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凌迟他对她的真心,是她毁掉他们俩所拥有的一切,不是他!
天翼解下自己的衣物,像野兽盯住猎物般地瞅住她。
在这几年,招云对于男女之事也略有所闻,所以她隐隐约约中也意识到天翼他想做 什么——他要得到她的人,他要以他先天的优势强取她的身子!
“不!”她凄厉地呼出。“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凌 辱我!”
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像是守着自己清白的最后一道防线。她不断地告诉自己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残酷地凌虐她……“不能?”他禁不住冷笑。“什么叫不能! 我是你成了亲的丈夫,我便有那个权利占有你的身子。”
突然,他邪恶地泛起一抹笑来。“或许这个权利正是你所冀望的义务,一个身为人 夫该尽的义务。”
他昂首阔步地朝她走近。
她猛然退了身子。
“不,我不要这种义务!”她要的是他的爱,而不是他的强行掠夺。
“你可以接受别的男人,却不愿接受自己的丈夫!陆招云,或许经过比较之后,你 会发现你的丈夫比那些男人更能满足你。”
他突然像豹似那般毫无预警地奔了出去,而招云吓得惊跳起来,下意识地拔起腿就 跑。
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失去她的贞洁,就算他是她拜了堂的丈夫,她也不愿接受这种屈 辱。
但,她的衣服却绊住了她的脚,让她狼狈地跌在地上;天翼向她扑了过去,将她压 在他的身子底下。
他们俩就如此面对面地相视着,他的阳刚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与她身上的桂花香 交混,成了一股暧昧。
他们两人之间仅隔着招云紧紧拉住不放的衣裳。
天翼的眼转为迷离,他痴痴望着她脸上的那抹虹彩而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
她真的好美、好美,他没想到三年前他会无意中获得这样的珍宝。他的唇狂乱地探 索着她的吻。
招云力图反抗地咬了他一口。
她不要当他众多妓女中的那一个,她不要他这么粗暴地对待她。
天翼放开了她的唇,半眯着眼,舔舔嘴角的腥味,他眸中的欲望燃烧得更为狂乱。
该死的!她竟然不要他!
他是她的丈夫,而她竟然不愿意让他碰她!
天翼的眼闪着危险的怒火,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起置于床上,倏然高举她的双 臂,将它们禁锢在她的头上方,唇狂乱地烙印在她的每一寸肌府上头。
他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任那缠绵的吻绵延而下——招云的泪滑下脸庞,她为自已 的反应感到羞耻。
她嘴巴上虽说不要他,但是她的身体却为他狂乱的不能自已,她要他,是要得如此 急切,同他一样!
她别过头,不愿瞧他眼中的狂暴,不愿正视自己对他的爱欲情潮。
天翼解下自己的衣衫,将自己的欲望埋进她的柔软之中。
招云觉得自己被人撕裂开来,她痛得尖声叫了出来。
老天!她从来不知道身为人妻必须承受这种痛!
她紧紧咬着牙根,尽量不让自己哭喊出声。
当天翼进入遇到阻碍时,他便已察觉出他的错误了。
他低头吻去她的泪,在她耳旁轻声地说:“对不起。”
他无意伤她,以粗鲁的方式占有她……是愤怒凌越了他的理智,是流言蒙蔽了他的 清明,他真的不是有意要这么对她的。
她闭起眼承受他的重量,却不愿听他的悔过,他像个莽汉似地强取了她的清白,这 是她一辈子洗不去的羞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他累倒在她身边,察觉她身子的僵硬。
他不只是伤害了她的身体,同时也伤害到她的情感。
天翼的手轻柔地抹去她颊边的泪水,他为他的行为感到惭愧。
而招云却赌气地挥开他的手。“你得到你想要的了,请你出去。”
“招云——”他试着想跟她解释,让她明白他之所以会这么粗暴完全是被嫉妒凌越 了理智。
招云不听,她紧闭着双眼,将他的身影关在眼帘外,不去想、不去听有关他的一切 推托之词。
今天倘若他真爱她,那么他就不该听信那些谣言,而误会她的清白。
天翼放弃了再为自己的行为说抱歉,因为他知道此时伤害已造成,他再多说些什么 ,招云都听不进耳。
他伸出手,想要抱她。
“你想干什么?”她退缩着身子,睁大眼睛瞪视着他。
“你必须清洗你的身子。”
她满是戒备地紧拉着被子,缩在一旁,她说:“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管。”
“招云,或许你生气我不该强占了你的身子,但是,我只想让你明白,我是你的丈 夫,我占有你这是迟早的事,你不能因为这样而一辈子不理我。”
她瞪着他。“今天的事倘若是发生在三年前,身为你妻子的我会心甘情愿地让你占 有我的一切,但是三年前,你不要我,抛弃了我,独自去逍遥,你让我对你的幻梦转成 空,我对你只有恨,没有爱,而在这种不是两厢情愿的情况下,你怎么可以——”
她咬紧牙根,恨恨地开口。“怎么可以强行掠夺我的清白,你这样对我跟妓女又有 什么两样?”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相信你,反而去听信那些蜚短流长的闲言 闲语,但是,你应该给我机会让我补偿对你的伤害。”
“不!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她对他已寒心。“我只要你从今尔后离我离得远远的 ,永远不要再碰我,那么便已足够。”
“你的意思是……你要离我而去!”
