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雅突然想到雪梅还在屋里,未免地妨碍士兵们工作,她决定带她一起到渔场去,哪里知道才一进门便被横冲直撞的她差点撞倒。
“雪梅,你怎么啦?”奥斯雅抚着被撞疼的胸口看她,只见她猛地缩躲在她背后。
“我我是不是吓到她了?”陈校尉咧了下嘴,脸色微微涨红、“不过好奇怪,我喊她的时候她还回头对我咧着嘈笑,怎么才一下子就……”
奥斯雅辛牵唇角,“对不起,我女儿是个傻子。”奥斯雅难过的垂下眼脸。
“傻子?”陈校尉大叫一声,“不会吧,这么标致的姑娘怎么可能……”突然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失礼,而降低声音,猛往奥斯雅身后探的眸子连忙收了回来,改放在奥斯雅脸上。
奥斯雅难过的红了眼眶,声音哽咽起来。
陈校尉被她泛红的眼眶吓坏了,大嚷着:“拜托您千万别哭啊,元帅要是知道我把您惹哭了,肯定会砍了我的脑袋的。”’“我岂止要砍你的脑袋,还要把你五马分尸。”陆元豪突然走进来,瞪着一对精锐的黑眸,一脸肃穆地怒喝着。
“元帅饶命,属下不是故意的。”陈校尉连忙单膝跪下。
“哼!让你来修房子,你却在这儿给我惹是生非,来人啊!”陆元豪威气逼人的大喊。
“不干他的事。”奥斯雅连忙上前;慌张的抓住陆元豪的手臂,“是我自己爱哭,你不要惩罚他。”
陆元豪看了一眼奥斯雅抓着他的手,心里可乐呢,瞪了陈校尉一服后,道:“我没有要惩罚他,我只是想喊人进来把那两块木板搬出去,然后让他们重新做一张舒服的床罢了。”
陈校尉冒了一身的冷汗,“谢元帅开恩。”
“开什么恩?就你,把那两块木板搬出去。”陆元豪一脸威严的说。
“是,属下遵命。”陈校尉站起;立正敬个礼,连忙把那两块充床的木板扛了出去。
陆元豪在陈校尉走出去后立即卸下威严的态度,冲着奥斯雅直笑,“那些家伙老爱惹人生气,要是他们对你有不用貌的地方,你可别介意。”不自觉的伸手拍拍奥斯雅还抓着他的手。
奥斯雅这才惊觉自己的举止,连忙放开,一张脸却倏地染上红彩。为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她转身背对他,却依然浑身不自在,“我……我不会介意的。”
陆元豪的目光在她背影上胶着片刻后才转了开去,然后在屋内绕了一圈,“等这屋子整修好,你们母女就可以往得舒舒服服,不用担心风吹雨打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奥斯雅突然面对他,疑惑的问。
陆元豪的目光闪了闪,隔了很久才提气道:“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为我喜欢的人做任何事。”这话他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唐突,也很冒昧,但是,我不想费心去找其它借口来回答你,我是个军人,说谎绝对不是我的专长。”奥斯雅的脸迅速烧起野火,“你……你这样我……”
陆元豪突然上前执起奥斯雅的手,“我不会拐弯抹角,但我是真心的。”
“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应该这样,你这么做实在对不起你的妻子。”奥斯雅惊慌失措的抽开自己的手,退了一大步。
陆元豪的眸子瞬间闪过一抹锥心之痛,揪着眉深拐奥斯雅半晌后才走向窗边,幽然地眺望窗外景致好片刻,像经过了几番挣扎似的缓缓低语:“是不该,这样对不起慧娘。”猛然迈开大步朝门外走了出去。
奥斯雅愣愣地望着陆元豪消失的背影,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与怅然席卷上心头。为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孤独?为什么他的脚步如此沉重?
