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一脸严肃,季孝寒下禁收起轻松的心情:「什么事?」
「虽然我们才相处两个礼拜,但是我对你已经有了一番的了解--你温柔、体贴、爱笑、反正就是有很多的优点,你绝对是一个最佳的丈夫人选。你看!」把手上的那张纸推给季孝寒,任于观又道:「这就是我做的评分表,不错喔!你高达九十分耶!」
「九十分?」茫茫然地望着手中的评分表,他实在搞不清楚这玩意儿是要做什么?
「对啊!原先认为你的反应有点迟钝,而且星期天都要加班,这各扣五分,就是九十分。」
「那......这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要告诉你,你高分通过丈夫资格审核,我在想......你应该可以娶我了。」
「什么?」
才正开始想把他归为灵敏型的人,他马上又变得这么钝,也好,至少表示她在「反应速度」这一项所扣的五分,是很正确的决定。
「我是说,你『应该可以』娶我了。」
「妳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喔......不是我向你求婚,是你通过审核,你可以向我求婚了。」
千万不可以笑出来!不可以笑出来!但是,一见着任予观那副正经的表情,季孝寒终于憋不住地放声开怀大笑。
「季孝寒,『求婚』有这么好笑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虽然我通过了审核,但是,我怎么知道妳适不适合当我老婆?」尽管他早已认可娶她为妻,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她是因为爱他、在乎他,才决定嫁给他,而不是她口中那种合乎条件的理由。他季孝寒,在感情上,可是百分之百的完美主义。
「对啊!我怎么没考虑到我自己适不适合?喔......不对、不对,你和我相处也是一样两个礼拜,我可以做评分表,你当然也可以做评分表啊!」
「予观,我们评分的条件是不同的,妳的这一套绝对不适合我。」
「那要怎么做才知道我适不适合?」
「先做做看,不就知道适不适合。」他脑袋里面已经有一个很好的主意,不过这事晚一点再说。委屈了任予观陪他加了一天班,他得带她四处走走,以示弥补。「我们先去吃饭,细节等一下再说。」
「喔......」
「还有,从现在开始妳得喊我孝寒。」
不让她有机会发问,季孝寒蜻蜓点缀式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拿起一旁的公文包,便拉着任予观往外走。
为了回家享受佳人的手艺,季孝寒特别拒绝好友们的邀约。今晚是任予观实习当他老婆的第一天,不晓得成绩如何?瞧她昨天听到他审核老婆的方法,竟然毫不迟疑地欣然同意,想必今晚的两人份晚餐,对她来说是一点困难也没有。
载满了期待与满足的心情,季孝寒一路飞奔到家,急切地打开公寓门。
奇怪!一点声音也没有。到厨房看看好了。
一进入厨房,他开始怀疑任予观根本没来过,可是,当他再度回到客厅,见着沙发上的皮包,他又不得不否定先前的怀疑。
从阳台搜到浴室,就在他正想宣布放弃的时候,忽然瞥见由他卧室的缝隙中流出的一丝丝的光线。
轻轻推开房门,这下果然找到她小姐了,不过却已成了睡美人。
眼前的她,睡姿性感、撩人,而那纯静的脸庞,更是搅得他心烦意乱。
「予观......」双手下自觉地抚摸着她的脸儿,现在的他,脑袋是乱烘烘地一片,直想吻上那张红润的双唇。
终于......禁不住她那红唇无言地邀请,季孝寒温柔地附上她的双唇,由轻触转而缠绵,吻得全然忘我,吻得意乱情迷。
任予观那双小手,静静地趴上季孝寒的肩膀,梦幻似的抚着他的发楷、颈窝,想不到作梦也可以梦到这般香艳、甜蜜的情境,喔......她好喜欢这个梦,喜欢季孝寒的亲吻,最好永远别醒过来!而让任予观这么一鼓励,季孝寒的双手更不听使唤地四处游栘,滑过她的双峰,来到她的腰部,一翻身,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细细绵绵地喙吻,更像雨滴般的洒过她的眉、眼、脸......以及那白皙的脖子。此时此刻,他已深陷在情欲之中!忽然......
「季孝寒!」
也许是愈睡愈热、愈睡愈不舒服,任予观由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实在很难想象自己怎么会躺在季孝寒的身上。
依然流连在任予观那白皙、柔嫩的脖子上,浑然不知睡美人已被他吻醒了,季孝寒无意识地回道:「嗯?」
「你在做什么?我怎么会睡在你的身上?」
好似被浇了-盆冷水,季孝寒突然停了下来,挪开了身上的任予观,迅速地坐了起来。
「季孝寒......」
「不是季孝寒,是孝寒。」
哎哟!这么麻烦,她急着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却还能慢条斯理地纠正她。
「好啦!孝寒,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刚在做什么,为什么我会睡在你的身上?」
「那要先问妳啊!妳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他爱极了眼前这个衣服斜一边,呈现出娇媚与性感的任予观,尤其那张被他吻得有些微肿的双唇,更令他心动。如果让她知道他乘着她在睡觉吻了她,眼前的美景不晓得会变成什么德性?
