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终于抓住妳了,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抓住妳了!妳逃不掉了,这次不管妳找谁来都逃不掉了,我要替小真报仇,我要替小真报仇!」
韩素素眼中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似乎将楚蝶衣当成了杀害女儿的凶手,一心想置她于死地。
一个女人的力气也许不大,但一个已经发了疯的女人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尤其楚蝶衣身形娇小,又不会武功,是以根本挣脱不开韩素素的箝制。
事实上此刻的她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因为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楚蝶衣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而且她的头好胀好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
就在楚蝶衣的手脚逐渐无力地往下垂,将要一命归西的时候,突地,一条人影钻了进来,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昏了韩素素,将楚蝶衣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回来。
楚蝶衣趴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喘气。
天啊!她差点让韩素素给掐死了!该死的明媚,说什么韩素素有时候十分清醒,根本就是骗人的,那个老狐狸精摆明了就是想害死她嘛!若不是有人及时救了自己,只怕这一刻她已经成了明媚的替死鬼了!
想到这儿,楚蝶衣回头看向这个在千钧一发救了自己的人,「谢谢你,我……你、你……」
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顿时窜上楚蝶衣的心头,她瞪着眼前这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你、你是……」
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楚蝶衣一眼,伸出拳头猛地朝楚蝶衣小腹击去,楚蝶衣哼了半声,随即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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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蝶衣只觉得这里好冷,冷得她全身发抖,冷得她牙齿打颤,冷得她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死丫头,我知道妳醒了,还不快起来,我有话间妳!」
一个男子冷冷地说着,接着他提起一桶水朝着楚蝶衣当头浇下,果然浇醒了半昏迷中的楚蝶衣。
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她这辈子所见过,最冰冷、最邪气又最无情、残酷的眼眸。
「你!』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因为她认得这个男人,他就是在封后大典上劫走自己,又把自己扔进古井,打算活活淹死自己的黑衣人。「你想做什么?你抓我来这儿究竟想做什么?」
黑衣人蹲下身子,一瞬也不瞬地瞪着楚蝶衣,「我要妳的命!」
「你想杀我?」楚蝶衣害怕得瑟缩着身子,睁大了眼睛,胸口还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着。
「对,过去我想杀妳,现在我还是想杀妳。」
「我们有仇吗?」
黑衣人摇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妳是欧阳雍容的女人,所以该死!」
楚蝶衣一愣,「容哥哥?你想杀我是因为容哥哥?」
「没错,欧阳雍容夺走属于我的一切,所以我要从他身上一样一样地讨回来。」
「容哥哥夺走你的一切?不可能!我不相信,容哥哥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种人!」
黑衣人眼中露出一抹愤怒,「他就是那种人!他不但夺走我的江山、我的国家,还夺走我的王位、我的妻女。他以卑鄙、无耻的手段夺走了我的一切!所以我要报仇,我要从他身上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讨回我的公道。」
楚蝶衣眨眨眼睛,一时无法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
半晌,她想起在凤宫时大姊楚凤衣曾经提过,这越国居于西秦和夏国之间,是西圣欧阳彻在一场战役中,和欧阳雍容联手打败了夏国国君聿皇独孤瀚所得。因其战略位置重要,加上为了酬谢欧阳雍容协助有功,所以就把越国送给了欧阳雍容,让欧阳雍容当上越王。
听这黑衣人的口气,似乎是怨欧阳雍容夺走他的江山,难不成他就是被欧阳彻罢黜掉的越国前太子靳尧?
楚蝶衣试探地问:「你、你是越国前太子靳尧?」
黑衣人瞪着楚蝶衣,好半天才进出一阵狂笑,「好个敦煌日天,世人只晓得天下第一美男子越王欧阳雍容,却忘了我这越国前太子,想不到妳居然会记得?」
「你真是靳尧?」
黑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俊美、好看,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阴沉的苍白面容,「我正是靳尧。」
楚蝶衣摇摇头,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竟是多年前就已经传出死讯的靳尧,「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儿?」
「我是已经死了,但是我心中那股不平之气让我又重新活了过来,我要向欧阳雍容讨回公道。」
「可是容哥哥是个好国君,他虽然还称不上圣明,至少也颇有作为,越国百姓也很爱戴他,这对一个国家的百姓而言就已经够了,你又何必……」
楚蝶衣话没说完,脸上已经狠狠吃了靳尧一巴掌。
「妳这贱丫头,妳懂什么!妳懂得江山被人夺走的痛苦吗?妳懂得从太子变成阶下囚,甚至沦为乞丐的羞辱吗?妳知道那种有一餐没一餐,饱受他人耻笑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这一切都是拜欧阳雍容所赐,所以我要一样一样地从欧阳雍容身上讨回来。」
楚蝶衣摀着小脸,泪眼汪汪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三番两次要杀我?」
靳尧冷冷一笑,「妳或许和我无冤无仇,我也没有理由杀妳,但是雍容身边的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楚蝶衣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说……」
「想杀妳的人是我!」
楚蝶衣猛一回头,赫然对上一张令她讨厌至极的脸,那是--明媚!
