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粉脸一红,看着这个身材喷火、外貌更是冶艳动人的性感女神,“你明明知道的嘛,何必调侃我。”
“怎么?你又完成一幅画,要你的南大哥来看?”
她点点头,学画的她以往画的都是南杰的肖像,但这几年他们婚事受阻,丁之华看到她画南杰的画像就很生气,所以她只好改画花卉。
思绪间,她已走到一旁的藤木椅上坐下,看着跟着在自己的右手边坐下的袁倩,瞧她一头染成金色的削薄短发,一身镂空背心皮衣,超短的牛仔短裤,近一百七十公分的她优雅的叠起那双人人称羡的美腿,她其实是个很美、很有料的美人,但却不怎么爱惜自己,交了好多个男朋友,也靠男朋友的资助生活。
两人虽是好朋友,可却是完全不同的典型,谁叫自己有个享誉文学界的父亲,在他重视道德伦理的教导下,她被雕塑成一个中规中矩的现代淑女,太过前卫的衣着或思想,她都不能接受。
因此,虽然跟南杰相爱,两人也是未婚夫妻,但除了拥抱亲吻外,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袁倩凝睇着直视着自己的丁颉洁,多年的训练下来,她已经懂得如何将那股深浓的爱意掩饰好,然而有时看着如此纯净诱人的她,她还真的很想将她拥入怀中。
她两、三个小时前来到丁家,跟丁之华在书房内做了爱,但发泄过的欲火在见到丁颉洁后,又蠢蠢欲动。
她跟丁之华都很了解丁颉洁,她一旦拿了画笔,就会连画三、四个小时才会离开温室,而这也是包养她的丁之华最会利用的时段。
拉回了思绪,袁倩开口道:“我刚刚进来时,有碰到你爸了,他在客厅。”
丁颉洁柳眉一拧,“糟糕,那待会儿南大哥过来,一定又会被他刁难了。”
“刁难就刁难,反正你那个黑帮未婚夫近八、九年来,也被他未来的岳父刁难得很习惯了。”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好舍不得。”
闻言,袁倩喉间涌上一股酸涩,但也不免安慰自己,南杰从丁颉洁一出生就是她的守护神了,跟那么一个执着深情的男人吃醋,她是自找苦吃。
咽下那口苦涩,她开玩笑的轻扯了她的头发一下,“我有没听错?什么事都要依赖南大哥的人居然说舍不得?”
她亦开玩笑的瞪了她一记,“是南大哥说我什么事都可以依赖他的,我只是听他的话而已。”
“那哪天也听听我的话,依赖我一下?”
“不成,我依赖他习惯了。”
“你还真诚实。”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撒谎不来。”说着说着,她的眸子一黯,“说真的,我不知道我爸要跟南大哥僵持到什么时候?在南大哥尚未步入黑道时,他们两人情同父子,印象中,我还曾因为他们太好而吃醋呢。”
“那是你老爸古板,南大哥当黑帮老大又如何?他也是建设集团的总裁,而且白龙帮在他的领导下,走的也是正途,他实在不必这么龟毛。”
袁倩这话说得是口是心非,她并不希望南杰真的娶到丁颉洁,所以就算她跟丁之华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她也不曾利用这层关系,帮颉洁的婚事说过话。
“袁倩,你不该批评我爸,他是个很令人尊崇的人,我也很敬重他,他在家里是好爸爸,在学校更是个好教授,他对我的婚事的坚持是怕我日后受伤害。”
“啧!我看他是死要面子吧,他是文学界推崇的现代文学之父,著作及翻译的作品在文学类畅销书的排行榜上居高不下,若有个黑帮老大当女婿,他觉得颜面扫地。”袁倩这时说的可是真话了,这是丁之华亲口告诉她的。
“我爸才不是那种人,他说过他是为我着想,不希望单纯的我被卷入黑帮拼斗的世界里,他会舍不得,也会好难过。”她有点不开心的反驳。
闻言,袁倩倒是意外的沉默下来,没有搭腔。
丁之华年届五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才四十出头,俊美沉稳的外貌及其文学背景,让在大学教书的他是众多女学生的倾慕对象,不过,只有她一人知道,他其实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
因为父母双亡的她,可是靠着他的包养,才能念完四年大学呢!
当年是他主动找上她,而两人发生第一次性关系的地点则在丁颉洁的卧房里。他对她算是疼爱有加,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她愿意跟他发生关系完全是补偿心理作祟,他是颉洁的父亲,而颉洁的身上流着跟他相同的血液……
“袁倩,你怎么了?表情突然变得好凝重?”坐在一旁的丁颉洁纯净的翦水秋瞳里,飞上一抹困惑。
她僵硬一笑,“没事,不过,既然你的南大哥要过来,我这个电灯泡还是先走好了。”她伸出手轻拍她粉嫩的脸颊后,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疑惑的丁颉洁。
奇怪,今天的袁倩怎么怪怪的?
