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故事的朝代 琳琅
大家好!终于终于,我的第二本书又在这里和大家见面了。
这一本依然是以明朝为背景的古装爱情小说。
为什么又是明朝呢,除了主角与第一本书中的主角们有着这样和那样的攀亲带故的关系之外,本人确实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明朝迷啊。
很久以前去北京旅游的时候,自己就被明十三陵那些幽静与优美的风光给深深地迷住了。地宫的神秘与宏伟不得不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与感叹。
走在十三陵外那宽阔平整的石板路上,尤其是双脚踩在那昔日的神道与天子道上的时候,脑海里不禁总是回想起几百年前,曾经有着多少帝王将相在此走过,有着多少深宫迷梦在此发生过。
导游很详细地给我们解说这些宽阔的道路其实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阶级区分的,不但有给神明走的,还有给祭品走的地下往生道。
除此之外,北京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像就是故宫。
那些黄瓦红壁,金壁辉煌在蓝天下生辉的样子给人留下一种几近震撼的美丽。
虽然在电视里看到的清宫戏都是发生在这个美丽的地方,但是这故宫其实也是明朝所建。
而修建此宫的便是我书中提到的人物之一,明成祖朱棣。
这位夺了侄子之位而最后成就大业的皇上,使当时的明朝到了一种空前繁荣与开放的地步。
东方与西方的交汇在唐朝之后沉寂了几百年,又一次的开始了。
这是一个可以拥有无数惊喜的朝代,一个值得一写的朝代,所以,我让我的主角们来到了这里,谈一场令人心喜的恋爱吧。
楔子
「云雾深几许,仙人不知处。」
来人默默地念着这两句诗,一直疾行的脚步此刻也停了下来。
眼前便是祁连山。
此时是初春,他一路行来却觉得越来越冷,待入得此山中时,已觉冰霜扑面,寒冷刺骨。
祁连山高峰险峦,连绵不绝,饶是初春,山顶之上也是冰雪覆盖。
原本还能见到的疏林浅叶、青青碧草,此时也不见所踪,放眼所及皆是皑皑白雪、玉楼琼宫一样的景色,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他取出一条黑布将双眼蒙住,此布中间开了一条缝,以便视物。
这是他在山下遇到的一位老猎人所教授。他来自海边,从不知峰顶雪岭之上,这纯洁的雪也会给人的双眼带来伤害。
终于到达了山顶,云雾缥缈,笼罩这一山的冰雪奇境,安静无声,云山蒙眬,哪里有一点有人居住的样子。
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听闻只在此山中的祁连医仙,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已在这祁连山区徘徊了好几日,却仍然找不到医仙的踪迹。
他几乎都快要怀疑起这祁连医仙是否真有其人了。
因为直到现在,祁连医仙的存在也只是一则流传已久的传说而已。
人人都说他是一位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不但医术高妙,能起死回生,武功更是已达到能飞花伤人的境界。
老实讲,如果不是他堂弟谢清华的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的相信这个虚无的医仙传说。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诗人贾岛一首「寻隐者不遇」,便是江湖上对这个传奇人物的最好批注了。
上祁连山找医仙的人何其多,可是能见到他的人、求到医的人却真没听到几个。
只是每每有哪里发生什么重大瘟疫疾病时,都会有一张署名「祁连医者」的药方送到当地官员手中,而官员照办的话,疫情就会得到有效的控制。
所以,世人无不对这位祁连医者感恩戴德,口耳相传之下,大家就把祁连医者的名字给改成了祁连医仙。
可是这么久之前的事到底其中真有多少、假有多少,谁能说得清楚呢?
来人站在山顶四下瞭望,一片银白之下,哪里有什么人影?
「难道那猎户所言有误?」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接着又仔细地蹲在地上,想看出点痕迹来。
他之所以会在祁连山脉中选了这座山作为找寻目标,主要就是因为有好几户猎户都说,最近几日曾在这里见过一个如梦飞仙的身影。
只要他是人,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恨不得能翻开每一块石头,拨开每一片草丛,看看这祁连医仙是不是躲在其中。
「大个子,你在找什么?」一个低低沉沉又充满戏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吓得差点从山顶滚到山下,这本来杳无人烟的山顶突然无声无息冒出一个人,怎能不让他吓一大跳?
他连忙转过身想看清楚是谁在说话。
可是,没有人,触目所及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喂喂喂,你是人是鬼?藏头匿尾的,算什么好汉!」他对着空气大喊大叫起来。
「我本来就不是好汉啊!嘻嘻。」那个声音如同背后灵一样,又从他背后响起。
他顿时打个冷颤,却又从心底升起了一点希望,难不成这个鬼魅一样的声音就是他要找的人?毕竟这绝岭之上还会有什么人?
