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想梦周公 莫又凝
没写序之前,我还信心十足地想:几万字的小说都写出来了,还怕这区区几百个字吗?我一向是个不愿服输的人,但却不会争强好胜,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几两重。
可是当着手写序时,我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体重也急速下降,看来以后要减肥直接对脑细胞下手就好了!不过如果没有这些脑细胞,大家也就看不到我的小说了。所以请为它们默哀三秒钟吧,之所以只有三秒钟,是因为早点结束我就可以早点睡觉啦!
看一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十一分。真是个好数字,其实我是想说,真的很晚了,能不能放我一马,让我睡醒了明天再写呀?
但是等看到字数统计之后,我不禁又乐得大叫一声:终于解放了!可以去睡个昏天暗地、雷打不动鸡叫不醒的好觉了!最好还能做个美梦,梦到一个超级大帅哥,明天再写一篇他的浪漫情事给大家看!哇哈哈哈哈……
楔子
枫叶连天,映着灿烂晚霞;夕阳如火,犹豫着不肯落下山。
就在这艳红的景色里,远远的似乎有一个红点在跳动着。渐渐逼近后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匹红马疾驰而来。
原谦捋着胡子,望着满天的红霞估计着时辰。
红马奔到他的面前,嘶叫一声停了下来。
「爹!」马上的红衣少女翻身而下,利落地站在原谦面前。
她的年纪很轻,面容端庄秀丽,身材很是匀称,只是看起来冷若冰霜,似乎不太容易亲近。
她是原谦的女儿──原天霜,前两天她还远在苏州姨母家作客,可是在爹爹一声命令之下,她只得动身赶到冀州。
「霜儿,爹好不容易才说动妙手神医勒大夫到我们匆石山庄作客,可是华山那边又有事非得我亲自过去处理不可,护送勒大夫的重任就交给妳了!」原谦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
「爹,那勒栖云既然是名医,年纪当然也不小了,况且他有手有脚,为什么还要我亲自护送?」
原天霜一脸冰容,即使是亲爱的爹爹,她也不能任由他摆布。
「乖女儿!」原谦见女儿不高兴,慌忙哄道:「勒大夫是当今世上鼎鼎有名的神医,只是听说他的性子有点……那个……总之如果让他自己独自北行,等他到达我们家,恐怕匆石山庄早已经换了好几代主人了!」
原天霜狐疑地看着原谦,「有这么夸张吗?他到底是什么性子呀?」
原谦支支吾吾闪烁着,「反正……反正妳听爹的话,赶快到扬州去,将他平平安安地送到匆石山庄,爹处理完华山的事就马上回去,好不好?」
原天霜无奈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就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原谦不放心地望着女儿的背影,默默地说了声:「希望事情能顺利……」
他这个女儿虽然外表冷漠,可是做起事来却绝不含糊,他对她有绝对的放心;让他没有信心的,是另有其人……
第一章
毫不起眼的高墙灰瓦,大门的红漆已经脱落,门外两个破旧的大红灯笼迎着风飘荡,彷佛随时会随风而落。只有高高悬挂的门匾上写着「勒府」,让原天霜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今日她换过一身素雅淡然的粉色短衫,外罩一层薄薄的丝质风衣,看起来婷婷袅袅,只是脸上仍然冷冰冰的,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笑容。
勒府的大门没有关紧,留有一条缝隙。她在门外叫了好多声都没有回应,便径自推门走进去。
勒府看起来十分朴实,没有过多的装饰,前庭种有许多花草树木,一个家丁模样的少年一边哼着江南小调一边修剪枝叶。
「请问勒大夫在吗?」原天霜的声音不带感情的问道。
那少年转过身来,口中仍然唱道:「送给我妹妹……」他抓着一小盆菊花朝她晃了晃。
原天霜随意地看了一眼那盆花,捺着性子再次问:「请问勒大夫在吗?」
她上下打量着少年,发现他虽然长得颇为俊秀,还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但是浑身像是闲不住似的动个不停。
看到原天霜没有任何反应,那少年感到很奇怪,低头看着花。「嫌菊花不漂亮吗?没问题,我还有其它的!」说完,他又转身准备拿其它的花。
原天霜快速闪身挡在他前面,一字一句不客气地道:「少废话,快告诉我勒栖云在哪里?」
那少年闪了闪乌溜溜的眼眸,忽然用手摸了一下原天霜的俏脸。
「你干什么?」她娇颜大怒,倒退几步,伸手擦拭被他摸过的地方。
那少年嘟着嘴道:「原来是真的人皮啊,那就奇怪了,妳怎么不会笑呢?」
原天霜冷眼看着他,「勒府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看来勒栖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勒府的事,妳管不着,难道妳想做勒府的少奶奶?」那少年窃笑不已。
「你!」原天霜欲动气,想了想也就隐忍不发。她可是堂堂匆石山庄的大小姐,为什么要和一个家丁呕气呢?
