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下班了?"说穿了,自己会加班到这么晚,还不是托她习大小姐的福。林晨欢没好气的想。
"当然。"习晓盼这会儿才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愈看林晨欢的脸色,愈觉得她不太对劲,"晨欢,你的气色真的看起来不太好哦!"
"谢谢你的提醒,我回去之后,会好好睡上一觉,把自己的气色调养好。"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气色不好,毕竟忙碌了一天,在工作将近十二个小时之后,若想精神抖擞,那需要超人般的体力。
"你怎么回去?"
仿佛习晓盼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林晨欢好笑的说:"当然是坐公车啊!"
"你这个样子搭公车不太好,不如,我和尔祺送你回去。"
"不用了……"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进去叫尔祺。"不等她说完,习晓盼就冲进赵尔祺的办公室。
望着习晓盼匆忙的身影,林晨欢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胸口流过。习晓盼这个人还真是奇怪,老爱跟她拌嘴,却又非常关心她;真是矛盾。甩甩沉重的头壳,她拿出皮包,放松思绪的等待习晓盼和赵尔祺。
***
结束了一段欲罢不能的热吻,习晓盼才心甘情愿的跟赵尔祺道了声晚安,踏进家门。
登上石阶,踩着草皮上由大理石铺设而成的步道,她嘴里轻哼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曲子,心情愉快的走到屋子的大门。
她正准备拿钥匙开门,眼睛的余光却瞄到习曜尹的身影,发现他正坐在走廊边的摇椅,腿上虽摊着一本杂志,目光却盯着不知名的前方。
玩兴大起,习晓盼把钥匙收回口袋里,转身来到他的旁边,"哥,还没睡觉啊?"
收回漫天飞舞的思绪,习曜尹随口应道:"回来了啊!"
"哥。"她突然一副神秘兮兮的问:"你猜猜看,我刚刚和尔祺送谁回去?"
看也不看她一眼,习曜尹不热中的反问:"我有知道的必要吗?"
"这要问你啊?"
微微的挑起眉,他用眼神询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这个人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眉头轻蹙,习曜尹搞不懂她在玩什么把戏,口气不悦的问:"重要又怎么样?不重要又怎么样?"
"重要的话,你就有知道的必要,不重要的话,你就没有知道的必要啊!"
她这不等于在说废话吗?他阖上腿上的杂志,起身说:"晓盼,如果你闲着没事做,想找人陪你玩猜谜游戏,你可以打电话给尔祺,他一定会奉陪,很晚了,我要进去休息,晚安。"
连忙挡住他的去路,习晓盼噘嘴道:"哥,你不要那么小气嘛!不过是要你猜一个人的名字,有这么困难吗?"
"我没兴趣知道。"
"算了吧!我看作根本就是懒得动脑筋。"
"随你怎么说。"习曜尹不在意的耸耸肩,"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习晓盼不甘心的退到一旁,等他走了几步路后,她才喃喃自语的抱怨着,"真是的,除了晨欢那个小可怜蛋外,我这个人会这么好心送人家回去吗?连这么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真是有够逊!"
停下脚步,他回过身,冷冷的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是没兴趣知道吗?"她一脸得意的着看他。
"晓盼,你最好不要惹我。"
撇撇嘴,习晓盼没好气的说:"晨欢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好像生病了。"
一颗心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习曜尹心痛得无法言语。那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不,不能说是突然,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她了,这段时间,她究竟好或不好,他根本完全不知情。
这些日子,他一直挣扎着是要见她,还是不见她,内心始终拿不定主意,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失控,让他冲动的忘了自己是谁,而她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种感觉教他浮躁,让他有一种挣脱不开的无助。
他不该这个样子,凡事都应该在他的掌控之下才对,然而事实上,她确实粉碎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他想占有她,这种强烈的欲望,连他自己都骇然,所以他选择当一只缩头乌龟,不敢面对她,生怕自己会再度失去理智,把持不住自己。
"哥,我没骗你,她看起来真的很糟糕,就算身体没什么地方不舒服,肯定也是得了相思病。"因等不到他的回应,习晓盼才又强调一遍。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故作不在乎,习曜尹云淡风轻的问。
"对啊!"
"那我进去了,晚安。"话毕,他再次拾起脚步离去。
"什么,就这样?"习晓盼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她是不敢奢望哥会激动的马上冲出去,但至少他的反应也要强烈一点,如果他真的在乎晨欢的话。
不为所动,习曜尹依然自顾自的往屋内走去。
"算了,当我多管闲事好了!"对着他的背部用力一吼,她气呼呼的跺着脚,真是奇怪,哥明明对晨欢有意思,怎么……
甩甩头,她一边往屋内走去,一边忿忿的喃喃自语,"讨厌,本来还以为有好戏可瞧,结果到头来,好像我一个人在唱独脚戏,真是没意思!"
