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雍容痛得连气部快喘不过来,「告、告诉我,谁死了?究竟是谁死了?」
「好像是那个岳政死了,而受伤的是杨啸,至于朱祈他帮我盖了这竹屋,还派人送了吃的、用的过来,他说过几天他会带着大夫来瞧瞧你的伤。」
「是吗?岳政死了?那我可得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照顾他的家人?容哥哥,那岳政是什么人?他是你的属下吗?」楚蝶衣听出欧阳雍容话中的破绽。
「可以算是。他从小就跟着我,像是我的兄弟一般,他为我死了,我理当为他照顾家人。」他长叹口气,握住楚蝶衣的手,轻声地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蝶儿,妳没事吧?妳有没有受伤?那畜生有没有伤着妳?」
楚蝶衣摇头,羞涩地挤出一抹笑容,「没有,有你拼命保护我,我怎么会受伤?」
欧阳雍容虚弱一笑,握着楚蝶衣的手逐渐松掉,「没有就好,万一妳受伤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我……」
话没说完,欧阳雍容缓缓闭上眼睛,再次进入梦中。
欧阳雍容一睡着,楚蝶衣那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她怔怔地望着欧阳雍容苍白的俊脸,掉下泪来。
她该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她喜欢上他了,她居然喜欢上他了,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
她是越国王后,是越王的妻子,可她现在却喜欢上这个几番救了自己的男人,她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的她抱着头不停地想着。
她想起自己在离开凤宫时,大姊如何地交代自己,一定要忠于自己的选择,更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如果违背了诺言,将会遭到「天火焚身」的苦刑。
可她、她不是故意的啊!她是要忠于选择、是要兑现诺言,但谁知道她竟会在封后大典上遭人掳走,更没想到的是,她竟会遇上、爱上欧阳容这个男人,她现在该如何是好?
选择欧阳容,放弃雍容?不,如果她这么做,不等于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放弃欧阳容?那更不可能!他几番为自己受伤,甚至连命都差点没了,这样一个有情有义,视她的命更甚于自己的男人,她怎能放弃他?
楚蝶衣的视线仍停留在欧阳雍容的脸上,她终于有些明白,当初楚幻衣为何会在轩辕麒和轩辕教兄弟间犹豫不决。
楚幻衣最后用自己的生命选择了轩辕驭,那么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要用生命来选择所爱?
想到这儿,楚蝶衣已然有了答案。
可现在的楚蝶衣还不知道,她和楚幻衣所面临的状况完全不同,而她所担忧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欧阳容就是欧阳雍容,欧阳雍容就是欧阳容,所以哪有什么问题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楚蝶衣的悉心照顾,以及朱祈暗中派人保护之下,欧阳雍容的身子逐渐好转。
原本欧阳雍容所受的就是外伤,加上他年轻体壮,兼之习武多年,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床活动,休养个二十来天,欧阳雍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只剩下肩膀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提醒着他,有一头熊差点伤了楚蝶衣,更伤了自己。
想起那头熊,欧阳雍容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奇怪!照理来说,这地方不该有熊出没,因为这儿并不是深山野林,怎么会有熊呢?而且更奇怪的是,那头熊竟然会紧追着楚蝶衣不放?难不成有人暗中搞鬼?
就这么想着时,楚蝶衣端着一盘盘看来十分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接着又拿出一壶酒、一对杯子、一对红烛。
她先点起蜡烛,又斟满了两杯酒,然后拉着欧阳雍容来到桌前让他坐下。
欧阳雍容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以及那对显得有些突兀的红烛,忍不住开口问道:「蝶儿,今天有什么喜事吗?为什么准备了这么丰富的酒菜?」
楚蝶衣笑而不语,一脸的神秘。
她拿起了那两杯酒,一杯递给欧阳雍容、一杯自己端着,慎重地说着:「容哥哥,把酒喝了,喝完以后,我有事要告诉你。」
欧阳雍容依言一干而尽。
看着欧阳雍容把酒喝完,楚蝶衣咬咬唇,姣好的脸上浮现一抹饱含羞涩,却又带有几分期待、几分喜悦以及几分犹豫的笑容。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瞅住欧阳雍容,突然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开始褪去一件件衣物,在欧阳雍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际,楚蝶衣已经一丝不挂了。
欧阳雍容眨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蝶儿,妳、妳在做什么?」
一抹红霞从楚蝶衣的脸颊漾了开来,一直蔓延到她的耳际和颈项。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胸脯,无限娇羞地说道:「容哥哥,你喜欢我吗?如果你喜欢我的话,那就让我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长这么大,欧阳雍容第一次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当然喜欢妳,但是……」
听到欧阳雍容说喜欢自己,楚蝶衣不再犹豫。
她走上前投入欧阳雍容的怀中,馨香的身子坐在他腿上,修长的腿环住他的腰,她在他的唇边呢喃着:「既然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就让我仿容哥哥的妻子,好不好?」
她轻轻覆上欧阳雍容的嘴,啮咬着他饱满的唇瓣。
欧阳雍容微微别开头,拒绝了她的亲吻,「蝶儿,别这样,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如果妳这样做的话,我怕妳将来会后悔。」
楚蝶衣摇头,「不!不会的,我怎么会后悔?我只知道如果现在不把自己交给你的话,我才真的会后悔。」
「但妳是越国王后,又是敦煌日天,我不希望妳的第一次是在……」
「正因为我是越王的妻子,又是敦煌日天,所以我才希望能在自己还是完整的时候,把自己给你。容哥哥,你愿意吗?你愿不愿意教我,让我在这里成为你的妻子?」
听到这儿,欧阳雍容终于懂了,终于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无法形容的感动:心疼与怜惜瞬间溢满胸怀,这丫头竞想用姑娘家最珍贵的贞操来回报自己?好傻好傻的她,难道她不知道纵使自己不是欧阳雍容,他也不要她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他吗?更何况她就是他的妻子,就是他在太极殿里,当着满朝文武和越国百姓前所亲册的王后,又怎需要她如此委屈呢?