那少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自顾自的转身照顾身边的花花草草,口中又开始哼起走调的江南小曲。
原天霜气愤难平,正欲转身离去,那少年却忽然冒出一句话。
「勒大夫在后院,妳自己去找他吧!」
原天霜停住脚步,沉吟片刻之后,才越过少年大踏步往后院走去。
勒府并不宽敞,走了几步便到了少年所谓的后院。
原天霜仔细查看一下,发现后院只有三个紧闭的房间,每一间相隔十米左右的距离,而且都十分破旧,似乎有十几年的历史了;房门上依次用大篆书写着「壹、贰、参」,字体飘逸不羁,也不知道是不是勒栖云亲手写的。
「勒大夫、勒大夫,勒栖云!」原天霜逐门敲了过去,可是都没有动静。她犹豫了一下,用力推开了第一个房间。
剎时间,一群老鼠从她脚边冲了出来,黑的、灰的、大的、小的……叽叽喳喳的叫着,牠们越过她的脚向四面八方散去。
原天霜微愣了一下才回过神,马上就吓得花容失色,放声尖叫起来,脚还不停地跺着,不知往哪个方向躲才好。
老鼠很快便散得不见踪影,她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口中还微微喘着气。
这是什么鬼地方?原天霜左右看了看寂静的后院,放大胆子向屋里看去。只见屋内空空如也,满地一片狼藉,似乎是被老鼠啃过了。她隐忍住作呕的感觉,又走向第二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和第一间外观十分相似,但房门外偏左一点的地方却立着一块一尺高的大石。于是她便站了上去,这样即使有老鼠她也不用害怕。
原天霜谨慎小心地推开房门。这次虽没有成群的老鼠,但是一堆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却从她头顶上纷纷扬扬地落下,洒满了她全身。
她压抑住满肚子的怒气,抬头向上看。原来在房门上有条绳子,连结着大石上方的屋檐下的是一包粉末,只要房门被推开,这个机关就会自动开启将粉末倒出。原来那个大石并不是用来防老鼠的,而是用来戏弄她的!
原天霜强压下骂人的冲动,拍了拍身上的粉末向屋内走去。屋里除了一床一茶几,便只有一个大书橱,堆满了各类的书籍。她随手抽了几本,都是被翻得破旧不堪的医书。看来这妙手神医也不是浪得虚名,至少曾下过一番苦功。
但是他既然住在这里,而那门上又设了机关,他是如何进出的呢?
原天霜环顾一下四周,最后视线定在窗台上。她走过去一看,果然不错,窗外的草地只有窗台前那块是寸草不生。看来那神医的身体还挺灵活的,每天在窗口翻进翻出都能乐此不疲。
原天霜开始对这个神医好奇起来,但是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呢?
她走出第二个房间,咬紧下唇伸脚大力踹开第三间房门。这次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她疑惑不已,便慢慢走了进去。
这屋子里面竟然是一个室内温泉!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外观颇为别致,是一个葫芦形状;温泉热气氤氲,弥漫着整个房间。
原天霜朝四周瞧瞧,没有任何人影,加上身上沾满了白色粉末,拍也拍不掉。她沉吟了下,便上前闩好门,衣服也不脱就直接跳下温泉清洗起来。
总算将白色粉末清除干净以后,她愉快地吁了一口气。但她抬起头来,却正对上两颗乌溜溜的黑眼珠。
「啊──」原天霜忍不住放声尖叫。
「哇!美人出浴图……好久没看到了!」
原天霜定睛一看,原来蹲在旁边偷看的便是刚才在前庭修剪花草的少年,她这才放下心,怒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吓死我了!」
「真是恶人先告状!一个女孩子在一个男人家里……沐浴更衣,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更吓人?」那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哪有更衣?你不要胡说!」原天霜顿时红了脸。
那少年十分好奇,「妳不会是打算洗完澡,就这样湿渌渌的跑到大街上吧?」
原天霜不答反责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骗我勒栖云在后院。」
「勒栖云他现在是在后院没错呀!」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他在哪里,你快叫他出来!」她虽处在尴尬立场,口气却依然不示弱。
「不就在妳面前了吗?」少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就是勒栖云?」原天霜脑中轰的一响,激动地指着少年,彷佛随时就要晕过去似的。
「我以神医的名义发誓,我就是神医──勒栖云!」勒栖云伸掌发誓。
「你怎么可能是勒栖云!」她还是不敢相信,但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我为什么不可能是?」勒栖云好笑地看着她,「妳以前见过我吗?」
「我的确没有见过你……可是你是一个名医,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原天霜急了,「名医不都是胡须发白……」她蓦然想起那个窗台,如果他是个老人,怎么可能每日每夜从那里跳进跳出的;如果说是眼前这个少年,倒还有可能!于是她闭上嘴,说不出话来。
勒栖云的表情似乎十分感慨,「这就叫英雄出少年!」原天霜顿时哑口无言,是她太自以为是,没有问清楚就来到此地;但她仍然不甘心,「可是刚才在前庭时,你明明就说勒栖云在后院!你为什么要骗我?」糟了!爹曾经和她说过勒栖云有什么性子,难道是……她不禁傻了眼。
