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应该不介意收留我一晚吧?”
怔了一下,林言唏迟疑地想再确认一遍, “你说什么?”
“我的房间现在被人家占据,我又不好去找我妈咪,这么一来,你教陈婷莉的面子往哪儿摆,所以我只能在你这里借住一宿喽!”
“这怎么行?”想到跟他同睡一个房间,林言唏没由来得心慌意乱。
“怎么,难不成你教我去睡客厅吗?这么冷的天气,睡那里是很容易着凉的,而且还随时得担心陈婷莉半夜跑出来偷袭,这万一又刚好被你瞧见什么不得体的行为,我还得挨你骂,你就不能稍微有爱心一点收留我一晚吗?”
听齐邗星振振有词说了这么一大篇,每一句话都在指责她的不是,林言唏的口气不由得踟蹰起来,
“应该还有多余的客房吧?”
“没有了,这里只有四间主卧房,我们四个人一个人占据一间,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房间?”
看这情形,她不想让他睡这里也不行了。莫可奈何,林言唏让步道: “好吧!床铺让你睡,我睡沙发。”还好只是一个晚上?否则天天睡沙发,她一定吃不消。
“你不可以睡沙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况且这里也只有一床被子,你总不能教我把它剪成两半吧?”真要他把被子剪成两半,他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不过事实上也不用这么麻烦,家里其实还有很多备用的被子,就放在一楼的置物间,只是他不想让她睡在沙发上,那会很不舒服,一个晚上下来根本没睡到什么。
“这……”
“你放心,我连碰都不会碰你一下,我这个人一唾着,任谁都拉不动,当然不可能半夜爬起来对你怎么样。”不过不小心半夜起来梦游,那就另当别论,齐邗星在心里补充道。
其实她才不是担心他会对她怎么样,而是……算了,想这些干么,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内心为何不安。
“你先休息,我要去梳洗一下,晚安。”林言唏转身走进浴室。
走到床边,齐邗星躺下来心想,努力了好久,把皮肤洗得红通通的,本来是期望有个好眠,现在被陈哼莉这么一闹,想平平静静地入眠,只怕是难上加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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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昨晚那么难堪的事情,齐邗星原以为陈婷莉会因此收敛一点,然而,事情却完全不是他想得那么一回事,她不仅没有一丝尴尬之情,而且根本不怕弄得人尽皆知,自己大咧咧地找他质问昨晚的下落,让原本无辜的他反倒像个负心汉,弄得他狼狈不堪。
更可怜的是,当他急需要有人救他脱离陈婷莉的口水攻击之时,妈咪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悠哉相,而林言唏则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状,教他除了自求多福外,也不敢寄望有人会好心的伸出援手。
不过他想,他的委屈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在他快被陈婷莉的口水给淹没之际,一通电话及时帮他解了危,于是他逃难似地找到借口躲进书房,得意的把她丢给另外两个女人。
见齐邗星跑掉了,林言唏又是个佣人,陈婷莉最后也只能把箭头转向刘蕴慈, “刘阿姨,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邗星哥哥对我这么冷淡?”
“婷莉,你很好,只不过Red还没发现到而已。”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发现我的好?”
这可把她给问倒了,刘蕴慈伤脑筋地想了又想,终于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真实地表现你自己,他迟早会发现到。”就怕发现到了也没有用,她儿子的一颗心老早就飞到别人的身上,只是这话她可以说吗?当然不可以,否则婷莉不吵翻天才怪!
“那万一他就是没发现到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啊!”
“这……应该不会啦!有恒为成功之母,我想只要好好努力,一定会让你等到的。”
“真的吗?”
用力地点点头,刘蕴慈鼓励道: “不要气馁,阿姨对你有信心。”善意的谎言应该是值得原谅吧!她在心里自我安慰的思忖。
“刘阿姨,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一点也不好,或许她应该明明白白的告诉婷莉,感情的事可以努力,但绝不能勉强,要不然婷莉愈陷愈深,事情反而糟糕,可是婷莉会了解这个道理吗?唉!再观察看看好了,刘蕴慈现在只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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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噩梦”,齐邗星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每天他得从早到晚跟陈婷莉玩躲猫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惨遭她的毒手陷入桃花劫,这种日子还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也怪不得他要怀疑这一个礼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想过去他连睡觉都不用锁门,可是现在他不时要关心房间门窗是否关好,害怕他万一有个疏忽,让那个色女有机可趁。
既然家里那么恐怖,他干脆躲到外头去逍遥,不过也不知道那个色女哪来的通天本领,总是有办法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然后破坏他逃之天天的计划,教他最后只能望门大叹。
可是,总不能这么继续下去啊,好好的一个假期,已经被她毁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他说什么都要挽救回来,要不然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
想至此,齐邗星半夜从窗户爬进刘蕴慈的房间,硬是把她从床上挖起来, “妈咪,你们什么时候回美国?”
