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吧。”偏着头,沈香昀笑道,“不过菲菲例外。她就是不喜欢和太多闲杂人等打交道,所以才会选择做人物专访之类的事栏。”
范毅峋闻言略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沈香昀看了他一眼,她有很多话想问范毅峋。诸如菲菲在纬仕有没有受欺负啦,还是非菲的采访是否顺利之类的问题,但她又想想,这些问题她都可以直接找阿宇逼问就行,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找范毅峋这位冷面虎下手。
“香昀,你今天是来采访的?”陈奎宇太清楚每当沈香昀要算计他时都会出现的神情。于是他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
“和老爸来的。”她很不可爱的努努嘴说,“老爸说你会来这里,所以我想……”很让人意外的,沈番昀的话只说了一半。可她的神态却出现小女儿般的娇羞。
陈奎宇岂会不知她那半点心思,他垂首瞅住认识大半辈子的女孩,知道自已这辈子恐怕逃不出这小魔女的掌心。
“我知道今天有你爱吃的螃蟹,想不想陪我蓟餐区?”他体贴的询问。
“你要帮我把壳去掉我才要。”沈香昀这回是腻在陈奎宇的身上撒娇道。
“当然。”他宠溺的笑着,又突然想到被他们俩双双遗忘的范毅峋。“怎样,老大要不要和我们一直解馋啊?”
“不了,你们去就好。”范毅峋很识相的不愿当超级菲力浦。
“那我们先告辞了。”沈香昀有了螃蟹海鲜大餐可以一饱嘴馋,哪里会顾虑太多。当场她微倾身。就急着要拉陈奎宇告退。
“香昀,你别吓坏人了。”陈奎宇一脸歉意的投给他抱歉的目光。
范毅峋含笑的目送他们离开。
他很羡慕阿奎他们俩可以这样无拘无柬的嘻嘻闹闹,两小无猜用在他们身上或许不合适,但他们彼此间毫不做作的亲昵却是让他好生羡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人一条命”吧?
缓缓的走到与餐区反方向的吧台,范毅峋知道自己需要喝一杯,然后才有办法沉淀已经有点混乱的心绪。
☆ ☆ ☆
“小哥?”康菲梅把脸从书本上扬起,有点惊慌的眼对上康衍庆颇多担忧的眼神。
“有心事?”妹妹平时虽不多话,但身为兄长的他,或多或少都看得出她的情绪状况如何。
“没有。”她抑郁寡欢的脸缓慢的左右摇了两下后,又继续埋进书本里头。
“你看同一页已经有半个小时之久了。”严厉的语气表示他的不满,康衍庆不喜欢这样的妹妹。
“和范毅峋有关?”
“小哥——”尾音拉得是是,康菲梅甚是不满的低嚷着。
“别小哥呀小哥的。”他用力抽着她手上那本她视而不见的书。“你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事。”
“我知。”她在心情不好或不想说话的时候。都会开始省略自己说话的字数。
康菲梅把脸放在弯曲起的膝盖上,满脸抑郁得让人担心。
“说吧,反正今天也只有我们俩在在家,其他闲杂人等没到大半夜是不会出现的。”拍拍她的膝盖骨,唐衍庆是表明了要与她耗时间。
“我只是有点迷糊而已。”幽幽的叹口气,康菲梅无力的说道,“男人都是那样的吗?老是阴晴不定?”
“范毅峋会阴晴不定吗?”他听闻的范毅峋是个老成持重的角色,如果就是那种会只手翻覆商场的人.应谈不会是个情绪波动极大的人才对。
“他一下对我好,又一下板起脸孔好似我欠他几百万似的难看。”她喃喃的抱怨,话中都是无奈的感伤。
“因为他对你的感觉还捉摸不定,所以难免会这样。”他一听就知道问题何在。
“可是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他凭什么要这样。”她还是觉得白已是个很无辜的角色。
“他喜欢你、在乎你。”康衍尘替她她梳顺有些纠结的乱发。“告诉小哥,你有没有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事惹到他的醋神经?”
