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桑映晴如小女孩般惶恐不安,他抿着笑意,柔声安抚着。“晴,吻我,像我之前那样吻你。”“喔!”
接到命令,桑映晴乖乖地拉低他的脸,结实地送上一吻,舔着他的唇,汲取他口中的气息。
“好痛……等等……好痛……”
他怎么可以趁她分心的时候偷袭她,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桑映晴噘高唇瓣,痛的掉下眼泪。“晴!吻我,彻底感觉我。”
“夏丞……夏丞……”
“你是我的……”
她极力的渴望能成为他的,不论身体或是灵魂,原来她对他的渴望,竟是如此赤裸且强烈。
现在,她终于实现,她当初所许下的愿望——她想成为他的。
疯狂的一夜让桑映晴疲累不堪,睡了大半天,这才好不容易清醒。
桑映晴揉揉双眼,对于自身所处的环境有些陌生。“这是哪里?”
她赤脚下了床,发现她早已换上一袭质料极佳的睡衣,眼前的大床,高贵的摆设饰品,晕黄的壁灯,都让她毫无印象。
印象中,她不是在办公室里和他……而这里似乎是他的住处。
想起那狂乱的激情夜晚,她浑身就开始燥热,脸蛋也开始烧烫,隐约看见门缝底下露出光线,她轻轻地拉开门,发现赋夏丞就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沉。
“夏……”
正当桑映晴想喊他的名字,忽然听见赋夏丞开口道:“不可能!我不会帮你,你等着坐牢吧。”
坐牢?他在跟谁说话?
桑映晴再将门拉开一点,果然在他对面看见另一名男人,男子的年纪大约五六十岁左右,男子身后还站着几名穿黑衣的人,更令她胆寒的是,男子手臂有一大片的剌青,显而易见似乎是个不良分子。
“你真要这么绝?只要让我顺利取得老人安养之家的土地,我承诺会先给你三成的酬劳,将来顺利盖了夜总会,我还可以让你入主担任股东,小子,别说老爸不照顾你,摆在眼前可是现成的好机会。”
老爸?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力,别忘了,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有父子的情分了,我赋夏丞的父亲是赋尔豪。”赋夏丞冷眼睨着眼前,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
早在十六年前,在这个男人亲手毁去他母亲的生命时,他跟他就再也没有父子情谊。
“臭小子,你别忘了,你的身体里还留着我黄力的血,你一辈子都是我黄力的儿子,若你有胆送你老爸去坐牢,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赋夏丞接二连三阻碍他的好事,黄力早已失去了耐性。
“拿去看仔细,我已经拿到那笔土地的所有权。”
桑映晴想要看清楚黄力扔在桌上的文件,身体不停往前倾,一个不小心跌出门外,大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有志一同地,往她的方向看去。
“呃……抱歉,打扰了。”
她拢紧身上单薄的睡衣,在众目睽睽之下,浑身泛出鸡皮疙瘩。
他蹙紧了眉心,快步走向她,一个揽身将她拉在他宽厚的背后。“黄力,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除非你放弃那块土地,否则就等着吃官司吧。”
黄力一反之前的怒气冲冲的模样,反而咧嘴大笑。“哈哈,看来我快要有孙子可以抱了,不知道这位小姐尊姓大名?”
“啥?”
桑映晴看着黄力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心头直发毛,不经意发现他竟紧紧捏住她的掌心,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仿佛黄力会对她有所不利一般。
“够了,你可以走了,不送了。”
“哈哈哈!臭小子,你别以为我真奈何不了你,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子,十六年前你斗不过我,现在也不会改变,哈哈哈。”
黄力仰头狂笑,随即带着手下转身离开。
直到听不见黄力令人发毛的诡谲笑声,赋夏丞整个身躯才瘫靠在沙发上,他双手掩着脸,不让她窥见他脸上的疲惫。
“夏丞!你是你,你跟黄力绝对不会一样。”
她轻揉着他的额际,要他放轻松。
“你不好奇我父亲怎么会姓黄而我姓赋?”
赋夏丞长手一揽,将桑映晴揽进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曼妙的曲线隔着睡衣若隐若现,在晕黄灯光照耀下,更令人血脉贲张。
“你想告诉我吗?我保证不会泄漏半点商业机密。”她绽着顽皮的笑靥,伸出掌心立誓。
他目光放柔,将她的掌心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两人的体温沿着肤触蔓延着,她纯然的眸光,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期待他的故事,期待她能更深一层了解他。“老实说,我还不够了解你,你愿意让我分享你的秘密吗?”
