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市集,只见市集看起来虽小,却还算热闹。
一下车,秦若曦便先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发现她的四周也穿梭着几个和她一样慎重打扮的女子。看样子,这些女子的来意应该也和她一样。
就在她兀自猜想时,一声暴烈的粗吼自不远处响起——
“女人!我要买女人!”
秦若曦循声望去,就见帕哥果然领着两个男人出现在市集上,还大咧咧地昭告天下,他要买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的大色狼!她不屑地对他扮了个鬼脸。
然而,当他一喊完,那些原本徘徊在市集中的女人立即上前和他攀谈了起来。
“你!你……还有……”帕哥一一点人,而被点到的女人似乎都带着一股深感荣幸的愉悦。
“哈!终于点到我了,真希望今晚能得到阿夜羯的宠幸呵!”其中一名被点名的女人开心地叫了起来。
“是啊!阿夜羯是我们的‘丛林之神’,若是能得到他的宠幸,那就等于得到上天的恩泽。”另一名被点到名的女人也跟着兴奋地叫嚷。
阿夜羯?难道,这些女人也都是为了阿夜羯而来的?一丝酸涩感莫名地袭上了她的心头。
女人又继续说:“我们可真幸运,阿夜羯只沾染用钱买来的女人,我们自然有接近他的机会。”
阿夜羯只沾染用钱买来的女人?秦若曦愕然,那么,若是她被帕哥买入聚落的话,她岂不是可能也有机会……等等!她在想什么啊?她不是只为了借机潜进阿夜羯的聚落吗?可没想过要牺牲自己让任何人“宠幸”呵!
不过,说也奇怪,为何阿夜羯只沾染用钱买来的女人?
难怪,她曾在他面前半裸,他也不为所动,原来他还有这个怪癖……呀!她又在想什么了啊?他有什么怪癖干她什么事啊?
她懊恼自己的胡思乱想,就在原地猛跺脚,立刻被眼尖的帕哥注意到,于是他伸手一指,指向了她,“还有你!”
“我吗?”秦若曦疑惑地环顾四周。
“没错!就是你!跟我们走!”帕哥转身吼。
秦若曦赶紧点点头,打算按照原本的计划,硬着头皮跟帕哥和其他女人一起往奇旺丛林出发。
秦若曦被帕哥带回聚落时已是入夜时分,帕哥分别将从市集买回来的女人带进房里,让她们像妓女一样等待着“入幕之宾”。
同样地,秦若曦也被推进了其中一间房间里。
“让我见阿夜羯。”
“哼!每一个来这里的女人都这么要求,不过,想要让首领来宠幸你,那就得看你够不够幸运了?要是够幸运的话,或许首领宠幸的人就是你,不过,要是运气差了点来服侍我,也是不错的喔!”帕哥说完,对她贼笑一声,便关上门离开了。
看来,自从被阿夜羯教训过后,他似乎不敢再对眼前的美人儿毛手毛脚了。活该!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真如帕哥所说的,她今晚不够幸运的话,岂不就要落入那个大块头的手中了吗?天!这未免牺牲的太彻底了吧,秦若曦无奈地跌坐在床榻上,连忙将早已预备好的安眠药丢入桌上的水杯里。
“呵!要是阿夜羯喝了这杯,就正中我的下怀;要是那个大块头喝了,我也不用怕他了。”秦若曦贼笑着,不忘用指头拚命搅匀茶中的安眠药。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无聊地拿起油灯照向房内四周的角落,开始研究房间里摆设,只见墙上挂着许多以印度神只为造型的木雕或铜雕的面具,还有一张张画风细腻的彩绘卷轴——唐卡画;地上则铺有色彩缤纷的西藏地毯和椅垫,充满传统而神秘的情调。
看着看着,睡意来袭,她竟不知不觉的沉入了睡梦之中……
不知睡了多久,当她再度睁开眼时,竟赫然发现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就曲膝坐在前方的椅垫上,一双隔绝在面纱上的深眸,正透过昏黄的油灯,静静地凝睇着她的睡颜。
阿夜羯!
她心中一怔,连忙坐卧起身。
静默片刻,阿夜羯才以他那低浑魔魅的嗓音问:“今晚,是你?”语气中仍有着一丝霸气。
“是……我。”秦若曦的心跳蓦然加快,怔怔地点了点头。
阿夜羯沉声喊:“过来。”他那双眸子依然静谧,令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吸了一口气,秦若曦缓缓站起,走向了他。摔不及防,坐在地毯上的他竟伸手一拉,便将重心不稳的她拉进了怀里。
“呀!”她低呼一声,抬起眼,就迎上他如子夜般醉人的深眸。
他的眸光犀利地盯在她的脸上,似乎正审视着什么。
深怕他看穿经过乔装的她,秦若曦心虚地对他投以一个甜美绝艳的微笑,故意放柔嗓音说:“首领,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说完,她连忙故作羞涩地伏倒在他宽厚且结实的胸膛上,却因霎然感觉他那起伏的壮硕,反而教自己浑身发烫了起来。
阿夜羯微扬起始终紧抿着的唇,双手捧起她的脸,语气淡然无波地说:“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我今晚的女人吧?”