“没……”咬着下唇,康菲梅差点忘记自己曾拿夏子恒来刺激范毅峋。“喔。他现在还以为了恒哥哥是我男友。”
康衍庆想想是有这种可能,他知道范毅峋会和梅梅认识上来自子恒带她参加宴会的关系。
“怎不跟他解释?”望着妹妹苦恼的神情,他知道症结后,反而觉得她在庸人自扰。
“是他无事爱吃味,况且我拿什么立场跟他解释子恒哥哥和我本足表兄妹?”她嚷嚷着。
“因为你在乎他。”康衍庆一针见血的点醒她。
康菲梅不语了。明显的挣扎在她脸上闪过错综复杂的表情。
“别太逞强。如果你想要与他谈一场恋爱的话,站在小哥的立场上。我虽不能鼓励你,但小哥也不会阻止你追求想要的幸福。”康衍庆深知她恐怕已陷入情网,所以才会对范毅峋的态度如此在意,于是他只能做劝说,不试图要她打消念头。
“我会怕。”原本低垂着脸的康菲梅此时定睛望向前方。“他过去的纪录,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生活,不是我可以应付得了的。”
“相信他如果愿意的话,他会为你改变。”转过妹妹的脸,让她就这样靠着他的肩,康衍庆心疼她还未真正好好的谈恋爱,就先自寻烦恼。
“我……”电话铃声打断她想说的话;康衍庆暂时先伸手接了电话。
康菲梅捡起被他丢在一边的书本想继续看书,没想到他却把电话转给她。
“香昀找你。”康衍庆不知所以然的把话筒递给她。还告诉她,“香昀好像很着急的模样。”
“喂,我菲菲。”康菲梅意外的接起电话.知道香昀今天要陪她老爸参加宴会的,可她怎会……
不消多久康菲梅便急着挂掉电话,心急如焚的站起。
“香昀发生什么事?”康衍庆关心的问。
“不是香昀。”慌乱的把头猛摇,她的眼睛开始四处梭巡不知被她扔在何处的钥匙。“小哥。你的……我的车钥匙呢?”
“梅梅,沈香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瞧她六神无主的模样,康衍庆直觉认定发生事情的应该是范毅峋那家伙。
“是……是……”她好急,但却说不出半句话。
“范毅峋发生什么事?”他很快的道出猜测的人名。
一听到范毅峋的名字,康菲梅的眼泪便开始扑簌簌的猛掉。
“他……香昀……”她的心都乱了,她听到香昀说他被人灌酒,不但醉倒还胃痉挛的倒在车子里,直到香昀与陈奎宇发现他,她的一颗心便狠狠地拧住。
“罢了,他现在在哪里?”还嘴硬的说不在意,要不在意,她哪里会紧张到如此的地步。
康菲梅喃喃念出一串地址,康衍庆马上就知道那里。
“走,小哥送你去。”抓住已经六神无主的妹妹。他发现他这个小哥还真不好当。
“小哥?”康菲梅愣愣的呆住。她知道他和女友有约,待会就要去接女友下班。
“你以为我会放心让你自己开车吗?”康衍庆拉过愣住的她,无奈的发现其实妹妹有时还是很笨的。
康菲梅对哥哥甚是感激,但在此时心焦如焚的情况下,那些感谢的话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口。
康衍庆知道妹妹带着感激的眼神,他又是摇头又是心疼的看她一眼.知道唯有陷入爱河的人才会有这种惊惶失指的无助感,因为他也有过。
在兄妹俩的默契下,他们也不再多方交谈,匆匆的赶路。
☆ ☆ ☆
康菲梅坚持自己要上楼去照顾范毅峋,一来是不想让兄长替她多担忧,二来如果他约会迟到的话。她会责怪自己的。
康衍庆在妹妹再三保证会随时与他联络下。才不放心的离开。
“怎么会……一脸疲惫的康菲梅迎向等候中的陈奎宇。她从他凌乱的衣着,便可以判断他送范毅峋回家并不容易。
“心情不好再加上有心人想见他出糗,所以在响宴中猛灌他烈酒,等我发现时,他已不支的倒在驾驶座上。”陈奎宇揉揉已疲惫的眼,把知道的经过都说了。
“心情不好……”她是知道他为何会心情不好,但她真可以厚脸皮到认为范毅峋所有的不寻常都是因为自己?
“他为何会这样,我想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不需我多言,你自会明白才是。”陈奎宇开始认为自己探测人心的功力愈来愈强,他只消看她一脸挣扎的神情,马上能猜出她的心事。
“为何不送他到医院?”都昏倒在驾驶座上,无论如何也都得上医院给医师瞧瞧才行啊。
“他那臭脾气还知道自己不能闹新闻,坚持要回家睡一觉就好,说什么只是喝醉酒罢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打扰医师救治更需要急救的病人,所以我在莫可奈何之余,只能送他回家喽。”
康菲梅只是关一心门内那位男人的状况如何,至于陈奎宇说了什么话,她倒是没有留心去听。
“帮我照顾他,毅峋的家人都在南部,在台北,他除了我以外,大概也没什么知心朋友了。”陈奎宇轻推她一把,催促她赶紧进去。“不过你可得要有心理准备,喝醉酒的男人丑态可是百出的。”
康菲梅忧心忡忡的点点头,一颗心早飞到里头去。
陈奎宇就是不明白明明两人都是这么在乎对方,又为何要彼此折磨?他就是不明白这样折磨来、虐待去的日子真会比较好过?
