺没有挣扎。「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呢?」
「我可以不说吗?」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勉强你。」
「以后妳会知道的。」他不想她知道,怕她知道了,会难过与自责。
「哦!」她抱了抱他,深呼吸一口,鼻腔中满满的都是属子他的好闻味道。「那你的身子,真的那样脆弱吗?」
他摇头,「我现在很健康。妳看,我的肌肉结实饱满,一看就知道身体很好。」
「是的。」她低喃,「但是你要一直健康下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