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太会开溜了,我只好把你留在身边严密监视,免得明早一觉醒来发现你已不见踪影。”
“我——”花可依本想开口反驳,但想到她的确才从柴房里开溜,只好勉强按捺着心中的不满。“我保证不会开溜,这总行了吧?我现在就去向掌柜的要另一间客房。”
她正想走出房间,岂料原本闲适慵懒的上官朔方突然像豹子一般毫无预警地一跃而起,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揽进怀里。
他的动作快得令花可依反应不及,等她回过神时,竟已被他拉上了床!
“你的保证不可靠。”他收拢双臂,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环在怀里,唇边噙着一抹坏极了的笑。
为了她爷爷,他当然相信她不会逃跑,可他爱极了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美妙感受,不愿和她有片刻的分离。
花可依僵直了背,在他灼热的男性气息包围下,她的身体彷佛雕像般僵硬,一颗心却宛如擂鼓,像是随时有可能会蹦出胸腔!
“放开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同床共枕,我的名节岂不被你毁尽了?”
“毁尽就毁尽。”他说得满不在乎,心里却早已有了某种打算。
“你——”花可依又气又恼,却又拿他莫可奈何,只好安慰自己——好在他的双手只是静静地抱住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放肆地探入衣中轻薄她。
回想起那羞煞人的肌肤接触,她全身的血液就像煮开的水一般滚沸发烫。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浑身发热?”
“我才没有!”她否认得太快,反而显得十分可疑。
“真的没有?”他的嗓音带笑,刻意在她的耳边呵气,感受到她微微的娇颤,他的黑瞳中盈满了笑意。
“真的!”她急嚷着,身子变得更加僵硬,深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没有就好,快点睡吧!明天一早就要继续上路了。”他暂且放过她,不打算将她逼得太急,免得她一心一意地想从他身边逃开。
他的手臂环抱着她的腰,她的背紧靠着他的胸膛,女性的柔软完全熨贴着男性的壮硕,两副躯体之间没有半点间隙,彷佛天生就是这般的契合。
在他灼热气息的干扰下,花可依的思绪陷入一片混沌,她胡乱地想着——他抱她抱得那么习惯、那么自然,怕是常做此种“练习”吧!
不知为何,光是想像他搂抱着其他女人的画面,她的心口就陡然感到一阵窒闷与疼痛。
大概是他抱得太紧,令她呼吸不顺畅的关系吧?她心神混乱地猜想。
第四章
月岩堡
花可依气闷地绷着俏脸,在心里将上官朔方咒骂过一遍又一遍。
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将她带进月岩堡,就把她扔在这间门上题有“月牙楼”牌匾的楼阁里,半句话也没有交代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生性活泼好动的她,实在没法子无所事事地坐在房里发呆,于是她一个人在月牙楼里四处乱逛,反正这里挺大的,够她花上一段时间好好地探索。
打定主意后,她正想走出房间,突然发现一旁有道雅致的竹门,不知道门那头能通往什么地方。
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推开那道竹门,惊喜地发现里面是一方由巨石砌成的浴池,池中的水像是天然涌出的热泉,清澈见底的水不断冒着热气。
“好棒啊!”她赞叹地望着这座浴池,光是想像着身子浸泡在里面的感觉,她就觉得通体舒畅。“不管了,先浸泡个痛快再说吧!”
反正上官朔方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回来,而且他也一直没透露到底要她到月岩堡来做什么,说不定等会儿他就会要她去做一堆粗重的工作,既然这样,那么在她开始惨遭荼毒虐待之前,能偷闲享受多久就是多久吧!
她走到池边,迅速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雀跃地踏入浴池中。
当她赤裸的身子浸入热水里时,她不禁舒服地轻叹一声,偶尔伸出手臂轻轻拨弄池水,偶尔慵懒地翻转身躯,发出细微的水声。
一会儿后,她斜倚在池子的边缘,将头枕靠在一颗巨石上,原本打算一边悠闲地享受舒适的热水,一边闭起眼睛放松心情,怎奈双眼才闭起,脑中就陡然出现上官朔方那张俊逸的面孔,还有他放肆地轻薄自己的情景……
她霍地瞪大了眼,因刚才浮现脑海的影像而脸红心跳、心慌意乱。
“上官朔方是大笨蛋!”她面红耳赤地大喊一声,企图吼掉脑中不该存在的遐想。
“你说谁是大笨蛋?”上官朔方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
“啊——咕噜咕噜——”花可依惊吓过度地尖叫,脚底却一个打滑,整个人扑通一声跌入水中。
她挣扎着,猛地喝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等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她的长发已湿透了,正狼狈地滴着水珠。
她双手环胸护住自己光裸的身子,并迅速退到池子的另一头,防备地瞪着上官朔方。
虽然他只是伫立在竹门边,而她已退到离他最远的角落,但她还是感受到一股几乎令她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她又羞又忿地嚷着。
“这里是月岩堡,我当然有权利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上官朔方的双眸含笑,回答得理直气壮。
身为月岩堡的堡主,他一回来就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然而,当他正在书房听取几名属下的禀告时,婢女恰巧送上了茶点,他立刻想到她可能饿了,于是先撇下了那几名属下,亲自为她送来灶房刚做好的糕点,没想到会幸运地撞见美人沐浴的好景致。
他扬起一抹邪佻的笑,缓缓走近浴池。
“慢着……你……站住……”花可依结结巴巴地嚷着,那颤抖的音调半点吓阻力也没有。
她惊恐地看着正步步逼近的上官朔方,他的眸中闪烁着照照的光芒,那昂然逼近的姿态像极了前来享用祭品的神*!
