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告诉我啊!莫非你又在骗我?!”紫翎见他不说话,又开始发火了。
丁允辰一阵懊恼。“为什么你老是认为我在骗你?”
紫翎略过他的话,捺着性子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他不想为了一点小事又和她起争执,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的,他真的很想和她做个朋友。
“他很好,我也拜会过蒙特教授,教授对他赞不绝口,直夸他有才能,假以时日一定能扬名国际的。”
丁允辰真的打从心里喜欢紫洛,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般看待,所以紫洛有所成就,他高兴的心情并不比紫翎少;而紫翎也明白丁允辰对紫洛的爱护,所以,在关心紫洛这件事上,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谢谢你!丁先生。”紫翎好开心,衷心的对他说道。
反观丁允辰的笑容变得有些僵化。“为什么叫我丁先生?”
“我总不能学紫洛叫你丁大哥吧?”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反正和他在一起,她总是不太自在,很容易兴奋激动,何况中间遗卡着高云的事,所以她本能的拒绝和他过分亲近。
丁允辰显得有些恼怒。“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知道——”眼看紫翎又挑高双眉,进入备战状态,丁允辰只好喟叹一声,不再说下去了。“算了!”
他从身旁的车内取出一叠小纸片,放在手上摇晃了几下,才又说道:“这是紫洛托我带回来转交给你的照片——”
“快给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已经兴奋至极,迫不及待的冲口说道。
看她那么快乐,他本想就顺了她的意,把照片交给她,但是瞬间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乍现。
于是,他收起了照片,换了另一种表情和语气说道:“你自己过来拿!”
“什么?!”紫翎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讶异。这男人又想做什么了?
见她脸色大变,一副相当为难的样子,他心中不禁燃起一把无名火。难道我就这么惹她厌恶,让她连靠近我都不愿意?!
这种想法令他又恼怒又泄气。想想他丁允辰风流一世,对女人无往不利,吃香得很,而这个女人竟然……“你不要的话,我就丢到水沟去了!”他对她下最后通牒。
“你敢!”
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情面了,反正对这个人也不必太过客气。
“那你就过来拿呀!莫非你怕我?”眼见诡计即将得遑,令他脸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
“谁会怕你!过去拿就过去拿,谁怕谁呀!”紫翎果然中了他的激将法,大步的朝他走过去。
然而,当她接近他至两大步的距离时,她又开始犹豫,停下了脚步。
但是丁允辰并没有给她再多一点的时间迟疑,他冷不防的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将她贴靠在车门上,他强而有力的双臂将她的双手牢牢的固定在车顶上,她的身躯被他包围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紫翎一颗心急剧的跳个不停,她后悔极了,她不该靠近他的,她早该知道这个卑鄙下流无耻的男人绝对不安好心的!她拚命的挣扎,企图挣脱他的掌握,然而,他的气力是那么强大,让她无法得逞。
她气愤至极,破口大骂:“你到底想怎样?!”
老天!迎着她双眸中那两簇不安跳动的火焰,他竟然有了想一亲芳泽的冲动。这个念头很快的蔓延了他的全身,令他热血沸腾,内心激荡不已。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他不能再坏事了,必须好好的和她谈谈,这才是他今晚来找她的目的。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谈谈。”他以为自己说得够冷静,但话一出口,他便发现,他的声音居然充满激情。
一种本能的恐惧和兴奋,令紫翎早已猛烈颤抖的心,更变本加厉的狂跳个不停。
“你和人谈话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这样子的话,你会乖乖的和我谈吗?”他竭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欲望。
天!他丁允辰对女人向来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予取予求,从未遭受过任何挫折;对他主动献身的女人更不在少数,他一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他现在却为了一个狄紫翎,在这儿倍受煎熬,这是什么世界啊!真教他啼笑皆非。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危险的光芒,令她的心更加紊乱,她的本能告诉她绝不能再刺激他,否则……,她倒抽了一口气,却又带点莫名的兴奋。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着用平稳的语气说道:“你想谈什么?”
她不敢直视他,那会令她更加不安,于是她移开规线。
丁允辰并未阻止她的动作,这样也好,否则在她那双令他疯狂的双眸注视下,他可没有把握自己的理智是否还能持续发挥功能。
“我答应过紫洛,在他出国的期间要好好的照翩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介入我和高云之间的事了。”他捂气非常认真,又带着不容反对的气势说道。
她先是一愣,旋即换上一张凶悍的面目,准备反击。
丁允辰却抢在她发纸之前,继续说道:“听着!我和高云之间的事绝对不像你所知道的那么简单,我不会只因为上一代的一些恩怨而如此怀恨他,我有更充足的理由恨他,甚至般他,他心里清楚得很!”
