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这个小镇比起AY镇就显得纯朴许多,没有太多的商家也没有太多城市的热络气息,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纯粹的小镇情调。
走进这个百分之百被香槟给洗礼的小镇,彷佛每个人的呼吸里都充斥着清新果香,也一再挑战旅客们那一饱口福的自制力。
「这是哪儿?」
「埃佩奈。」抬眸一望,他指着正前方一块有个手里拿着水管的工人正爬上梯子的看板问:「猜猜看,这家从事何种行业?」
埃佩奈镇上家家户户都挂着造型各异的招牌,直接点出这家主人的职业。
「嗯……是水管工人?」
「NO,是灌溉果园的工人。」指着旁边另一块有着两个工人扛着葡萄的造型招牌,他又问:「那这家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运输葡萄的职业。」
「宾果。」
「这个小镇真特别,招牌全以图画来表现,没有半个文字,让人一目了然也好有特色。」季品璇忍不住赞叹起当地人的巧思。
两人并肩而走,途中看见一位老婆婆正在固定葡萄藤枝,她冲着两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随即又腼腆的别开脸。
看着前方结实累累的葡萄,他说:「香槟是种气泡酒,在十七世纪以前,这种酒是不存在的。」
「哦?」
「气泡酒的酿造方式较红白酒来得复杂且费工,它在葡萄经过第一次的天然发酵之后,必须以人工加入适当的糖,让其得以进行第二次的发酵而产生气泡。」
「你懂的真不少。」
「多来几次你就会比我懂得多了。」
多来几次?可能吗?
遇见他是偶然,这段巧遇也将随着她的离去而画下休止符。
「十七世纪以前的人饮用的是纯粹的红白酒,也就是所谓不含气泡的Still-Wine,直到名为贝希侬的教士在酒窖工作时『不小心』发明了气泡酒之后,才有了今日的气泡酒之王——香槟。」
「可以想像贝希侬在『不小心』发现时的害怕模样一定很好笑。」说着说着,她就笑了,好不开怀。
一向不苟言笑的司空焰似是感染她的愉悦,不自觉地跟着勾起一抹浅笑。
「这倒是真的,十七世纪的人们知识不足,很有可能吓得屁滚尿流。」他淡淡的笑容增添一股致命的魅力。
屁滚尿流?这真是看似优雅的他说的?
顾不得形象的季品璇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揶揄道:「你实在该多笑的,满好看的!」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而笑。」他又笑了,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邪气。
带有邪气的笑容瞬间搅动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一波又一波。
不,她不能乱了方寸!
说好了他只是作伴而已,她绝不能让他有机可乘,在她的内心世界占有一席之地。
美眸幽幽望向他处,企图掩去心中那抹慌乱的季品璇连忙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该找间饭店休息……」她倏然噤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找饭店休息?天啊!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既然你都『要求』了,我当然得遵命罗!」他笑得邪恶至极。
「司空焰!」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天啊,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怎么遇上了他,她却总是状况百出?
「走吧,亲爱的。」搂住她的纤腰,司空焰没给她多余的机会回绝、反驳。
亲爱的?
「我说过,别这样叫我……」
第3章(1)
夜幕低垂,两人在埃佩奈一间木制房舍下榻并在其附设的餐厅用餐。
「好好吃!」把一口鲜嫩的水煮牛排往嘴里送,季品璇一脸满足的赞叹,「很难相信这是那胖胖的害羞农妇所烹调而出的美食耶。」
毫无油腻的焖炖过程里,吸饱香料的浓汁,厚实的肉质也嫩柔起来了,让她忍不住又送进一口。
哎呀,实在不是她瞧不起那农妇,而是她根本没想到这看似平凡朴实的农妇所烹调出的每一道菜色,无论是色、香、味,无一不媲美大师级的厨师。
「Rose,尝尝看这道海鲜汤。」他将汤品推至她面前。
白色磁碗中,鲜红的虾静静地卧在碗底,犹如夏日余晖懒懒地退去,遗留在地平线边际的景象。
「嗯。」她舀起一汤勺的海鲜汤浅尝。汤汁顺着喉际滑下,甘美的汤汁里饱含的是海鲜的鲜嫩,直达胃壁,芳醇美味。
「好喝吗?」看着她脸上那满足的模样,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好喝。」顿了下,她笑眯了眼,顽皮地吐吐丁香舌说:「事实上是好喝得不得了!」
「你喔!」轻轻弹了下她高挺的鼻,他半是打趣地揶揄她:「还说呢,刚刚那农夫递给你的面包你还不敢拿呢!」
「哎呀,你怎能取笑人家?」嘟起嘴,她很不满的抗议着:「有谁在看到对方的指缝里卡着泥土递给你食物时会马上接过的?任谁都会犹豫的嘛!」
这倒是真的。一般人的印象中,法国菜是既高档又昂贵的,好像不够昂贵,不够高级的食材就不具法国味了。
这一桌美食,等级虽属平民化,风味却远胜五星级饭店,这种毫不矫饰的饮食文化才是法国菜的精髓。
今日一餐,倒教她对法国菜的想法彻彻底底的改观了呢!