上官朔方神态自若地来到浴池边,他灼热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水中曼妙的娇胴上。
“过来。”他的嗓音低沉而暗哑。
“想都别想!”花可依绯红着脸朝他吼叫。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可能自动送上门去?
“是吗?”上官朔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说道。“看来你比较希望我也进入池中,和你来个鸳鸯戏水。”他说着,作势欲褪去身上的衣物。
“不不不!你别冲动!”花可依失声尖叫,阻止他脱衣的举动。
和他一同鸳鸯戏水?天哪!不如立刻降下一道雷电劈晕了她吧!
“不?那你就过来吧!”
“你——”花可依气恼地瞪着他,真想扑上去撕了他那张可恶的笑脸,可……不行呀!她裸着身子,怎可以靠近他呢?那实在太危险了!
“怎么样?你是要自个儿过来,还是要我过去?”他噙着笑催促道。“你若不快些作出个决定,我就当你邀我一同洗鸳鸯浴了。”
“我……”花可依咬着唇,陷入两难的局面。
要她裸着身子过去,不啻是羊入虎口,可如果不过去,要是他真的脱光衣服进入池中,只怕情况会更不堪设想。
光是想像着他们裸裎相对的画面,她就快脸红心跳得晕厥过去了!
迟疑了许久,她终于极不情愿地踏着宛若千斤重的步伐,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走过去。
当她愈是靠近站在池畔的他,脸上的热度就愈高,粉嫩的身子也因为热水的润泽而呈现美丽的粉红。
澄澈的池水根本遮掩不住水光下的美景,她双手环在胸前,遮护着雪白浑圆的酥胸,红透的脸蛋低垂着,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上官朔方的呼吸一窒,黑眸中燃起炽烈的火焰,她浑身赤裸、无助娇羞的模样,足以逼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
缓缓地,他伸出手,轻抚着她颈上那道像是野兽爪子所造成的伤痕。
“这伤是怎么来的?”他的手克制地逗留在她的颈项上,忍着不让手下滑至她诱人的身躯上,不希望自己太过冲动吓坏了她。
“呃……听说是被一头幼豹攻击所留下的伤痕。”花可依一边回答,一边努力想忽视他指尖轻抚她敏感的颈部肌肤所造成的奇异感受。
“听说?”这两个字令上官朔方的浓眉一挑。
为什么是“听说”?难道她对遭幼豹攻击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
“嗯,是爷爷说的。他说我小时候在林子里被一头幼豹攻击,昏迷不醒,是他救了我,且迅速带我离开那座凶险的山林,虽然我的一条小命捡回来了,但是颈子上的伤痕却没办法消掉。”思绪一陷入回忆里,几乎令花可依忘了此刻正在他面前赤裸着身子的窘境。
“你的意思是,当年在林子里所发生的事,你全都不记得了?就连之前的一切也全忘了?”“听爷爷说,我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醒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不记得在山林里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被幼豹攻击的事也没有半点印象,只隐约记得是我爹娘带我到那座林子去,他们还说会来接我回家……”说起爹娘,花可依的神色一黯。
她还依稀记得,当她嚷着要找爹娘时,爷爷总是以不自然的神情告诉她最好早点忘了她爹娘,那时她不明白爷爷的话,长大之后才渐渐懂了,知道自己当年是被亲生的爹娘给遗弃了。
原本她的心里不免有怨,怨她爹娘竟狠心遗弃了她,将她带到那座凶险的山林任她自生自灭,然而这些年来,当她时常因为她那双罕见的褐色眼眸,而招来旁人厌恶、排斥,甚至是恐惧的目光时,她终于能体会到当年她爹娘所承受的压力,也不再那么怨他们了。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她的命吧!
