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发现她的异样,严皓寒追了过去,敲打她的房门,“女人,你怎么了?开个门啊!”
可是好半晌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就连她的呼吸声也听不到。
刚刚这小女人明明是红着两个核桃眼回来的,至少也该有个哭声吧,怎么这一进去就像消失在空气里,无声无息了?
妈的,她该不会——
不好的念头窜过脑海,严皓寒立刻重重的敲打门板,“童昱萱,你快开门啊!你要是再不开门,小心我把你的门撞开,损坏了你还得花钱修理知不知道?”
可半晌,里头仍然没有一点声响,情急之下他顾不了其他,使尽全力猛然往门板一撞,终于撞了开来。
可是他没料到看见的竟会是她坐在床上喝闷酒的情形。
“你房间哪来的酒?”严皓寒走近她,再看看这里的一些摆饰,小柜子中放满了装饰用的七寸小酒瓶。
“请你出去。”她含着泪,嗓音哽咽。
“你敢保证我这一走,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严皓寒蹙紧眉,难得一本正经,“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童昱萱乍闻这句话,双肩忍不住抖动了下,泪水再次淌下。
“你就说说话呀。”他逼视她。
闭上眼,她回过头又一口将酒瓶中的液体全倒进嘴里,那辛辣的滋味呛得她好难过。
“咳……咳……”她抚着喉咙,眼泪掉得更凶了。
“喂!”抢下她手中的酒瓶,却发现它已经空了。
虽然这种瓶子装的酒不多,可全是陈年烈酒,想必她现在一定被酒精刺激得浑身难受吧?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以为醉了就天下太平了吗?”严皓寒强迫性的抬起她的下颚。
“为什么?”她突然逸出一句醉言醉语。
“什么?”望着她那张醉意醺然的娇靥,他的心忍不住颤动了下。
“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女人的身体?”童昱萱眯起泪眼,喃喃苦笑道:“我爸爸也是,向仁也是。”
“你当真是看到了什么。”果不其然,向仁闯祸了,这小子就只知道偷腥,却不懂吃干抹净。
她双颊飞红、嗔意乍起,“我是看到了……他抱着别的女人在床上做爱,是这么激情狂热,原来这就是男人所爱,你呢?”
他呼了口气,想了想才道:“嗯……若不是自己所爱的女人,就只能算是一时发泄。”
“哦,若得不到解脱,你会去找女人吗?”她抬起羞窘的红脸,双眼迷蒙地看着他。
“会。”他不想隐瞒。
“你很诚实。”她咯咯笑了出来,突然以一副算计的眼神看着他,“你一现在要不要我?”
“嗯?”严皓寒眉头倏拢。
“陪我上床好不好?”她大胆的要求,可心扉深处却是异常的冰冷。
“你醉了。”说他不被此刻面如芙蓉、醺醉芳然的她诱惑那是骗人的,但他严皓寒不是乘人之危的男人。
“那你陪我一块醉。”伸手拉住他粗砺的大掌,上头全是他这些年来练枪学功夫的产物。
“喂,小姐,你醒醒。”拍了拍她的双颊,他希望能叫醒她。
“我很清醒的。”童昱萱不服气道。
“去你——”他赶紧收起欲出口的脏话,“我告诉你,只要你一转醒就会后悔了,我可不想当罪人。”
瞧她那酩酊酣醉且柔情款款的神态,说真的他体内激昂情歌已不安分了,想想还是赶紧躲开的好。
“你就那么怕我?”她吃吃一笑。
“对,算我怕你,乖乖睡吧。”拍额仰叹,他安慰着自己胯下蠢蠢欲动的兄弟,“别急别急,以后会轮到你的。”
“你在和谁说话?”她浅笑吟吟地看着他,“告诉你我没醉,你偷偷和人说话我都听见了。”
“呃……”搓了搓脸,他没打算告诉她他的冲动。
“头好疼。”抚着太阳穴,她蹙起一双秀眉。
“那就早点睡懂吗?”拍拍她那令人怦然心动的迷悯红颜,他强迫自己退出她的房间。
一闪到房外,他立刻去冰箱找出一罐冰啤酒狠狠饮下。
可回到床上后,他却不时想起她那憨憨柔柔、痴痴怯怯的娇颜、索爱的轻轻呼唤,以及那勾魂慑魄的笑容……
该死的,他居然失眠了!
想想他严皓寒有多久没失眠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啐!
沉住气、沉住气,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为她乱了方寸,如果她有种,何不清清醒醒的来挑逗他。
到那时候他一定会给她好看,狠狙报复她的恶意挑逗。
来呀!来呀!现在就来勾引他呀!
严皓寒恨得牙痒痒的,烦躁的抓起被子蒙住脑袋,准备强迫自己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屋外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更是扰人清梦,看来今晚他肯定是失眠了。
童昱萱,你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在我身下叫床连天!
