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我是吉儿。
延宕三个月没出书,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得我?
给大家一点点提示,上次吉儿出版的书,是「倒楣变成少奶奶」,写的是夏婉吟与聂尔璇的爱情故事。
至于您手上的这一本,是夏婉吟的大哥,夏鼎昌的爱情故事。
他是个情场老手,游遍花丛,任何艳姝都不曾让他心动过,最后攫获他的心的小女人,很平凡。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乎乎凡凡过一生,千千万万不要有成为众人视线焦点的一天。
然而,根据「莫非定律」,凡是许下这个愿望的人,最后总是会……破功。
因此,当夏鼎昌逮着了她,哄骗拐带样样来,她不得已,最后也只好「麻雀变身少奶奶」啰!
说到平凡不平凡,吉儿年幼时,也曾梦想过将来一定要成为大大不凡的人。
随着时光的流逝,人渐渐变得贪懒,「大大不凡」的心愿修改为「有点不凡」,然后是「小小不凡」,接着是「看起来似乎不凡,但其实……」。
到了现在--
吉儿只想当一个平凡的人。
不知道许了这个愿望,「莫非大神」会不会跑来搅局,让吉儿从此又「不凡」了起来,误打误撞完成了儿时的心愿?
请等我一下……请等我一下……请等我一下……
了一段时间没出书,连写序的笔法都生疏了起来,还得先去翻翻之前三本旧作里的序,才能再接下去。
今年五、六、七月连续出了三本书之后,编辑有小小夸奖了一下,说吉儿表现得还不错,香港书展也有被读者关爱到。
吉儿表面上虽是个很酷的人,但还是会偷偷高兴。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在此我要更酷的说一句:「大家可以爱吉儿(跟吉儿的书)更多一点没关系!」
「麻雀变身少奶奶」是「首席少奶奶」系列的最后一本,吉儿希望能在此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接下来,全新的系列--「爱情速配DNA」,很快就会出来跟大家见面了。
首打推出「霸道总裁别惹我」,依然充满「吉儿风」,有爱有恨,有感情有激情,吉儿诚心让各位有笑也有泪,恳请期待!
对了,感谢孟纯编为不才吉儿搞定系列名与书名。经过四本书的磨练,不才吉儿还是对书名没辙,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长进了吧!
辛苦编辑了!以后也请多多照顾吉儿喔。
不多说,请大家翻页看书喽!
楔子
人行道上响起一串仓促的跑步声,由远而近,朝「夏城集团」疾奔过去。
来不及了!
林可洁紧抱着胸前的购物袋,腾出左手,边跑边看手表。
都怪她不好!拿不定主意,连这么简单的事也要一想再想,拖拖磨磨到午休结束前十分钟,才下定决心,冲到附近的药妆店去「血拚」。
她作梦也没有想到,人生中第一次放怀痛买的「战利品」,居然是这个!
她羞得双颊像火在烧,心虚得不得了。
虽然多买了三个购物袋,请店员把「战利品」层层裹起,但她仍神经兮兮地觉得,路上行人都有X-Ray般的超能视力,一眼就可看穿她买了什么。
然后,他们就会立刻联想到,她曾经做过什么……坏事。
没吃午餐的肚子咕噜咕噜在抗议,过多的胃酸让她的胃一阵痉挛一阵疼。
怎么办?万一猜测属实,到底该怎么办?
她低着头,脚步紊乱,愈跑愈快,连即将撞上一对并肩走的男女,也没有发现。
突然间,左脚绊到了右脚,她双手乱划,发现自己正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
「请、请让开--」天哪,她快要撞到人啦!
走在前头的高大男人及时转过身,先推开女伴避险,然后在可洁摔向地面的前一秒,展臂将她纳入怀中,免去她亲吻红砖道的厄运。
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快,她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昏昏然地靠在男人怀里喘息。
不过,那袋「战利品」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她的手才松开半秒钟,购物袋就呈拋物线飞了出去。
撞地的强大冲力,松脱了袋上的活结,「战利品」一样样蹦出来,散落四处。
男人的女伴回过头去,看到可洁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喘息,她维持笑容,俐落又不失优雅地蹲下身,帮忙收拾残局。
只是,当她看到「战利品」的品项时,忍不住挑了挑眉,但她没有多话,迅速将散落一地的物品收回购物袋,回到男人身边。
可洁慢慢顺过气,回了神,发现自己居然倚抱着男人,才惊觉得自己糗大了。
但,当她抬起眼儿,跌进那两泓深邃如寒潭的黑眸,脑中闪过某一刻他皱眉喘息、仰头低咆的表情……完了,感觉不再是糗大,而是--麻烦大了!
