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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覆盖在身上的空气显得特别冰冷,刺激着敏感温热的肌肤,火热狂野的世界再度回归平静。
邢放之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虞裴裴,若无其事的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仍旧沉醉在激情中的虞裴裴,像只被彻底爱过的小猫咪,神情餍足的蜷缩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动弹。
感觉到身旁温热的身躯离开,一股冷空气袭向她。虞裴裴睁开双眼却看到邢放之冷漠淡然的神情。
虞裴裴突然觉得一颗沉重的石头压住她,让她感到心情低落了起来,开始担心起被激情冲昏头的后遗症。
她的脑海里尽是刚刚火热的画面,鲜活的激情不断唤起她肌肤上残留的战栗和双腿间隐约的酸痛,让她只想偎进他的胸膛,永远不离开。
只是放之哥迥然不同的反应让她心惊,她只得默默的将衣服穿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底浮现。虽然她从未与男人有过亲密关系,可是她隐约感受到有些事不对劲。
“放之哥……”虞裴裴舔舔红唇,有些畏惧的开口唤他。
虽然她心里怯懦,可是有些事她还是想搞清楚。就算放之哥只拿她当作发泄的对象,她也要清楚的知道。
听到她的呼唤,邢放之的心底悚然一惊,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她、面对刚刚的事,甚至是面对……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用冷漠武装自己,只能装出不在乎来保护自己。
“干嘛?”他语气冷漠的回应,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报表仔细翻阅,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有……”他刻意撇清的动作让虞裴裴心底窜过一阵哆嗦,一股凄凉悲哀的感觉从心底浮起。
听着虞裴裴颤抖、畏惧的语音,低着头的他可以想见她水灵的双眸噙着泪光。
一股拥她入怀的冲动在他心底浮现,他缓缓闭上眼,屏住气息,用理智压抑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在他还未厘清自己的想法前,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再犯错,就像刚刚发生的事一样。
“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下班再说。”邢放之冷冷的提醒她,摆明了不愿与她多谈。
“我知道,可是……”虞裴裴紧扭着双手,心中满是受伤的感觉。
铃——正当此时,急促的手机声像不速之客插进他俩紧绷的空间中。
“喂!我邢放之。”他拿起手机,嗓音低沉的回应。
“喔……葛娜,什么事?”知道来电者是葛娜,他似乎刻意压低声音,不愿让葛娜知道虞裴裴在他身边。
这样的小动作刺伤了她,而且听到他叫着葛娜的名字,她的心再次受到无情的鞭笞。
老天怕她继续沉沦,所以让葛娜适时出现,提醒她别再傻了,别再幻想她的痴心会有结果。
“嗯!我现在过来,你等我。”
耳边听到邢放之的回答,虞裴裴忍不住闭上眼,任强烈的伤痛冲刷全身。
邢放之挂断电话后,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要不要对虞裴裴解释。葛娜因为酒醉驾车被警察带到警局,他得去将她保释出来。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虞裴裴已经早一步抓起身旁的包包,脸色苍白的绕过他快步离开。
因为此刻的她,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别人的同情与怜悯。邢放之尽管去找他的葛娜,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恋人,不是吗?
她怎能奢望冲动下爆发的激情能改变什么?
心痛难耐的虞裴裴像被抽空似的,唯一仅存的不过是卑微的自尊。她不能继续留下来,想到他心底可能的嘲弄、唾弃,虞裴裴几乎失去的勇气。
她多希望放之哥有一丝丝后悔、动摇或疑虑,可以出声唤住她,企图挽留她或解释什么。
可是他没有,什么都没有,任由她离开办公室,离开他……
当办公室门在她身后关上,将她和邢放之彻底隔绝后。虞裴裴也跟着崩溃了,压抑的泪水从眼眶溢出,颤抖的身躯如风中的残叶般抖动。
她低着头快步走向化妆室,企图用乌黑的长发遮盖她泪湿的脸庞。等她将门锁上后,泪水再也无法克制的奔流而下。
虽然她用双手捣住自己的唇,却仍掩不住哽咽伤心的啜泣声。
无法克制的心痛像流沙般越扩越大,像是没有尽头般不住向下沦陷。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痛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如何结束这一切?