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刘蕴慈恼怒地骂道: “齐邗星,你疯了啊!”
“我是快疯了,如果你再不把那个大色女带走,你就真的等着送我进疯人院了。”他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她叹口气道: “婷莉没那么可怕。”
“她还不够可怕啊,她都快把你儿子搞疯了!”他抗议地哇哇大叫。
“那你想怎么样?”
“你立刻把她带回美国。”
“不行!”刘蕴慈毫不考虑地摇摇头,那天自己还跟婷莉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对她有信心,这会儿才一个礼拜就要她放弃回美国去,她不哭得惊天动地才怪!
说起来这件事都怪自己,明明已经看出来Red对林言唏有意思,那天就不应该鼓励婷莉,而应该劝她放弃,或许现在她就不会这么急着想缠住Red。不过自己真的满同情婷莉的,其实她会这么紧迫不舍,无非是希望Red可以多接触她,知道她的好,只是没想到反而让他视她为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妈咪,难不成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儿子被她搞疯吗?”
“你少夸张了,你那些热情的歌迷都没把你搞疯,一个陈婷莉算什么?”
“我的歌迷再热情、再疯狂,也不会脱光衣服跳到我的床上啊!”
撇撇嘴,刘蕴慈强辩道:“不过就那么一次而已,你干么到现在还跟人家斤斤计较?”
“如果不是我房间现在二十四小时都锁着,说不定早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皱皱眉头,她忍不住帮陈婷莉说话,“Red,不要吧婷莉当成胸大无脑的花痴,她只是表达方式比较直接。”
“妈咪,我才不管她是花痴还是率性,我只要她赶快离开我的视线,让我平静的过日子。”
“你应付女人不是一向很有一套的吗?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摆平了?”
“没办法,那个女人太恐怖了,简直跟细菌一样无孔不入。”
“细菌?”刘蕴慈伤脑筋地摇摇头, “婷莉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吗?”
“妈咪,不是我嫌她,实在是我受不了她,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她弄走。”
“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回美国嘛,你觉得受不了就出去啊!”
瞪着她,齐邗星懊恼地嚷道: “如果我出得去,就不用在这里心烦。”
“这还不简单,只要我把婷莉带出去,你想上哪里,还会有人管你吗?”
“那你什么时候带她出去?”
这小于也太急了吧!睨了他一眼,刘蕴慈道:“明天。”
绽放出消失好几天的笑容,齐邗星开心地搂住她,用力地在她的脸颊上猛亲一番, “妈咪,一切就麻烦你了,晚安。”一溜烟,他已经从之前进来的窗户爬了出去。
无奈地摇摇头,刘蕴慈再度躺回床上,其实Red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如果他肯装酷一点、冷漠一点的拒绝婷莉的求爱,而不是捺着性子跟她周旋,她说不定可以认清她和Red产生不了交集,要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打退堂鼓。不过Red对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体贴有余,耐性十足,也难怪那些喜欢他的女人总会抱着莫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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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你……”Yellow谈琰文瞪着齐邗星脚边的行李箱,脑子里窜过一连串的猜疑,这小子离家出走?被歌迷盯上?闯下滔天大祸……
什么话也没说,齐邗星直接拖着行李箱走进来,整个人瘫进沙发。
把大门关上,谈琰文走到客厅的吧台,帮他倒了一杯葡萄酒,跟着在沙发坐下来,“Red,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把整杯葡萄酒灌进肚子里,齐邗星才开口抱怨道:“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
轻轻一笑,谈琰文温和地反问道: “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只是带着行李来我这里聊聊天,等一下就会走人了吗?”
