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十分清楚,在刚才短暂的情不自禁中,他是以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来看她,绝对与兄妹之情无关!
难道……他真的受了她告白的影响,心境也随之改变了?
段南渊心绪复杂地凝望她的睡颜,注意到她已然从一名甜美的女孩儿蜕变成一名娇俏的女子,五年的时间让她出落得更加美丽,也更加具有魅力了。
无庸置疑的,今日的沈瞳儿已是个相当吸引人的女子,而她正五年如一日地爱慕着自己。
他该试着转变心情,接纳她的爱意吗?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吗?
最重要的是,她对他的爱慕,真的是男女之间的痴情狂爱吗?抑或只是她盲目的迷恋?
或许他们都该暂缓一下,留些独立而冷静的时间来思考,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也才不会在彼此的情绪犹纷乱的当口,做出任何有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
向晚时分,斜阳昏黄,铮铮的琴音在段家庭园中缭绕不绝。
这并不是在宴客,也没有座上宾,距离吕庄主五十大寿之日只剩下不到十日的时间,因此段南渊特地举办了这场宴会,借以检视六名女子在这半个多月来的练习成果。
席间就见六名女子个个妆扮得妩媚动人,在宽敞的庭园中或弹琴、或献舞,而段南渊则坐在一旁,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她们的表演。
不远处,沈瞳儿站在回廊的转角,看着庭园中热闹的景象,她不禁又气恼又着急地直跺脚。
自从那天晚上她要赖要段南渊抱她回房,并鼓起勇气主动亲吻他之后,隔天醒来,她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将有极大的进展,岂料段南渊却从此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那天之后,他几乎日日早出晚归,不与她打照面,让她不感受到他的刻意疏离也难!
他的举动让她伤心不已,难道他一点也不曾想过要试着接受她的情意?难道他真的只愿意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像今天的这场宴会,段南渊不让她参加,不论她怎么耍赖甚至赌气,他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不肯让步。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怎能任他这样日复一日地疏远她?怎能让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要是再这样下去,她和段南渊就真的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她必须赶紧想个办法突破僵局才行。
就在沈瞳儿又急又忧的时候,段南渊也瞥见了她的身影。
看见她伤心的神色,他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而郁结。
自从那天决定暂时拉开两人的距离,让彼此多些静心思考的时间,他就开始刻意避着她,然而他却发现——没有她跟前跟后地黏在身边,一切就变得不对劲极了!他的心绪非但无法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的纷乱了。
难道他的心真已产生了微妙的转变?他该接受她的情意,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只是单纯的手足情谊吗!
他暂时还没有答案,为此他更加心烦了,醇烈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入喉,几盅狂饮下来,饶是酒量再好的他,也已有几分的醉意,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停,直到桌上的酒都已喝完,他还要总管福伯再去多拿些酒来!
第五章
宴会结束之后,天色已黑,沈瞳儿踩着坚定的步伐,独自一人轻悄悄地来到宋舞蝶的房中。
在听完她说明来意后,宋舞蝶不禁流露出满脸的讶异。
“瞳儿,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对。”沈瞳儿肯定地点点头。“宋姐姐,请你帮我好吗?”
“可是……这么做好吗?要是让段公子知道了……”宋舞蝶蹙着眉头,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答应。
“放心吧!宋姐姐,不论结果如何,不管我失败或是成功,我绝不会拖你下水的,你就帮我这次吧!”
“但……你真的不后悔?”宋舞蝶仍是犹豫不决。
“我永远也不会后悔的!”沈瞳儿的神情万分坚定。
“这……唉,好吧!但愿你真的不会后悔。”
宋舞蝶轻叹口气,转身翻出一套衣裳,那是一袭梅红色的衣裙,没有像上回借给沈瞳儿的那件薄衫那么暴露,但看来却更具妩媚风情。
“这可是我最喜爱的一件衣裳,原本打算等到吕庄主的寿宴才拿出来穿,现在先借给你,你拿去换上吧!”
“谢谢宋姐姐。”沈瞳儿拿着那袭衣裳,绕到屏风之后换上。
换好衣裳后,她走了出来,在宋舞蝶面前转了一圈。
“怎么样!还可以吗?”
“岂止是‘可以’而已。” 宋舞蝶笑着称赞道。“你穿这身衣裳,比我穿起来还好看呢!”