这时她才知道,爱人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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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放之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冉冉上升的烟雾,脑中想的尽是虞裴裴秀丽甜美的脸蛋与娇俏可人的笑靥。
想到那天她强忍着泪水离去的模样,虽然他嘴里没说,其实心里满是不舍与怜惜,让他频频叹息,愧疚不已。
那天的激情像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他毫无心理准备,也不知如何面对。激情过后,现实的问题接踵而来,让他只想逃避。
他原以为像虞裴裴这样贫苦的家境,自然是“拜金一族”,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和她上床。虽然她外表清纯动人,可是他总认为这是她抬高身价的手段之一。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会错得如此离谱、如此彻底。虞裴裴不但是完璧之身,甚至从头到尾都以最真诚的一面对待他。
他刻意忽略虞裴裴美好的一切,因为他没勇气,也无力承受感情带来的负担,所以选择以自私的冷漠对待她。
从何时开始,这个邻家小女孩早已悄悄进驻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入侵他的生活,动摇他的喜怒哀乐。
也因为这样,他无法忍受段天才那样的无赖骚扰她,要她当自己的助理,以便时时刻刻看着她。
他每天默默到Piano Bar听她唱歌,看到其他男人碰触她,他的胸口像被雷击般愤怒,只想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不被其他男人窥伺。
追根究柢,他不愿虞裴裴和任何男人有瓜葛,他要她彻彻底底属于他,就像她童年那般的崇拜他,眼中只看得到他。
他当然知道他那天无耻的行径狠狠伤了虞裴裴,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伤痛,听到她无声的哭泣。
更重要的是,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见到她……
“唉……”邢放之放下手里的烟,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此刻他强烈的想念虞裴裴,他渴望能尽情的吻她、拥抱她,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为止。
只是这样的渴望似乎无法成真……
以往总是虞裴裴绕着他打转,不管他如何嘲弄她、欺负她、伤害她,她总是一如往昔的崇拜他、喜欢他,惟独这次例外。
他捺着性子等待,等待她手中提着便当盒,笑脸盈盈的出现在他面前,既往不咎的抛开这一切。
可是他的希望一天天落空,一个礼拜、两个礼拜,现在都过了一个月,虞裴裴仍旧没出现。
随着时间流逝,他心底的渴望益发强烈,强到他压抑不住。
生平第一次,他终于知道思念的感受……
第六章
叮咚!门外传来按门铃的声音,虞裴裴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母亲去帮人打扫,没有人开门。
连日来的高烧让她身体极度不适,此时的她只希望门外的人可以自动消失,别来打扰身心俱疲的她。
叮咚、叮咚!老天爷似乎没听到她的祈祷,门外的人执着的不愿离去。
虞裴裴叹了口气,推开身上的被褥,不情愿的走向门厅,打开大门,心中猜想会看到绿色邮差、或是某个不识相的推销员。
可是她想破了头,也猜不到映入眼帘的竟是她朝思暮想的邢放之,那英俊狂野的脸庞,犀利冷酷的眼神每每出现在她梦中,让她辗转难眠、心痛如绞。
“放之哥……”虞裴裴怔忡的站在原地,低声呢喃着。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他,讶异之余,让她开始怀疑不知是自己烧昏了头所引发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虞裴裴犹豫的伸出手碰触他,想确定站在她眼前是真的邢放之,不是她的幻觉。
看到虞裴裴苍白的脸蛋和摇摇欲坠的身形,邢放之心中也是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个月,虞裴裴竟消瘦憔悴至此。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邢放之清清喉咙说道:“你怎么那么多天没上班,也没打电话请假?你不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任吗?”虽然他心里满是忧心与焦虑,可是一开口,语气仍是充满质询的意味,丝毫感受不到半分担忧与关怀。
此话一出,立刻浇息虞裴裴心中燃起的火花。
突然看到他出现在自己家里,她的心底除了惊喜,更有一丝期望——希望他发现她的好,不再用冷漠的态度对待她。更希望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对他不是毫无意义,因为那天的激情对她来说是如此珍贵,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高傲自我的模样。他永远只会责备她、怪她,压根不在乎她心底的感受。
积压的委屈在瞬间爆发,像骤升的河水般淹没她的理智,只剩下满心的愤怒与怨怼。
虞裴裴眼中带泪,不顾一切的朝他嘶喊:“你只会骂我,根本不在乎我想什么、我要什么!我不做了可以吗?可以吗?”
用尽心力的哭喊完,虞裴裴虚弱的踉跄向后倒去,幸好邢放之眼明手快的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她才没有跌落地上。
邢放之一碰触到虞裴裴滚烫的身体,神情惊慌的看着她。“你在发烧!看医生了没?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管,走开!”
心痛如绞的虞裴裴根本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心中只想到自己的委屈,像个任性的病人般企图挣脱他的钳制。
邢放之无视她的挣扎,将她拦腰抱起。“你房间在哪?”