“什么理由?!你倒是说说看呀!”
看她那露骨的讥讽态度,他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你就那么相信高云所说的一切?!这种想法令他又气愤又心痛。
“你说呀!”
“我不想让你知道!”
“因为你根本是在强辩撒谎!”她毫不保留的讥讽他。
“紫翎!”他受伤的怒吼。
她有些被他的气势慑住,不自觉的闭上嘴不再说话。两人之间顿时陷人一片死寂沉默。
半晌,丁允辰重新掌握了自己的情绪后,才又开口说:“听我说,紫翎,我很喜欢你,从我由紫洛口中听到有关你的事后,我就一直很喜欢你,你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好女孩,值得让任何男人当成珍宝钟爱一生。”
“包括你?!”
“包括我!”他热烈又笃定的说道。
紫翎的心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在他那深情款款的浓情蜜语中,她迷惑了,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再次狂乱不已。她知道她并不讨厌他现在所说的话,甚至她是兴奋而乐意倾听的。
他见她态度趋向软化,才又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求求你别再介入我和高云之间的事了,我不希望你受伤,一旦你坚持护着他、我便会毫不留情的攻击你,直到你遍体鳞伤、弃甲投降为止,我绝对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所以你不要再介入了,好吗?紫翎!”丁允辰万般恳切的说道。
紫翎却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把我从高云身边支开,以便能够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攻击他。呵!你真够阴险啊!如果是别的女人恐怕早就被你的甜言蜜语哄得顺从你的心意去做了,但那是别人,不是我狄紫翎!我告诉你,你那种卑劣的伎俩对我无效,这件事我是管定了,我绝对会拚死保护高云,绝不再让他受到你的伤害。你够种的话就光明正大的放马过来,别尽耍一些见不得人的下流把戏!够清楚了吧!”她冷漠无情、斩钉截铁的大声怒骂。
他心痛极了,又气愤难平。“你就这么爱那个孬种,爱得不惜和我反面相向?!”
“我——”
“我告诉你,”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然后用一种受伤又妒恨的语气说道:“为了你好,你最好不要爱上高云。我坦白告诉你,我恨高云,我真的打从心里恨他,我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他得到幸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会容许他和任何女人相恋而甜蜜幸福,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破坏,我是这么的恨他,你听清楚了吧!所以,如果你真的爱上他,不论我是多么喜欢你,不想伤害你,我还是会狠下心,无所不用其极的阻挠你们,够明白了吧!”
“你卑鄙下流!”她冷不防掴了他一掌。
她恨死他了,她到现在才彻彻底底的看清他真正的面目,偏偏她的心却又……“真正卑鄙下流的是高云,不是我,那小子居然澴把脑筋动到你身上来,真是太可恨了!”丁允辰的语气听来,大有想把高云千刀万剐的味道。
“你无耻!”
她又甩了他一记,但这回并未得逞,他半途截住她的手。
“加上在机场的那两巴掌,你已经掴了我三记。凡事不过三,你不知道吗?敢掴我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掴我的,对你,我已经是破天荒的容忍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有掴我的念头,否则……”他的双眸中散发出可怕、令人全身发毛的恐怖光芒。
“否则怎样?!”她的心明明已经吓得缩成一团了,偏偏她的嘴巴还在那儿自作主张的说个不停。
“这样!”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领了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瓣,索求无度的狂吻。而她太过于惊讶,以致忘了反抗,任他霸道无礼的夺去她的初吻。
他非常陶醉。他吻过无数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激动,这么投入,这么贪恋过。他恨不得能和她吻上五百个世纪。
夜风载着幽幽的花香,轻轻柔柔的吻过他们的身躯,却又舍不得打扰他们而悄悄的离去,月神彷佛在祝福他们一般,洒落了一地柔和的月光,一切显得那么的宁谧美好。
“紫翎,紫翎,你醒醒啊!紫翎!”丁允辰的声音又急又热烈。
狄紫翎在他频频的呼唤中,慢慢的清醒,回过神来。
天!她竟然晕过去了,因为他的吻!这是第一个闪地她脑海里的念头。
一种羞辱受伤的强烈感觉,令她再度掴了他一掌,然后在他还来不及有所行动的时候,挣开他的掌握,踉跄的逃回她的住处,关上门。
她应该重重掴他一记的,那个恬不知耻的恶棍色魔!偏偏她是那么力不从心、气力小得惊人。