“你愿意吗?你肯让我自由吗?”她昂起头正视他的眼。
既然他不爱她,那么她得及早离他离得远远的,她才不会让自己的情感愈陷愈深, 以致万劫不复。
“不!我不愿意。”他攫住她的手臂,让她看清楚他眸中的坚决。“我不可能休掉 你。放你是,此一生一世,我管天翼的妻子就你一个——陆招云,而你,不管你愿不愿 意,你都得当一辈子的管夫人。”
他将话说得如此坚决,断无转圜的余地。
既而愤然起身,拾起扔在一旁的衣衫穿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天行与啸风两人回来后,意外地察觉到天翼和招云那丫头的气氛很不自然,他们俩 虽名为夫妻,但如今却形同陌路,就算是彼此擦肩而过,招云对天翼是瞧也不瞧上一眼 !
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才一晚上的工夫,招云对天翼没了以往的热络不打 紧,更甚至对他不理不睬,像个仇人似的。
天行等招云出去洽谈生意的时候,连忙拉着天翼的手就问:“你跟那丫头闹翻了? ”
天翼无奈地摇摇头,对他与招云之间的事,他真不知从何说起。
他明白昨晚发生的事,对招云所造成的伤害真的是非常的大,但是,她怎么可以说 她要离开,说她已不爱他呢?!
天行从来没见过天翼那么闷过,看来他真的是很在乎招云那丫头。
天行抛了颗花生米,用嘴去接,看似不经心地问起:“你是不是因为那些流言,所 以才跟小嫂子闹意见的?!”
“连你也转过那些闲言闲语!”
“一进城就听人谈起了,不过——”天行极不苟同地扬一扬眉。“我相信小嫂子不 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天翼很讶异天行会这么说。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招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而他身为她的丈夫,却对她 没这种信任!
天行回想起三年前,他教招云生意经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的招云虽还是个小女孩,但是她却将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根深柢固地植进脑 海里。
她不因为他是天翼的朋友,而踰越了他与她之间的分际,那段日子里,她待他有如 夫子,从不肯与他太过亲近。
这样的女孩子,他不相信会为了做买卖而不择手段,更何况——“在花街柳巷中人 口相传的闲言闲语,怎可尽信呢?”他狐疑的眼眸扫过天翼突然垮下的脸,天行讷讷地 问:“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天翼颇为挫败地点点头。
“老天!”天行不可置信地惨呼一声。“你怎能相信这种传言!你向小嫂子追问这 事的真实性了,是吗?”
天翼摇摇头。
“还好,还好,还好你没笨到去问女人这个问题,不然,要换做是我,我铁定不能 原谅你这么侮辱我的清白。”天行拍拍胸脯庆幸他尚未铸成大错。
天行愈说,天翼的脸是愈沈,瞧得天行心更是一惊。“你,不会是?”
“我没有问她,是因为我认定了它是事实。”
“所以,你就——”
“昨晚,我强取了她的清白。”
天行瞠目望着天翼,他张口结舌地问:“强取了小嫂子的——清白!这也就是说— —你在她非自愿下,夺走了她的童贞!”
这跟强暴有什么两样?
“也难怪小嫂子对你不理不睬了,因为你不只怀疑她对你的忠贞,你还让她觉得她 不被尊重。”天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下子你的麻烦可大了,因为女人碰到了这种事 可以跟你赌气很久。”
“昨晚她说她要离开,要我放她自由,她说她已不爱我。”而他听到这个要求时, 恍如天崩地裂般震惊了他,那时他才知晓无论他与招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与她之间 有多少的误会存在,他都无法忍受她的离开。他们俩注定得当一辈子的夫妻,他不会放 她走的。
“你答应让她离开了!”天行很担心天翼这傻子被怒气给冲昏了头,直应允了呢!