「抱、抱歉,夏总。」她忙不迭地往后倒退,惊慌程度远远超过平常。
他再度及时扶住了她。「走路要小心。」
「是……是,我先告辞了。」她爆红着脸,正眼不敢对上总裁身边的女人,小声嗫嚅句「谢谢」、「再见」,就飞快地跑走了。
「最近那个女的有点奇怪。」「夏城集团」总裁夏鼎昌,望着跑远的纤细背影,眸里充满深思。「她平常好像不是这种慌慌张张的人。」
「第一,她的名字不叫『那个女的』,她是你的秘书们的助理。」黎紫曼轻笑。「再说,任何未婚女性去买验孕剂,都不免会慌张吧。」
「验孕剂?」夏鼎昌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嗯,而且买很多喔,大概每种品牌都买齐了。」黎紫曼爽朗地笑着说,一双凤眼却悄悄瞥向他,像在刺探什么。「大概是很想确定她自己有没有怀孕吧?」
「她自己」?怀孕?
那个很保守、很害羞、很容易困窘、近来看到他就像看到鬼的小女人?
夏鼎昌愣了一下,特意往那奔进「夏城集团」的纤细人影看了又看。
怎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突然翻上心头?对她感到……又陌生又熟悉,又遥远又靠近,又模糊又清晰,又微妙又震悸。
而且,最诡异的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那个叫什么洁的小女人,到底怀孕了没有?
第一章
二十天前
早晨七点,林可洁穿着轻便牛仔裤与素色T恤,肩上提着个手提袋,胸前挂着感应式通行证,从侧门走进「夏城集团」总部大楼。
侧门房里,等待交班的警卫仅是抬抬眼皮,斜睨了她一眼。
她从收发柜里,抱出一迭当日报刊,直直走向职员电梯,刷一下通行证,按下一串密码,直达顶楼。
出了电梯门,从三曲四折的走廊行至秘书办公室,还有一小段路,她咬着牙,总算在大捆报刊滑下双臂圈抱之际,抵达位在角落的办公桌。
她的办公桌不大,不新也不旧,恰恰好就位于出入访客的视线死角,左前方还有株半人高的小树盆栽,彻底让她隐身起来,完美地达到她不想被注意的心愿。
她放下报刊,先亮灯、调整空调,将手提袋塞进抽屉里,开始一天的工作。
顶楼是「夏城集团」的重地,夏总交代过,不让「外人」在无人留守的情况下,进来东翻西弄,因此清洁欧巴桑——出局!
可这儿的六位秘书,除了作风冷悍的头头--明小姐之外,其他都像随时能掐出水来的娇小姐,打扫、浇花、给风水鱼洗缸换水,这种「粗重活儿」谁来干?
于是,在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秘书助理」就荣膺大任啦!
秘书的工作本来就是处理琐事,秘书助理承接下来的,当然更是琐事中的琐事。换作别的社会新鲜人,熬不到三天铁定「胸怀大志」跷头去。
但林可洁一做就是两年,而且完全看不出有离职的打算。
她动手帮每周一换的插花作品喷上水雾,接着为各盆栽浇水,笑笑地想起前辈们的对话--
「我敢打赌,她一定『别有居心』。」秘书A的眼神往总裁办公室一瞟。「不然哪能忍气吞声这么久?」她毫不避讳,在她面前说她小话。
秘书B抢白,「忍气吞声?妳终于肯承认,妳很会指使别人替妳做事啦?」
「不要说得好像妳没欺负过她。昨天下班前,妳才塞给她今天早上急着要用的会议资料,叫她整理,妳以为我们不知道?」
秘书A回呛,引起一阵娇笑。
秘书B恼羞成怒。「笑什么笑?别以为妳们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半斤八两!」
可洁知道前辈们喜欢占她便宜,但她从不抗议。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容易被软土深掘,但她懒得计较。与其吵架,她宁可乖乖做事,「吃亏就是占便宜」更是她懒得改变自己个性的借口。
敲敲自己的头。唉,真是没救了她!