第七章
「楚蝶衣,妳没想到妳也会有今天吧?」看见楚蝶衣浑身湿淋淋、披头散发,跌坐在地上的狼狈模样,明媚得意洋洋地说着。
楚蝶衣恶狠狠地瞪着她,「原来是妳!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戒备森严的皇城,竟然能让人几番来去自如,原来是有妳这个老狐狸精在里头接应他。」
听见有人骂自己狐狸精也就算了,可没有女人能忍受被人骂老狐狸精,特别那人是楚蝶农时,明媚就更无法忍受了!
明媚手起掌落,接连赏了楚蝶衣几个耳刮子,「这是打妳出言不逊,打妳目中无人,打妳不识好歹,打妳装腔作势弄脏我的衣服,打妳淫贱无耻抢了我的男人,打妳……」
「够了,妳现在就想活活打死她吗?」靳尧忽地伸手拦下明媚的手。
明媚气得横眉竖目、七窍生烟,「你不知道这丫头有多可恶,她居然当着欧阳雍容的面作贱我、排挤我,视我如无物,还叫我老妖婆、老狐狸精!我今天如果不狠狠打她一顿,如何能出这口恶气?」
靳尧一把推开明媚,「妳是为了她骂妳才要打她,还是为了她抢走欧阳雍容所以打她?」
明媚一愣,「我、我当然是……是因为她出言不逊,所以才要教训她。」
靳尧瞟了她一眼,冷冷说道:「是吗?怎么妳的表现看起来活像丈夫被人抢走的妒妇?」
明媚勉强一笑,「怎么会?我怎么会嫉妒这丫头呢?我恨死欧阳雍容了,如果不是欧阳雍容,你我夫妻又怎会拆散?我又怎么会被逼到三圣观修行呢?」
「妳还记得我是妳的丈夫?我还以为妳让欧阳雍容睡过几次,就忘了谁才是妳的丈夫,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事。」
「别、别这么说,我当然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事,我这不就把这丫头骗来给你了吗?」
楚蝶衣一听,登时火冒三丈,摀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叫道:「妳果然是在骗我!我和妳有什么冤、什么仇,妳为什么要骗我?」
明媚杏眼一瞪,「当然是为了复兴大业,否则我才懒得理妳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呢!」
「复兴大业?妳、妳想背叛容哥哥?妳想夺权篡位?」
「呸!笑话!什么背叛?什么夺权篡位?我只不过帮着太子取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一切,这根本算不上篡位。真正要说篡位的,应该是欧阳雍容!」
「明媚,妳怎么可以这么说?无论如何,容哥哥曾经是妳的丈夫,妳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妳错了,他从没把我当成他的妻子。在妳出现以前,韩素素占据着他的人;在妳出现之后,他的眼光更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为了妳,他甚至假太皇太后之令,强迫我到三圣观修行!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我又何须对他留情?况且我真正的丈夫是太子,不是雍容!」说着,明媚偎入靳尧怀中,亲昵地踮起足尖吻了吻靳尧的薄唇。
靳尧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明媚的吻,并且化被动为主动,他搂住明媚的腰,放肆地与她亲吻了起来,丝毫不在乎一旁有个楚蝶衣正瞪大了眼瞧着。
楚蝶衣几乎快吐了,她别过脸气呼呼地叫着:「不要脸!淫荡无耻,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狐狸精!难怪容哥哥会舍妳就韩素素,因为妳根本就不够资格做越国的王后!」
明媚浑身一僵,推开靳尧来到楚蝶衣面前,「妳说什么?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一样,妳根本就是淫荡无耻的老狐狸精,难怪以前容哥哥会不要妳,宁可要韩素素!」
闻言,明媚咯咯笑了出来,「丫头,妳知道韩素素为什么会变成疯婆子吗?」
楚蝶衣瞪着她,连话都懒得说。
「告诉妳也无妨,韩素素会发疯是因为她的女儿死了,但妳知道她的女儿为什么会死吗?因为她发现她女儿的父亲居然是前朝太子,更悲惨的是,雍容是个什么都生不出来的空壳子,让她连将错就错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在无法自圆其说,无法面对自己良心的情况下,她亲手扼杀了女儿的生命,然后就疯了!」
「小真的父亲是前朝太子?这怎么可能?难道……」楚蝶衣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看向一脸冷漠的靳尧,「你强暴了她,是不是?」
靳尧像在述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般,冷言说着:「我不过要她陪我几天,她不肯,我自然就用了些手段,想不到那蠢女人居然因此怀上了孩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楚蝶衣看向明媚,「一定是妳,对不对?皇城之大、侍卫之多,任凭他的武功有多么高强,也不可能来去自如,所以一定是妳内神通外鬼,在宫里头作内应,否则他怎么有机会侵入宫中,去凌辱韩素素?」
