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想怎么做?哼!我打算在杀了你之前,每天给他一些意外的小惊喜。」她尖锐的笑声,令项允蕾毛骨悚然。
她想到什么折磨她的方法吗?
「我要每天割下一样你身体上的器官,送到宫城家给元朗,也许是手指、也许是脚趾,也有可能是耳朵、或是漂亮的褐色眼珠……让我来想想,今天该送什么东西给你那亲爱的大哥和丈夫,为他们制造更多惊奇呢?」
森岛由美打开随身皮包,取出一把漂亮的弹簧刀,她按下开关,银白色的刀刀立刻弹出,锐利的刀锋即使在晕黄的灯光下,依然闪闪发亮。
她在项允蕾身旁绕来走去,像在考虑该割下她哪里,忽然她弹指嚷道:「我想到今天该割下什么东西了!」
「不……不要!」项允蕾抖著唇,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一向娇弱,又一直被兄长、丈夫保护得好好的,几时曾面临这种恐惧?森岛由美三两句话,就把她吓得几乎快昏过去了。
「求我也没用!你要怪就怪宫城元朗,是他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你──认命吧!」森岛由美高举刀子,用力砍下。
「啊──」
刀锋咻咻划过她的脸颊边,项允蕾紧闭著眼,颤抖地放声尖叫,但奇怪的是,
她并不觉得痛。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没看到血光四溅的景象,只见几撮柔细的褐色发丝,飘呀飘地掉落到地上。
森岛由美捡起那几撮头发,哼然冷笑。
「你以为我会急著一天就把游戏玩完?我不会太轻易让你死去,我要让你活久一点,好慢慢折磨他们,让他们每天食不下咽、睡不安枕,直到你死去为止。你死了之後,我会把你的尸体送回去,让他们彻底崩溃!」
没想到她相貌艳丽,心肠却恶毒丑陋无比,得不到爱人的心的怨恨,让偏激的她想毁了全世界。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大哥和元朗都待你不薄呀!」她抖著唇问。
「他们待我不薄?哼!你懂什么?武居拓也让我管理俱乐部,只是想利用我的美色替他招揽顾客,赚取大把金钱,根本不是想重用我!
而宫城元朗就更可恨了!我那么爱他,为了他,愿意留在俱乐部过著送往迎来的日子,他却为了你辜负我的感情。他们都对不起我,所以我也要夺走他们所重视的女人,让他们痛苦、懊悔一辈子!」她森然冷笑。
「可是就算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呀!我大哥很少跟我说话,你杀了我,他不一定会难过,而元朗他-」
项允蕾咬了咬唇,继续说:「他名义上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是他对我根本没什么感情,结婚一年多都是分房而眠,我活著或是死了,对他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胡扯!」森岛由美厉声驳斥她。「他爱你!我看得出来,只要你出现在他眼前,他的眼睛就绕著你打转,就算你不在面前,他的心里也只想著你,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来!」
「真──真的?」
项允蕾顾不得森岛由美狰狞的面孔,颊上还挂著泪水,唇边已绽开一朵惊喜的笑容。
他……真的是爱她的?
森岛由美瞪她一眼,竭力按捺心底不断翻腾的酸气。
「哼!你尽量笑吧,反正你能这么笑的机会,也不多了!」
就让她抱著这份得意,下地狱去吧!
「过来!」她上前揪住项允蕾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後拖著往前走。
「好-好痛!」项允蕾痛得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要拉我去哪里──」
「闭嘴!」森岛由美粗鲁地将她按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木椅上,然後从皮包取出一捆麻绳,开始将她像粽子一样,一圈圈绑在椅子上。
刚脱离迷药效力的项允蕾,此时仍是全身虚软,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
「拜托你放了我。」项允蕾试著向她求情。「我相信你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出此下策,如果你现在就放了我,我会向我大哥和元朗求情,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再改变心意,劝你省点力气,免得撑不了两天就死了,那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森岛由美将她紧紧捆住,再将麻绳的末端绑在椅子後头。
「你给我安分一点,乖乖待在这里,你愈安分,活得愈久。知道吗?」
她踹了踹椅脚警告道,然後拎起皮包,转身往外走。
「欸──你不能把我绑起来,然後丢在这里呀!森岛由美──」项允蕾慌张地大喊。
万一有老鼠或是虫呀、蛇什么的,那该怎么办?