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他的衣扣,指腹轻巧地拂过他温暖的胸膛……
正当他的大掌准备袭上,那诱人的丰盈时,她忽然神秘地一笑。“等一下。”
桑映晴溜下他的大腿,来到门边关掉大灯,只剩下极富情调的晕黄小灯,也匆匆拿了一朵放在花瓶里的玫瑰,再回到他的腿上。
“你在忙些什么?”
赋夏丞搂着她的腰际,满心的宠溺。“你为什么关灯?”心中着实猜不透她的用意。
“在你说秘密之前,我先说我的秘密,我能够有机会认识你,是靠这朵玫瑰帮的忙,我准备十二朵玫瑰,先泡冷水后,隔天凌晨五点再泡热水,连续七天,求玫瑰仙子赐给我桃花运,让我有机会认识这辈子最值得爱的人。”
看到她傻气的表情,他禁不住笑出声。“难道你求的对象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值得你托付终身?”
“关于你的每一篇报道,我都有剪下来收藏,你是我见过最富正义感的律师,不仅帮老人安养中心讨公道,还帮了许多弱势团体打官司,如果连你都不值得托付终身,那世界上还有哪一个男人可靠?”
赋夏丞脸色蓦然一黯,浑身一僵,口气转为沉重。“若你知道事实真相,你就不会认为我是个有正义感的律师,那纯粹是我的私心作祟罢了。”
“不会的,我亲眼看见你对王妈的好,那是一种比亲情关怀,还要更深刻的感情,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是个贴心的情人,再说,你三番两次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帮了我,我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觉。”桑映晴激动不已,突然想起他交代她的一百二十万支票,她还没交给王妈。
“糟了,支票,我忘了去找王妈,我真是笨蛋一个。”她懊恼地想捏死自己。
突地,赋夏丞开了口。“黄力确实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你也看得出来,他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没钱花用的时候就揍我母亲出气,喝酒闹事要钱,这些都是小事,还不惜带酒女回来,将她赶了出去,她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有一个完整的婚姻,迟迟不愿离开他,就这样让他活生生打了十多年。”
他一边叙述着,拳心却捏的死紧,她则是捣着小嘴,不敢相信他竟有这样的过去。
“天啊!你怎么……”
“后来在我十二岁那年,黄力推着我母亲的头去撞墙壁,连撞了几下,她几乎奄奄一息,我担心她会出事,逃出她要我躲的柜子,拿起球棒就往黄力身上砸去,虽然有敲到他,但我也因为被他这么一推,撞到了墙角当场血流如注,昏死过去,要不是王妈报了警,我和我母亲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想起往事,赋夏丞蹙紧了眉心。
“在那一次之后,她终于答应我离开家,至少远离黄力那个恶魔的掌心,这一次她并没有熬过黄力的拳头,我们逃出家没几步路,她就不支倒地。
那时是赋家老爷的车经过我们身边,问明了原委后收留了我们,他花钱让我母亲养伤,但最后还是回天乏术,在我母亲的死前强烈请求下,赋老爷收我为义子,所以我才会改姓赋,要不是有赋家的栽培,我赋夏丞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一口气说完埋藏在心中的秘密,他舒缓了紧皱的眉心,心上的大石也落了地。
“王妈她……”她总算明白,王妈和赋夏丞共同拥有的秘密。
“至于王妈,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小的时候,只要黄力发酒疯开始揍我母亲,她就会要我躲到王妈家里去,碍于黄力是个流氓,王妈也不敢随意报警声张,不过最后她还是报了警,才救了我一条小命。
后来我有问王妈,为何她会鼓起勇气报警,她竟然说,对她而言,我就像她的另一个孙子,就像亲人一样,她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我受人欺负。”
“好可怜!天啊,你过的日子是人在过的吗?”
桑映晴抹了抹泪,不让自己哭的太明显,眼泪却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哗啦流个不停。
她从来没想过,他心中藏有这么一段伤心的往事,比起他的悲,她的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她终于明白,他对王妈的情感,就连真正的亲人也无法取代。
“不用可怜我,从十二岁之后,我活的很好,我永远认为自己姓赋,而不是姓黄。”
“所以你觉得你的母亲很傻是吗?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维系一桩死亡的婚姻。”
想起那天赋夏丞与她争辩的激烈口气,她总算能明白,那是他发自内心的真正感触,若他的母亲早一点离开黄力的身边,或许他们母子不会有那么惨的下扬。
“是,她很傻,但却傻的让人心疼。”
他将桑映晴揉进怀中。“你可别学她!”
“我怎么会?你会疼我不是吗?还是你觉得你会伤害我?”扬起暖甜的笑靥,她觉得她很幸福。“我并不是你所料想的赋家少爷,你会后悔向玫瑰仙子许这桃花缘?”
