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二哥和小弟好像都很忙啊!”倚擎天转了一个话题。
“唉!儿子一长大,就忘记母亲了。”艾杰明装模作样地抱怨。
他也明白,其实伯母只是有时候喜欢嚷嚷。而且,其实她对她的五个子女都非常引以为傲,“你并不寂寞,有伯父一直陪伴着你。”
“不过,最教我担心的还是时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艾杰明讶异于时寒的爱居然这么深,足以让他只身浪迹天涯,流放自己这么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教她看了也伤心。
“女人,你的名字是麻烦。”倚擎天有感而发。
艾杰明捶了他一拳,“小子,你忘了我也是女人吗?”
倚擎天尴尬地搔了搔头发,“可是,你并不能否认左司和时寒的转变,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呀。”
“错了,是两个女人。”
“不论如何我们终究是无能为力,不是吗?”
艾杰明无可反驳他的话,的确是如此,命运既是如此安排,他们也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新的一切。
“念荷就快满十九岁了,对吗?”
“是啊!就怕她头脑简单,三言两语就被骗了。”
“被骗?”倚擎天用肥皂洗了洗手,大惊小怪地反驳道:“算了吧!她别去拐骗别人就已经是神明保佑了,谁有那个本事骗她啊!”
“是吗?”艾杰明一副十分不以为然的样子。
“当然了。”他十分肯定地回答,“这趟廷洛回来耽搁了这么久,美国的业务不会荒废吗?”
“他把公事带回这儿了。”
“哦!”
此时,纪左司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艾杰明出声叫往他,“左司。”
“老夫人。”
“你这么急急忙忙地是要找准?”艾杰明询问道。
“敬辰呢?!”
“他去约会了。”倚擎天替她回答,“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纪左司故作没事的样子,天知道他有多恼自己的大意,居然轻易就信了敬辰的话,而且注意着芙莉的动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而敬辰居然好整以暇地去和他的女朋友约会,这个浑小子,居然敢耍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嚷嚷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念荷,你怎么可以这样,早知道你是要去约会,我才不跟去当电灯泡呢!”
“哎呀!去都去了,再罗嗦下去也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啊。”倚念荷话声中难掩失意。
真是人未到声先到!纪左司转头看向门口,
“右司,你就闭上你的嘴巴吧!”
“老哥,你怎么这么说我?”纪右司一脸委屈地抗议,“我被念荷欺骗了啊!”
“谁教你脸上写着‘我很呆,来骗我吧!’”纪左司对他弟弟翻了个白眼。
“有吗?有吗?”纪右司往脸上胡抹一把,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问道:“难道你们全都知道念荷今天是要和杰尔出去!”
“答对了。”纪左司平淡的说道。
“念荷——”纪右司双眼一瞪拉长尾音道。
倚念荷早已乘机溜了。
“别跑。”纪右司追了出去,他可不打算轻易饶过念荷,不然,他这兄长的尊严可就荡然无存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遇上牛儿也没辙;落花有意,而流水并非无情,只比较迟钝罢了,也许是欠缺一个爱吧!纪左司心想。
纪左司对倚敬辰的话是半信半疑,但是,罗芙莉已经离月夜岛的事,却是事实,月夜岛的岛规很严,他希望她别一失足成千古恨才好啊!否则,他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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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后,倚廷洛找来左司和右司商量启程的事宜。
“我决定明天搭船回美国,稍作停韶之后立即搭机前往台湾,时间上没有问题吧?”
纪左司点了下头,表示他无异议。
纪右司则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要去台湾?”
“狄霏的家在那。”
纪右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还以为王上准备要拓展亚洲的业务了,原来是要去见丈人和丈母娘,“我们也得去台湾吗?”
“没错。”
“唉!我们居然由护卫降级为陪嫁的婢男。”纪右司哀声叹气地说,“真是世事多变,今非昔比啊!”
“什么婢男?”倚廷洛一头雾水。
“古代不是有陪嫁的婢女吗?”见倚廷洛点了点头,纪右司才又继续道:“所以啊!我和左司就是婢男啦!”
