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床睡吧!喂狗的事交给我,你只要告诉我它们的食物放在哪儿就好了。”见到她眼下有着两个特大黑眼圈,他的心感到一阵的不忍与……心疼。
既然有人自告奋勇,亦爱当然是不会笨得跟别人抢差事做,她笑容满面的抬脸道:“在厨房流理怡的上方有一排矮橱,在第二排的橱柜里有……”脑里蓦然闪进一个念头使得她猛地住了口。
“怎么不继续说了?”易劲苍原本仔细的听着她的叙说,只是不知为何地突然停顿下来。他一抬眼,就望进了她黝黑的晶眸中,差点在她的凝望中失了神,他的嘴却呐呐的开口询问:“怎么不说下去了?”
亦爱紧抿着唇,神情肃然,“你……不怕有人追杀你吗?”刚才她才发现他现在是个逃难者,抛头露而必定是死路一条。
易劲苍知道她所想的,随口应道:“那些人以为我死了!”
“死了?”她怪里怪气的惊呼一声,“可是你并没死'''”
“所以我说他们‘以为’啊!”这是他和杰克串通好的,就让追杀他的人认为他已经死了,所有的不愉快也会随着他的死而悄悄落幕。
“喔?那你是怎么让那些人‘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亦爱的眼底有着深深的怀疑。并不是地不信任苍的说辞,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令人措手不及,而且追杀他的人看起来都是职业的杀手,会这么轻易相信他巳死了吗?
易劲苍当然察觉到亦爱的怀疑,他悠哉游哉的说道:“你也看到我身上的伤了,那是昨夜我的行迹败露,所以不得已,只好跟追兵厮杀起来,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我只好一面逃一面闪避他们的攻击,结果最后我被他们一群人逼到一处悬崖上,然后其冲一人举枪瞄准我……”他做出了一个枪响的声音又继续解说:“我在他扣下扳机的同时,往崖下跳,不过……我命大,抓住了一棵树的树干,而追杀我的人在崖底一直找不到我,所以他们就这么认定我挂了”书香@书香www.bookspice.com书香@书香“
“你赶快坐下!”亦爱未听完他的叙述,还从中截断他的话语,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去。
易劲苍则是一脸茫然的坐在椅上,然后瞧见亦爱急急忙忙的跑上楼,手上还抓了个听诊器。
“做几个深呼吸!”她命令着易劲苍。
为了弄清亦爱的意图,他乖乖的照办。
亦爱认真的将听诊器在他胸前游着,一边指示着他该做什么动作,最后亦爱才放心的收回听诊器,她吁了一口气,“幸好你一切正常,从悬崖上掉下……幸好你命大,五脏六腑移位。”她漫不经心说出她诊疗后的结果。
可是这些话听在易劲苍的耳里却是倍感温暖,自从母亲去世后,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担心、被人关心的滋味 ……这种滋味远离他太久,太久了……他沉浸在这种甜蜜温暖的滋味中,所以连自己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都不自知。
望着他那个温柔的笑意,让亦爱险些失了神,这时多年来所训练出的冷静正好派上用场,尽管她的心思在奔腾,可是她的表由上看来,一切都平静无波。
她慌忙的扯了个话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话—出口,她才知道这是个现实又实在的问题。 而这句话如当头棒喝般的让易劲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露出一丝苦笑,“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可以成是无家可归……”这是实话也是实情,母亲死后,他就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连他的父亲也过世了,而他的家…“早就不是他的家了。”老实说,我不知何去何从。“他老实的对着亦爱全盘托出此刻他心所想。
亦爱思付半晌,才决定道:“那些人,我是指追杀你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这一点令她匪夷所思,也是一呈让她放在心底不敢发问的问题。
易劲苍的脸上闪过一抹为难之色,他该讲吗?或许自己该告诉她,可是能吗?他能把她一起拖下水吗?说来说去,这是他们易家的家务事,而且正反映着世间的丑陋,夺权、夺利,权与位、名与利,这种丑恶的事……他不愿让亦乏看见,也不愿将她牵扯进来。
“让我保有一点隐私权,这些事你不会明日,而我……也不希望你明白。”他眼中的苦楚,亦爱看不到,但却感受到了。
“我明白了,我本来就无权过问你的事!”她的口气里隐蔽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到的怨气。
虽然知道探测他人的隐私是不对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有关苍的事,甚至是他的一切……想到这儿,她不禁感到懊恼,自己究竟在发什么神经?居然想知道一个男人的一切……天啊!自遇上他之后,她的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对不起,我想我昨夜的突然出现一定打扰了你,等伤一好,我会马上离开……”
“离开?”。亦爱的唇角微翘,“你不是说你无处可去,也无家可归的吗?你离开这儿能去哪里?”她的唇边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话是错了可是……”
