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惊讶啦!你怎么会来店里?你不怕被我爸看见,拿他那支特制的捍面棍把你扁出店外吗?」美目睁得大大的,粉唇因为惊愕而张成可爱的O形。
「妳爸认得我?」安泽崴找了张双人小餐桌坐了下来。
据他所知,他和夏爸从来不曾见过面,夏爸应该不认识他才对,这也是他为何敢堂而皇之踏入店里的原因。
「他……」夏渼回头正好看见从厨房走出来的老爸,父女俩相视一眼。
夏渼吓了一跳,迅速回头瞪着安泽崴,无声的用嘴形告诉他,快滚出去。
「渼啊,有客人来怎么不点菜呢?妳呆呆站在那边干么?快拿菜单过去给客人看啊!」
夏富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喔,好,我马上拿菜单啦。」见安泽崴仍执意不离开,夏渼只好硬着头皮回应老爸。
嘴巴虽然这样说着,可她却没有任何动作,还是站在原地,希望能把安泽崴扫地出门。
因为安泽崴不仅是她的忌讳,更是老爸的忌讳,所以他绝对不能出现在这边!
「我看不用拿菜单了,妳就直接帮我上几道菜,我还真有点饿了。」店里弥漫着浓浓的饼香、菜香,让中午没吃饭的安泽崴肚皮开始抗议起来。
「你真的要在这边吃饭?」夏渼低声惊叫,要不是还有其他客人在店里,她真想使用她那不为人知的「神力」,将他抬起来直接丢出去。
「当然。」看着她惊讶又气恼的表情,安泽崴看得有点入迷,心口微微蠢动起来。
看来,他不吃饱是不走人了。
夏渼泄气的只好接受,转身进厨房张罗菜色,几分钟后,她亲自端菜出来,还附上一份现做的山东大饼。
「这是本店的招牌大饼,菜色有芥蓝炒鲜虾和豆芽烘蛋,以及葱爆嫩肉丝,另外这碗是清炖羊肉汤,应该够你吃了吧?」她不知道安泽崴的食量,不过就算他吃不够,她也不想再替他加菜,只希望他快快吃饱然后赶快滚,免得被老爸逮到。
「这怎么吃?」看着简单却香味四溢的菜色,还有已经切成四小片的大饼,他不晓得如何动手。
夏渼美目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最好别跟我说,你没吃过?」
安泽崴耸耸宽肩。「还真是没吃过。」一双深邃黑眸盯着她看。
「这吃法不难,就是拿起大饼包上菜和酱料一起吃,或是先包上菜,另外再用饼皮沾酱料,两种吃法都行。」看他那表情,夏渼可以确定像他这种养尊处优,出入都是大饭店、大餐厅的男人,应当不会把这种地方家常小吃放在眼中。「这样你行吗?我是说你得亲手拿饼包菜,你……」
「如果妳要喂我,我倒是没意见。」夏渼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泽崴抢了白。
「你想得美哩!」美目赏他一记卫生眼,夏渼气鼓着双颊,拿着托盘进厨房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安泽崴慢慢地品尝着手工大饼,彷佛刻意跟她作对似的,边细嚼慢咽边看着她在店内忙碌招呼客人的模样。
至于夏渼,则一边忙着做事,一边忙着瞪人,还不时用眼神示意他,快点滚!
不久后,店内的客人越来越多,夏渼也因此忙到没时间瞪他,又过了好一段时间,店内的客人慢慢都结帐走掉了,晚餐最忙碌的时问也过了,夏渼接下来又有时间向他投来警告眼神。
这回安泽崴接收到了她的警告,他终于吃饱起身,走到柜台结帐。
刚好整理完桌面的夏渼,立刻丢下抹布,匆忙跑过来。
「总共八百。」彷佛恨不得他快点插翅飞走似的,她伸手跟他要钱,意思是要他快点付钱好走人。
安泽崴挑高一道眉,看着她白嫩的掌心。「啊,真是抱歉,我皮夹放在公事包内,而我的公事包放在车上,我的车子呢就停在巷口,妳要不要跟我过去拿钱?还是要等我慢慢散步回去车上拿皮夹,再慢慢散步回来付帐?」
慢慢散步?!