「唔,你这么一叫倒提醒了我!」森岛由美兜回来,从皮包里抽出一条手帕,揉成一团塞进她嘴里。「好了,现在你没办法鬼叫了!」
「唔──唔──」
项允蕾说不出话,只能咿咿晤晤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我奉劝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虽不杀你,照样能想出很多方法来折磨你!譬如──找几个男人进来陪陪你,你说如何?」
项允蕾一听,立即畏惧地噤口,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很好!你总算彻底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武居家的千金,或是宫城家的少夫人,而是我的阶下囚!」
森岛由美得意的大笑著,转身离开房间,顺手熄掉天花板的灯,没有任何窗户的酒窖,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项允蕾恐惧的瞪著漆黑的空间,有种自己被囚禁在坟墓中的错觉,好像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自墓冢中逃脱。
这到底是哪里?她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她忍不住开始哭泣,由於嘴被塞住,她无法哭出声音,只能默默的流泪。
她不想死,更不想离开宫城元朗,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爱,还来不及享受被他所爱的幸福,就要死了吗?
她不禁在心里呼唤:
元朗,我在这里,你听到了吗?
快来救我,元朗!
「允蕾!」
宫城元朗大喝一声,迅速从椅子上跳起。
已经整整两天没睡的他,坐在书房里等待兄弟们传回消息,没想到过度疲累的他才稍微打了一个盹,就梦到项允蕾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哭著求救的画面。
「小蕾……」
他颓然坐下,抱著头哀鸣。
这个梦,会是一个坏预兆吗?
「副帮主!副帮主!」属下泉谷大嚷著,快步冲进书房。「有个没有署名的人送了这个盒子来,指名要给您!」
「那可能和绑走小蕾的人有关,快拿来我看看!」宫城元朗焦急的接过来,粗鲁地扯开系绳,准备拆开来看。
「副帮主,小心里头可能是炸药!」泉谷提醒道。
「我不在乎!」目前只要有任何线索可能与项允蕾有关,他就不愿放过,哪怕被炸得粉身碎骨,他也不会畏惧。
他掀开纸盒,双眼立即瞪大,震惊地望著白纸上的浅褐色发丝,双唇颤抖得无法开口说话。
那是小蕾的头发!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个人居然把小蕾的头发剪下来,送过来给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舍地拿起那些发丝,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时他突然发现,放在发丝之下的那张白纸似乎写了字。
他迅速抽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头印著的电脑字迹写著:
这是给你的第一项惊喜,明天、後天、大後天……每天我都会给你一份意外的惊喜,直到项允蕾断气为止。
明天很快就会到来,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期待明天的惊喜。
「不──」
这摆明了是一封可怕的威胁信,那个人扬言要凌迟小蕾,直到她死去为止。
太残忍了!小蕾如此天真可人,那个人怎么忍心这样伤害她?
「听说绑走允蕾的人有动静了!」接到消息,武居拓也和温立雅双双赶到。
「有人送来这个盒子,里头放著小蕾的头发,他扬言要伤害小蕾,直到她死为止……」
宫城元朗喉头哽咽,身体不断颤抖。
他一想到最爱的女人,可能被这种残酷的手段凌虐致死,一颗心便像被硬生生撕碎般,痛苦难当。
「先别慌乱,事情不一定会变得那么糟!」温立雅安慰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脑子里只能不停想著小蕾受困的样子!」宫城元朗抱头大吼。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他最爱的小蕾被绑,他除了担忧、恐惧之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别担心,雅这边已经有头绪了。」武居拓也道。
「真的?!」宫城元朗惊喜地睁大眼,迅速抬起头。
「嗯。这是我仔细判断、分析之後,所得到的结果。」她从和服的衣袖里取出几张文件,那是几分钟之前才从东京传真过来的。
她一得知项允蕾被绑架,立即通知东京分堂的人进行调查,并且在刚才得到回覆。
「这是派出的人从东京传回来的调查结果。据他们表示,小蕾那天的确搭乘亚细亚航空的班机到达东京,我们询问机场门口的警卫,他表示曾经见过小蕾走出机场,因为小蕾很漂亮,所以他印象特别深刻。」
她翻开第二页调查报告,继续说:「据警卫说,他看见小蕾拖著行李走到计程车招呼站等计程车,没多久,一个开著黑色BMW的女人下车跟她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小蕾就坐上她的车走了。」
「黑色BMW?」宫城元朗和武居拓也同时蹙眉思考,是谁开这种车呢?
「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守卫说他没看清楚,不过远看挺高的,身材好像不错。」
「长得很高、身材不错?」宫城元朗和武居拓也更迷惘了。这种条件的女人到处都有,该去哪里追查凶手呢?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过听到这些条件,我脑海中直觉想到一个人。」温立雅望著他们。
「谁?」宫城元朗急忙问。
「森岛由美!原先我只是怀疑,後来经过查证,她的确去过东京,而且奇怪的是,她明明是搭机去,却没有搭机回来。你们想,她是怎么回到青森的?有没有可能带著什么人一起回来呢?」
「你是说-小蕾在她手上?!」宫城元朗和武居拓也异口同声大喊。
「照这么判断来看,确实很有可能。」
「我去把她抓来,严刑拷打,逼她说出小蕾的下落!」
「不行──」武居拓也和温立雅同时大嚷。
要是他这么做,允蕾就死定了!