纪左司赏了右司一肘,“少胡扯了,办正事要紧。”
“老哥,你真没幽默感。”纪右司真不明白他哥哥活着有什么乐趣可言。
“幽默感能当饭吃吗?”纪左司冷冷的问道。
“至少——能增加生活情趣。”
纪左司不理会他弟弟,率先走出房问,他可没时间再和右司继续扯下去。
“我们真的是双胞胎?”纪右司仍不作罢地咕哝道,连忙跟了上去。
“闭上你的嘴。”
“你没别的话好说了吗?干么老是叫我闭上嘴?”纪右司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真像一只聒噪的麻雀。”纪左司不耐地道。
纪右司不知从何处摸来一面小镜子,当真左照、右照地瞧了起来。“我像吗?我像吗?”
纪左司还真服了他弟弟,“我们分头去进行吧!”
“遵命。”
纪右司望了他哥哥一眼,他还挺怀念昔日的情景,两兄弟可以尽情地谈天说地,而不是像现在好像是面对一个冰库。
难道红颜真是祸水?但老夫人不是,狄霏不是,念荷也不会是,也许老哥只是运气不好,遇到比较不好的女人罢了。
纪右司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日子,爱上一个女人,然后结婚,唉!不可思议。
第八章
美国,狄霏在候机室外打了一通国际电话回家。
“喂!狄公馆。”
何嫂的声音自电话的另一头传过来,狄霏突然感动莫名,有股想哭的冲动,她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四处流浪的生活,谁知在这倦鸟归巢的前一刻,她居然热泪盈眶。
倚廷洛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他温柔地掏出手帕为她拭去泪水,见到狄零落泪,他也心疼。
“我是狄霏,我妈在吗?”停了一会儿,狄霏才又开口。
“小姐是你啊!”何嫂惊喜交加得有些语无论次,“是,是,我是,呃!我马上去找夫人,你等等。”
“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到家了。”倚廷洛插口安慰她。
“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狄霏的声音有些哽咽。
倚廷洛又再度为她拭去泪水,“你哭得我都心痛了,别再哭了,不然,待会连我也想哭了,你想想,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成何体统!”
狄霏终于破涕为笑。
“这才对嘛!为了我的形象着想,你还是别哭的好。”
“喂!喂!菲菲吗?”徐梦蝶在电话的另一头问。
“妈,是我。”
徐梦蝶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丫头,你什么时候才会心甘情愿地回家呢?”
“妈,我们明天就到台北中正机场了。”
“你终于想通了,我们不让你远行也是为了你好,不过……嘿?你刚刚说你们,和你一起回来的还有谁?”
“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希望你和爸不要太吃惊……”狄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电话旁的低沉声音打断。
“小飞快,你皮在痒了,回来看我怎么跟你算帐。”
徐梦蝶轻斥道:“别插嘴。”
狄霏苦笑,会叫她小飞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小哥——狄亚尉。
“霏霏,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徐梦蝶询问道。
狄霏迟疑了一下,“我……结婚了。”
“什么?结婚!”徐梦蝶的语气中,透露出她真的是大吃一惊。
“小飞侠,你居然敢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结婚,现在你的罪又多加一条了,如果你丈夫——我妹婿长得太爱国或太帅的话,嘿……”狄亚尉插口道。
“我想,你欠我们一个解释。”徐梦蝶平缓一下情绪。
“我们回去后再谈,好吗?”狄案可不想在机场接受拷问,“我们赶着上飞机。”
“好吧!小心点,对了,要不要我叫张伯去载你们?”
“不用了,我们搭计程车回去,妈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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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梦蝶挂断电话,面对一张张充满疑问的俊脸,她也只能报以苦笑,事实上,她也很难消化刚才得到的消息——霏霏结婚了。
狄亚尉坐在沙发里,伸直修长的双腿,斜靠在椅背上,“她已经长大了,我们无权干涉太多,该给她一些自由了。”
“我管得太多了吗?”
“别多心,”狄亚尉漾起一抹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安慰他妈妈道:“我的意思是小飞侠需要的是我们的支持,而不是无谓的反对,不过……”他顿了一下,环视在场的众位狄家兄长,“她的丈夫得通过我们的定监才行,Right?”
得到大家的附和之后,他不禁期待起明天的相见了,毕竟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掳获狄家每个人手心中的宝贝——狄霏?