明媚浅浅一笑,「妳说对了!韩素素那贱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像妳一样,耳根子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梢微搧个风、吹个火,她就自投罗网了。妳只要想想自己是怎么会被抓来这儿的,就可以知道韩素素那次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么封后大典上的事,也是妳一手策划的?」
明媚靠在靳尧怀中,笑得好不灿烂,「不只那件事,包括溪谷里的那头熊,也是我出的点子。想不到妳这丫头福气挺大的,居然两次都能安然无恙,不愧是敦煌日天啊,确实比韩素素那贱人来得有福气!」
楚蝶衣气炸了,「妳!」
明媚朝着楚蝶衣伸出手,「拿来!」
楚蝶衣哼了哼,「我人都在这儿了,妳还跟我要什么东西?」
「自然是九凤玦!」
楚蝶衣心头一凛,「九凤玦?妳要九凤玦做什么?」
「听说九凤玦是天地灵物,有着强大的神秘力量。我想倘若太子要登基,一定得师出有名,而最好的祥瑞之物,就是九凤玦。所以我要妳把九凤玦交出来!」
楚蝶衣想都不想便厉声拒绝:「妳少作梦了!我宁可死,也不会把九凤玦交给你们!」
明媚威胁着她:「哦!妳忘记韩素素这个前车之鉴了吗?」
楚蝶衣神气地摇头,「如果妳不怕现在就死了丈夫的话,妳就试试看!」
「妳!」
「妳知道我为什么叫日天,而幻衣为什么叫月天吗?因为我如日、她如月;我可以用太阳的力量焚烧一切,而她可以用月亮阴柔的力量孕育一切,所以我叫日天,她叫月天。说得更清楚一点,敦煌九凤个个都有不凡的力量在守护着,只有敦煌九凤认可的人才能碰敦煌九凤,否则那人就是自取灭亡,最好的例子就是南秦前太子轩辕麒和南辽皇帝童灏!」楚蝶衣骄傲地站起身,很不怕死地朝着明媚和靳尧走过去,「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尽管试试,看我能不能把你们两个烧成烤王八蛋!」
明媚气得浑身发抖,一举手又想打楚蝶衣耳光。
靳尧扯住了她,「别胡来,难道妳想坏事吗?」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难不成得因为这丫头而放弃?」
「谁说我要放弃?」
「太子,你……」
靳尧看着楚蝶衣,眼中露出一抹狰狞,「妳想想,现在欧阳雍容最在意的人是谁?不就是这丫头吗?」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明媚还是得承认,欧阳雍容现在最在意的人就是楚蝶衣。
「既然威胁这丫头没用,那么我们何不反过来用这丫头来威胁欧阳雍容?为了这丫头,我就不相信欧阳雍容不会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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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雍容在月云居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一面等着消息,一面不停地往外瞧,希望能瞧见楚蝶衣那娇小又蹦蹦跳跳的身影。
这丫头到底是去哪儿了?为什么会突然不见踪影?是在御花园里赏花还是在哪儿玩疯了?
是有可能。依她好玩,好动的个性,确实可能玩得废寝忘食。可是再怎么好玩,她总得回来见自己吧?那丫头是何等的依恋自己,一日不枕着他的手臂,抱着他当棉被就睡不着,怎么可能玩得一天一夜不回来?还是她回凤宫去找生子秘方了?
这也不无可能。他早知道小丫头近来四处搜集生子秘方,希望能早日怀上孩子,而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毕竟他在受伤后,对于能否顺利让她怀上子嗣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如果她真能为自己怀上孩子,那也是喜事一桩,所以他又何必阻止?
只是她要出门,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她不是出门,而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想着时,一名太监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当他看到欧阳雍容面色凝重的样子便又躲了回去。
欧阳雍容一个转身瞥见了这名太监,「什么事鬼鬼祟祟的?说!」
那太监慌地跪了下来,「禀王上,奴才有一件事,不晓得当说不当说。」
欧阳雍容背着手转过身去瞧向窗外,「说吧!我在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