第五章
严皓寒翻了大半夜的床,好不容易就要睡着之际突然听见自己房门被开启的声音,他立即提高警觉,当诡崇的脚步声缓缓朝他走近时,立即跃身而起,摸黑抓住来人的手臂打算来个重重的过肩摔。
可当他一触及对方纤细的骨架时才发现是个女人,但力道已使出却难以收回,只好赶紧趴下当对方的肉垫。
“啊……”童昱萱惨叫了声。
“你叫什么?被压疼的是我耶。”
他赶紧起身,打开桌上台灯,望着坐在地上直揉着臀部的童昱萱。
“喂,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里干嘛呀?”他用力的抓了抓头发,有点躁郁地问。
“我……我已经酒醒了。”她嗫嚅地说。
“醒了!”妈的,她醒了就来吵他这个才刚被周公招手的可怜失眠人吗?
“嗯,你不是说怕我醒了后悔会恨你,所以我特地挑醒的时候来找你,告诉你我的决心。”
轻咳了两声,她怕自己的声音太嘶哑,更怕被他取笑自己仍是个不懂情事的小处女。
“你……”他转过头,眯起眼瞪着她。
“我是说真的。”童昱萱恳切地看着他,眼底有种豁出去的坚决。
“小姐,因为向仁不要你,所以你找我发泄,我是无所谓啦,只怕你承受不起。”严皓寒深吸一口气提醒她。
“承受不起?”她根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你……你太单纯,我不想和小女孩玩清纯游戏,你知道吗?”轻吐了口气,他暗哑的嗓音里已揉有火热的情欲。
“呃……这……还有分吗?”她仅知的两性常识是非常浅薄的。
“当然,跟我做那种事,你一定会吃不消的。”这回换他一步步诱拐她,虽然听起来是劝诱,实际上却为挑起她的“性”趣。
“我就不信,偏要尝试。”
“不后悔?”他眯起眼再问一遍。
“死不后悔!”童昱萱用力点点头。
“死!”严皓寒突地仰头大笑,“这倒不会,不过是会让你欲死欲狂。”
“呃……”她倒抽了一口气。
“考虑好哦。”他挑起眉毛,笑得愈发邪谑。
“我考虑好了,一定承受得起,但……你!能不能温柔点?”红透了双腮,她的眼睛不敢看向他。
“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报复向仁,你的忙我帮了。”一双暗沉的眼直盯在她绯红的脸蛋上。
一提及向仁这个名字,她心一痛,随即微偏过脸道:“那你呢?会不会嫌我是个——”
“嘘,要做就别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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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身,严皓寒弯唇笑着,随即点上一根烟缓缓吸吐,看着她一脸颓丧,“怎么?后悔了。”
“没有。”她的脸儿红润,抬眼看着他,“倒是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
“怎么会呢?”他睨着她,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所需,喜欢就上床干一场,不喜欢下次就别再见,这种类似一夜情的性爱关系在现今这社会可是很普遍的。”
“哦,那你在少林寺时也经常玩一夜情了?那儿不都是男人吗?”她不解地问,不知道自已为何在听他这么说之后心底竟会有种酸涩的滋味。
交往了三年的男友说变心就变心,而自己付出第一次的男人却是一个视性爱为游戏的浪荡子。
“咳——”听她这么一问,他差点被嘴里的香烟给呛住。
“你怎么了?”她轻拍他的背脊。
“没……”严皓寒的目光不经意瞟上她的雪胸,“在少林寺怎可能做这种事!”
“那你是?”
他的眼神移不开凹凸的丘壑,深深的望着她,“当然是等离开少林后才慢慢学来的。”
“那你学得真多。”她嗫嚅着。
“是吗?我还没全部用上呢!”深幽的眼中迸出一抹玩味,“想不想再试试其他的呢?”
“不,不要了。”她赶紧回头,不敢看他。
“哈……”见她这样反应,严皓寒乐不可支,随即他敛住了笑意,“你真的能从他身上收回心吗?”
“我……我不知道。”她背对着他。
“这么说你刚刚的付出全是为了赌气啰?”这个认知害他心底像有个疙瘩,不大顺畅。
她拿他当种马学习性爱技巧、享受高潮快乐,该不会是为了去勾引向仁那家伙吧?
他赶紧坐直,扳过她的身子盯住她那张欲潮未退的红润脸蛋,“既已给了我,你还会把自己给他吗?”
“我……”童昱萱愣了下。
严皓寒性感的唇微微勾起“如果你真是想由我这学会怎么做爱,那可是得缴学费的啊!”
“什么?学费!”她回瞪着他。
“是啊,想和我学这招的女人可不少。”就拿夏威夷来说吧,他哪次去那儿没有如云美女围绕着?
