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得想办法让她暂时离开一会儿,否则他要怎么让柯冠霖溜出套房?他可不希望等会儿在“办事”的时候旁边还多一名观众,即使这观众是他的哥儿们也不行。
或许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听觉变得更加敏锐,方砚灵突然觉得左宥安的声音竟有几分耳熟,像是……像是Andy的声音?
哦!太荒谬了!这一定是她紧张过度才产生的错觉!
方砚灵如瞎子般地摸索着踏进浴室,却差点被高起的门槛给绊倒了,关上门后,她伸手沿着墙壁摸索着,试图找寻浴室的电灯开关,却不小心碰倒了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最后终于顺利地打开了浴室的灯。
“你等会儿出来之前必须先将电灯关掉,听见没有?”左宥安朝着浴室叫喊。
“听见了!”方砚灵不情不愿地回答。
一直等到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躲在房间角落的柯冠霖才蹑手蹑脚地悄声离开,他今晚的“任务”——让方砚灵看见他的面孔已经顺利地达成,他可以功成身退地回家抱老婆了!
方砚灵在浴室里冲了快二十分钟的澡,直到她一身白皙的肌肤都被温热的水给烫成粉红色了,她仍是鼓不起勇气踏出浴室。
望着镜子里,全身赤裸地站在氤氲热气中的自己,方砚灵不安地紧咬着下唇,对等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有着极度的恐慌。
怎么办?如果她再洗久一点,左宥安会不会等到睡着?
如果他真的等到睡着了,那她今晚是不是就可以因此而“逃过一劫”?
方砚灵此刻的心情既害怕又矛盾,她一方面希望早点“做完”早点解脱,从此不再和左宥安这个恶魔有所瓜葛,但是另一方面却对“那件事”有着极度的恐惧与不安。
她毕竟是个未经男女之事的处女,要她和一个不但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彼此怀着仇恨的男人上床,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在她的观念里,“那件事”必须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两情缱绻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发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必须将自己的身子当成“交换条件”地出卖,这令她觉得自己的身子犹如娼妓般的低贱!
望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孔,方砚灵认命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她还是鼓起勇气面对现实吧!
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关掉电灯,方砚灵紧张地踏出浴室,却又差点被凸起的门槛给绊倒。
“你这澡可洗得真久,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昏倒了。”左宥安冷冷地讽刺。
“我……我……”方砚灵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她本想洗到他睡着为止吧!
“过来。”他简短地命令着。
方砚灵依言朝着左宥安的声音来源走近几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立在床边,眼前的一片黑暗令她感到相当无助。
由于左宥安已在这个房内待了许久,眼睛早已适应了室内的黑暗,所以当方砚灵的眼睛还未能适应由浴室中的明亮突然转变为黑暗的时候,他倒是能隐约看见方砚灵那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把衣服脱了。”他又下着命令。
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方砚灵紧张地深吸口气,身子不住地轻颤着,她以颤巍巍的双手缓缓地解开衣扣、裙勾,没多久她又像早上一样身上仅剩下单薄的蕾丝内衣裤足以蔽体,无助而脆弱地站在左宥安的面前。
此刻她虽然身处在黑暗之中,但是方砚灵却更觉得心慌!
黑暗中,她仍能强烈地感受到左宥安的视线,那道炽烈的目光令她惊慌失措,一种仿佛是猎物被黑豹盯住的恐慌感油然而生。
这种无形的压迫比起在明亮的灯光下接受难堪的审视更令她紧张不安。
左宥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身子,那包裹着她私密曲线的内衣款式虽称不上性感火辣,但却轻易地勾起了左宥安的欲火。
早在今天上午看见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他就想将这副美好的身子据为己有了!
“到床上来。”他喑哑地命令着。
到床上!
一听见这个“指令”,方砚灵差点慌得转身就逃!她的全身细胞都在尖叫呐喊着要她赶紧逃离这个邪恶的男人,要她赶紧逃离这张即将让她失身于上的大床!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逃?但要是她逃了,她父亲怎么办?以她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是绝对经不起左宥安的残酷刺激的!
不!她只剩下父亲这个亲人了,她不能冒着任何失去父亲的危险!
方砚灵迈着宛若千斤重的步伐,“举步维艰”地踱向床边,而当她的腿抵到床沿时,心底的慌乱也到达了极限,她突然有股想尖叫的冲动!
正当她鼓起勇气,准备爬上那张大床时,冷不防地被左宥安抓住手肘使劲一拉,她整个人便重心不稳地跌扑在他的身上。
在方砚灵的惊呼中,左宥安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而方砚灵这个时候才赫然发现他、他的身上竟然没穿半件衣服!