“没有,只是,她这样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这跟对陌路人又有什么两样呢? !”天翼无限挫败地开口。“我宁可她冲着我猛发脾气,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两人形同 陌路似的。”
天翼坏脾气地一拳捶上桌子,低吼着:“该死的。”他为什么要那么在乎招云的情 绪,反正他只要不休掉她,她便得当他一辈子的妻子,他实在没理由为她的情绪烦心, 这日子一长,她总是会淡忘掉昨日的事。
但,他就是没办法看着招云对他不理不睬的模样,他要她像从前那样,喜欢偎进他 怀里喊他一声“管大哥”,且爱跟他撒娇的娇态。
真是他妈的见鬼了,他曾几何时这么婆婆妈妈,这么爱让人黏他来着?!
天行瞧天翼这副直要杀人的脸孔,不禁失笑出来。
他拍拍天翼的肩,说:“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测验出小嫂子昨晚那一番话到底是 不是出自她的内心?”天行得意的一笑。“搞不好小嫂子说不爱你是假的,而想让你为 她着急,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天翼扬了扬眉,露出一抹疑惑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方法?”怎么他老觉得天行这 小子好像是在算计他似的?!
天行神秘地眨眨眼,笑而不语。
他想唯今之计就是要让小嫂子能明白她虽不谅解天翼强取了她的身子,但这样的不 谅解乃出自于她对天翼的爱。
而今,要让小嫂子明白她对天翼的爱,最好是能适时地出现一个“第三者”,一个 对天翼没有企图心的第三者。
一个爱极了天翼,却对他没有企图心的第三者!
他想“第三者”的人选,若梅这丫头是当定了。
任谁都知道天翼最宠的人,便是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妹了。他若把若梅来苏州的计 划说给天翼听,那他得先估量一下自己有几颗头可以让天翼砍,所以,他的计划得保密 ,就连天翼他都不打算透露。
一切就等若梅丫头来上这么一段搅和了,来补上天翼与招云的临门一脚了
第十章
招云不耐烦地看着对面的王大少,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桩生意会这么棘手,而王大少 会如此难缠,光是个合约的内容,他就修了五次!
他修的内容若是合情合理,那她没话讲,但这王大少净是在合约里鸡蛋挑骨头,令 她着实火大。
而更令人生气的是,他的眼光总是带着淫笑,不怀好意。
招云尽量要自己别在意这种人,她克制自己的脾气,压抑着上扬的怒火,谁晓得这 王大少竟不知好歹,突然将他的大手覆盖在招云的柔荑之上。
招云抬起头,瞪视着他。
他仍不自重,依旧咧着嘴笑。“陆姑娘,这合约仍有一些小瑕疵,不过为了咱们王 苏两家约合作关系,我愿意勉强接受。”
招云面无表情地点头,默默地将手给抽回来。
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合作对象,她是瞧多了,如果他不太过分,不再进一步 地,踰越招云忍一忍也就算了,不愿多生滋事。
谁晓得这王大少不仅不会看人脸色,还厚颜无耻地硬是将招云的手握住,紧紧地抓 着,不肯放松。
他咧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说:“听说陆姑娘在生意谈成之后,会给对方一些小优 惠?”
招云不傻,她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小优惠是什么。
她将手抽了几次抽不回来后,她便放弃了。
跟这种伪君子在一起,她压根儿就不该顾及他的颜面才是!
招云厉声地开口。“王大少,你请自重!我是来跟你谈生意,不是来让你对我毛手 毛脚。”
王大少被招云的斥责声给吓了一大跳,而后,他想招云可能是欲擒故纵,吊他胃口 ,于是他硬是不放手。“陆姑娘,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再玩这种猫抓耗子的把戏呢? 咱们把话给挑明了说,你若是觉得这合约不适合,那咱们再改,改到你满意为止,但是 ——”他又邪邪地咧嘴一笑。“不过,我该拿的优惠,你可不能不给哟。”他一边说, 还一边抚摸招云的手。
招云气疯了,她提起另一只手,狠狠甩了一巴掌给王大少,怒道:“这就是我要改 的合约内容。”
王大少被招云掴了一巴掌,愣了愣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女人甩了一巴掌,他 恼羞成怒,捏紧了她的手,低吼着:“他妈的,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你别在这故 做清高,你跟每一个与你做过生意的人上过床,别人不知道,我王某人还有不清楚的吗 ?”他只手捏紧了她的下巴。“你丈夫长年在外,不在家,你耐得住独守空闺的寂寞, 不想男人,这才真是他妈的见——”
“砰”的一声,招云看到一个拳头揍在王大少的鼻梁上,打断了王大少的话。
王大少痛得用手捂住猛流鼻血的鼻子,拿眼狠狠地瞪向那个出手揍他的人。他很想 破口大骂那个打扰他好事的人,但他的鼻子实在是痛得让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