「老天爷!」勒栖云啧啧有声,「妳这么容易就轻信别人的话,我怎么敢让妳护送我去匆石山庄!不行、不行,万一半路我被妳卖了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说,原天霜更加肯定他是勒栖云;因为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是来护送勒栖云到匆石山庄的。
于是她不再争辩,狼狈地从温泉里爬了出来。
勒栖云倒还挺好心的,伸手递给她一套衣服。「喏,这虽然是男人的衣服,不过没办法,妳就将就一下吧!」
原天霜执意不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这次又有什么阴谋?」
「我哪有什么阴谋呀?」勒栖云大声叫屈,「我可是个名医,不随便给人看病的。妳要是受了风寒,可别来找我!」
见原天霜不说话,勒栖云说道:「我知道妳在想什么。放心,我以神医的名义发誓──我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偷看的!」说完,他大步走出门外,并紧紧地关上房门。然后,他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要看也是正大光明的看!」
幸好原天霜没有听见他这句话,否则她宁愿冻死,也不愿意换衣服。
她在心中嘀咕道:还正人君子呢,怎么看也不像!她很快的换上了衣服。勒栖云的身材也不是特别的高大壮硕,但她穿上他的衣服,仍然显得宽宽松松,感觉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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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衣服后,原天霜走出来,看到勒栖云正交代着一个老态龙钟的驼背老人。
「福伯,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这些花花草草照顾好,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草药,可以救活很多人的。」
原天霜扫了一遍那些毫不起眼的花花草草,那些也能算是难得一见的草药吗?
「勒大夫,你就放心吧!我会像你照顾我们一家子那样来照顾它们的!」福伯说得信誓旦旦,突然他的目光转向原天霜,「咦?这位小姐是……」
原天霜虽然穿着勒栖云的衣服,可是她天生丽质,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哦,她是我娘子……」
勒栖云话还未说完,原天霜就插嘴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你娘子!」
怎知勒栖云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怎么不是?难道妳要我把刚才的事说出来给老人家听吗?这不行呀,老人家受不了刺激的……」
「你──」原天霜哑口无言,指着勒栖云说不出话来。
福伯眼见情形不妙,欲抽身而退。「我家里还有事要忙,你们慢慢聊……」
「勒栖云!我没空陪你玩,你赶快收拾东西,我们立刻上路!」原天霜一脸寒霜。
勒栖云也不以为忤,转头对着他的花花草草柔声道:「阿花、阿草,云哥哥不在的时候你们要乖乖喔,不然等云哥哥回来就不给你们水喝喔!」
原天霜不悦地道:「你有完没完?不过是些花草,需要这么恶心吗?」
「这妳就不懂了!花和草也是有生命的,如果妳对它们好一点,多陪它们聊聊天,它们也会对妳好,就会开出美丽漂亮的花朵给妳看,或者散发各种令人陶醉的香气给妳闻;如果妳对他们不好……」他上下打量着原天霜,「很可能它们会散发出毒气……」
「危言耸听!」原天霜白了他一眼。
「不信就算了,我还要去和我的宠物们道别,妳要陪我一起去吗?」勒栖云的眼睛绽放着光芒。
「是什么宠物?」她好奇地问道。
「妳刚才不也看到了?妳还叫着和牠们打招呼呢!」他边走边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天霜觉得匪夷所思,这个怪人怎么会养了一群老鼠当宠物!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同情地看着她。「对了,忘了告诉妳,刚才那些粉末是痒痒粉,半夜睡觉的时候妳就会知道它们的厉害了!」
她再也受不了地大叫:「到底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整我?」
勒栖云眨了眨眼,「这只是我个人的爱好而已!」
原天霜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爹爹所说的什么性子吗?天哪!她可不可以后悔,不要护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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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栖云挽着个包袱慢悠悠地走出大门,抬头看了看马背上脸色难看的原天霜,又看了看她身边另一匹桀骜不驯的马,马上苦着脸道:「这匹马是给我骑的吗?可是娘子,我不会骑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