一直躲在门外的陈校尉突然跑了进来,吓了发愣的奥斯雅一跳。他大胆的说:“你挑起咱们元帅内心的伤痕了。”
奥斯雅满脸迷惘。
陈校尉认真的看了奥斯雅一眼;严肃的说:“咱们元帅夫人在为元帅生第一个孩子时因难产过世,这件事让元帅一直充满自责与内疚,因为没想到陆家一代单传,夫人觉得有责任要为陆家传承香火,所以带着病躯执意生产,没想到因此而死。元帅就这样孤家寡人过了二十几个年头,现在他好不容易才稍稍释怀,你实在不该提醒他想起那件让他伤心的往事。”
奥斯雅诧异的瞠着眼,感觉一股微妙的感情逐渐在体内扩张,更为自己无心的挑起他内心的伤痛而感到歉疚。
“这些年来他真的……连半个女人都没碰过?”她有点不敢置信。
“元帅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一直为夫人守身,二十几年如一日,直到碰上你。我看他是对你一见钟情才会如此莽撞,你都没看见他这两大魂不守舍的样于,简直像在谈恋爱的小伙子。”陈校尉直言不讳地说,口沫横飞的。
“噢!”奥斯雅难过的呻吟一声,追了出去。
雪梅呆呆的站在一旁,听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她娘终于可以有个好归宿,再也不必辛苦的过日子了。
小王爷疯狂的在红叶山庄方圆外的各个城镇寻找雪梅的下落,但奈何他连半点消息也没打探到,没有人看过那样的一对母女,这让他难过得整颗心都扭曲。
难过沮丧的心情无处发泄,按捺不住的借酒浇愁。这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又不住店,却赖在客栈不肯走,搞得店掌柜几乎发火。
“这位客官,小店真的要打烊了,您要喝就请到别处去好吗?”店掌柜极力压抑着怒火,重复着已说过多遍的话。
小王爷突然站起来,身于稳不住重心的晃退一步。踢倒了椅子,却又马上上前揪住店掌柜的衣襟,一脸幸怒地吼着:“我管你要不要打烊,反正今天不喝够我就不走。”手突然一推,害店掌柜一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店掌柜忍无可忍的从地上跳起来,破口大骂:“你这个家伙简直是个无赖,滚、滚出去,小店不做你生意。”气怒的将小王爷往门外推。
两人就在推挤之间差点就打起来。
一阵马蹄声突然在门外停下,一名伟岸男子走了进来,一脸的欣喜表情。呼!还好,还有客栈还没关门,否则今晚他可得露宿街头了。
“掌柜的。”那人一边走进来一边喊着,却当场愣了一下,冲过去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接下来便是一声惊呼:“冠霆?”
小王爷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不禁眯起迷离的黑瞳,然后眨眨眼,接着便笑了起来,一手搭上对方的肩,“陆忻!”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往陆忻身上靠了过去。
陆忻扶住小王爷晃来晃去的身体,皱了眉,“你不是去红叶山庄找雪梅姑娘,带她私奔吗?怎么会在这里喝成这样?”
小王爷欲开的口被店掌柜插话进来:“你认识这个无赖?那好,请你赶快把他带走,别妨碍我打烊。”店掌柜气呼呼的。
“你这儿还有没有上房?”陆忻文质彬彬的问。
店掌柜打量陆忻一眼,然后道;“有啦!”
“那给我一间上房,我跟我这位朋友都需要休息。”
“跟我来。”看陆忻是个明理人,应该不会耍赖,店掌柜一边暗自叨念,一边领着扶着小王爷的陆忻往二搂走。
进厂房间,陆忻将小王爷放在椅子上,而小王爷马上扑趴在桌子上,陆忻摇了下头,对掌柜说:“不好意思,麻烦您帮我泡壶浓茶,这是一点小意思。”将一锭银子塞入店掌柜手中。
“马上来。”店掌柜将银子放进口袋里,嘴角总算出现了点笑容。
片刻后,陆忻灌小王爷喝下一大杯的浓茶,然后用冷毛巾帮他擦擦睑,他终于清醒了一点。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陆忻急问。
也不知道陆忻怎会答应冠霆的请求,竟然代冠霆跟敏真那只母老虎洞房。那夜他将新房的灯全部吹熄,然后代小王爷爬上铺着喜被洒着香水的床,就这样……哦!
不能再想,再想下去他恐怕会克制不住的策马奔回元帅府,再度在床上跟她开战到筋疲力倦,那他就休想去参加他爹的婚札了。
小王爷垂着眼皮看他,“雪梅走了。”
“走了?”陆忻不解的皱眉。
“她离开红叶山庄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这几大我打探了附近几个城镇,都得不到她的消息。”小王爷颓丧的垂下头,眼眶红红刺刺的。
“怎么会这样?”陆忻难过的说“陆忻,我好怕,怕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她了。”小王爷拉住陆忻的手,难过的眼蓄满泪水。
“放心,皇天不负苦心人,你一定可以找到她的。”陆忻安慰的拍拍小王爷的手背,“不如你先跟我到麻里渔村去参加我爹的婚礼,然后我再跟你一起去打探她的消息,我想,动用‘宏扬’的人脉应该会比较容易找到人。”宏扬是陆忻的船运公司,他的船行遍大江南北,人脉极广,尤其在全国各地都设有宏扬船运站,若是动用宏扬的人脉帮忙寻找,肯定容易些。
“谢谢你。”看来也只有这样比较有希望。
“好兄弟谢什么?”陆忻拍拍小王爷的肩,“那么早点睡吧,明日我们得赶路呢!”