梅红色的衣料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嫩细致,轻软的布料,眼贴着她的玲珑曲线,虽然她并不属于丰满惹火的性感尤物,但她的身材比例匀称,有着独特的迷人风情。
“真的吗?”沈瞳儿眉开眼笑,能让宋舞蝶这么美的女人称赞,她的心里不由得感到飘飘然。
“当然是真的了。来,你到这儿坐着。”
沈瞳儿依言坐在铜镜前,由宋舞蝶帮她梳妆打扮。宋舞蝶的动作相当熟练而利落,不一会儿已全部打理完成。
“好了,你瞧瞧满不满意?”宋舞蝶温柔地笑道。
明亮的铜镜映照出一张娇娆而不妖媚,美艳却不庸俗的容颜,以巧妙手法绾起的发髻,更增添几许妩媚风情。沈瞳儿原本就生得甜美,而宋舞蝶更成功地借由一双巧手将她妆扮得更加美丽。
“宋姐姐,还是你行。”沈瞳儿惊艳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美丽的模样让她的信心倍增。
她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等不及要去找段南渊了。
“祝你成功。”宋舞蝶朝她温柔一笑,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精光。
“谢谢。”沈瞳几道了谢之后,迅速离开宋舞蝶的房间,怀着无比的决心,她要去“夜袭”段南渊!
☆☆☆
沈瞳儿轻悄悄地推开段南渊的房门,才刚踏进房内,一阵浓重的酒气就迎面扑来,令她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南渊?南渊?”她低声轻唤,却见段南渊趴卧在床上动也不动,不知是醉倒还是睡着了?
方才的宴会他喝了一盅又一盅的烈酒,虽还不到烂醉如泥的程度,却也有八、九分醉了,最后他还是靠着总管的扶持,才回到房中。
“唔……”他突然翻过身来低吟了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瞳儿走近床边,才听清楚原来他是在说热,瞧他紧蹙眉头的模样似乎真的很难受,沈瞳儿立刻拧了条湿帕子替他擦脸。
沁凉的感受令段南渊舒服了些,他微睁开眼,醉眼迷蒙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有些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是谁?”他哑声低问。
由于酒醉头晕加上沈瞳儿的妆扮与平常不同,他一时之间无法认出她来,他甚至连她的五官轮廓都看不清楚,惟一能清晰分辨出的,就是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美丽的梅红色衣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晚是为你而来的。”沈瞳儿不敢说出自己是谁,深怕他一知道是她,又要拒她于干里之外了。
“为我……而来?”段南渊甩甩头,试图让思绪清晰一些,但此举却反而让他更加头晕。
“你不舒服?让我来服侍你吧!”见他再次拧起了眉,沈瞳儿重新将帕子沾湿,轻轻擦拭他的俊颜,为他纡解醉酒的不适。
直到他的眉头舒展开后,她才将帕子搁到一边,小手移到他的衣襟,缓缓解开他的衣衫,虽然她的心中紧张不已,动作却毫不迟疑。
今晚,她是抱定了决心,趁着他酒醉的大好机会,她要让他们“既成事实”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
这回她可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她知道要是错过了今晚,日后恐怕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让她“下手” 了。
尽管她从未经历男女之事,但是根据前几次偷窥下来的心得,她也约略知道要发生肌肤之亲必经的几个步骤。
首先她要做的,就是先将两人身上的衣物脱个精光!
但由于沈瞳儿从没脱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衣裳,因此动作显得僵硬而笨拙,花了许久的时间才终于脱下他的上衣。
将卸除的上衣搁在一旁后,她的视线移转回他的身上,一见着他赤裸的胸膛,她几乎是看直了眼。
先前几次躲在窗外偷窥,她就已觉得段南渊的身材很有看头了,此刻近距离一看,那堵肌肉微贲的胸膛令人真想摸上一把!
在沈瞳儿这么想的同时,她的小手早已将脑子里的念头付诸行动,那厚实温暖的触感令她像着魔般的来回游移,舍不得放手。
“嗯……”段南渊的眉头再次蹙紧,她的举动令他觉得仿佛有把火在体内狂烧,烧得他浑身发烫,比刚才更不舒服了。
他的低喘拉回了沈瞳儿的注意力,也让她继续着手于脱衣的工作,尽管当她的小手搭上段南渊的裤腰时,曾有片刻的羞怯与迟疑,但她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咬牙一拉,卸除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
当沈瞳儿将他的裤子扔到一旁时,她的心也仿佛快跳出了喉咙,她几乎不敢将视线下移至他那与她截然不同的男性躯体。
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沈瞳儿告诉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她以微颤的手,缓缓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当两人终于裸程相对,一阵慌乱蓦然攫住沈瞳儿的心,让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试着抑下狂乱失速的心跳,努力回想前几次偷窥的情景,用以作为接下来的行动参考。
嗯……她记得好像是……先在彼此的身上又摸又亲,然后……然后……啊!糟糕!好像在最后关头,得由他主动才行呀!