狄亚尉玩弄着小指上的戒指,他真的很难相信,他最疼爱的小妹已经结婚了,居然比他们这些兄长还早,真是太不像话了,一点长幼顺序也没有,真是!看来他们这些大哥们可得多多加油了。
狄亚尉暗忖,他家共有五个男儿,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不凡,每个都是柔道三段、 空手道三段的高手,谁若瞎了狗眼,敢欺侮狄家的女人,那可是大大地不妙了。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眼高于顶的男人,他对女友或者另一半的条件并不严苛,只要看得顺眼,彼此情投意合即可,但是,天不从人愿,偏偏到现在,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也许他该去登报征婚了。
当狄亚尉神游太空的魂魄回到身上之际,他才猛然惊觉,偌大的客厅居然只剩下他和母亲两人,
他是免不了被炮轰一顿的命运了。
“你们什么时候才肯结婚呢?我和你爸已经不再年轻了,什么时候会归西也说不定,难道你们真的忍心让我们见不到孙子一面吗?”徐梦蝶唱作俱佳,为了催促这些儿子们赶紧成家,她不知已浪费多少口水了,“我们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你们这种儿子来。”
“妈——”狄亚尉无法再听若无闻了,“说吧!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他是别无选择了。
徐梦蝶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她就知道,这一招一向是屡试不爽的,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地把亚蔚埋进坟墓……呢!不,是让他坠入爱河里。
结婚有什么不好呢?天知道为什么她的五个儿子直到现在都还未结婚?
“星期六你得准时七点回家。”徐梦蝶命令道。
又是相亲!狄亚尉翻了翻白眼,相就相吧!反正他也有双又大又亮、又黑又深邃又迷人的眸子,难道还看输人家姑娘家不成?!“遵命。”他行了个举手礼。
突然地,徐梦蝶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问:“我慎重地问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地回答我。”
“好啊!你问吧!”狄亚尉跷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等着母亲发问。
“你……们有没有隐疾或者是怪癖?”徐梦蝶小心翼翼地提出问题。
“ 隐疾?!怪癖?!”狄亚尉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身旁的母亲,他不知道他们兄弟五人居然会给母亲有这种错觉,叟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既然他们不顾兄弟之情抛弃了他,那么他可得好好地陷害他们一番,才对得起自己嘛!就这么办。
狄亚尉故作慎重且神秘地轻声说道:“你要听实话吗?”
“没错。”
“好吧!”狄亚尉一脸遗憾地道,“大哥他们不爱女人。”
徐梦蝶闻言脸色大变,她喃喃自语道:“他们居然……居然爱男人!该死。”
“妈,你说粗话哦!” 狄亚尉眼光流转,天地良心,他可没说哥哥们是同性恋哦!他只是说他们不爱女人而已。
“说粗话算什么,我还想杀人呢!”
“控制一下,控制一下。”他最好是先溜为快,这个烂摊子就让大哥他们去收拾吧!哇!哈哈哈!狄亚尉在心中暗笑,谁教他们弃他不顾。
徐梦蝶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把那四个野马似的儿子绑回身边逼问一番。
“妈,透露一下吧,将要和我对看的是哪家的小姐?”他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难道那个女孩有三头六臂不成!狄亚尉摇头失笑,他是怎么了,科幻电影看太多了吗?
“我该走了。”
“你去哪?”
“当然是回武馆去,不然,恐怕馆主要开除我了。”狄亚尉一跃而起,迅速地走向门口。
“记得星期六的聚会。”徐梦蝶在他身后再次叮咛。
“知道啦!”他挥了挥手。
狄亚尉低头钻进驾驶座,发动车子,然后技术纯熟且快速地倒车离去。
他已经记不得相过多少次亲了,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他也知道女方通常对他的仪表、风度、职业、家世十分满意,而且来相亲的女方也都是上上之选,但,他对她们就是没有触电的感觉,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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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亚尉开着跑车在台北的车阵中来去自如,若要坐他的车,心脏可得够强壮才行,否则,怕还没到目的地,人就已经休克了。
狄亚尉,二十五岁,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目前仍是单身,没人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为何要学非所用地到一间武馆中当教练,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狄亚尉停妥车子,瞧了一眼手表,很好,他还来得及上他的课,反正,混口饭吃嘛!
说起他教的那群小女生,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似乎没人记得他教的是柔道而非爱情学,这群丫头真是人小鬼大。
“亚尉,你来啦哪一群丫头片子快吵翻天了。”另一位师父拍拍他的肩笑着说。
“黄师父,你没课了吗?”狄亚尉询问道,黄师父在武馆中教的是贻拳道,而且带的是一群年轻有力的子弟兵,不像他教的是小女生基础防身术。
“是啊!该你好好奋斗了。”
“唉!”叹了口气,狄亚尉便朝他的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