***
虽然试着把习晓盼的话隔绝在耳外,可是经过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司曜尹终于认清一件事情--他再也放不开林晨欢。
于是在结束了一个早上的忙碌之后,中午休息时间一到,他立即直奔林晨欢的办公室,不过,却发现除了她办公桌上显得有些紊乱外,座位上并未瞧见她的身影。捺住心里的煎熬,习曜尹倚着办公桌,耐心的等待她出现,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却始终没有现身。
终于,他放弃苦苦等候,直接冲进赵尔祺的办公室。"尔祺!"
从乱七八糟的公文堆里抬起头,赵尔祺一反平日的轻松怡然,显得有些狼狈不堪,"White,是你啊!"
"你怎么了?"
叹了一口气,赵尔祺从位子上站起来,一脸凄惨无比的诉苦,"还不是Alice请假,天啊!可把我给累惨了,我从进办公室到现在,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林晨欢请假?"一种不安的感觉顿时装上习曜尹的心头。
点点头,他解释说:"感冒发高烧,她啊,病得可不轻。"
"她打电话来跟你请假?"
"不是,她小姐可尽职得很,病得头昏眼花还跑来上班,我看她一副好像随时会倒下来的模样,而且又咳个不停,就叫她请假回去休息。"
听到这里,习曜尹再也沉不住气,"尔祺,你帮我跟晓盼说一声,我下午不会进来了,叫她把下午的行程取消,要不然就改期。"
"你要干么?"忍不住惊讶起来,赵尔祺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率性的放下工作。
"我去找林晨欢。"丢下这么一句后,习曜尹便冲出办公室。
好久,赵尔祺就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看来White不止是心动而已,他还完完全全陷进去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White没娶成林言曦,却扯上了林晨欢,照这情形,他还真的注定要跟姓林的女人纠缠不清。
第六章
林晨欢觉得自己难过得快死掉了,她搞不清楚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更搞不清楚她上一餐是什么时候吃的,她只能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把自己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头,试图能多流一点汗,好让全身的热度消退。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这时候的感觉才特别脆弱,而希望身边有个人能照顾她,甚而觉得这个人如果是习曜尹就更好了!
"叮咚!叮咚!"
谁啊?今天要缴房租了吗?林晨欢皱了一下眉头,有气无力的爬下床。
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门边,门一开。赫然发现外头站的竟然是习曜尹时,她昏沉沉的脑袋瓜稍稍清醒过来,可是除了瞪着他外,她却说不出~句话。
一个跨步,习曜尹抱起虚弱的她,用脚踢上房门,将她送回床上。
"你觉得怎么样?"看着她憔悴的模样,他心疼极了,却也松了一口气。终于看到她了,烦躁不安的情绪也跟着安稳了下来,他清楚的知道,他再也不会逃避她带给自己的强烈渴望,他要她,不管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何在,他都要定她。
可怜兮兮的望着习曜尹,她还是无法言语,到现在,她都还不敢相信他就在眼前,生怕那是她发高烧所产生的幻影。
"怎么不说话?"
半晌,她才缓缓的以不确定的语气问:"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你怎么会来这里?"林晨欢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觉得很幸福,又觉得很不踏实,似真似假、虚虚实实,虽然心里是这么期盼着。但是她真的不敢相信他就在身旁。
"尔祺说你病了。"
闻言,她暗忖,她要好好的谢谢赵副总,原来是他把习曜尹送来给她。
"有没有去医院看病?"看到她摇头,习曜尹忍不住责备道:"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关心自己的身体吗?"
"人家不知道去哪里看病?"林晨欢说得好委屈、好无助。
想到台北对她来说,可能已经变得相当陌生,他的口气和缓下来,"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在他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伸手抓住他,"我肚子好饿,我们可不可以先吃东西?"
他想骂她,可是看到她一副病怏怏似的模样,习曜尹也不忍心再苛责什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下去买些吃的。"还好他跑来了,否则真不知道她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
闻言,林晨欢依然紧紧抓着他,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
微微的皱起眉头,他不解的问:"怎么了?"
"你会不会丢下我不管?"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真的好怕他跑掉。
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他带着宠爱的语气说:"傻瓜,当然不会,我一下子就回来了。"
终于安心的松开手,林晨欢孩子气的叮咛道:"要快一点哦!"