亦爱迳自插断他的话,“留下来吧!反正我这间屋子只有我一个人住也显得太冷清了……”话一说出口,后悔立刻占领她的心头。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呢?他是个男人,而且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稍微有一点熟悉的陌生人啊!可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将他留下,这……她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虽然亦爱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可是他不能这么快就答应她,这样反而会突显出自己的意图。
听到他这番话,亦爱感到些微的不悦,“你在担心什么?那些追杀你的人你不是说不用担心,他们不是以为你死了?接下来你只要改头换面一番不就成了。”
“是没错,但是我怕我会太打扰你……”易劲苍摆出一副好生为难、举棋不定的模样。
亦爱故意清了清喉咙,发出咳咳的声音,“有一点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白白留你下来的喱!”她缓缓的开出自己的条件,“我正好缺了个会洗衣做饭的人,而你刚刚好都会,所以”…。“为了留他下来,也为了自个儿的肚皮着想,她义不容辞的将他收容下来当个现成的老妈子,这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喜孜孜的想道。
听完她的条件,易劲苍差点从椅上跌下,幸好他的镇定力到了家,所以还不会被这消息、条件吓倒。
“那你的意思是……我将会成为你的管家?”他强扯出一个温文的笑。
“错!是我的奴隶!别忘了,你欠我两次救命之恩喔!”
亦爱俏皮的说道。
看着地俏丽的容颜及皮皮的小动作,易劲苍感觉到自己的心逐渐迷失,逐渐迷失在她的一颦一笑之中——所以他答应了,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奴隶,可是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俘掳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爱,使她同自己一般成为爱的奴隶!
见他答应了,亦爱开心的笑了,“好吧!我的奴隶,你的第一件工作就是下楼喂饱我的爱犬们,然后……”她仔细的瞧了他一眼,“然后你得将你自己全身弄干净,知道吗?”
她实在看不惯他一身的邋遢样,‘所以要求他务必千千净净,别再穿这些破烂的服装了。
干净?这很容易!易劲苍理所当然的接下了亲爱的女主人所下达的第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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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见了?”在暗处,传来幽幽含怒夹杂着不置信的声音。
“是的!他掉下崖后就不见了,我想他应该是死了…”一名青年低着头报告,不敢抬头看上头一眼。
“什么叫做应该?我要确定的答案!”中年长者愤怒的拍着桌面,额上青筋突起。
“可是老板,他真的身受重伤掉下崖去了我们也摸黑到崖下去找他的尸体,可是我们真的找不到啊!”青年不相信一个中了枪又带着刀伤的人,在高几十丈的悬崖上掉下去还能活命,可是他这个老板怎样都不相信易劲苍巳死了。
“找不到就再去找!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绝对不可能!快给我去找!”要他相信易劲苍巳葬身崖底,除非见到他的尸体。
“是!”身为部下的青年只有唯唯诺诺的应着,赶紧退下。
“哼!”坐在上头的中年长者冷哼一声,“死?如果他有这么容易就死的话,我也不会请这么多人来狙杀他!”在中年长者心目中,易劲苍就像是只九命怪猫,要他死?哼!谈何容易!
“所以你就请了我……”一个低沉的男声缥缈的传进中年长者耳中。
中年长者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你?!”他瞪大眼看着一身黑服戴着银面具的神秘人,悠然的走进他的办公室。
“听说易劲苍掉下崖死了?”杰克从容的自动在沙发上坐下,优雅的跷起二郎腿。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中年长者从鼻孔里哼出重重的不屑。
“看来你压根也不信他死了?”杰克锐利的眼神从面具下直射到他脸上。
“当然不信!如果他死了,我也要见到他的尸体!”中年长者眼中进射出两道火光,显示出他的怨恨与执念有多么深沉。
“看来你真的很恨他……”
“我不是恨他,只是恨他的身体中流着易家的血统,如果他要怨我、怪我的话,就先怪他自己,怨他自己吧!”讲到这儿,中年长者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愤恨之情及两簇跳动的怒火,“我请你来就是要你杀了他,可是你却迟迟不行动,这是为什么?”他将所有的怒火矛头指向杰克。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照着自己的意思来做,而你所派:出的手下只会一再的坏我的事,所以……我可以。感受到你并不信任我。”杰克的唇角微微一掀,勾出一个极淡极轻的冷笑。
坐在上头座位的中年长者微微一颤,可是随即又恢复原来一贯的冷漠,“你要我怎么做?”