「你是祁连医仙吗?」他问道,随即又住嘴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适才说话的人了,而对方显然不是他所要找的人。
那祁连医仙成名数十载,而眼前这人一身黑衣,虽然以丝巾蒙面,一把头发随性在脑后挽成一束,只有一双堪称流光异彩的黑眸露在外面,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祁连医仙怎么可能如此年轻。
他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这冰天雪地的,还有人有兴致到这荒山绝岭来。」黑衣人的声音低沉瘖哑,在广阔无人的雪地之中,让人听起来不免感到诡异。
「阁下何人?」他问道。
「你来找谁?」黑衣人反问。
「在下泉州谢家谢木栋,特来请求祁连医仙过府诊病。」谢木栋凝神提气,朗声回答。
「泉州谢家?没听说过。」黑衣人轻裳舒袖,像一片乌云一样轻盈跃上一块岩石,自上而下地看着他。
「谢家不是江湖中人,只因家中有人重病,万不得已才来劳烦祁连医仙,还请这位小兄弟通报一声。」谢木栋想了又想,觉得这位黑衣人鞋上无泥,武功又高,身无负重,显然不是像他一样的远方来客,若说是祁连医仙本人,年纪又实在差了许多,不过他与这祁连医者肯定是脱不了关系。
「你刚刚说什么?要我通报!」黑衣人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由刚刚的低沉变成尖锐。
而那尖锐倒也不难听,犹如琉璃倒在冰面上,清清脆脆的,是女人的声音。
「妳、妳是女的?!」谢木栋叫道。家中有个成天穿男装的妹妹倒也算了,跑到这祁连山竟然也会碰到一个!
黑衣人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气急败坏地一拂衣袖,就像她莫名其妙出现一样。谢木栋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空荡荡的山顶上,又只有他一个人独自面对着这一地冰雪。
她是谁?祁连医仙又在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过了半晌,他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那病重的堂弟还在等他带回去的好消息呢!
他要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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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老爷临走的时候交代……」
一个小姑娘站在惟一可以落脚的空处说道。
此处堆满了各色药罐,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被晒干了挂在墙壁上,各种奇妙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一种被香味迷醉的感觉。
「他交代我医者以仁为本,方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另一个人在杂物间跳来跳去。
她也想啊!但谁叫刚刚那个大个子叫她「通报」,她就这么不像个医仙吗?居然敢小瞧她!叫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妳刚才还拂袖就走?」小姑娘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大个子想必现在在山顶急得团团转吧。
「我是为了早一点起程。」黑衣人转过身来,手中已经拿了一个小包裹,身上背了个碧竹箱,竟是一副要出门远行的打扮,「朱儿啊,我老爹老说医者要急人所急,救人所救,所以我要代父出诊!」
那个唤作朱儿的丫头,双眉紧锁地看着自家小姐满面发光、兴致高涨的样子,直觉这事情不简单。
一向好吃比懒做更严重的小姐,会主动要求下山诊治一个素昧平生的病人?!这一点也不和小姐平日的脾性。
「就这样吧,朱儿,妳在这等我爹爹,那株他养了三十年的夕颜花还要三年才会开花,我可不要在这山上待上三年。」黑衣人解下脸上的蒙面巾,露出一张娇艳无比的脸庞,大概是久久蒙面的关系,她脸色比平常人苍白许多,也因为这样,她的娇艳之中又透出几分与众不同的白皙透亮出来。
而那株夕颜花传说三十年才开一次,所以又称半生花,喻意一个人要用半生的时间来等待这株花,一株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花。
也不知是真是假,希望不要让她老爹,那正牌的祁连医仙等了三十年的希望落空。
不过……她早就想下山了,这次有个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随即,她伸出手往石壁上一按,原本挡在她面前的石壁居然轰隆隆地移开,露出一个被雪堆遮掩住的洞口。
原来这山腹之中还别有洞天,刚好就成了她们的居住之地。
她站在洞口,回望着朱儿,轻启朱唇说了句,「保重。」
不等那丫头回答,她便从那洞口向下一跃,而那洞口居然是开在危崖之上,向下一跃便是万丈深渊。
可是在她跃出之后,并未直直向下落去,而是飘荡在山崖之上,仔细一看,原来她的手中还抓着一根长长的树藤。
只见她脚尖往山壁上一点,整个人飘然似仙地随着树藤晃荡,向下降去,那姿态如飞花拂叶,不染一丝凡尘之感。
重复几次,她似是不花吹灰之力就到了谷底。
她看着谷底那条通往山下的道路,突然发出仰天长笑。
她,祁连医仙云深的亲生女儿云深深,要向世人宣布。
江湖,我来也!