吃饱了,喝足了,本该是洗个舒服的澡,早早上床休息。只是,麻烦来了。
一绺黑发落在深邃的黑眸前,司空焰状似随意的拂开,幽深的双眸直勾勾的望进她如水般迷蒙的双眼。
他不语,却以炙热的眼焚烧她的每一寸肌肤。
「你……」季品璇终于承受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心慌地转动着美眸打量屋内的摆设。
纯朴的民舍中,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由屋顶洒落,灯光下有一张古典的双人床,床上铺着一套鹅黄色的床套,连同棉被、枕头皆是鹅黄色的。
「罗曼蒂克?」他终于开口了。
倏地,她尴尬不已地拉开视线。
气氛再度呈现一片沉寂,隐约弥漫着一股令人遐思的味道,炙热的感觉有增无减,灼得她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先去洗澡……」慌乱中,季品璇只得找了个藉口以避免和他独处,随即进入「漏洞百出」的盥洗室。
掩上门,双腿已然发软的她背脊紧紧贴着门板,而后大大的吁了口气,才稍稍平复心中那不安的情绪。
本来,这种两人独处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可由于他们碰上度假的旺季,房间刚好只剩下一间,在司空焰亲口保证绝不侵犯她的情况下,季品璇才勉强点头答应和他住同一间房。
然而,她后悔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君子,真的不会侵犯她?
站在门外的司空焰紧紧的盯着那抹没入门后的倩影,眼底的欲望益发炙烈。
木制的房门是由一小片一小片的木板钉制而成,农村乡土味十足,透过光线的映照,里头的人儿依稀可见。
如果她真的褪去衣物……天啊,光是用想的,他对她的欲望就已窜升到顶峰了,看来,他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猎艳守则之一——速战速决!
唯有速战速决,才能斩断他对她的迷恋。
隐忍着满腹欲望,他勾起坏男人惯有的邪魅笑容,优雅地敲了门,「Rose?」
言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却敲得她慌张不已,情急的在里头大喊:「我还没好!」
情「你还好吧?为什么没有水声?」司空焰故作不解。
小 其实透着门缝,他知道里面的她正在发呆,也知道她并没有褪去衣物,所以先吓吓她,然后在她脱掉衣物后,猎艳行动方能踏出第一步。
说「呃?我正在洗啊,还没冲水,所以没有水声是正常的。」慌乱中,她撒了个很牵强的谎。
独 门外,司空焰的嘴角噙着笑意。
家 看来她应该会脱衣服了。果然,门内传来一阵窸窣声,季品璇已然褪去衣衫。
打开水龙头,她淋湿长发,取来洗发精轻轻沾在发上,微微按摩头皮后再冲去发上的脏污。正想取沐浴乳清洗身体时,冷不防的,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后环住她。
「啊?」
他将下颚靠在她的裸肩上,低语:「乖,别怕。」
不怕才怪咧!
惊魂未定的她骇然的微微扭头,「啊——」她叫得更大声了。
这不要脸的下流胚子,未经她许可闯进来就算了,一双眼睛竟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的胸脯看,还叫她不要怕?
见鬼了他!
双手遮胸,季品璇心慌的斥骂:「不要脸,出去!」这么一丝不挂地被他锁在怀中,她羞愧死了。
轻轻一笑,他转过她的身子轻声低喃:「你是我的,别羞。」
炙如火炬的眸子燃烧着她每一寸,轻易地点燃她心中潜藏的原始欲望。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被牢牢困住了。
眼前的他就像是猎人盯上猎物般誓在必得,不论她怎么挣扎,依旧步步朝她逼近,不准她逃离。
微微一笑,火炬般的眸缓缓下移,定在她的私密之处。
「别、别看啊!」张手一探,她想拿柜上的衣物,不意让他一把拉开,而她则是乘机远离他足足三步远。
娇羞的脸、微带鬈曲的潮湿发丝让她看来更加妩媚动人,增添几分无助的娇柔模样,看来更加诱人。
「好美!」他以眼神膜拜着她完美的曲线。
说真的,不远不近的三步距离,反倒给了他最佳的视野及角度欣赏她的同体。
「你!」心,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她想自他身边越过,却让自己再次陷入他的箝制中。「放开我、放开我啦,混蛋!」季品璇没好气的继续挣扎着。
但是,女人天生力气就是比不过男人,她一边挣扎一边咬牙切齿,痛恨老天爷如此不公平,为什么让男人占尽了优势?