他不知道,在她听完他的故事后,她对他是不是有些失望?
“不会!我从来就不曾后悔遇上你,若能早一点遇上你,我就不用如此伤痕累累,前一个男友脚踏三条船,后一个男友是有妇之夫,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笨蛋。”
桑映晴云淡风清地谈起以往的情伤,不带一丝感伤。她的情伤竟在无形中治愈了,真让人不可思议。
赋夏丞抿着浅笑,一手拿着红玫瑰,由她的额头轻点至她的胸口,一路探索,充满暧昧气氛。
“故事说完了,我可以爱你了吗?”
抛去过往,他依然是赋夏丞。
第九章
玫瑰花艳丽的花瓣,撩拨着两人私密的暧昧气氛。
赋夏丞拿着玫瑰花,描绘桑映晴每一寸白嫩的肌肤,惹得她频频发痒,咯咯直笑。
“呵呵,好痒!”
她感觉胸前一凉,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何时她已经没了衣服。“不公平,你还穿着衣服。”
她坐起身,将他压在铺着厚厚地毯的木质地板上,热情地一颗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先声明我是个死心眼的女人,一旦让我沾上,我绝对不放手。”
她白皙的指腹轻点他的鼻尖,瞅着他的圆亮眼眸,满是深情蜜意。
他眼眸里的幽深转为认真,对着他的小女人,除了心疼外还是心疼。“欢迎之至。”
他许下承诺,希望她缠着他一辈子。
“期限是一辈子?”咬紧下唇,不让泪滚落。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分上,我把你的名字列在第一顺位,你可别让我失望,我先说好,我禁不起受伤。”
感觉桑映晴似乎仍有此畏惧,或许是过去情伤的阴影,让她如此畏惧,他笑了开来。“再加送三百年的时间如何?我是认真的,这绝对不是一场游戏。”
“好吧!勉为其难相信你,我要Tiffany的戒指,还要拍古典浪漫婚纱照……”
话还没说完,桑映睛却开始猛掉眼泪,眼泪纷纷滴落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灼烫了他的心。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的让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你知不知道,这样更让我害怕,当有一天我梦醒之后,什么都没了,你还不如告诉我,你外头私养了一堆情妇,我还比较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莫名地,当一切的美好都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对习惯受伤的她来说,简直是美好的不可思议,但越美好,越像是会消失的梦境一般,一眨眼,她又恢复过去忍着所有委屈的桑映晴。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闹情绪,实在有些不可理喻,但眼前的美好,实在让她有些害怕。
“我是认真的。”再重复一次他的真心,赋夏丞拉下她的身子,薄唇贴住那颤抖的美丽的唇瓣。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印证他许下的诺言。
“嗯!我知道了。”她绽出笑靥。
这一次是真的,她将会开始过着幸福的日子。
看着桑映晴满足的表情,赋夏丞心头也跟着温暖,真的很难想象,她对他的影响力竟是如此巨大。
看着她笑,他也会开心,看着她哭,他会心疼……
或许这就是爱吧!
“对了,最近你就住在我这里,屋子里还有很多空房间,你随便挑一间住下,至于原来的公寓那里就退租吧,反正那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类。”
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桑映晴又感激又窃喜,不过想到同居好友陶昀笙,又让她有些犹豫。
“可是把小笙一个人丢在那里,我良心不安。”
“老实说,我不太希望你离开这里,最近土地案要开庭了,我怕黄力会对你不利,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我当老人安养之家的律师,而你则是我最担心的,这里出入有保全控管,应该会比较安全。”
“夏丞,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你真的可以亲手送他进牢房?”
“当然可以,当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妈,我已不再当他是我父亲,老实说,这次会无条件接下这场官司,也是看在诉讼对象就是黄力,我才会主动和老人安养之家联系,答应帮他们打官司,我要让黄力亲眼看到我活的比他好,他对我的伤害并没有动摇我生存的意志力。”
赋夏丞捏紧拳心,想起历历往事,胸口仿佛被大石闷住般,满心的郁闷。
“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你是看到无辜的弱势团体,受到流氓的欺负,你才会挺身而出,因为你也是这样保护你的母亲,不是吗?
你无法眼睁睁看着别人受到欺负,即使今天的案子被告不是黄力,你仍然会出面帮忙,不然你之前也不会免费帮一个贫困的私生女,帮她讨回她应得的遗产,那件案子不是跟黄力无关,你还不是帮了她们?”
桑映晴真挚的表情,让赋夏丞再次动容了。
或许是过去的家庭背景,他向来同情弱势者,即使事成后,无任何酬劳,顶多换来一句感谢,但他仍然乐此不疲,或许他想成为律师,有一大半是受了这样的心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