他说得可真明,竟然对自己买女人来满足自己欲望的恶行!一点也不觉得羞愧!
秦若曦刻意挤出最美好的微笑,“当然,能得到首领的宠幸,是上天给我的恩泽。”她的话,明显抄袭今早那两个女人的对白。
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虚?还是眼花?曾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见阿夜羯眼底的狐疑和冷笑,却在下一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猛然,阿夜羯双臂一收,搂紧了她的纤腰,以虎口钳住她小巧的下巴,隔绝在面纱后的唇凑向她微启的唇畔,温热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殷红柔软的唇瓣。
“很好,我只沾染用钱买来的女人。”惟有用钱买来的女人,才能免去情感牵制。他笃信这个道理。
秦若曦愕然地抬眼,心魂瞬即软化在他炽烈又冷魅的深眸中,直到他将她压在地毯上,她才猛然回神。
等等,还没骗他喝下安眠药呢!
秦若曦连忙稳住自己飞快的心跳,然后故作镇定地甜笑着说:“首领,你也累了吧?先喝口茶,接下来想做什么再做吧!”
喝茶?阿夜羯锐利的眸子沉静地凝睇着她,教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就在秦若曦担心他会起疑而不听从时,阿夜羯已缓缓摘下面纱,抓起桌上的茶杯,仰头饮尽。
“茶喝了,接下来是不是想做什么都行?”他的薄唇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线,神秘的黑眸隐含一丝灼热。
想做什么都行?秦若曦一怔,愕然凝视着他的俊庞,还来不及反应其他,阿夜羯已曲膝欺身向她,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如鹰猎食般攫住她愕然微启的朱唇,轻轻咬啮她芳香柔嫩的唇瓣。
呃,他突如其来的吻,令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而他的舌就在此时趁势探入她的唇里—交缠着她的。
天!这男人竟然吻她,不过,她却毫无招架之力,想抵抗的力气完全软化在他那飘忽的男人气息中,任它轻拂过她的鼻尖,然后沿着她的唇畔、脸颊,滑向她细嫩的……颈肩。
“阿夜羯……”双唇辗转间,她着迷似的低喃一声。
阿夜羯粗厚的大手缓缓探进她的纱裙下,由脚踝到大腿,轻抚过每一寸肌肤!逐渐撩拨起她体内的生理本能。
完了完了,在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失身的!秦若曦在心里呼喊,却又舍不得推拒他的攻城掠地。
倏忽,他粗鲁地一把撕开她的裙摆。
霎时,她白皙无瑕、匀称修长的双腿映入了他那深邃的眸子里。
“不愧是雪做的女人。”他不愠不火地说,冷然无波的深眸燃起了灼热,始终不曾离开她清艳灵透的俏脸。
完了!她全身上下都抹遍了棕色粉底,就是忘了抹她的腿呵!
就像罪行被当场拆穿般,秦若曦即使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棕色粉底,还是掩不住她脸上的红晕。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随你怎么处置吧!”她颤声说,天晓得,她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算算时间,安眠药的药性也该发作了吧?
“既然任凭我处置,那么我可要好好的想想了。”
阿夜羯曲膝坐起,唇边勾起一道冷魅的笑意,凝视着她清艳的娇颜,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过,那抹笑也渐渐浅了,片刻,在她殷切的眼神下,他果然缓缓闭上眼,似乎是安眠药的药性已适时地发作了。
“阿夜羯、阿夜羯……”
秦若曦轻唤了两三声,确定他已进入昏睡状态后,她连忙伸手轻轻地解开阿夜羯的上衣,袒露出他健硕挺拔的上身。
他的体温疾窜入她的指尖,令她心跳得飞快,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的睡容,英挺迷人的脸庞、刻划分明的五官……都是如此的慑人心魄,连她也为之震动。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他的俊容,喃喃自语:“阿夜羯,你可别怪我,我是被我那可怜的老爸逼的,都是他为了挖掘独家新闻,才逼得我不得不无所不用其极呢!你若要怪罪的话,就去找他好了,我不会有意见的,反正你也害我牺牲了点色相,我们算是扯平吧!”