只是……拥有这对奇异瞳色的眼眸,并非她所愿,更非她所能选择的,但却要她因此而承受异样的眼光,甚至遭到遗弃,这叫她情何以堪?
这些年来,要不是爷爷努力地开导她,使她有着开朗乐观的性情,说不定她早已想不开地寻短了。
“原来是这样。”上官朔方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复杂,眼中闪着难解的光芒。
据他推测,或许是被豹子攻击的记忆太可怕,所以当她自昏迷中苏醒时,潜意识里不愿记起那段血腥的经历,毕竟攻击她的虽然只是一头幼豹,但对年幼娇弱的她而言,已是足以致命的强大威胁。
只是,虽然他一方面觉得忘掉那段可怕的记忆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方面又因为她忘了他们多年前的初遇,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
毫无预警地,他的双臂伸入池中,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衣服被她沾得湿透。
“啊——”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花可依失声惊叫,吓得花容失色。
浑身赤裸地被他抱在怀里,令她不知究竟该遮住自己的身子还是遮住他的眼?不过最后她只能选择紧搂住他的颈子,深怕一个不慎从他怀里摔落下去。
上官朔方将花可依抱上床去,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她。
她的记忆中竟没有他的存在!这个事实令他的心掀起一阵猛烈的风暴。
六年前,纯稚的她在山林中嬉戏的景象,被他仔细封缄在心底深处,六年后再见到她,那对美丽的褐色眼眸开启了记忆的封印,让他轻易地认出了她,他甚至还能清晰地忆起当时她甜美纯真的笑靥。
不曾为女人动情的心,在瞬间被她撩起波澜,彷佛悬空多年的心,在刹那间便决定由她进驻。
既然命运安排他们六年后再度相逢,即使她的记忆中已没有他的存在,对于她,他是势在必得!
花可依本想拼命挣扎,然而当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望进他的瞳眸深处时,她的思绪忽然陷入一阵恍惚。
“怎么了?”他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
“我觉得……好像曾经见过你……”她蹙眉低喃着。
凝望着上官朔方那对幽邃漆黑的眼,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益发强烈,可偏偏就像是遗漏掉某个重要的关键,使得她怎么也无法想起究竟她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过他。
上次她就曾有过这种感觉,那时她只以为是一时的错觉,可愈是望着他,那种愈来愈强烈的感觉令她难以再忽视。
到底他们曾在什么时候见过面呢?她明明没有半点记忆,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是这般强烈……
难不成是前世的记忆,延续到今生?难不成他们是在上辈子见过面?这种想法令她的心底荡漾起阵阵异样的骚动,凝望着他的目光几乎移不开了。
直到一阵风吹来,寒意袭上身,花可依才猛然惊觉自己竟裸着身子和他对话了这么久!
她的脸蛋倏然胀红,而经过热水的润泽加上此刻的心慌意乱,她那身白皙细嫩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诱人遐想的绯红。
“走开!”她一边试图推开他,一边努力想拉起被子遮掩赤裸的身躯,然而,当她好不容易拉起压在身下的被子,还没来得及遮盖住自己,被子就被他抢了过去,远远地扔到一旁。
正想开口抗议,他的唇就已悍然覆下。
不同于先前那种蜻蜓点水式的吻,这回上官朔方的吻深入而火热,以着男人吻女人的方式彻底撷取她的甜美,并趁着她开口低呼的时候,纠缠住她柔嫩的舌尖,非要她给予同等热情的回应不可。
一听她说觉得曾经见过他,知道她并非将他彻底遗忘,这就够了!
至少在她因为被幼豹攻击的可怕经历,而下意识地不愿记起山林里所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她的心底深处却仍存有他的影子——即便只是模模糊糊的。
花可依被吻得头晕目眩、心醉神迷,全然没经验的她,在他狂热的撩拨引诱下,只能晕晕然地顺着本能生涩地回应他的吻,感受到一股陌生的炽热情潮在她体内澎湃激荡。
火热地吻了好一会儿后,他的唇缓缓下滑,在她颈子上的爪痕烙下他的印记,那酥麻搔痒的感受令花可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
当他的唇再度下滑,越过她的锁骨,继续游移而下时,她不禁发出惊喘,身子在瞬间绷得僵硬。
“放轻松,可依,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安抚地低语,接着便吻上了她胸前诱人品尝的甜美蓓蕾,手掌也开始四处游走,彻底爱抚她美丽的身子。
花可依无助地嘤咛出声,他的举动唤醒了她体内陌生的情欲。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意识变得昏沉迷醉,整个人像是在水中载浮载沉,即将被卷入激情狂野的漩涡之中。
她甜美的轻吟声令上官朔方的动作陡然中止,他知道自己体内的情欲火焰就快冲破了界线,他必须在情况彻底失控之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