可现在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就是越王欧阳雍容,就是她的丈夫呢?
他捧住她的小脸低语:「蝶儿,妳听我说,我是……」
「我不要听,我只想要你现在爱我,只要你现在做我的丈夫,其他的我都不想听!」楚蝶衣摇摇头,凑上前堵住他的唇,小嘴胡乱地亲吻着他。
欧阳雍容现在也失去了主意,不知该顺着她的意思爱她,还是先把真相解释清楚。
如果现在就要了她,他怕她一旦知道自己就是欧阳雍容时,以她那冲动好胜的个性,一定会翻脸不认人;但如果现在不要她的话,天真任性如她,怕不也要伤心半天?
楚蝶衣不知道欧阳雍容心底的挣扎与为难,她只想着要他爱自己,只想着在今晚成为他的妻子。
所以她努力地挑逗着欧阳雍容,不过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接受自己。
于是她只好像只小狗般胡乱地亲亲啃啃,从欧阳雍容的眼吻到欧阳雍容的嘴,又从他坚毅的下巴滑到他修长的脖子上,最后她更扯开欧阳雍容的衣服,露出他瘦削,却极精壮、结实的身躯,笨拙地爱抚、亲吻着。
欧阳雍容为楚蝶衣这毫无章法的挑逗给惹得血脉偾张,为她小舌的舔舐全身轻颤。她柔细娇嫩的肌肤与他相亲相触,那淡淡的处女馨香不住地刺激着他,犹如一把燃烧的火炬,燃烧着他仅有的理智;而她微微散乱的发丝轻拂着他,彷佛要唤醒他蛰伏已久的欲望!
欧阳雍容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了!
该死!他不想再管什么真相不真相了。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立刻要了这小东西,他会暴毙当场。
他托起楚蝶衣的小脸,哑着声音问道:「蝶儿,妳真的不后悔?真的要在这儿做我的妻子?」
楚蝶衣满脸红晕,杏眼含羞,「不后悔!只要能做你的妻子,我永远都不后悔。」
「好!蝶儿,我答应妳,就在这里,在天地山川的见证下,我俩正式结为夫妻,从现在开始,妳就是我的妻子,而我是妳的丈夫,我们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亲相爱,永不离弃,嗯?」
楚蝶衣将脸埋入欧阳雍容的怀中,小声地说:「嗯!我们就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亲相爱,永不离弃,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
欧阳雍容低头封住她的唇,给了她重重的一吻,然后抱起楚蝶衣往竹床走去,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藉由烛光细看着她赤裸的美好身子。
她真美!比当初在洞窟中看到的更美、更诱人。
她的四肢修长,腰肢纤细,那三寸金莲小小的,好不诱人、好不性感;她的肌肤极白极细,雪嫩中还透着一股幽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将自己的吻深深地印在她的雪肤上,吸嗅着她的香气,亲吻着她的稚嫩。
「蝶儿,妳好美,妳知道吗?」
楚蝶衣娇羞地偎向他,「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你才美呢!」
欧阳雍容哑然失笑,「男人怎么可以用美来形容?美这个字,只能用来形容像妳这样的小妖精。」
「可是蝶儿真的觉得你很美啊,只可惜你身上有好多疤痕喔!容哥哥,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
「哪个男人身上没有几道疤痕?小东西,别问这么多,我现在就证明给妳看,让妳知道妳到底有多美、多诱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她,炙热的唇同时袭向那在烛光下不住颤抖的樱唇,极尽可能地挑逗、亲咬着。
楚蝶衣哪禁得起欧阳雍容的蓄意挑逗?她浑身轻颤不已,「容哥哥,容哥哥!」
「还没呢,我的小蝶儿!」欧阳雍容偏过头堵上那微张的樱桃小嘴,大手再次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着,试探她对自己的接受程度。
楚蝶衣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助地瞪着眼睛,随着欧阳雍容的挑逗而兴奋、颤抖,终至瘫在他的怀中。