欣赏了许久,她才依依不舍地回神,将他背上的刺青,仔细描绘在她早已准备好的纸上……
秦若曦压根也没想到,在她开心地拿着描绘好的藏宝图离去的同时,阿夜羯也睁开了眼,带着神秘的冷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并一派从容地以哨音唤来黑豹,伸手一指,示意黑豹尾随在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黑豹受命后,极有灵性地跟上秦若曦,消失在晨曦微现的丛林里。
见黑豹跟上了,阿夜羯也就摊开了依然有着秦若曦腿上的温度的掌心,唇边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低喃了声:“雪做的女人。”
第四章
一路往丛林外逃去,半途中,秦若曦远远地便看到两辆吉普车正在追逐。她冲向前,原打算揽下顺风车,没想到定睛一看,吉普车上坐的正是伍明风和赵。
“小伍!阿!我在这里!”秦若曦猛挥着手,又跳又叫。
伍明风和赵似乎也看见她了,一路朝她驶来。
“若曦,快上车!”赵一把便将她拉上车。
“你们为什么会开车来这儿?不怕又被阿夜羯抓去吗?”一上车,秦若曦不解地问。
“我们也怕啊!不过,你看看后面的追兵,就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不顾一切地开车直入奇旺了。”赵将望远镜递给她。
秦若曦拿起望远镜,转身就对着车后望去,只见紧随在烟尘漫飞的车尾后的,是另一辆疾驶中的吉普车。再仔细望去,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竟然是他们搜奇杂志社的劲敌——探密杂志社的红牌女记者——方韵。
“呃,是方韵!那个为了抢新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秦若曦愕然低呼。
没想到这个死对头竟也来到了尼泊尔,还和他们同时出现在奇旺丛林里,莫非……她也是为了黄金神殿而来?
“我们是在昨天晚上在那纳雅尼旅馆遇到的。本来我和阿想假装是来这里度假的,但她实在太精明了,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甚至还问我们有没有找到黄金神殿的遗址,分明就是在暗示我们,她早就知道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了。”伍明风气愤地说。
赵紧接着说:“是啊!我们一发现她也来到这后,本想赶快通知你的,但在旅馆里找你找了一个晚上还是找不到你,我们很担心你,所以一早就来丛林里找你了……”
赵声未歇,伍明风已抢白:“没想到,方韵那女人竟然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所以我们就在丛林里追逐了起来。”
在两人一搭一唱的叙述下,秦若曦很快地就明白了整个经过。
“对了,若曦,你昨晚去哪儿了?我们都很担心你,怕你又让阿夜羯抓去了。”赵关心地问。
想起昨晚的收获,秦若曦不禁开心地笑了。
“告诉你们,我昨晚做了一件大事!”
伍明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迟钝地发现她不仅身着当地的传统纱袍,还把自己原本晶莹白皙的脸蛋涂得像个黑珍珠似的。
“大事?难不成你的大事,就是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你们听我说,我之所以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完成一件大事。”秦若曦笑弯了眼。
“什么大事?看你这么开心,该不会是你真的找到了神殿遗址?”赵紧张地盯着她。
“虽不中,亦不远矣!”秦若曦的唇畔漾起得意的笑,顺手扬扬手中的布卷轴,“神殿遗址我还没找到,不过,有了这张‘藏宝图’就万事OK了。”
“藏宝图!”伍明风和赵同时惊呼。
她举高布卷轴,得意地说:“没错,黄金神殿的藏宝图!我亲手依阿夜羯背上的地图画下来的,如假包换的神殿遗址的地图……哇!”
话未歇,后来居上的方韵,竟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她手中的布卷轴抢去。
“若曦,辛苦你!地图我拿走了。”方韵艳丽的唇绽开一抹奸笑,手里扬着刚抢来的战利品。
语毕,只见她踩下油门,加速往前疾驶而去了。
“方韵,你给我停下!”秦若曦气极败坏地朝前方渐行渐远的车影喊着,接着又激动地扯着伍明风的衣服,喊:“小伍,快追呀!我一定要拿回我辛苦画来的宝藏图!”
“没问题,坐好了。”伍明风用力地踩下油门,向前追去。
然而,才不一会儿的工夫,方韵的身影已消逝无踪。
“方韵呢?”伍明风将车缓缓驶入了树丛间,小心张望着四周的景象。“怎么一下子就见不到人了?”
赵发着抖,“该不会是和我们之前一样,被阿夜羯抓走了吧?”
“不会吧!”伍明风闻言,不免也打了个寒颤。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拿回她的藏宝图,秦若曦心一横,说:“小伍,继续往前开,我猜她一定是躲在前面的那片树丛里了。”
“有道理。”伍明风和赵深表赞同地点头,就将车子慢慢驶向前。
岂料,车轮不知误触了什么机关,一时之间,四周的树林里万箭齐发,窜出一支支又长又尖的箭矛。
哇!来不及下车逃跑,千万支箭矛就朝他们三人疾射而来,三人连忙钻进车椅下,在一阵手忙脚乱中,自秦若曦的口袋中掉出了一个木盒和盒中的红宝石。
“呀!我的红宝石掉了!”那可是她初到尼泊尔时高价买来的红宝石耶!绝不能弄丢。
秦若曦不顾一切地跳下车,蹲身就要捡起红宝石时,一只赤裸的脚已不客气地踩在她的手背上。
“好痛哦!你踩到我的手了。”她忍不住喊痛,视线循着那只脚爬升而上,就见这只脚的主人,竟是一名身着白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