看来还是他和香昀过的打打闹闹的日子要有趣多了。
陈奎宇侧身让康菲梅快步进入室内。以免被她撞个正着。瞧她心急得都想三步并作两步走,他知道可以放心的把毅峋那个半醉鬼交给她。
康菲梅压根就不知道陈奎宇何时离开,并且帮她把门给关好,她一颗心全挂在倒在浴室的范毅峋,而满地酒醉吐出的污秽她也毫不在意。
试着奋力的推走满是醉意醺人的范毅峋,她顺利的拿莲蓬头冲掉瓷砖上的污秽。
“梅梅?”醉眼迷蒙中,范毅峋以为自己酒喝太多,眼花撩乱而有了幻觉。
“你喝死好了。”康菲梅见他还有气力睁开眼;一股担心的气顿时直冒上来。“心情不好还喝这么多,现在可好了,满身的臭味。”
范毅峋知道那位一边卖力清扫,一边却破口骂他的女孩真的是他的梅梅时,他心安的微笑并合上眼睛。
“喂,你不能睡啊,起来自己洗澡!”这家伙还真厉害,浑身上下臭气熏天竟还睡得下去,天,他居然可以把马桶盖当枕头,笑得可香甜哩。
“你帮我洗。”打了一个酒嗝,范毅峋眼中的她像个发怒的天使。
“帮你洗?”气呼呼的康菲梅一口气堵在胸口气闷得很。但又不忍心放他睡在瓷砖上。
唉。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
她弯下腰,很卖力的替他脱掉衬衫和内衣,古铜色强壮的肌肉马上映人瞳孔。
这时她才想到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俩非亲非故的,她干么这么卖力?
“裤子……裤子该怎办……”她的脑袋和手部动作并不一致,脑袋瓜想喝止她继续做下去,可手指却好像有自已的意志似的主动伸手放到他的裤腰上。
如烫着般的缩回手,康菲梅向后倾身一屁股坐在瓷砖上,无法克制双颊烧红。
光裸上身的范毅峋一点都没有因为睡着而少了几分霸气,反更增添几分危险气息,屋内空调呼啸着,浴室里也因此有点过冷的倾向。
康菲梅知道这样停滞也不是办法,他的身子早该洗洗并上床好好休息,如果她再像个色女直对着他的裸胸流口水的话,恐怕不仅他会伤风感冒,说不定连自己那会因为太过养眼。以至于脑溢血而亡。
“脱就脱吧,杀猪又不能抹一刀就让猪流血致死吧?”她喃喃的安慰自己。努力说服自己继续刚才的动作。
就在自我鼓励打气下,康菲梅慢慢的爬回他的身旁,由于过于紧张的关系,所以她根本就没瞧见偷笑的范毅峋。
范毅峋根本就没有真正睡去,他之所以会把头靠在马桶盖上,眼睛闭起来装睡,都是为了想知道他的梅梅会做什么事。
他没想到她这么有趣,想帮他脱衣服却又害躁的躲得远远,好不容易等到他下定决心后。却又听见她的自言自语。
喔,妈妈咪呀,不过是帮他脱裤子、脱衣服而已,居然什么不好譬喻,把他当成杀猪?
康菲梅的手指颤抖着。脱男人衣服,她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没经验的她光是想解下他的皮带扣环就不知把手滑掉几回,最严重的是,每当她的小手一滑动,便直接扫向他的裤档。
本来还想保持玩笑心情的范毅峋饱受欲望的摧残,他很想、非常想、几乎快要动手自己剥掉费事的裤子,直接将她按倒在地上,然后狠狠地爱她,但他从她笨手笨脚的动作发现,她很可能还未经人事,所以他也只能按撩住勃发的情欲,看看她会有什么样好笑的动作出现。
果不其然,康菲梅努力了老半天才将扣环顺利解下,然后她又开始发呆。
真的要帮他脱光衣服?真的要帮他洗澡?天人交战恐怕也没有这么困难,虽有冷风吹拂但却流了满头汗水的康菲梅犹豫不决,要做是回事,僵真的到了紧要关头。她那残留的半点理智偏又回头找上门来。
“你究竟要不要帮我把裤裤脱掉?”到头来还是范毅峋等不下去而懒洋洋问道。
“原来你根本就是醒着!”
好严厉的指控,不过她说得没错,他本来就是清理,噢,不,该说是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中。 _
“就算是圣人柳下惠再世,他也会被你搞到从棺材里跳出来。”该死的头还很痛,但他的口气却是揶揄般轻松。
“你……你好过分!”莫名的怨气突然而生,康菲梅在知道他无事后,整个人的心情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可偏偏取而代之的却是有股被他戏弄的愚蠢。
“来。我教你怎样脱男人的裤子。”他拉过她软锦绵的小柔荑。
待她回神过来后。掌心已经停驻在他的裤腰上。
“别太得寸进尺。”气虚的抗议。任谁都听得出康菲梅一点气势都没有。
“唷。”邪恶的眉毛一挑,他根本就把她的抗拒当成风一般的无视于它的存在。“瞧,想帮男人洗澡就得先脱掉他的衣服,要不然昂贵的衣物弄湿了可就无法补救。”
淫荡的紧握住她的手捏住拉链的顶端。然后他那只黝黑的大手便拉着她白嫩的手腕向下滑动。
康菲梅羞傀得想要立即夺门而出,但已然瘫软的膝盖撑不住微微颤抖的身躯,更别说想要顺利的迈开脚步。
她敢对天发誓,就在一秒钟前,她的手心感触到的灼热与坚硬一定是他的欲望,但那般的炽热可是她所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