而这时,谢木栋正万分懊悔地继续在山中寻找着祁连医仙的影子,完全不知道事情正在朝着他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着……
第一章
永乐元年 初春
泉州从五代开始,城外便绕植刺桐,故泉州又名刺桐城。此时正是剌桐盛开的季节,满城恍若红云覆顶,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一拂衣裳,总能拂下几片花瓣来。
人在花城中款款而过,一夕之间,不知天上人间,何处不飞花。
云深深虽然早从她爹爹的药典上读过这种植物,但亲眼所见还是头一回。
她右脚轻点瓦面,整个人向上一探,便从树梢上轻折下一朵,随即又落回屋顶上。
她来到泉州的时候正值深夜。
她坐在一处民宅的屋顶上,极目远眺,天边彷佛有一汪银河洒落于世,波光潋滥,连绵不断。
那就是大海吧。
她拿着那枝花静静地看着,将这银河流波刻镂在脑海中。
她到底就是心软嘛,见不得别人受苦,这泉州她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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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泉州谢家果然不是什么武林人士,而是商贾之家,名下的茶庄、瓷铺都是全国闻名,称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大富之家。
这些事,云深深只是在街上稍稍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而且她还知道,谢家最出名的是家中的三个小孩--敦厚老实的谢木栋,刁蛮泼辣的谢木宛以及风度翩翩的谢清华。
「只是可惜啊……谢清华自从上次乡试高中举人过后,就一病不起了。」客栈的老板摇头叹息道。
他手上的活可没停下,一边八卦的同时,一边还在柜台后将算盘打得答答响。
「可不是?他那一笔锦绣文采,就连知府大人也是赞叹不已啊!乡试过后那个庆功宴,据说去过的人回来,都恨不得要将闺女嫁给他。」老板娘一脸兴奋地说着,只恨自己不能立刻转生成为未出阁的闺女。
「老板娘,妳就别想了,妳有闺女吗?有的话那还有一点希望。」
「哎,我就一个小子。」老板娘哀叹,众人皆是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又有好事者提出,「那个时候大家都叫他什么来着?」
「清华公子。」旁边有人回答。
「对,清华公子,风采无双。哎,这样一个人怎么就不行了呢?」路人甲不禁感叹。
「听说啊,这里面有蹊跷,那谢清华不是谢家老爷亲生,只是他的侄子,这谢家的财产有一半是他的呢!」路人乙神神秘秘地说。
「难道说……」
流言说到这里便停止了,只见说话的人是一脸大伙心照不宣,偏又鬼鬼祟祟欲语又止的样子。
云深深轻咳几声,此刻的她脸上正戴了个黄皮腊脸的面具,扮成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汉子,她佝偻着身体,任谁也没看出一点破绽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茶钱放到柜台上,哑着嗓子说道:「老板,会帐。」
「这位客倌,您好走啊。」
她走出门外,门口的青石街上落花一地。
难得的青年才俊,偏偏身染重疾,身边又有一群虎视耽耽的亲戚,真是好一出通俗小说的桥段。
只是可怜那谢家,怎么也不会想到背地里人家是这样议论吧?枉费他们家大少爷千辛万苦爬上祁连山寻求神医。
云深深摇摇头,在街上不疾不徐地溜达着,心里已开始勾勒那谢清华的模样。
清华公子,应该是怎么个模样呢?当真是一身清华,风采无双?
她越来越想见到这个人了,
她在街上转了几圈,吃了几串糖葫芦,又吃了几碗馄饨汤,待那肚皮儿圆滚滚之后,她才去找谢府的所在位置。
找到的时候,已经接近掌灯时分。
整个谢府都陆续点上了灯,只有靠近花园一处的独立小院依然是一片漆黑。
云深深轻轻松松地就跃过了谢家的围墙。
暮色慢慢地漫上了整个花园,眼前所见皆隐隐约约的,像一幅幅的淡水墨画,她从枝叶的阴影中轻跃而过,片叶也不沾衣。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药味,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曼殊莎华的味道,彼岸花的味道。
她如果不是在谢木栋的身上闻到了彼岸花那独特的香气,让她察觉此事可能不简单,她才不会大老远跑到这泉州来,顶多问个病、开个药方什么的。
能让祁连医仙的传人云深深亲自出马的事,当然得要是大事才行--
比如谢清华。
比如彼岸花。
曼殊莎华,又名彼岸花,地狱花。
传说很久以前,是苗疆一位被人拋弃的女子心怀怨恨所种出来的毒花,其实这都是一种谬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