"嗯,把这里的钥匙给我。"
把随手放在床头的钥匙递给习曜尹,她不忘再交代一遍,"我等你。"
"乖乖躺好,我马上就回来。"
直到他离开了许久,她都还不敢躺下来,她怕自己这一躺下来会不知不觉的睡着,等醒了过来之后,却没现她作了一场梦。不过,抵挡不了身体的不适,她最后还是缩进被窝里,很快的沉入梦乡。
当习曜尹回到套房见她睡得正甜,不忍心打断她的好梦之下,接着他转往"Blue"盂玮觉家的医院,请盂玮觉准备各种感冒症状的药方后,才又匆匆忙忙的赶回她的套房。
***
经过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昏昏沉沉,林晨欢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哪些药,她惟一记得的是从头到尾伺候照顾她的人是习曜尹,他的存在让她很自然的产生依赖,还有安全感,令她可以安稳的窝在棉被里。
可是等她真正清醒过来,发现习曜尹竟然光着上身躺在她旁边时,她再也无法轻松以对。随着目光所及,她的心跳愈来愈不规则,整个人像是绷在弦上的弓。
他比她以为的还要帅、还要吸引人,不过即使闭着眼,他的冷漠依然清楚的展现。望着那张曾经挑起她欲望的嘴,林晨欢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着他诱人的唇瓣。
突然,他动了一下,令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登时从魅惑的思绪里跌回现实,她想起自己此番来到台湾的计划。
缓缓的将手抽回来,林晨欢矛盾的自我挣扎起来。原本的计划,就是想办法取得他的裸照,然后以此要胁他拒娶言曦,可是现在,她不必费尽心思的色诱他,更不用灌醉他,就可以轻易的拍到自己想要的裸照,这会她竟在犹豫该不该这么做,可他是好意来照顾她,若换得的下场是被她拍了裸照,这不是很讽刺吗?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言曦的事该怎么办?
走下床,她颤抖的拿出柜子里的照相机。如果错失掉这个大好的机会,不就太可惜了吗?
做了一个深呼吸,林晨欢强迫自己硬下心来,最后她闭上眼睛,草草率率的拍了两张,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照相机丢回柜子里。
"咚!"她全身虚脱的坐在地板上,双手发抖、额上冒着汗,心跳更像是在战争一样,震耳欲聋的鼓动着。她还是做了,可是她却难过极了……
"你怎么坐在地板上?"习曜尹责备的语气在她的耳边响起。
没一会儿,她落入他的怀抱,再度被放回床上。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林晨欢胆战心惊的瞄着他。
"刚醒来,不过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心虚,习曜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不容易才退了烧,你现在是一刻都马虎不得。"
"我知道""
"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见习曜尹对她愈好,林晨欢愈感到有愧于他,而不敢拾头看他,因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也许她应该正大光明一点,直接向他坦白自己的身分,并请他答应拒绝婚事,他说不定会同意,可是,万一他气她的隐瞒,对她不谅解,她该怎么办才好?
不,她不能说,现在他对她那么好,如果说了,他一定再也不会理她,那她会受不了的,就让她自私一点的拥有现在的快乐,其他的,过一阵子再说吧!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习曜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副低垂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被窝里的模样。
心一惊,林晨欢拚命的摇头,"我……没有啊!"
"那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我……"慢慢仰起头,她像个小媳妇似的瞅着他。
顺了顺她紊乱的秀发,习曜尹执起她的下巴,俯下头,试探性的轻触了下她的双唇,像是希望她可以拒绝他。
不过,林晨欢却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将嘴巴开启。
面对她的邀约,习曜尹终于放肆的将舌头探进她的口中,跟她的舌头甜蜜的嬉戏、纠缠。吻愈来愈深,渴望也愈来愈多,温度更愈升愈高,他的手终于敌不过那美丽的诱惑,而钻进她的衣服,爱抚着她柔软光滑的肌肤。
他的唇顺着林晨欢光洁的颈项,慢条斯理的往下吻过,直到那欲望的丘壑,才暂停了下来。
"习曜尹……"
"叫我曜尹。"习曜尹再度攫取她耸立的玉峰吸吮、逗弄着。
"曜尹……我感冒……你会被我传染……"
眷恋不舍的离开她那挺立的蓓蕾,他喘息道:"我不在意被你传染。"不过,他还是放开她,并帮她把衣服穿好,认为她才大病初愈,他不想趁她脆弱的时候占她便宜,相信有一天,她会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