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你……”
谁知,她的话才一出口,就被他一个冰刃般的眼神给冻住了话语。
她勉强的挤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想再接再厉……
“滚!”
“我……”
“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你就死定了!”他眼底明明白白写着厌恶,那眼神散发的肃杀之气,似乎在警告她,若是不照着他的话做,下场将会很难看。
这种可怕的气势,令她不寒而栗,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哪!就算他的外型再怎么出色、他的气质再怎么吸引人,她也不想再继续测试自己的胆量了!
严少邦一向都对周遭的注目目光,感到习以为常,却也十分的不屑,因为他知道这些肤浅的女人,只看到他出色的外表,就想缠住他。
如果,她们真的了解他的出身背景,还会像现在这样,用痴迷的眼神看着他吗?他想,除非是他用另一个光鲜亮丽的身分,才有可能吧!
☆☆☆
最近,他的心情不大好,起因于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虽然,他一向对于女人,都是很不屑的,但从没一个女人可以像郑花絮那样,惹得他心情大坏。
连续好几集的名人八卦节目里,那个女主持人郑花絮,总是在电视上放话要访问他。
但,最令人生气的是,采访者不都该是客客气气的吗?哪有人像她那样,不但公开骂他是个胆小鬼,还说他是懦夫,否则为什么就这样躲着,也不接受她的访问。
这女人……真是个大白痴。怎么会有人因为采访不到受访者,就这样公开挑衅对方的?
他一向都不看这类的垃圾节目,那天是他的私人助理突然打电话给他,要他看电视。
当他打开电视看到郑花絮所讲的内容时,他平静的心,在那一刻炸开了。
连续三个星期,这个只有容貌没有脑袋的笨女人,竟然公开的向他叫嚣,他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而她也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
因为当他看着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与闪着生命气息的晶亮神采时,他竟莫名的被她给撼动了心湖,这颗他认为早已死掉的心,竟也因她而起了波澜。
每次,他打开电视,一看到她的脸出现在萤幕上时,他的眼睛就会牢牢的盯住她的身影不放,这种不由自主的渴望,连他自己都大为惊骇!
虽知心底叫嚣着危险,但他却依然克制不住自己一再想要看她的冲动,甚至他还情不自禁的用录影机,录下她每一集的节目,都只是为了看她。
当她每次在节目结束前,用着自信满满的口吻对着他喊话时,他心底虽对她的冒犯之举感到不悦,却也同时被她的勇气给吸引。
若是她真的面对他时,她还能这么勇敢吗?有时,他甚至会想像着两人面对面时的情景,眼底不禁浮现一抹兴味。
不过,他却没有因此而叫人去调查她的一切资料,因为他心底隐约清楚,若是让他知道她的一切的话,或许……他会忍不住,亲自去找她。
他不敢想像找她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心底的感觉,这也是让他最近心情大坏的原因。
他一直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事物或是任何人可以影响他了,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深深的影响了他的情绪,要他如何能心情不坏?
所以,他才会流连在这些夜店里,一边喝酒解闷,一边准备要大开杀戒扫除一些阻碍他们严帮的敌人。
每个夜晚,他都会选不同的地点来喝酒,因为他要扫除的敌人,都分布在这些不同点上。
而他每次大开杀戒的时候,都不是在他的计画当中,他总是顺应他的心情好坏,来决定是否要动手。
不过,一旦让他心情大坏或是惹火了他,那敌人就要倒大楣了,就像现在。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发觉时间差不多了,他该去出任务了,而这次的任务所需的时间,他预估和前几晚一样,应该三十分钟就可以解决。
于是,他仰头一口喝下刚才叫的上等双料威士忌后,将空的酒杯摆放在吧台上,突然开口说道:
“酒保,先帮我保留一瓶上等的威士忌,三十分钟后,我会过来喝。”冰冷无情的声音向忙碌的酒保命令着。
然后,他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伸出手将一叠千元钞票,往吧台上一放,马上引起了酒保的注意。
酒保对于这种出手大方的客人,一向都是很有好感的,尤其他从一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安静又不惹事的客人。
正当他伸出手想要把那叠钞票收过来时,严少邦那修长好看的手却比他先一步的盖上那叠钞票。
第二章
“你……”酒保对他的举动感到惊讶与不解,双眼才对上他,却被他眼底的骇人气息给吓得倒抽了口气。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收下这些钱后,若是我回来,你没有做到我的吩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酒保无法回话,只能点头,因为他已被他眼底散发的肃杀之气给震慑了。而且,他太清楚,若没有照他的话去做,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
这男人实在太可怕了,连他这个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酒保,也忍不住从心底发寒,甚至身子还微微的发着抖。