“你、你……”方砚灵慌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种肌肤相亲的亲昵使得她全身燥热发烫!如果现在开灯一看,她相信自己一定全身泛着红潮,从脚底红到头顶上了!
“别说话!”左宥安吻住她的唇,霸气又狂野地吮吻着。
如此芬芳甜美的唇,令他像上了瘾似的沉溺其中。
在左宥安狂野的吮吻和火热的触碰下,方砚灵的身子燥热难受,从未亲身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她,怎堪他如此火辣煽情的挑逗!
她紧咬着下唇,试图压抑体内窜烧的火苗,却无法抑制一声声破碎的呻吟自她唇边逸出。
“唔……”好热……好难受……
他究竟在她身上施了什么魔法?为什么她好像患了重感冒似的四肢无力、全身发烫,就连脑袋瓜也是昏昏沉沉的?
“别紧张。”左宥安感受到她的紧绷与慌张,体贴地暂时中止了他狂野的探索与侵略,甚至还温柔地在她耳畔轻声安抚,全然忘了他今晚的目的是要对她展开报复!
别紧张?她怎能不紧张?
他的轻声安抚不但没有达到半点作用,他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反而使她更加无措,方砚灵紧张得连心跳、呼吸都乱了!
老天!她慌张得快要昏过去了!
“放轻松一点。”见她如此紧张害怕,左宥安不由得又放柔了声音。
这个声音……方砚灵陷入一阵怔怔,她突然发现左宥安在轻声细语时的嗓音,竟和Andy有几分相似……
第一章ndy……方砚灵闭上眼睛,Andy那张帅气阳刚的俊脸浮现脑海,她任思绪胡乱漫游,幻想着如果她现在是和Andy在……
老天!她在想什么?方砚灵倏然睁开眼睛,猛地打住脑中的绯色绮想。
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在这种“紧张万分”的时刻想起Andy?还荒谬至极的将身上邪恶可恨的左宥安幻想成是温柔体贴的Andy?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Andy?
回想起Andy今天下午在咖啡店女化妆室内的款款柔情,方砚灵觉得既甜蜜又酸楚。而一想到今晚她的身子就要被左宥安给占有了,她竟有种背叛Andy的感觉。
左宥安见她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紧绷的身子也在不自觉中缓缓地放松了……
“你……”方砚灵猛地惊喘出声,被他大胆的触碰撩拨得燥热不安,她心慌地想推开他,却只能无助地紧抓着身下的床单,颤抖地吟哦喘息。
“喜欢吗?”他邪恶地在她耳边呼气,得意地看她又是一阵无助的轻颤。
“我……”方砚灵根本说不出话来,体内那簇火苗烧灼得她难受而燥热,她的身子不自觉地蠕动着,试图抗拒那股陌生的情潮。
左宥安炽烈的唇顺着她优雅的颈项啃吮而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斑斑的红印。
方砚灵无力招架他如此煽情的挑逗,她难受得嘤嘤啜泣,头颅剧烈地左右晃动,十指更是用力地抓紧身下的床单。
“不……Andy……”方砚灵在狂乱中脱口喊出。Andy的名字?
一股复杂的情绪强烈地冲击着左宥安,诧异、错愕、嫉妒……
嫉妒?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嫉妒Andy?Andy就是他,他就是Andy呀!
然而,尽管左宥安再怎么不愿承认他的嫉妒,充斥于胸臆间的那股愠怒却是强烈得令他无法忽略。
他无法接受她此刻人在他的怀中,嘴里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更无法接受当他与她欢爱的时候,她却在心里把他当成了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他自己也不行!
左宥安粗重地喘着气,他的理智渐渐回流,而体内的欲火则稍稍减退。
他不禁懊恼着自己刚才究竟着了什么魔?竟然在乎起她的感受?竟然试图取悦她?
取悦?对一个害死他大哥的女人?该死!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难道……当他以Andy的身份接近方砚灵,引诱她爱上Andy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情不自禁中爱上她了吗?
不!他绝对不容许这种严重而该死的错误发生!他不会爱上方砚灵的!他不爱她!
像是为了证明他不爱她似的,左宥安愤怒而狂乱地低吼一声,占有了她的处子之身。
“啊——”撕裂的痛楚令方砚灵痛得哭喊出来,她伸出纤细藕臂,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
左宥安本已决心要粗暴地对待她,要残酷而无情地掠夺她的身子,岂料她的泪水竟令他立刻忘了先前的信誓旦旦,所有的仇恨愤怒在转瞬间全化为绕指柔!