不公平!
「Rose,不要怕我!」听出她语气中的恐慌,司空焰却仍没有放手的打算,「你该知道接下来的事。」
想不到他竟然将她看成他以往性爱游戏中的一员?
一股羞辱令她挣扎不休,同时也将他的欲望挑到最高点。
「该死的女人!」
罔顾她的挣扎,司空焰揽腰一抱,迈开修长的双腿来到床沿并欺身而下,将挣动不休的她紧紧地锁在床与他之间。
他的手滑入她浓而鬈的发际,戏弄着湿发,感受到她的身躯传来一阵阵轻颤。
她清楚的看出他眼中满满的欲望,想用力将他踹下床,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
「不是每个女人都想和你有一腿的!」她朝他怒吼。
司空焰不以为然的笑言:「在你吸引我目光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清楚的知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是吗?」她将答案丢回给他。
是的,早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她就失心了。
而她也很清楚只要他一天不放弃她,她就不可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早晚会双手奉上自己的身心的。
然而,身心欲给予的那一刻真正来临时,她却犹豫了。只因他要她的方式令她伤心、难堪啊!
「是不是,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他语带鄙夷地说:「上帝创造男人和女人,等的不就是结合的一刻。」
他对她真的只有生理欲望而已吗?
「你!」闭上双眼,秀眉不自觉地拢紧。
挑起浓眉,他轻轻的叹息,「成为我的女人,有这么为难吗?」幽深的双眸,已然失去光彩,有的只是不解。
她该知道这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来的!
为难吗?季品璇扪心自问。
不,她是心慌而不是为难,是心底那已然萌生的爱意让她心慌啊!
第3章(2)
时间缓缓流逝,两人僵持不下,气氛顿时凝滞。
该是不愿见她如此为难吧!司空焰一改霸道狂妄之举,伸手拨弄她的发丝,在她的耳际低语着:「Rose,是我错了,我不该勉强你。」
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细致、雪白的肌肤,温柔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软化她筑起的心防,动摇了她的意志。
这就是她要的感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啊!
「你……」
「你再这么看着我,难保我不会改变心意喔!」露出邪笑,他炯亮的双眼也因期待益发晶亮。
真好笑,他可是头一次放过锁定的猎物呢!
「你不要这样看人家啦!」这眼神让她手足无措。
「为什么不?」
「因为、因为这种眼神好像、好像想……」吃了她。
「吃了你是吧?」
「你……哎呀,不理你了!」怪了,气氛怎么又变得暧昧啦?
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柔情道:「Rose,我是真的想吃你……」欲望再次被挑起,一双火热的眸子正泛着炙烈的欲火。
吃?那怎成呢!
季品璇拼命的摇头,趁他分心之际一古脑地自他身下溜出,飞快的跳下床扑向房门,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你没穿衣服哪!」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双手环胸「好心」的提醒她,双目则是老实不客气地看着一片春光。
「可恶!」她低咒一声,未加思索地踅回浴室想穿她的衣服。
不过,才奔跑了没几步,她便第三次落入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中。
「小人!」一脸挫败的她斥骂着并试图自他怀中挣脱,却徒劳无功。
「See!」搂着她,司空焰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去,「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喔,Rose。」
「放开啦!大色狼。」季品璇不停地挣扎着,使出女人专有的泼辣本性,又是踢又是骂的企图挣开他的箝制。
轻轻一放,季品璇的背脊倏然碰到一张柔软的床,十分的柔软。只是就这样躺着,她竟感觉全身往下沉,手脚无法使力,更别说是挣脱他的箝制了。
「可以吗?」他知道此时的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不意却还是换来她用力的一个踢蹬。
这女人!
早知道她不是乖顺的女人,除了不服输的个性外,还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丝毫不畏惧他的力量,不投其所好,令他在心中大大的赞赏她。
因为与生俱来的俊容,加上诱人的庞大财势,他总是不缺乏女人。
而他也知道大多数的女人都是为了他的财富而来,耍着手段虚情假意的逢迎他,在他面前必恭必敬。
多年来,他早已厌倦了虚假,反倒喜爱她这种激烈不服输的性子,至少她的情绪与反应都是真实的。
性烈的女人,对极了他的味口。
「女人对你而言,真的只是纾解欲望而已吗?」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特别的。
纾解欲望?不,她不是!
对他而言,她是特别的,他从不曾如此尊重过女人,更不曾费心思去讨好女人,然而他却为她破例了。
挑起浓眉,他不由分说的握紧她的手腕,缓慢的欺近她的脸庞。
「Rose!」高大的身躯微微的压制住她娇小柔弱的身躯,让两具身子更为贴合,「适时的纾解生理欲望,对身体有益。」视感情如粪土的他只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