唉,不管了,事已至此,她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沈瞳儿抑下满心的慌乱与羞怯,柔软的小手和唇瓣在他的身上又摸又亲,她立刻迷上了这种绝妙的触感,像只好奇心旺盛的猫儿,四处探索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男性身躯。
就在她对他“上下其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两只忙碌的小手突然被一双男性大掌钳制住。
她吓了一跳,霍地抬起头来,明漾的眸子对上了一双情欲氤氲却仍醉眼迷蒙的黑瞳。
“呃……呃……怎、怎么了?我做得不对吗?” 沈瞳儿瞅着他,被他凝望得心跳如擂鼓。
段南渊甩甩头,眯起了眼,试图将眼前的女人看个清楚。
他知道有个女人正热情如火地挑起他的情欲,可他偏偏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她就像是躲在一层烟雾之后,让他怎么努力也看不真切,此时他不禁后悔今晚喝得太醉了。
“你是……谁?瞳儿?”他依稀看见的轮廓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似乎不太像……
“不!我不是!”沈瞳儿连忙否认,深怕若是让他知道是她,他就会无情地将她推开。
‘那你到底是……”
“我刚不是说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我是特地来服侍你的!” 说着,沈瞳儿主动凑上前去堵住他的唇,一双小手忙碌地在他身上胡乱游移,希望他的注意力能快快转移,别冉继续追问下去了。
此举果然有效,段南渊的欲望立刻被唤醒,体内那把高张的欲火让他没心思去追究她的身份,现在他只想扣住她这副娇柔的身躯,纵情地与她欢爱一场!
他低吼一声,反被动为主动,翻身压上她的身躯,火热的大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流连忘返,同时低头吮吻她细嫩的颈项、圆润的肩头,虽然他已有八、九分醉,但是体内的男性原始本能驱策着他的一切举动。
沈瞳儿羞怯地迎向他的掠夺,心中紧张之余还有着一丝窃喜,果然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刚才她还担心最后关头必须由他主动的问题,现在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她的窃喜只维持了一眨眼的时间,很快她的思绪已无法正常地运作,她的所有感官知觉被卷入他所掀起的情欲狂潮中,生嫩而心醉神迷的她,只能攀住他的身体,沉溺。再沉溺……
当她感受到段南渊火热的欲望紧抵在她的腿间时,沈瞳儿的心中既期待又紧张,就在她想借着几次深呼吸来平稳激狂的心跳时,他突然猛地挺身进占了她的纯真之身。
“啊!”沈瞳儿忍不住痛喊出声,她觉得她的身体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撕成两半,剧烈的痛楚令她僵直了身子不敢乱动。
怎么会这么痛?她思绪混乱地想着,之前她几次偷窥,那些女人皆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为什么她却只感到痛楚?难道是她的身体构造异于常人?还是酒醉的他有哪里做错了?
沈瞳儿心中的疑惑未消、腿间的痛楚未退,段南渊却没给她适应的时间,依着欲望的驱策而恣意在她美妙紧窒的体内律动着。
刚开始时,沈瞳儿感到不适地紧攒着眉心,试着推拒却敌不过他的力气,但是随着他强劲有力的律动,体内那阵痛楚也缓缓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充实与欢愉。
一次又一次的销魂律动,将她一波波地推向感官的巅峰,她攀着他宽阔的肩头,一声声娇吟媚喘不断地自她的唇间逸出,直到她几乎承受不住这灭顶似的欢愉时,他也同时到达了顶峰……
惊心动魄的欢爱过后,段南渊的身躯仍交叠在沈瞳儿的身上,先前的酒意加上刚才那场欢爱耗去的体力,让他沉沉地睡去。
沈瞳儿轻轻地翻正他的身躯,拉起被子,与他同床共枕。
望着段南渊,心中爱意泛滥。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一思及此,她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欢喜与幸福,噙着一丝甜蜜的笑意,她也跟着坠入了梦乡……
☆☆☆
耀眼的阳光自窗子射入房内,恰巧洒落在床
上段南渊的脸上,才刚醒来的段南渊只觉头痛欲裂,几乎睁不开双眼。
他伸手轻按着发疼的太阳穴,许久没有喝得这么醉,他几乎遗忘了宿醉头痛有多么扰人。
以他此刻头痛的程度来看,他昨晚真的是喝太多了,结果不但令他滥醉,甚至还作了一个荒唐的梦。
他之所以肯定昨夜的一切只是场梦,那是因为此刻他的床边并没有人,很显然那些香艳刺激的情景只不过是一场逼真的梦。
呵!他不禁咧嘴自嘲,早已不是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了,竟然还会作起春梦来!
不过……梦中那名看不清面貌的女子倒是令他印象深刻,直到现在,他仿佛还能感受得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他从没有过那种感觉,在欲望达到满足的同时,心灵仿佛也找到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