她回过神,擦干手,将各大报摊展开来,夹进报夹,一一挂回报架,到化妆室巡视一圈,确定洗手乳、拭手纸、卷筒卫生纸是否样样都有。
然后,她绕进总裁办公室,撢掉灰尘,煮上一壶咖啡,将夏总惯用的杯盘从橱柜里拿出来摆好,将待审文件按照轻重缓急,在办公桌上一字排开,然后回座,打开电脑,调出行程表,顺手拿出手提袋里的果酱吐司,边嚼边记下Note,分送到每位前辈桌上。
平凡小女子的一天,又一如以往,平凡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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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一声,将夏鼎昌送上顶楼。
他习惯比上班时间早一步进公司,培养战斗情绪。
从小即被视为「夏城集团」接班人的他,被祖父施予铁的教育、铁的纪律,因此很早就踏入商场的他,在各方面展现悍烈作风,「铁腕总裁」之名,不径自走。
他手提公事包,踏着坚定的步伐,转个弯,走入玻璃雾砖围起的秘书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就在此间后方,一方连同休息室,约莫五十坪的宽敞空间。
望着水露莹然,显然刚被呵护过的盆栽,他脚步一顿,偏头想了下。
每到这时走进秘书办公室,闻到清甜的果酱香,他就知道,那个很害羞的秘书助理就躲在盆栽小树后面,屏气凝神,等他快速通过。
虽然她刻意不出声,甚至他怀疑,在听到电梯叮响时,她就立刻停下手边动作,装作隐形人,但他不以为忤。
或许这么说有些不妥当,但「王不见王」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很害羞,他尊重她的害羞;他上班前,习惯独自沉淀思绪,她的安静刚好符合他的需求。还有,她自动提早上班、打点一切的贴心之举,更受他肯定。
忘记多久之前,他早晨进办公室,眼前一片昏暗,空气全然凝滞,他必须动手开灯、调整空调。
贵为「夏城集团」的总裁,他并不需要亲自去做这些事,只消弹个手指,一切琐事自然有人帮他做到顺心如意。
但,他从不开口要求。
有心做事的人自然会面面俱到,无心工作的人只求交差了事,从细微的小地方,就可窥知下属的热忱。无须太多试验,他可以知道谁值得信任。
他曾经与跟了他最久的得力助手明小姐讨论,提出拔擢秘书助理的念头。
「万万不可以!」明小姐简直是拿命来挡。
「为什么不行?」她的过激反应令他一阵好笑,毕竟明小姐自从「某件事」之后,几乎封闭所有情绪,不论来者何人,一律晚娘面孔相待。
全世界只有两个小家伙,能融化覆盖在她心头的寒霜。
「第一,不是每个人都爱加官晋爵,她是我见过最不想出风头的人。你若要赞赏,请用薪水的实质额度来表达,工作内容我会替她做调整。」
真有这么内向的人?他挑了下眉。
不过,回想她为自己构筑成型的掩蔽式办公桌,他不得不同意明小姐的说法,于是颔首。
「第二点?」
「第二点就是,」她恶狠狠警告。「你这个花花公子给我离她远一点!」
「花花公子?」他几乎失笑。这般轻松,只在他视为「自己人」的面前显现。「我何德何能,荣当此衔?」
「我们称呼『有了内定未婚妻,还不时寻觅新床伴的男人』为『花花公子』,已经够客气了,要我示范更不含蓄的说法,比如『种马』吗?」
他点燃一根烟,吞吐似神仙。「男人有男人的需要。」
他一向不隐瞒对美女的欣赏,也从不耻于承认强烈的生理欲望,因此他拥有亲密女伴,是半公开的秘密,稍微亲近一点的人都知晓。
但,就算是玩,他也有他不破的规矩。
他一次交往一个亲密女伴,一段韵事结束后才开启另一段,他不谈风花雪月,只取床笫销魂;谢绝蜜里调油的恋情,欢迎随传即到的高潮。
这些亲密女伴在他身边顶多撑一季,不知为何,他总是很快就腻了。要不是有黎紫曼、明小姐这两位才貌兼备的女人当铁证,他甚至开始怀疑,漂亮的女人脑袋里都装豆腐渣。
幸好他是个慷慨的男人,讲求妳情我愿,也不曾亏待跟过他的女人。
这些细目都有专案律师处理,除了避免闹出绯闻,更避免玩出「人命」。
他还不想结婚,也不想当爸爸,更不想死后还引爆继承权之战。
明小姐哼了哼。「有『需要』的话,不会去找你的未婚妻?」
「紫曼跟我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他语多保留。
奇怪了,黎紫曼明明出身世家,朗艳大方,明小姐却对她好感缺缺。
「记住,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别想对我的下属手来脚去。」她很清楚,这种清清嫩嫩的小处女,对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他着恼。
每个大权在握的主事者,都希望身边有个像明小姐这种摸得清主子心思的帮手,然而一旦倚重了,就会养出这种「管到主子头上」的恶习。
算了,不跟她计较。
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停在走道上一段时间。
那个畏生的秘书助理该不会屏气屏到快昏倒了吧?
高大的身量微微一侧,锐利的视线穿越层层庇护,看到她压低的后脑勺。
乌溜溜的短发下露出一截嫩白的粉颈,玄黑与雪白对衬,有种说不出的洁净感,诱人伸手轻抚。
他忍不住遐思素色T恤下的肌肤,是否也如此白皙柔嫩……
停!他令自己不准再往下想。
搞上下属是他的忌讳,他要他的员工为他戮力办事,而非争风吃醋。
他迈开脚步,打开办公室大门,浓浓的咖啡香迎面而来,他最属意的骨瓷杯就放在一旁,恭候大驾。
他放下公事包,褪去西装外套,卷起衣袖,斟了杯热腾腾的咖啡。
闻起来香,喝起来顺,入喉后有股苦涩的劲道,把他整个精神都提振起来。
想想还是应该找个机会,嘉奖那个秘书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