「安泽崴,你是存心来找碴的吗?」紧咬贝齿,夏渼收回手,握拳想扁他,真希望把他那张俊俏的脸庞打成猪头。
「由妳决定吧,看是要跟我过去拿,还是等我……」安泽崴看着她在柜台上握紧的拳头。
他见识过她的神力,也遭过两次殃,所以说实在的,一看见她又想要发作,他心头还真有点恐惧,但表面上仍力持镇定。
「当然是跟你去!否则等你走回来,我们店恐怕早已经打烊了。」夏渼没耐性等他蘑菇,决定跟着他出门。
转进厨房跟老爸说了声,等到她走出店外头,安泽崴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了。
「下雨了……」外头正飘着毛毛细雨。
夏渼懊恼地看着蒙蒙雨丝,又兜进屋内拿了把伞。「走吧。」
她径自撑着伞,没打算跟他共用,率先走向巷口。
安泽崴倒是不以为意,这点小雨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他掏烟点燃,走在她身边,两人一路上没有多说话,就这么带着点诡谲气氛的一道往前走。
第六章
夏渼不晓得为何安泽崴一出现,就让她心神极度不宁,因此她希望自己可以尽量不受到他的影响,只想快点跟他收了餐费,赶紧回店内。
相较于夏渼的急切却又老是得回头等他跟上脚步,安泽崴则是显得十分悠闲,他边散步边抽烟,放慢的脚步又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走到车子停放的位置。
但是,那个位置并没有车,只有地上写着模糊不清的几个数字。
因为下雨的关系,把地上的粉笔字给冲淡了。
安泽崴蹲了下来,努力研究着地上的字。「夏渼,我的车被拖走了,现在怎么办?」
好不容易跟一路蘑菇的他走到这里,车子却被拖走了?!现在她不但拿不到钱,恐怕……还得垫钱让他搭计程车到拖吊场去领回车子。
「除了去领回车子还能怎么办?」夏渼一张俏脸发青,瞪着蹲在地上、头发和西装都微被淋湿的安泽崴。
他的英俊并不因为淋雨而失色,在微光蒙雨下,反而多了分惑人的神秘魅力。
夏渼的心眩惑了,看着他立体迷人的侧颜,看着那沾着水气的身影,她的眼神迷惑起来。
「我身上没半毛钱,而且也不知道这边拖吊场的地点,看来得麻烦妳喽!」果然,安泽崴不想就此放过她。
他喜欢看她气呼呼的脸蛋,有点娇俏,有点可爱,有点迷人。
瞬间情生意动,他站起来,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一起走出巷口招计程车,
被他牵着的手酥酥麻麻的,一股电流从掌心急窜到心口,心口涌出热浪,热浪漫上她的脸颊。
一张俏脸瞬间染了红泽。
「你怎么乱牵人家的手?」一阵慌乱的她想甩掉他,但他的大手却执意包覆着她的。
「要我放开妳可以,除非妳愿意让我吻妳……」面对她的抗议,安泽崴霍地转身,一双深邃的眼望进她美丽惶然的明眸里。
那黑白分明的清亮大眼,还有那可爱窘迫的眼神,在在吸引着他注视、凝望。
面对他如此专注的凝视,撑着伞站在巷口的夏渼,一时间愣住了。
他说什么来着?!
「妳不回应代表默许了,那我就不客气享用妳的唇……」安泽崴有够奸诈,就在她陷于过度震惊尚未反应过来时,他一手抓住她撑伞的手,控制着伞面笼罩住两人,接着他的唇迅速朝她微启的瑰润小嘴落下,结实地吻住她。
吮吻着她的两片诱人柔嫩,安泽崴渴望又不满足的舌顺势探进她的口中,另一只无事可做的手臂发挥功能圈住她的腰肢,将她搂入自己宽阔的怀中。
虽然两人身高差异大,但却无比契合地紧贴着对方,当身体隔着衣料密合相贴时,他的吻和他的男性气息也随之深入和她狂野纠缠。
在灯光微亮的巷口转角,在黑色大伞的遮掩下,夏渼被吻得双腿发软、芙颊娇艳无比,娇喘吁吁的她只能靠在他的胸前,借着他高大劲瘦的身干支撑着自己。
她完全陷溺于他的气息,和他霸道又令人迷失的吻当中,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一个高大、一个纤弱,彼此间的气流也正暧昧不清……
「哔、哔--」蓦地,一辆从巷内骑出来的机车,尖锐的喇叭惊扰了伞后的暧昧气氛。
「啊~~」夏渼从迷眩中回神,像是触了电一般,红着娇容挣离他的胸怀。「你你你……我我我……」
安泽崴倒是镇静,一点也不像她这样慌了手脚,并且还将频频后退、险些撞到机车骑士的夏渼拉回身边。
「别慌,有话等会儿到车上再说。」
在机车骑士呼啸着骑出巷口后,他也拉着夏渼拐出巷口,扬手拦了辆计程车。
没给夏渼拒绝的机会,他打开后座的车门,先将她轻推上车,自己高大的身干也随后钻进车内。
「到XX路的拖吊场。」他一坐上车就跟司机交代道。
夏渼听了,倏然转头对着他,瞪大一双美丽迷人的大眼。「安泽崴,你耍我啊?你明明知道拖吊场在哪里,还拖着我上车--」
「哦,我只是突然间刚好想起来而已。」安泽崴黑眸闪动,凉凉回应。
夏渼气炸了!