他暂时停下了掠夺的动作,温柔地在她耳边喃喃倾诉着安慰的话语,直到她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之外,他才带领着生嫩的她领略男女之间的狂野激情。
在爱恨交织中,两人共赴情欲的殿堂……
第七章
“以一个处女而言,你的反应热情得令我惊讶。”
这是左宥安在“完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冷冷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他是刻意出言讽刺抑或是真的感到惊讶。
然而,不论他真正的心思是什么,对方砚灵来说,他的这一番话恍若一桶冰似的猛然烧熄她体内的残存火苗。
意乱情迷的感受倏然抽离!心荡神摇的感觉在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羞愧与无地自容。
她刚才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在左宥安的爱抚中沉沦浸溺,在他的挑逗下全然弃守!到最后根本忘了反抗为何物,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弓起身子迎合他侵入!
怪不得左宥安老是要将她视为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了!她这种淫浪的反应和人尽可夫的娼妓有什么两样?
霎时,方砚灵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厌,她厌恶自己不但对左宥安的挑逗有所反应,到最后甚至还深深地沉溺其中。她无法否认刚才那场欢爱除了他强行突破那层薄膜障碍时,令她感到剧烈的疼痛之外,在左宥安的带领之下,她的确享受了一场激狂的情欲之欢。
“享受”,她真恨这两个字!她真恨左宥安、真恨她自己!
黑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僵凝而诡谲的气氛,他们看不清楚彼此的面貌,却能清晰地听见自己与对方气息紊乱的呼吸声,那是他们刚才激情欢爱过后的证据。
左宥安沉默地起身,凭着自己对房内陈设的熟悉,轻易地避开一张凳子走到置于角落的桌子前,背对着床上的方砚灵。
虽然在黑暗中他们的能见度极底,但是方砚灵已在这房间内待上了一段时间,或许她的眼睛已适应了黑暗,因此他必须提防她看清他的脸。
他绝不能被她认出他就是Andy,至少现在还不行。
“以你刚才热情的反应来看,若不是你事先经过了Sandy的检查,我会以为你是个‘经验”丰富的女人。”左宥安恶意地出言嘲讽。
其实,他怎么会没有察觉她的回应不但生涩甚至还有些笨拙?但他就是忍不住刻意要用些残酷的话来刺激她、羞辱她,藉由尖锐苛刻的言语来宣泄他的愠恼与气忿。他气自己本想粗暴而无情地掠夺她的身子,结果却像个体贴的情人将她视如珍宝地细细呵护、温柔对待!
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他大哥?他该要无情地伤害方砚灵、狠狠地羞辱她以替大哥报仇的呀!
不行!他得做些什么来弥补他的“错误”,一个“邪恶歹毒”的念头逐渐在他心中成形。
方砚灵因他的话而羞愤交加地气红了脸,但是她明白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她拉起身下的被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忍气吞声地说道:“你……请你遵守你的承诺,将我家的屋子还给我。”
“把屋子还给你?”左宥安冷嗤一声。“你太天真了!”
天真?方砚灵惊恐地瞠大了眼,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反悔了?
不!这怎么可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砚灵急急追问道。“你明明说只要我……”
“只要你把身子给我,我就将你家的屋子还给你?”左宥安冷笑地打断了她的话,他邪恶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阴冷。
“你……你的确是这么说的……”方砚灵战战兢兢地回答。
“但我可没说我‘只要一次’就够了。”左宥安的话中涵义不言而喻。
方砚灵顿时抽一口凉气,他的意思难道是……难道还要……
“我要你连续一个月,每天晚上都到这张床上来“报到’。”
“什么?你太过分了!”方砚灵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明知她的力量敌不过他,她真想一把掐死他!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的条件就是这样,接不接受随便你。”左宥安平淡的语气像是对她的接受与否一点儿也不在意,但却又可恶地补上句:“不过我想你应该也别无选择吧!”
方砚灵气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承认左宥安说得没错,她的确是别无选择,除非她不在乎父亲的健康与安危了。
见她无言反驳,左宥安的唇角得意地扬起,接着又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还有……”
“什么?还有?”方砚灵惊怒地叫嚷。
他还有什么卑劣的计谋还没使出来?他还想怎样羞辱她?
左宥安脸上的冷笑愈形扩大,显然对她激动的反应很是满意。“还有,我不管你以后要和多少男人上床,至少在这一个月内你的身子专属于我,我不许你和其他的男人有染,否则到时候你不但要不回你家的房子,我还会命工人立刻动工,将你家的屋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建成‘三温暖、KTV的复合式宾馆’。”
“但是……如果到时候你又出尔反尔,那我哪有摆脱你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