“撤去你的手下,将易劲苍的生死全权交给我。”杰克冷硬的提出要求。
“可以,如果他真的死了,我要见他的尸体。”死要见尸,这点中年长者绝对坚持,唯有这样他才能完全的安下心来。
“可以,但是他现在失踪了,虽然找人对我而言不是太准,但是我仍是需要一点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和你的手下都不准插手,可以吗?”杰克这不是在要求,而是在命令。
“好,不过……你真的能找到他吗?”虽然这神秘人是旺负盛名的杀手,可是中年长者忍不住怀疑起他的能力。
“我最恨有人怀疑我的能力。”杰克冷淡的起身,面具下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只见他突地朝着中年长者的方向郎出一把小刀,小刀不偏不倚的钉在中年长者耳后的一幅面上。
中年长者盯着画上的小刀,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在转头看向下方的神秘杀手时,他已失去了踪影,只留下这把警示性的小刀……
亦爱在睡了一个饱觉后,一下楼就见到她的奴隶跟她的三只爱犬正玩得不亦乐乎,她的眼光从他的脚看到他的头,眉头也随着她眼光浏览之处而渐渐锁紧。
“啊!你醒啦?肚子饿不饿?”易劲苍一抬头即儿到亦爱脸色微青的站在楼梯口。
亦爱不发一言的走下楼,缓缓的走到易劲苍的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来。嗯……服装的确是干净许多,不再是那种破烂的衣服,只是……只是他那颗头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是一头的乱发?一点整理过的迹象也没有!
“我不是说过要你把自己打理干净的吗?”她憋着一口闷气问道。
易劲苍看了看身上的衬衫及牛仔裤,“我的衣服不干净吗?”他看着身上的衬衫低问。
“我有说你的衣服不干净吗?我说的是你的一头乱发。”看到他像杂草般的长发,她就浑身不舒服。
“我的头发?”易劲苍摸摸顶上的发,“一定要我剪吗?”
当初是为了掩入耳目,所以他才蓄起长发,好逃避追杀,不过现在……好像是没什么差别了。
“当然,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别像个女人似的留起长发,难看死了。”亦爱不客气的批评。
“是吗?”易劲苍拉拉垂在脸庞的发丝,不太在意的喃喃低语。
“你在喃喃自语什么啊?等下我带你上街找家理发院,把你的头发剪短。”亦爱边说边转身找着自己的汽车钥匙。
“不用麻烦了,自己剪好了。”易劲苍丢下三只狗儿,走进厨房。
“自己剪?你要怎么剪啊?”亦爱放弃找寻车钥匙,尾随着易劲苍进厨房。一走进厨房,只见易劲苍拿了把剪刀随手抓了把发丝剪下……
“喂!你发经神啊?”亦爱夺下他手中的剪刀,强拉着他走出厨房,嘴里不断叨念着,“你想发神经也不是这样,剪头发不是说要剪就自己动手剪,还是专业的理发师比较能信任,我看我还是带你上街一趟好了,顺便去添购一些食物,冰箱里能吃的东西好像已经不多了。”
“其实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留在家打你的报告吧!”
易劲苍纯粹是好心善意,可是却遭亦爱白眼相待。
“别跟我提报告,想起来就让我一肚子火!”她会连带性的想起制造这项不幸的臭家伙,然后好心情会瞬间下跌至谷底。
“可是你……”
“你给我闭嘴!你现在可是我的奴隶,主人说的话你敢不听吗?”亦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找到了随手乱丢的钥匙,抓着呆立在一旁的易劲苍,丢下三只爱犬,浩浩荡荡的出门去。
而易劲苍根本无反驳之力,只好任由亦爱拖着他出门购物兼理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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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的一角,两个英俊挺拔的男人靠在角落,喃喃私语着,虽然两人特意站在角落,但是仍是吸引了不少女人回头观望,尤其是面对大街的一位面容俊美,一派贵公子 ;模样的男子最引人注意,他蓄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并以一条蓝缎带将飘逸的发丝随手系于身后,更突显现出他身上 :所流露出的贵族气息。
“唷!这是我所认识的易劲苍吗?”杰克以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上下的打量着焕然一的易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