所以,当他稍稍压抑住内心对他的恐惧,想要问他,如果他一直没有回来喝这瓶酒,那该怎么办时,严少邦已经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在人群之中。
走出PUB的严少邦,敏捷的坐上黑色的重型机车,戴上安全帽后,转动钥匙,迅速的发动车子,飞驰而去,在夜风的吹拂与寂静的空气之中,引擎发出的怒吼声,显得特别的震撼人心。
约五分钟之后,他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在一个黑暗的巷弄里,他停下机车,轻巧无声地大步迈向一道铁制的门。
他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将掌中握着的一个轻巧却威力十足的小型手榴弹,迅速的往铁门丢去,很快的,门上就被炸出个窟窿,他随即灵敏的跃入门内。
当然,门里面的人马上有所警觉,不过严少邦的动作更快,他的双手早就各握着一把银色特制的灭音手枪,接着只见他每一枪都十分精准的射中想要对他有所动作的人。
他手里射击的动作持续着,脚上当然也没有闲着地快速移动,对着那些来不及抄起武器的家伙,狠狠的攻击着,让他们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这里就是最近兴起的何帮堂口,设立在市区内的一个暗巷之中。
严少邦还记得,那一天晚上,义父特地把他叫到书房里去,就是要和他讨论这件事情。
当他看到义父脸上凝重的神情时,一向寡言的他,忍不住对义父关心的询问道:
“义父,怎么了?”
“少邦,你听过何帮吗?”
“不足挂齿的小帮。”
“这我也很清楚,但,由于他们的帮主急于在北部地区打响知名度,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在找我们严帮的麻烦,如此挑衅的行为,已让我们帮内兄弟人心浮动了。”
“嗯。”
“哎呀,少邦,你别只是嗯啊!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藉由挑衅的行为以及处处找麻烦的动作,好来壮大他们自己的声势与地盘啊!”他有些心急的提醒着少邦。
“少邦,我是严帮的帮主,绝不容许有人欺到我的头上,这些年来,虽然我名为帮主,但实际上帮务的决策和运作,我早已全权交给你了,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提点你!”
“义父,我办事,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呵呵……我当然放心啦,看你在这二、三年问,就把严帮给变成了北部地区的第一大帮派,这样的成果若没有真正的实力,是不可能会达成的。
对于你的表现,义父很满意,否则,我也不会把严帮的实权全都交给你,只是,老人家总是比较会担心,才会叫你要小心注意啊!”
“谢谢义父的关心。”
“唉!少邦啊,你从懂事以来,就是在帮里长大的,混我们这行的,当然不可能过安稳、舒适的日子,我们处的环境是用拳头、血汗与泪水交织而成的。要不然,你老妈也不会如此心疼你了。
她有时会怪我把帮里的事全都交给你,但我却对你目前的成就感到很骄傲。
照理说,当年你进严帮时,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放在这个大染缸里,会变成一个怎样的孩子,任谁都无法料想得到。
但,少邦,义父却对你这样出色的表现,感到由衷的欣赏和骄傲,因为你不但没有学坏,而且还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只是……”
严北泰的脸色在讲到这里时,突然一阵黯淡,让少邦忍不住微蹙眉头,对他道:
“义父,虽然妈妈她很不喜欢我做这行,但……”
“不!不!我不是在为你老妈的事黯然神伤,虽然她对你在这个人吃人的残酷世界里,用自己的拳头和鲜血,打拚出现在的局面,替你很担心也很心疼,但义父却觉得你很了不起。”
“那义父,你是为了什么而神伤?”
“还有什么?除了我那个唯一有血缘的不肖女儿——小雪,还能有谁?当年她和军师一起背叛你、伤害你,那就算了,但她现在又要回来了,我……”
严北泰的话突然只讲到一半,因为他看见少邦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变得僵硬而冰冷,他忍不住再次开口对他道:
“对不起,少邦,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才会让她变成这样,义父……”
“别再说了,义父。她的背叛反而让我学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只有自己是可以信任的。”
“孩子,我虽然不知道,小雪这次回来究竟想要做什么,但至少听到你这样说后,我也放心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再受到她的伤害,你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少年了。”
“所以,义父你不必替我担心。没错,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少年了,如果她不能认清这点,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了。”
是的,当年的他确实是天真的,但经由这些年来的磨练,若现在要形容他这个人,只有一个形容词可以使用,那就是一团阴影。
一团无所不在、让人感觉沉重压力,完全无法忽视的可怕阴影,很多人都会被他这团阴影给吞噬,并帮助他成为一团更巨大、更有影响力的阴影。
从他这个少帮主在几年前,开始实际掌权之初,他的行事作风就已经让帮内的人议论纷纷!