要不是碍于正坐在车上,无法发挥神力,夏渼真恨不得能把安泽崴抬起来,丢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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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崴领回车子后,当然得负责将夏渼平安送回家。
才上车不久,外头雨势渐渐大了。
豆大又急切的雨啪哒地拍打着车窗,弄糊了视线。
但雨滴拍打声并不影响车内的宁静,在隔音效果良好的车内,流泄着钢琴演奏的轻音乐,密闭的空间内气氛还不错。
不过,夏渼不想理会他,所以一直不跟他说话。
安泽崴也没开口,他专注地开着车,脑子里正慎重的思考着自己今天一整天异常的行为。
他先是取消了一个中午的饭局,跑到摄影棚看她拍照,然后一整个下午都分心办不了公,最后又提早下班跑到店里去找她,接着又将她拐着一同到拖吊场领车,而现在他更是一点都不想送身边的她回去。
有种属于男性的渴望,他想带她回去自己的私人领域,想拥抱她,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如果对她提出这样的请求,她会接受吗?
「我在这边下车就行了,请你停车。」当车子再度回到巷口,夏渼马上提醒他。
和他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整个行为、心情都大受影响,既紧张又慌乱,尤其在他又莫名其妙吻了她之后,她简直是完全不知所措了。
安泽崴把车子停在路口,但并没有打开车门的中控锁,夏渼被困在车内,下不了车。
「如果我对妳提出一夜情的邀请,妳会点头还是拒绝?」
夏渼转头想提醒他打开车门,但是却因为安泽崴突如其来的过分邀请,而震惊得瞪大眼。
「你……疯了吗?」背往后贴在车门上,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襟口,好像他是只随时会扑上她的恶狼。
安泽崴看着她奇特的反应,又好气又好笑。「我没那么急,妳不用太紧张。」他只是提出邀请而已。
「我怎能不紧张不害怕?我现在被困在你的车子里,还被你骚扰欸!」
「骚扰?」安泽崴懒洋洋地勾了抹笑痕,睨着紧贴车门的她。
不过是提出邀请,就算骚扰?!看来她太小题大作了。
「对,你严重的骚扰到我了!请你马上打开车门,否则我就要拆了你的车门,破门下车了哦--」娇容漫着怒焰,她一手已经躲到背后,抓住把手准备要行动了。
嘴角的笑意瞬间凝住了,安泽崴瞇起黑眸,趋近逼视着她。「妳敢再一次毁了我的车的话,妳就惨了!」
他对车子有种偏执,车子等于是他的第二生命,谁敢动他的车,谁就等着遭殃!上回她已经毁了一回,这次她要是敢再乱来的话……哼哼,他们之间的梁子就结大了!
「怎、怎么个惨法?」夏渼看着他那双瞇细的眼中所迸射出来的寒冷凶芒,不由得缩了缩娇躯;他这模样看起来凌厉凶恶,好像随时要将她杀人灭口般可怕。
怎么个惨法呀?他冷笑着,像猛兽垂涎猎物般又欺近她一些。
「需要我示范吗?」
「不,不必--」夏渼惊呼着要拒绝,但……来不及了。
他的手已捏住了她小巧迷人的下巴,他的唇也迅速朝她的粉唇逼近,瞬间四片唇瓣第二度贴合,他的吻温柔又深入,夏渼心口一阵火花炸开,马上虚软地任他拉入怀中倚偎,轻仰着娇颜任他撬开她的唇,与她的粉舌嬉戏交缠着。
这回两人虽然还是在巷口,但却是坐在车上,一个舒服得无须顾虑旁人的私密天地里。
因此,安泽崴的行为变得大胆,在她无法思考、无法抗拒,完全沈溺在热吻里。
「嗯……」夏渼在他的嘴唇微微退开一丝缝隙,让两人夺回呼息空档时,遏抑不住地浅促娇吟起来。
他喜欢她的反应,他身体里的血液也随着她那猫似的呻吟声奔窜起来。
「我要的不只是吻……」又一回狂烈的深吻后,他的唇抵着她微肿艳红的唇低声呢喃,抚过她细腻肌肤和那美妙丰盈的大手,有点舍不得伸出来。
他必须控制自己,否则可能真要大胆的在巷口表演车震戏码。
夏渼只能腻在他怀中,用娇喘来回应他的低喃。
被他吻得魂飞魄散的理智渐渐回笼,当她意识到自己偎着他,垂下眼看见自己衣衫凌乱的样子,心头一惊,用力推开他。
「啊--安泽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没有受过这种惊吓,她吓得语无伦次。
「砰!」被她不小心用两成「神力」推开的安泽崴,宽背整个撞上后面的车门,后脑勺也硬生生地撞上车窗。
「该死的,妳不会温柔一点吗?」嘶~~有够痛!
低咒声从牙关逼出来,安泽崴抚着自己的后脑勺,感觉头顶上彷佛多了几道闪闪金条。
「你轻薄我,我没摔昏你就不错了,还要我温柔一点?!安泽崴,你快把车门打开,否则我真的要拆、了、你、的、车!」胡乱地将衣襬塞进裙子里,并拨了拨凌乱的发,她的手还当真去抓车把,用力拉扯起车门来。
「妳、妳别乱来。」努力甩掉晕眩感的安泽崴,瞇眼看着她的动作,心脏险些停掉。
迅速按键打开中控锁,他还想跟她说说话,但夏渼不理会他,凝着一张俏脸,打开车门跳下车,离开前还不忘用力甩上车门以兹报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