讲到这个,任予观就忍不住抱怨:「叫人家练习当你的老婆,也不先警告一声,想想看,你的公寓有五十几坪,里里外外整理、打扫,可是很累人的耶!累了就休息,你这床又大又软,看起来比起客厅的沙发舒服多了,不睡你的床上,要睡哪里?」其实他的床下仅仅是又大又软,更帅的是床罩和被单竟然都是黑色的,哇塞!那么神秘的颜色,她实在很好奇睡在那上面的感觉。本来以为睡一下下而已,怎么知道那么好睡,大概是床太舒服了,结果害她睡得跟死猪没两样,真的有点糗。
「我是要妳练习当我老婆,又不是请妳当我的女佣,整理清扫房子的工作,早有专门的欧巴桑在负责,妳呢!就负责做饭给我吃。」
「难怪......我还正觉得奇怪,怎么你的公寓这么干净,找不到脏一点的地方整理,害得我只能整间公寓全部打扫加清洗,累惨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今晚我们出去外面吃好了。」说着说着,便快速地站了起来,拉了拉衣服,伸手就想牵起坐在床上的任予观。
躲开季孝寒伸过来的手,任予观摇头道:「喔!你赖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耶!」
该来的还是要来,叹口气,作了一个深呼吸,季孝寒这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因为妳睡得好甜,然后我就忍不住亲了一下,接着妳的手圈住了我的脖子,不小心,就变成我在下面而妳在上面。」
眨了眨眼睛,任予观自言自语地喃喃道:「真的!原来那场香艳的梦是真的耶!」
「予观,怎么了?」本来还猜她小姐大概会骂他色狼,趁机吃她豆腐,哪知她变得傻呼呼,而且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孝寒,这一点也不公平!」
「为什么?」
「人家的初吻竟然是在睡梦中,而你却清醒着,当然不公平!不行!要重来一遍。」好想真真实实地品尝那种甜蜜的滋味,一定比梦中还棒。
「重来一遍?」如果知道她会这般反应,他何必怕她知道自己偷吻她,早就从实招来了。
好似担心任予观忽然反悔,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火速地把她拉进怀里,又开始一场缠绵深情的热吻--
第五章
「哎呀!我们家的小观观今天在家哟!而且好象心情很好的样子喔!」李莲茵一脸兴奋地盯着正在看报纸的任予观,对她来说,女儿的早归,象征一顿可口的晚餐,想着想着,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动也不动地缩在摇椅里,任予观眼睛是盯着报纸,但是,心是早飞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了!
自从那一天体验过kiss的火热之后,她就很喜欢盯着季孝寒那美妙的双唇看,当然她更喜欢看了之后又会得到的香吻,唉!岂止是喜欢而已,根本是上瘾了!
这个小观观在玩什么花样啊!她妈咪都吼得这么大声,她还敢没听见,没良心的女儿,不修理修理她,当妈咪的就太没有面子了。
蹑手蹑脚地绕到任予观的背后,狠下心来,推高任予观坐着的摇椅。「咻--碰--」,她的宝贝女儿这下大概摔得很惨,应该!这就是不理她的下场。
「哎哟!到底谁这么坏,想要我的命啊!」揉揉摔着的屁股,任予观委屈地哀叫道。
「喂!我是妳妈咪耶!妳还敢骂我坏,我如果叫妳去死,妳敢不去死吗?」
缓缓地站了起来,任予观瞄了她妈咪一眼,然后装出很惋惜的表情,叹息道:「妈咪啊!妳是不是有点老年痴呆?都什么时代了,妳还敢妄想妳女儿当孝女,而妳自己当恶母?算了吧!现在的人已经找不到那种白痴型的女儿,要她死,她就得去死,天方夜谭啊!」
「哎呀!自己不孝就明说嘛!何必说妳妈咪老年痴呆,皮痒了啊!」用力在任予观的大腿捏了一把,李莲茵这才甘心地坐上摇椅。
有这样的妈咪,说起来还真是头痛,家事不会做也就算了,连念她几句,都这么计较;哪里不捏,专挑她的大腿,早知道就不穿短裤了,捏得她这白皙匀嫩的大腿已经一片瘀青。
修理也修理过了,说教也说过了,这没良心的女儿就暂且放她一马,先讨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望着坐到沙发上的任予观,李莲茵摆出最温柔的笑脸,轻声细语地间道:「观观,亲爱的宝贝女儿,今晚妳打算做什么东西给妈咪吃呢?」