她的心狂乱不已,滚烫的热泪恣意的淌下她的双颊,沾湿她的衣襟……丁允辰呆呆的杵在夜风中,动也不动。
他可以阻止她的,他刚刚分明可以阻止她的离去,强留住她,对她说声抱歉的。但是他没有。他竟然眼睁睁的看她消失在他的眼帘中……向她道歉?!不!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他是情不自禁才吻她的,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应该道歉,否则狄紫翎一定会认为他是在调戏她。
他伸手抚着右颊,狄紫翎给他的最后一记,比起前面的三掌在力道上弱了许多,但却是让他最感疼痛的一掌,他心痛不已,因为她受伤的泪水。
他痛楚的闭上双眼。
“天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事啊!”他仰天长叹,心中又悔又痛又恼。偏偏方才的那一幕深情缠绵,此刻又清晰的刻划在他的脑海中,令他激荡不已——
狄紫翎啊,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居然毫不费力的便轻易夺走了我的心!他再度喟叹,内心更加激荡不已。
第五章
丁允辰打从进龚季云的店内喝闷酒,至今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他老实不客气的一口气喝掉了龚季云珍藏多年的一大瓶XO。
如果他好好的、很有品味的品尝,那么龚季云还无话可说,好酒赠知音嘛!偏偏这个丁允辰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好运,非要暴珍天物不可,那一大瓶XO说是全给他喝掉的,实际上,真正进入他喉咙直抵胃部的部分实在少得可怜,其中的大部分,不是在这小子斟酒姿势过于“夸张”而“付诸东流”,就是在送入他的大嘴时,临阵叛逃,从杯缘逃掉,回归尘土去啦!
而这小子也不看看龚季云那心疼个半死的难看脸色,还理所当然的大摇大摆又开启了第二瓶,用同样的“手法”“凌辱”那瓶美丽珍贵的液体。
龚季云忍无可忍,决定出手营救那在一晃眼的光景便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液体。
他迅速的从丁允辰手中夺过那玻璃瓶,以最快的速皮将瓶口旋紧,藏到了收款机下的大理石柜中,只差没送进保险箱保管而已。
丁允辰用沙哑而恼怒的声音说道:“你这还算是生死至交的哥儿们吗?我在这痛苦得快挂了,你不但不心有戚戚焉,感同身受的安慰我,还只在乎你那些不值钱的酒,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和你交往了大半辈子,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的交情竟然还抵不过一两瓶陈年老酒!”他愈说愈光火。
龚季云还是笑脸迎人,一点也不以为杵。
丁允辰从以前就有一个疑问,这小子是不是打自娘胎出生时,他母亲就少给他生了一条人类的感情神经,从他在美国念书时认识龚季云到现在,还未见过他除了笑脸以外的表情呢!连和人起争执时,他也是笑着骂人的。
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别和他计较算了,但是这会儿这小子也实在太过分了,他在这儿诉苦了大半天,他不但只顾着在那里检视那些没有生命的“稀有矿物质”和“金银财宝”,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甚至连吭一声也没有。
他忍不住吼了他,他还是笑咪咪的,真是岂有此理,太不够意思了!
龚季云发现自己若再不开金口,说几句好听的,或者安慰之类的话,恐怕这个相交多年的好兄弟就要以“自爆”来和他绝交了。
不!这可不行!他可是还想要再和这个臭气相投的好兄弟再多交几年朋友呢!如果真让他气得挂了,那今后的日子可就乏味了。
于是,他不疾不徐的开口,脸上还是带着亲切的笑容。
“我说你啊!既然气不过咱们狄妹妹那么袒护高云那小子的话,就干脆把事实的真相完全抖给她听嘛!我看狄妹妹她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况且,等你跟她说了真相之后,说不定她会恍然大悟,痛哭流涕,为自己错怪了你而天天到教堂去忏悔,再好一点的情况,说不定狄妹妹会为了赎罪,或被你的深情打动而以身相许,发誓和你双宿双飞为她今后奋斗的人生目标,只怕真变成那样时,觉得头大而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就是你自己了,丁大少!”
龚季云说的道理他并非不懂,但他就是不想把紫翎卷人他和高云的恩怨中。
“怎么?还考虑?你再慢吞吞地顽固不灵的话,只怕狄妹妹的心会离你愈来愈远,愈来愈倒向高云那小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办!还是你比较喜欢像学生时代那样,搞得轰轰烈烈、鸡飞狗跳,甚至演出一记‘抢婚记’?嘿!如果真是这样,可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好让我这个一直和你共患难的好兄弟插一脚,共襄盛举呀!”龚季云愈说愈起劲,而即使讲得兴奋至极的时候,他还是不忘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