虚弱的虞裴裴根本挣脱不了他健壮的身躯,赌气的她索性闭上嘴,不理会他的问题。
邢放之知道她在生气,也没继续间她,反正这屋子这么小,要找到她的房间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果然,他朝开启的门迈步走去,怀里的虞裴裴身体变得异常僵硬。邢放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他猜对了。
那是间小巧舒适的房间,洁白的床铺和排列整齐的书本,房里头除了一台电脑外,没有多余的装饰。
邢放之快速环视房间后,将虞裴裴放在床上。“看过医生,吃过药没有?”他伸手触摸她烧烫的额头,语气关切的问。
虞裴裴偏过头闪避他抚触的大手,身体的不适让她更加自怜、更加怨怼,也让她选择漠视他从未展现的柔情,让她关起心中爱人的大门。
看到虞裴裴娇美的脸蛋露出凛然无谓的神情,邢放之忍不住叹口气。他知道是他不对,才会连温柔、善解人意的虞裴裴都不原谅他,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问题是……他邢放之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放手,就算是面对感情这般棘手的难题也一样。
他一手钳制虞裴裴纤细的手腕,另一手握住她下颚,微带强迫的逼她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被控制住的虞裴裴睁着水灵的双眸看着他邪佞的笑容,不知道他心中打着什么算盘?
邢放之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迳自低头吻住她娇嫩的红唇,恣意的亲吻她、探索她、占有她甜美诱人的滋味,纡解他这段时间以来体内紧绷的欲望。
虞裴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努力挣扎,但她的力量对他而言无异是螳臂挡车,一点用都没有。
意识混沌的她旋即放弃挣扎,虚弱的她根本无力反抗邢放之。何况她的心深深迷恋着他,根本没有拒绝他的勇气。只能任由他迷人的气息淹没她,入侵她每一吋肌肤,占据全部的她。
许久之后,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迷人的双唇,双眼氤氲的看着她,语气沙哑的问:“你有没有看医生?”
虞裴裴呼吸困难的喘着气,红润的双颊让人看不出是高烧或是激情所引起。听到他的问题,她才省悟过来,这是他另类的拷问手法。
想到他那天恶劣冷酷的行径,虞裴裴扭过头不理会他,说什么都不愿再次屈服于他强势霸道的手段。
看着虞裴裴固执不愿理会他的模样,邢放之一点都不气馁。相反的,她的抗拒更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你真的不告诉我……你有没有看医生?”邢放之眼中含着笑意,动作轻巧的解开她胸口的扣子。
“啊!”当虞裴裴察觉他的意图,飞快的伸手阻止他。但邢放之的动作更快,早一步钳制她的双手,阻止她的抗拒。
“我有看医生、吃药啦……”虞裴裴脸色配红,神情紧张的回答,深怕他真的脱掉她的衣服。
其实她根本没去医院看医生,只是到药局买些成药吃吃罢了。不过她不会将这些话告诉他,他知道后绝对会逼她到医院去不可。
“真的吗?”邢放之炽热的双眼紧盯着她,语气紧绷的问。
随着一颗颗松开的钮扣,虞裴裴白皙粉嫩的肌肤在他眼前缓缓敞开,一股滚烫的欲望在他体内积聚。
他得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告诉自己,裴裴的身体不舒服,不管他再怎么渴望她,也不能像野兽般占有她。他深吸口气,松开虞裴裴的双手,违背自我意志的将她衣服扣好。
“你要乖乖吃药,知不知道?再生病我就把你开除,把你关在我家养好身体才让你出门。”邢放之捏住她小巧的鼻子,语带威胁的说。
虞裴裴困惑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从未展露的柔情,这样的邢放之是她从未见过的,这样的温情也是她从未感受到的。
上次他冷酷的模样历历在目,为什么转眼即变?她可以相信这样的他吗?可以投入这如梦似幻的情境吗?
“我会吃药,不过你不用开除我,我自己会辞职。”虞裴裴坐起身子,语气僵硬的回答他。
虽然她渴望盲目的相信这一切,可是她所受的伤太重,重到她失去疗伤的能力。如果爱他得让她失去所有的尊严,那她宁可关上心门偷偷爱他,自己回忆两人发生的一切,也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自己。
看到她坚定固执的脸孔,邢放之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听到邢放之口中吐出这三个字,虞裴裴当场惊愣的瞪着他,不敢相信她耳中听到的话。
邢放之道歉?连他这么骄傲自我的大男人都向她说对不起,她不晓得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不需要道歉。”
他出人意表的行径让她不知所措,原本打定不理会他的心意也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