她抿抿唇儿,目光回到画架上的那一幅画上,她站起身,走到画架旁,再次拿起画笔作画,不再多想了,反正袁倩一直是个很坚强独立的女人,她不会有事的,不像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人及南杰的羽翼下生活,不曾受过外界的风吹雨打。
就算她从美术系毕业,她还是在家里涂涂画画,这是家人跟南杰希望她过的生活方式,她也觉得自已很适合生活在这间温室里。
一个小时后,南杰的车子出现在位于淡水山区的丁家豪宅门口,他下了车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这串钥匙跟在他身边已超过十年了,是丁之华夫妇在疼爱他如子时打给他的,双方交恶后,在丁颉洁的请求下,钥匙仍留在他手上。
思绪间,他步入气派豪华的客厅,随即感到一记冷光扫向他,而这记冷光,他也不陌生,他已承受多年。
“丁伯父。”他转过身,朝站立在落地窗前的丁之华点点头。
其实身为了颉洁的未婚夫,他是该喊了之华一声“爸”的,但从他阻挠他跟颉洁的婚事后,他也限定他只能喊他丁伯父,连小时候亲密的昵称丁爸爸也不能再叫了。
两鬓微白,但面容仍旧俊朗的丁之华一身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全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岁月对他相当的宽容,让他在外貌或体力上看起来像四十岁的人,其实他已迈入五十大关了。
“南杰,你这么勤跑我这儿也没用,我不可能答应你跟颉洁的婚事。”
南杰没有回答,几年前血气方刚的他在多次的跟丁之华唇枪舌剑后,只惹来了之华更多的不快。而随着他年纪的增长,经过这几年的洗练,他很清楚沉默与等待是与丁之华同处一室时,最好的相处之道。
不过,从黑新那里得知在外界一直享有贤妻良母美名的丁伯母,居然是赌场的常客后,他今天可能不会再沉默了,他跟颉洁的婚事应有一半以上的成功率,一旦他对了伯母施压后。
丁之华冷睨伫立着不动,但仍散发着过人的气势及魅力的南杰。
他对他原是疼爱有加,甚至视如己出,但当年他父母被枪杀身亡,这孩子不听他的劝,步入黑道想手擒那名逍遥法外的杀手时,他对他是又怒又心寒!
尤其他跟女儿已举行了订婚礼,他丁之华的友人及长官都知道他是他的半子,而当时,他在文学界又以捍卫道德享誉声名,出了一个混黑道的女婿,他的脸往哪儿摆?!
只是近年来,不管他对他如何刁难,丑话说尽,南杰仍处之泰然,对这门婚事也不肯退让,而他多次禁止他到家里看女儿,但小俩口居然瞒着他,在外头见面,虽然,他很相信南杰的人格,也相信女儿在他的教诲下懂得洁身自爱,但南杰这几年混上了黑帮老大,他也不得不防他。
所以,在知道阻止不了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后,他选择让他们在家里见面,免得出乱子。
思绪百转的丁之华抿紧了唇,不悦的对着一字不吭的南杰再次强调,“我不会将颉洁嫁给你的,你最好死心。”
“若要死心,八年前丁伯父拒绝我时,我就会死心了。”
“你会回话了?哼!我还以为当了白龙帮老大的你现在是惜字如金,还是早被哪个敌对的帮派份子打伤了喉咙,声带瘫痪,久久才挤出几个字来。”
闻言,南杰眸光一冷,“对我冷嘲热讽,不会有损丁伯父的教养?”
他黑眸半眯,“你今天的话变多了?怎么?想以黑道老大的身份来压制我?”
“我不会以黑道的手法来成就我跟颉洁的婚事,虽然,用那个方法,我明天就能娶到颉洁。”他有这个能耐,只是不愿意行动。
丁之华对他这一席话,神情立即覆上一层阴霾,“我在社会也算是名人,你胆敢以黑道方式来要挟我,我也不会屈就,而且会通告各个新闻媒体。”
南杰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压抑急涌而上的怒火,“丁伯父,我跟颉洁的婚事是喜事,而且也不打算成为报纸的头条,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
“你跟她没有所谓的婚事,也不会有那么一天。”他怒不可遏的打断他的话。
他的下颚一紧,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睨视丁之华那双冒火的黑眸,“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等到你进棺材的那一天吧!”他咬牙怒吼。
“如果真的如此,那我也无怨无尤。”
“你——”他语塞。
其实南杰对女儿的深情,他当然是看在眼底,可是他也深爱着女儿,他绝不可能让女儿成为一个黑帮老大的妻子!