当每个人都以为他会有所一番新的变革,而想出各种方式要来抵制,甚至准备看他笑话的时候,他竟然完全不理会大家的故意杯葛,还舍弃义父派给他的保镳,单枪匹马的用实际行动,一一去铲平和严帮作对的帮派,并一再的扩展严帮的地盘。
他英雄式的挑了一个又一个的帮派,不论对方的人手与火力有多少,他总是有办法以个人的力量出奇制胜,严少邦的传奇正横扫整个北台湾。
在那段期间,没有人能预测他下一个会攻击的目标,只能被动地做好各种防范,但最后依然无法躲开他的攻击行动。
他利用一年的时间,以这种传奇式的单打独斗,与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将严帮扩展成第一大帮派。
当然,严少邦并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相反的,他是个冷静又聪明的领导者,他用本身的实力来让帮内那些反对他的人,对他心服口服。
对于他狠厉、残暴却又精准的行事风格,就算是刀里来、血里去,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帮中大老,也不得不心生佩服。
即使他现在身边有很多誓死保护他,并对他绝对效忠的兄弟出现,但他依然习惯像匹野狼般独来独往,简直孤僻得可以。
更诡异的是,每当那些被他用凶狠手段修理过后的帮派组织,最后总会在隔天清晨被警察给统统抓进警局去,而警方手上更早已握有他们犯罪的证据。
这样的事件一再发生,自然外界也就会联想到是否与严少邦有关,只是没有证据的事,没人敢多说什么。
☆☆☆
严少邦进入何帮的堂口里,宛若进入无人之境般的顺利与快速,何帮的人根本无法与他俐落的身手与精准的枪法相比,很快就一一阵亡了。
二十分钟,这是他每次突袭行动完成时,正确的花费时间,接着他还可以从容不迫的离开现场,边打着手机和最高警政署署长联络。
“这是今年你欠我的第十个人情,有需要我会讨回,现在,你自己看着办!”
他冷酷的迅速把话给交代完,并报上住址与方位后,随即骑着车子,想回到PUB把预订的酒给喝完。
接着,他会回到住处去,好好的冲个澡,替自己今夜的任务做个记录后,就上床睡觉。
这几天,任务一旦达成后,他几乎都是以这样的流程来行事,但,今夜却有一个小小的插曲,阻碍了他预定的行程。
当他骑着车子想回PUB时,发现远方有一个小红点迅速的向他这个方向飙了过来,对方还挥舞着双手,大声的叫嚷着:
“啊……快让开……快让开啊……”
那喊叫的声音,显然是要他闪开,但他骑车的速度十分的快,即使紧急刹车,依然无法避免会和前方的障碍物撞在一起。
所以,他立即的扭转龙头,机车在车道上发出极大的摩擦声,车身严重的倾倒,他警觉到不对劲,连忙松开龙头,将双掌放置在油缸上。
他一个使劲,让自己的身体腾空,接着双脚在空中一扫,让自己的身子飞离机车,连续几个空翻之后……
他原本很有自信自己会稳稳的落在地上,谁知,他都还没站稳,突然一个物体就用力的撞入他的怀里,两人同时倒地。
“该死!”
他狠狠的诅咒声没有停止过,狠瞪着这个害他出状况的罪魁祸首,更可恶的是,这个罪魁祸首还压在他的身上。
“可恶!”
原本郑花絮十分熟练的站在滑板车上,在大马路边快速的滑行着,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的心情才能获得着正的平静与快乐。
她可以藉此抛开现实的一切与烦恼的事物,不用再去面对电视台的勾心斗角。一想到这里,她的秀眉忍不住微蹙。
最近,被赵经理和何丽雪逼得紧,她也不想就这样服输,于是,她只好公器私用的在节目上公开向北少主挑衅!
她单纯的想法里,认为像他那样背景的男人,是没办法忍下这口气的,所以他最终一定会出面来找她。
谁知,喊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