“这么说你是个大情圣啰?”她偷觑着他骄傲的表情。
“嗯,可以这么说。”他支颊想了想。
“那我根本不算什么了?”她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在她认为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在于他却只是他生命中与诸多女人亲热的一段小插曲。
“怎么会这么问呢!该不会才一眨眼工夫,你不但把身体给我了,就连心也转移到我身上了?”他拈熄烟低头探寻着她的表情。
“你胡说,我才没有,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连忙跳下床,慌慌张张的将衣服穿上,打算要离开。
“喂,你这样子反而‘欲盖弥彰’哦,喜欢我有什么不好的,说人才有人才说样貌有样貌,我可不比向仁差啊。”严皓寒扬起笑脸,那张魔魅般的脸的确可以让任何女人痴迷到忘我的境界。
童昱萱告诉自己,倘若她不是和向仁认识在先或许她也会为他着迷,对他一见钟情。
可是现在她的心情纷乱不已,曾经交予向仁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她哪还有勇气再去爱其他男人呢?
“你别再贫嘴了,我……反正今天发生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我不准你再提及。”
见她直往外冲,严皓寒却突然拔声喊道:“等一下啊!你的胸罩没带。”
他用一根手指头将胸罩的肩带勾起,远远的在她面前挥舞。
童昱萱的脸蛋顿时烧得火红,连忙跑向他一把抢下,脸红耳赤的又赶紧的溜出房间。
可恶的是,严皓寒狂野的笑声却未停歇,阵阵传送到她耳里,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里合上门,那心底的震动仍在。
看着镜中那个衣衫不整的自己,她竟然渐渐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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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先生,你已经亲眼目睹待在小姐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知道他的身手很不错,有他在我们不好办事。”
“阿渊,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说只不过是在替自己的懦弱掩饰。”
童肆襄拢起一双白花的眉,握着椅把的手背不断浮起青筋,在在说明了他心底的怒火。
昨天他亲自跟监,没想到居然被那小子逃了开,尤其是昱萱那丫头,明明知道是他,还逃得那么快,压根没意思和他见面。
“童先生,要不然我们再去一趟刘强的小饭馆把小姐抓回来?”
“你们丢一次脸还不够吗?”童肆襄睨了他们一眼。
“咱们可以带家伙,我就不信那小子是铜墙铁壁,不怕子弹。”阿渊说得义愤填膺。
他发过誓要报仇,否则他阿渊如何在弟兄面前立足呢?
“万万不可,咱们漂白都来不及了,怎能再让人发现我们械斗!明年我将在政治界发展,这种事绝不能发生。童肆襄双眼照照发亮着,对于脚踏政治界这件事他可是胸有成竹,绝不容许阿渊破坏。
“是,我绝不会莽撞。”阿渊恭恭敬敬地说。
“那就好,做任何事都给我用大脑想一想,可别找碴。”童肆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是。”阿渊立即点头领命,随即又问;“童先生,咱们既然查出小姐的住处,为何你不突袭那里呢?”
“这件事慢点,如果我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冲进那个地方,昱萱那丫头肯定会马上搬走,这么一来我要监控她又得费一番工夫,何况她现在身边又多了那个男人。”童肆襄蹙起眉,眼底掠过几丝寒芒,“我一定要查出那小子的底细,绝不能让他在我童肆襄的面前横行。”
“是啊,不过……不过何老大给的期限剩没几天了,小姐也该回来了吧?”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不得打草惊蛇,等到期限将至的那天咱们再突击,我就不信昱萱那丫头会不跟我们走。”抿抿嘴角,重肆襄这才笑得恣意张狂。
“哦,童先生真是设想周到。”
“知道就多学学,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先退下。”
“是。”
当阿渊退下不久,童肆襄书房的门扉又被轻叩了两下,他眯起眸,已经猜到是谁了。
“进来吧。”他沉着声说。
当门扉缓缓开启,丽丽从外头往内探看了下。
“童先生,你果真在里面,太好了。”她妖娇妩媚地说,款摆着臀走进来。
“有事吗?”
“我已将向仁那家伙迷得团团转,前天还被你女儿撞见我和他亲热的镜头,我想我的任务已达成了。”丽丽打算拿了酬劳赶紧离开,如今她一心一意想去勾引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严皓寒。
“这事不急,昱萱还没回来,倘若你这一走向仁又回头找她,我的一切努力不全都白费了?”他一口拒绝。
“那你还要我等多久啊?”她噘起红唇,已有些不耐烦了。
得成天和她不爱的男人黏在一块,却不能付出行动去追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让人讨厌。
“瞧你这口气,是嫌我给你的酬劳太少了?”童肆襄勾起嘴角,犀利的眼眸直照向丽丽的脸上。
“如果童先生愿意再加一些,丽李当然会更开心。”她撒娇的答道。既然对方都这么问了,她何不顺着竿子往上爬,能多拿一点算一点。
“好吧,待会儿你再去向阿渊多拿个二十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