「晚上?」奇怪了?现在才下午一点半,午餐刚用过没多久,怎么妈咪就急着问起晚餐?她连想都还没想到,她哪里知道要吃什么?「妈咪,还早啦!不急,晚一点再说。」
「观观,现在说和晚一点说有什么差别,反正都得说啊!」伸手抢来任予观手中的报纸,李莲茵继续耐心地说:「报纸先别看,想想看,我们晚上吃什么?」
「妈咪,我怎么知道?妳不会去问爹地吗?」
一提及她丈夫,李莲茵就倒尽胃口,任仲轩的手艺虽然比起她是绰绰有余,但是和任予观一比,就差太多了;他那种一点点盐巴,外加没有味精的营养晚餐,实在食不下咽。以前平日,由任仲轩和任予观父女轮流,心里倒也还能平衡,可是近来,足足有三个礼拜的时间,除了早餐,任予观都没有在家吃饭。自然,她也没有做饭给家人吃,无怪乎她一提到任仲轩,她-点味口也没有。
今晚,无论如何她绝对不允许任仲轩残害她的胃。
「我才不要问他,我坚决反对今晚由他掌厨。」
「我又没要爹地下厨啊!妈咪,妳只是要去问爹地,今晚想吃什么,其它的由我负责。」
「不行!不行!不能问妳爹地,等一下他自告奋勇地要做某种营养晚餐,那还得了?」
瞧她妈咪那副惊恐害怕的表情,任子观不得不替她爹地叫屈。想想他爹地,为了那厨房白痴的妈咪洗手做羹汤,已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竟然被说得这么没价值!营养晚餐?她爹地要知道他辛苦煮上一个小时的晚餐,被这么一形容,他恐怕会罢工!
「妈咪,既然妳这么害怕问爹地的话,妳就自己想吧!」
「舅妈,妳不用想了,我来帮妳决定好了,就吃水饺,省时又方便。」
望着正由楼梯走上来的俞之敏,李莲茵和任予观好似看到瘟神一样,异口同声大叫:「不要--」
「做什么?喊得这么大声,不喜欢吃水饺就算了嘛!」其实她俞之敏是很有自知之明,这对母女反应那么激烈,说穿了是担心她姑娘包的水饺--各种长相畸型的水饺,让人看了实在有点......恶心。人家说什么「一粒屎坏了一窝粥」,而她的水饺应该就是那粒屎,不仅坏了整窝的水饺,甚至还让其它水饺看起来面目可憎。
看她们这对母女还一副很畏惧的模样,俞之敏只好安慰道:「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妳们就别这么紧张,我还有其它的意见,像是到外面去吃啊......」
「之敏姊,妳又失业了?」
「呸......妳少乌鸦嘴了,什么失业?本小姐正做得正起劲儿,一个月都还未满,妳就咒我失业,妳有没有同情心啊!」
「谁教妳说要去外面吃,我还以为妳又失业了嘛!」
「好了、好了,是失业也好,不是失业也好,重点是今天晚上要吃什么?还有......妳别想叫我想,妳明知道妈咪我,什么菜都搞不清,哪知道吃什么?三个礼拜来,妳没煮过一餐给妈咪吃,这算是给妳的小小惩罚。」
听了李莲茵一大串的命令,俞之敏忽然露出很狐疑的表情注视着任予观,从上到下,由左到右,任予观确实有那么点不一样--多了一些温柔,少了一些冷漠。这和她三个礼拜没回家煮晚餐,一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大新闻!
「之敏姊,妳在看什么?」
「我在想......我们家的小观观什么时候变得行情这么好,三个礼拜没煮饭给舅妈吃?该不会是跑去恋爱了吧!」
恋爱!嗯,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美,可是,套在她和季孝寒的身上,不晓得行得通吗?
「观观,妳真的跑去恋爱吗?是不是妳说的那位......笑起来很迷人的帅哥?」
「舅妈,妳说的是哪一位呢?」
「哪一位?哎哟!妳很健忘喔!就是妳担心观观会被骗、上当的那一位啊!」
完了,这下俞之敏还是知道了,耳根子又没办法清静了。唉!都怪季孝寒参加那每个月的固定聚餐,害得她今天没得约会,偏偏星期六,每个人多得有用不完的时间,今天没把一切交代清楚,恐怕会吵翻天了。
「小观观,我不是警告过妳吗?」
「可是,妈咪同意啊!」
「舅妈,妳怎么也跟她一样『秀逗』!」
「什么『秀逗』?这么浪漫的事,世间少有耶!唉!可惜我年纪一大把了,否则我也要去『撞』一个丈夫。」
这个老妈子胡涂,女儿自然不会多精明,反正都已成了事实,她也管下了了,不过有些事情总要耳提面命一番。
「小观观,既然都认识了,就算了,不过,千万不要随便让他牵妳的手,吻妳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