“好吧,我是来你这里借住几天,不过我是来逃难不是来避难。”叹了口气,齐邗星娓娓道出事情的前因始末。
听完他所谓的噩梦,谈琰文忍不住一阵大笑,想不到向来在女人堆里最吃得开的Red,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你干么,这有什么好笑?”齐邗星不满地瞪着他。
谈琰文缓缓地敛住笑声,打趣道: “我很难想像你被女人吓得落跑的样子。”
“如果是你,我看你连落跑的力气都没有,早就被吓晕了。”齐邗星没好气地说道。
“对不起,我还没碰过这种事情,所以不得而知。”
“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可以请我妈咪送一个给你。”
连忙摇摇头,谈琰文婉谢道: “不用了,我受不了太过热情的女人。”
脑海突然窜过一个念头,齐邗星神情为之一震,眼睛闪闪发亮, “也许,我应该把陈婷莉送给Blue,我敢保证她那一万度的热力可以把Blue的心重新燃烧起来。”Blue孟玮觉自从高二那年发生了,件意外,感情之于他,犹如云不再飘、风不再起,他的心就像死了一样,不再激荡出一丝丝的涟漪。
微微地扬起眉,谈琰文好笑地表示道:“也许吧,不过就怕Blue的心还来不及燃烧,人就被热死了。”
皱皱眉头,齐邗星煞是认真地思索道: “嗯,照我的情形来看,Blue被热死的机会恐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但是……”突然笑起来,他神采奕奕的接着道: “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法子,我可以先把陈婷莉送去给Blue那个大冰块降温,我肯定,她的热度少说也可以降个一万度。”
“你这个主意很不错,可惜这一降正好归零,我想Blue的心要燃烧起来,恐怕是天方夜谭,说不定反而把那位陈婷莉小姐给闷死。”
“是哦I”齐邗星苦恼地叹一声气,不过才三秒钟的工夫,他又眉开眼笑起来,“其实这样子也不错啊,这么一来,陈婷莉就没有机会再迫害别人了。”
伤脑筋地摇摇头,谈琰文凭心而论,“Red,不要把人家说得好像毒蛇猛兽,她不过是积极开放了点,可没有伤害任何人,哪像你,到处留情,也不知道伤了多少女人的心。”
“我哪有广齐邗星一脸的无辜,Yellow,你这么说太不公平了,我对女人一向是最体贴,怎么可能伤她们的心?我不过是生性热情点,不喜欢拒绝女人的示好,她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都很清楚啊,最后她们受不了,一个个放弃我,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可不是我强迫的。”
“不要替自己找借口,你敢说你曾经对她们用过心吗?”没有半点咄咄迫人的尖锐;谈琰文只是很实在地指道。
“我……”不可否认,对女人,他的确是从来没用过心,或许是因为得来太容易,也或许是因为她们的目光总是停在他的外表,忽略他的内心,以至于连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一颗心。
“你啊,就是太有女人缘了,从来没有机会让你为女人伤神,也难怪你跟女人在一起只用得到身体,其他的地方都用不到。”
“我……我才没那么低级。”齐邗星说得有些心虚,事实好像如此,他确实没为女人伤过神,只除了那个做事总是一板一眼,规矩又一大堆的林言唏。
“我没这个意思,不过……”谈琰文温和地笑了笑。
嘟起嘴巴,齐邗星好委屈地道: “早知道来你这里会挨你一顿训,我就应该去Blue他家。”
只当他是个任性的小孩,谈琰文无奈地摇摇头,转而道: “等一下我补习班有课,没时间陪你,午餐你得自己弄,不过晚上我会回来接你去西餐厅。”
“你怎么还在补习班上课,不是说不想教了吗?”
“没办法,盛情难却啊!”谈琰文耸耸肩道。
他除了拥有几家西餐厅之外,另外也在补习班兼课,而他之所以跑到补习班当老师,一开始只是想帮朋友创业,可是谁知道却闯出响亮的名号,从此也摆脱不了这个包袱。
“看来,我今天午餐只能吃泡面喽!”齐邗星说得有些无精打采,他之所以躲到Yellow这里来,主要原因是这里有好吃的,没想到第一餐就跟泡面对上了。
“谁规定你一定要吃泡面,我冰箱里头多得是食物,你想吃什么随随便便弄一下也有。”
“是啊,问题是我做的东西能吃吗?”如果是以前,有得吃他就觉得很好了,虽然他的手艺实在糟糕,倒也甘之如饴,可是最近被林言唏这么一调教,胃口都变刁了,没有道地讲究的美食,他压根儿提不起吃的欲望。
“Red,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挑嘴?”
“我……我吃腻了嘛!”突然从沙发站起来,齐邗星仓皇地道:“我先把行李拿进去。”他逃难似的往客房走去。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谈琰文奇怪地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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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齐邗星在谈琰文那里逍遥快活时,陈婷莉却因为找不到他的人,缠着林言唏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