欧阳雍容爱怜地将她搂进怀里,绵绵密密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眼,他想唤醒她沉醉的灵魂,「我的小蝶儿,看着我,妳知道我是谁吗?」
楚蝶衣的美眸中写满了迷惘,「你、你是容哥哥,我的容哥哥。」
「对!我要妳记得,我是妳的容哥哥,是妳的丈夫。不论我是谁,不管我的身分是什么,我就是妳的丈夫,嗯?」他拨开她额头上微微濡湿的发丝,轻声说道:「现在我要爱妳了,妳可能会有一点痛,但是我会尽量小心,尽量不弄疼妳。」
就在楚蝶衣恍惚之际,欧阳雍容已然坚定又温柔地占有了她。
楚蝶衣闭上眼睛,让本能去主宰一切。
欧阳雍容轻啄着她的脸,缓缓地将楚蝶衣从受苦的地狱推向极乐的天堂,他带领着她飞越彩虹,跨越云端,让她从里到外,完全地蜕变,变成一个美丽成熟,只属于他一人的小王后、小女人。
第四章
天还没亮欧阳雍容还在睡觉,楚蝶衣便悄悄换上衣服,离开了这个两人生活了近一个月的竹屋,朝着越国的都城而去。
她有些不舍,毕竟离开所爱、所眷恋的男人,她怎能没有不舍?不过她没有遗憾,至少在她接受天火之刑、踏上黄泉路之前,她深深体会了爱一个人原来是可以这样的无私、这样的美,而这样就够了。
想着,她又回头看了竹屋一眼,这才红着眼眶,一小步一小步地离开了欧阳雍容雍容,也离开了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楚蝶衣刚踏出树林,朱祈派来的侍卫便看到她了。
「王……楚姑娘!」那侍卫差点喊她王后娘娘,但想到朱祈的交代,他便急忙改口。
看到那名侍卫,楚蝶衣并不惊讶,因为她早知道朱祈派人在外头守着。她勉强一笑,「我想回都城了,你可以帮我吗?」
那侍卫随即躬身答应,脸上没有诧异也没有询问什么。因为朱祈交代过,不准过问主上和娘娘的一切,而且不论主上和娘娘有任何吩咐,一律照办即可。
没多久,楚蝶衣上了马车,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回到了原本让她满心期待,而今却令她惴惴不安的都城。
一进越国都城,宫里随即派人来迎接楚蝶衣,并将楚蝶衣安置在「月云居」。楚蝶衣根本不在乎自己住在哪里,因为她就要死了,对一个死期将近的人来说,住在哪里不都一样?
她屏退了一干宫女、太监,一个人待在月云居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自认为最美的衣服。
接着她拿出针线,把袖口、领口、裤管全部缝了起来,她不希望自己死了以后,还有人能看见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是属于容哥哥的,纵使今生注定与他有缘无分,可对她来说,容哥哥才是她的丈夫。只有容哥哥才能看她,至于其他人通通都不准!就算是越王,也别想看见她的身子,所以她把衣服上所有的开口都缝了起来,不愿让人瞧见她的娇美。
缝好了衣服,楚蝶衣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那玉佩即是九凤玦。
她对不起越王,虽然曾在天女面前发过誓,要与他一辈子相扶相持,永不离弃。可她的心已经给了容哥哥,她的身子也给了容哥哥,所以她现在所能给他的就只剩下九凤玦了。
这九凤玦是天地间的神物,具有强大的神秘力量,有了九凤玦,就等于有了她日天楚蝶衣,因此她决定把九凤玦留给越王,算是自己对他的补偿。楚蝶衣一一看着、一一检查着,又留了张字条给越王做为交代。
最后她取出白绫,稍一用力白绫便已挂在梁上,牢牢打了个死结后,楚蝶衣站在小凳子上发愣。
她就要死了,为自己无法信守诺言而死。
她不想害了容哥哥,因为越王如果知道容哥哥夺走自己的清白,一定会杀了他:她也不想害了越王,自己既然无法信守诺言,又何必强留在他身边,徒增他的困扰?然而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不死,终究得承受天火焚身之刑,届时恐怕连越王和容哥哥也无法幸免,她不想让这两个男人陪着自己一起焚身,所以她选择了自缢。
想到这儿,楚蝶衣喃喃自语着:「对不起了容哥哥,蝶儿无法再做你的妻子了。等来世吧!等来世蝶儿不再是敦煌日天,也不必理会什么鬼誓言后,蝶儿就可以全心全意做你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