“我知道你爱颉洁,但你的身份对她而言就代表着危险,黑帮火并或暗斗的事时有所闻,难道你要我女儿哪天成了帮你挡子弹的肉盾?”他对他动之以情。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除非我死了。”他一脸冷硬。
见状,丁之华的火气也冲了上来,“你太自私了,你一人混黑帮,也想将我的女儿拖下水。”
“自私的人是丁伯父跟丁伯母,你们明知道颉洁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才愿意离开这个家,愿意嫁给我——”
“没错,我非常清楚她对我们的敬重及亲情,而为了保护她,我也不惜将这份助力转成枷锁,让她永远困守在这个家里。”
丁之华是真的打算将女儿留在家里一辈子,一来是考量到自己的面子,二来,这些年来,他虽然也介绍一些学生或商界的第二代少东给女儿,但那些人都表明不敢跟南杰抢妻,直到当时,他才知道年纪轻轻的南杰权势已有多大。
南杰炯然的目光仍正视着未来的岳父,神情冷峻的他,内心涌上的怒火却奔腾狂烈,他相信丁之华是爱他的女儿,但他更爱自己的面子!
丁之华在他冷凝的目光下是愈来愈不自在,他撇撇嘴角。“要去看颉洁就快去,待会儿好早早走人,别妨碍我们用午餐。”
南杰抿紧了唇瓣,告诉自己要冷静,他跟颉洁举行过公开的订婚礼,世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慑于他的权势及财力,还没有一个男人敢趟这浑水,接近颉洁,抢走他南杰的女人!
“我进去看颉洁。”不卑不亢的说完,他迈开优雅的步伐,转身往后院的温室走去。
丁之华凝睇着他伟岸挺俊的背影,眉心紧锁,他真的很后悔将女儿指给他,弄得如今为了面子,他不能将女儿嫁给他,只是如此一来,女儿今生可能也没有姻缘可期了……
南杰尚未走到百花展放的温室,久候他的丁颉洁已飞快的跑出来,在藤蔓延生的花架下将他抱个满怀。
他温柔一笑,看着随即仰头看着他的纯净美人。
“爸又刁难你了,对不对?”她美丽的眸子闪动着不舍的眸光。
“没什么,反正丁伯父这几年来都是这样。”他真的不介意,因为每一次的刁难过后,他总能看到这张他深爱的容颜。
“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对不起?”
“是我害你的啊。”
“胡说。”
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丽颜上的那抹单纯的神情,叫他忍不住的将她拥得更紧。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没有那么爱你、那么依赖你,也许你就舍得放开我,不必老是被爸刁难或听他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她的眼光充满爱意,专注的腺视着他深邃迷人的黑眸。
他摇摇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别说傻话,你对我的爱及依赖,就是我的幸福,不管丁伯父及丁伯母的阻力多大,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她难掩羞涩的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所以还要继续的依赖你,继续的爱你。”
看着她娇憨的容颜,他俯身轻柔的攫取她的樱唇,给她一个深情的温柔之吻。她在十五岁的那一年,将她的初吻送给他,此后的九年,他们之间除了拥抱及亲吻外,并无进一步的亲密举动,而这并非他不想要她。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已有一定的生理欲望,何况,他一年一年的拥抱她,一年一年的感受到她从一个纤细的亭亭少女,转变成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他一年比一年的渴望她,但在尊重她在婚后才肯有性行为的观念下,他已练就一身非人的克制情欲的功夫。
思绪间,南杰结束了这个吻,而这也是他克制情欲的方法之一,不要专注的去亲吻她,不要专注的去感受她的柔软,就能抽离情欲。
他凝睇着枕靠在他怀中满脸酡红的丁颉洁,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你这个大画家不是有作品要给我看?”
她点点头,抬头看他,“要请你看看画得好不好?”
他笑了起来,“一定画得很好。”
“不行,你一定要看过才能下评语,而且,你一定要实话实说。”
“我每次都是实话实说。”
“可是你每次都说好看。”
“是真的很好看,只要是你画的,在我的眼中都是一幅好画。”
闻言,她还是难掩得意的笑了起来,“我知道,每次只要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有动力再去画下一幅画。”
“那你可以准备再画下一幅了。”
她莞尔一笑,小鸟依人的窝在身高一九○公分的他怀中,两人相拥的走进温室。
丁颉洁站在画作旁,身后是一大片花田,但对南杰而言,真的是人比花娇。
“南大哥,是要你看画,不是要你看人嘛。”她有些羞涩的提醒他。
他笑笑的点点头,这才将目光放到那幅画上,从小学画的她已有一定的功力,虽然前些年她从主攻肖像改画花卉,但仍不减其才华洋溢之名,瞧这幅画真的逼真,仿佛就是将一小束薰衣车摆放在画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