第九章
奥斯雅与雪梅住的那个破烂的小屋后来没有整修完毕,因为奥斯雅决定嫁给陆元豪,她这么做不单单只因被陆元豪的真心打动,更为了雪梅的将来打算。
陆元豪是个元帅,人人敬畏敬重,他一定会用心去保护雪梅,而将来雪梅生下的孩子也才可能获得保护,她真心希望她的女儿可以苦尽甘来。
婚礼在渔村新建的元帅府举行,简单隆重却不请一宾一客,只通知了他的独生儿子陆忻前来参加婚礼,因为让他的儿子拜见继母,以及认识新妹妹是必要的礼节。
时辰就快到了,陆忻那个臭小子到现在还没赶到,真是急死人了。
陆元豪穿着礼袍在客厅里踱步,一脸的不安与焦急。难道……难道忻儿不赞成他续弦?而正当他急得像热锅上蚂蚁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停在元帅府前。陆元豪急急忙忙冲出去,看见了陆忻,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下。
“忻儿,爹还以为——”
“以为我会反对你续弦,故意不来参加婚札,好让你结不成婚?不会的,爹,我巴望你能找个女人绊住你。好让你别老盯着我、管我闲事。”陆忻戏谑地笑道,然后捶了拯陆元豪的肩,“哇塞,真是不赖。没想到爹到了这把年纪穿起礼袍来还能这么帅,怪不得那姑娘会愿意嫁给你。”
陆元豪按捺不住白了儿子一眼,骂了声:“臭小子!”竟然这样调侃他,还当着他那群属下的面,真是不像话。
“臭小子可是你生的喔,你骂我就是骂了自己。”陆忻眨着一对无辜的眼。
“你这——”陆元豪忍不住又要开骂。
“好了,现在别骂了,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骂,你还嫌不够吗?但好时辰错过了,可就难再有了喔!”陆忻意有所指的挤挤眼,突然想到什么的将他拉回,“喔!我兴奋过头差点忘了,”他连忙将在一旁闲闲地看着他们父子斗嘴的小王爷拉过来,“看,我给你带了贵宾来喔!”
陆元豪这才注意到小王爷的存在,开心的咧着嘴笑,“原来是小王爷驾临。”
“伯父,叫我冠霆就好了。”小王爷收起看戏的表情,礼貌的说。
“快,快请进。”陆元豪连忙招呼。
“确实是要快,我迫不及待的想瞧瞧我这‘小娘’是何等美貌,竟让我这二十几年不曾动过几心的爹神魂颠倒。”推着小王爷一起进人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客厅,然后溜着眼道:“嘿!这房子布置得真是不赖。”
“你那一栋很快也有机会布置成这样吧?”小王爷兴味十足的睨着陆忻。
陆忻霎时脸红,“还不知道。”那只母老虎还没这么快被他摆平,他知道。
小王爷加深笑容,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拍手声打断,目光投向正被喜婆搀扶着由内室款款走出来的新娘子身上,然后,一对黑如子夜的瞳眸突然发亮的盯在那个垂着头,跟在新娘子后头走出来的女孩身上。
“雪梅?!”小王爷差点惊呼出声,体内的血液瞬间趋之沸腾。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地寻遍各个城镇皆无所获,竟在陆元帅的婚礼上找到她。天意,真是天意!
而陆忻,他也注意到那个跟在新娘子身后走出来的女孩了,呼!真是个美人儿!想必那就是他的新妹妹了。他回头看了小王爷一眼,发现小王爷在看他新妹妹的眼神异常灼热,一个念头随即闪过他的脑海——万一小王爷一直找不到雪梅姑娘,那他就把他的新妹妹介绍给他好了。
“礼——成——”
一对新人刚刚被送入洞房,小王爷便迫不及待的喊了出来:“雪梅。”
雪梅猛地抬头,目光与小王爷瞬间交接,那份毫无预警会再相见的震撼将地震得动弹不得,清晰地感受到由他身上传来的魔力正像闪电一般击在她的心坎上,令她全身不断震颤起来,唇边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湿热的眼眸立即滑下两行清泪。她竟然又见到他了!
“雪梅,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小王爷奔上前紧紧的瘫住她,任泪沾湿自己的眼眶。
雪梅咬住下唇,思念的情绪在他怀里溃堤,伸手环过他的背,紧紧的抱住他,在心里不断呐喊着:“我也想你想得好苦啊!”’陆忻傻了,原来原来他的新妹妹就是冠霆那个心爱的傻瓜!那……那根本不用他多事,自己就将变成冠霆的大舅子了,呵!这个关系听起来还真不赖。
“雪梅。”他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捧起她的脸,送上自己火热饥渴的唇。这些日子他渴盼她唇上的柔软渴盼到连心都发痛的地步,他真希望将她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雪梅被他的热情冲刷得意识不清,却依然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他激烈的需索,而她何尝不是也正需要着他,两人如在无人之境,尽情地、疯狂地吻着对方,任彼此体内奔腾的欲望逐渐升高。
陆忻瞥了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士兵一眼,狠狠地皱了眉,但唇角却诡谲地上扬。
他上前搭住小王爷的肩,讪笑道:“喂,要亲热也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看,我去叫我爹把他的洞房让给你们好了。”
雪梅闻言立即放开小王爷,瞄了陆忻戏谑的表情一眼,满脸羞红的将脸埋入小王爷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