「像森岛由美这种自傲又偏激的女人,绝对无法忍受自己被囚禁、拷打,万一她咬舌自尽,那小蕾的下落不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了?」他们苦劝道。
「抱歉!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宫城元朗痛苦的低喃。
他的脑子已经完全失去思考的功能,除了救出项允蕾,他的脑中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没关系!我们知道你很为小蕾担心,我们能够谅解。」武居拓也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说:「你别担心,雅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查出小蕾的下落。」
「什么办法?」宫城元朗著急问。
「这是一步险棋,你听我说……』
温立雅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明自己的计谋。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配合的!」宫城元朗握紧双拳,目光炯炯的立下誓言。
为了小蕾,为了他自己,他要努力找出她的下落,将她平安救出!
「太好了!」
温立雅很欣慰,只要元朗哥亲自出马,那就不需要她担心了,她相信深爱允蕾的他,会平安把她带回来的!
第十章
这是项允蕾失踪後的第三天,森岛由美在割下她的头发、剪了她的指甲送给宫城元朗之後,今天决定送点鲜红有趣的东西。
「就割下你一只耳朵送过去吧!」她冷笑著宣布。
「不要!」项允蕾惊恐地哭嚷著。
「这恐怕由不得你!」她拿著锋利的刀,扯起项允蕾的耳朵,正要割下时,忽然──
叮咚!叮咚!一楼的门铃声响起。
「奇怪!会是谁?」
自从俱乐部被烧,失业赋闲在家之後,便极少有朋友前来拜访,森岛由美不知道是谁按门铃,顿时警戒起来。
她收起刀子,谨慎地放进口袋里,然後离开地窖回到一楼,从监视器的萤幕查看是谁按电铃,她惊讶地发现,来者赫然是宫城元朗!
是他?!她望著萤幕中俊逸儒雅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万分冲突挣扎。
一开始,她害怕东窗事发,所以心虚、不安,不过仔细一想,他绝不可能发现是她把人掳走,而且来的又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她的胆子又变大起来。
她拉开门,幽怨地瞪著他。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冰冷地质问。
他不是已经把话说绝,说一辈子也不会爱她吗?那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宫城元朗脸上带著讨好的笑容,只是他不断变换姿势,模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他佯装真诚的开口道歉。「那时候小蕾刚失踪,我心情不好,所以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由美,你肯原谅我吗?」
「哼!你说那些无情的话,就像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似的,现在你随便哄我两句,就指望我原谅你吗?你说拒绝就拒绝,说道歉就道歉,我要是轻易原谅你,那我岂不是太廉价了!」森岛由美还余怒未消。
「别这样,由美,我真的知道我错了!」
为了松懈森岛由美的防卫,宫城元朗努力装出惭愧的表情,拼命道歉。
「其实我所说那些难听的话,都不是我真正的意思,我们交往那么多年了,我当然是爱著你的,这点绝对不需要怀疑!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下好?」
「真的?」森岛由美还是有些怀疑。
他不像这种见风转舵的人呀!
「当然是真的!由美,我很抱歉那样伤害你,我爱你,我一直爱你。我只是一时糊涂,被项允蕾那小丫头迷惑了,她怎么比得上你成熟、有魅力?」
「是吗?」自信又自恋的森岛由美仰著头,得意的笑了。
她就知道,项允蕾那贱丫头怎么比得过她呢?
她决定等会儿就杀掉项允蕾,让她彻底消失在人间,绝不让宫城元朗有机会再次迷恋上她。
宫城元朗从身後拿出一瓶酒,温柔的笑著说:「为了庆祝我们复合,我带了一瓶九四年的波尔多红酒,我们一起暍几杯庆祝吧!」
说著,他直接想闯进门。
森岛由美想到关在地下酒窖里的项允蕾,晕陶陶的脑子立刻恢复运作,大嚷著阻止。「不──不行!今天……今天不方便!」
「为什么?」宫城元朗不怎么高兴地问。
他原本打算将她灌醉,然後从她嘴里问出妻子的下落,谁知道她居然不让他进门?!
「我……我的房子太乱了,不方便招待客人!等我过两天收拾好了,再请你过来喝个痛快。」她慌乱地解释,不敢让他发现屋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