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点还不错,虫鸣鸟叫,气氛不错。深夜时分,该睡的都睡了,该醒的还没醒,时间刚好。”
“这里是我家耶……我阿爸阿母就睡在隔壁房间,他们很浅眠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爬起来……”此刻她总算明白“偷尝禁果”的小小罪恶感。
“那就委屈你尽量别叫太大声。”
“应该是委屈你住手吧!”她开始挣扎地拉回“塑胶袋”。
“要不然,我们现在坐火车回台北去。”应御飞提供另一方案。
“回台北做什么?凌晨耶。”
应御飞自然而然地接话,“做爱做的事呀。你既然觉得在家里不自在,上我家或上旅馆,任你选择。”
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是兽性坚强。
“我、我才不要跟你赶火车回去,只为了做、做爱做的事!”这种话传出去,她一世英名就等着打包到焚化炉去灰飞烟灭。
“当然不单单为了做爱,我只是想用最快速、最简单的方法让你重建自信。”
明明就是他自己兽性大发,还赖在她头上?
“我从没听过这种重建自信的方法!”她才不听他狡辩!
“有——我会让你知道,我多想要你。”
强而有力的宣告,让麻糬原先的红豆内馅瞬间幻化为超极麻辣馅料,轰得圆圆白嫩的双颊一片炫目火红。
“你……”
应御飞紧绷的身体线条勾勒出蓄势待发的力量,恶霸的五官流露出轻笑,问得好客气。
“现在,我可以开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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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
“关、关灯啦……”
“做这档事关什么灯?乌漆抹黑的,多没情调。”
“我、我见光死……开灯会、会看到我的小肚肚和腿……很丑耶……”平常还有层层衣物的遮掩,宽衣解带后可就什么也藏不住,她就怕他对一颗浑身只有圆形弧度的麻糬提不起“性趣”。
窸窸窣窣。
“除非你腿间跟我有一样的‘玩意儿’,我才会考虑关灯,眼不见为净,否则免谈。”他可不是排斥男男恋,只不过他本人无法接受床伴与他同性别罢了。
两人的交谈声仍处于耳语,避免被曾家两老听到蛛丝马迹,当场抓奸在床。
“那里是我的小腹。”她出声提醒。
“我知道。”
“我怕你以为那里是胸部……”
半晌。
“那里是我的手臂。”她再度发言。
“我知道。”
“我怕你以为那里是我的大腿。”
良久。
“这里呢?”他突然恶劣地笑,虚心求教。
圆圆倒抽一口凉气,无法成言,表示应御飞触及之处是属于A片放映时会打上马赛克的部分。
他的探索换来她的惊喘。
“别嚷嚷,会吵醒你阿爸阿母。”他贴在她唇边,轻语。
“呜……你、你好过分……”
灵活的手指滑进她的身体里,圆圆的闷哼声加重。
“这只是个小小惩罚,谁教你逃离我,让我像只发了疯的迅猛龙到处喷火,最后还是靠国外部的齐秘书透露你的老家住址,我才能揪回你。说,你该不该罚?”
“我如果说不该罚……你就真的不罚我吗?”
“当然不可能。”只差一步就上了本垒,现在叫他收手,不如直接砍了他来得痛快。
那还叫她说什么说呀?!圆圆哀凄地嘀咕。
“咬牙,深呼吸。”
“什么——”她还来不及反应他话里的涵义,侵入体内的手指撤退,取而代之的是更骛猛的热源。
圆圆吃疼地忘却自己身处何方,痛吟声破口而出,虽然不至于哭爹喊娘,但她的音量已经足以吵醒“浅眠”的曾家两老。
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曾家两老杂乱的敲门声。
“圆ㄝ、圆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素?”
“老ㄝ,圆ㄝ会不会素作丫梦?”
“不猪道,圆ㄝ,你开门啦,整个晚上窸窸窣窣的,干什么咧?”
开门?!她现在哪有勇气开门啊?!她和应御飞不只是一丝不挂,连动作都比暧昧更加瞹昧。
“怎么办?!”圆圆手足无措地问向应御飞。
“你直接回他们一句没事不就好了?”他想得轻松。
“我阿爸阿母的个性是非得亲眼看过才相信有没有事的,最惨的是——”圆圆垮着脸,“他们有我房间的钥匙!”
应御飞一愣,只来得及揪起棉被,包裹两人赤裸身躯的同时,门扉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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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应该不辞辛劳地拎着小圆仔回台北,再来享受鱼水之欢!
这就是一时按捺不住,兽性取代理性的现世报!
应御飞与圆圆两人睁着凌晨三点仍无法闭合的眼,正襟危坐地听取曾父滔滔不绝的训话。
也难怪曾父反应激烈,他怎么也猜想不到他好心收留女儿的顶头上司在客厅的沙发上过夜,结果这个顶头上司竟然摸到宝贝女儿的床上去翻云覆雨!
引狼入室,真是引狼入室!
“你马上娶圆ㄝ!”曾父阻止正欲开口的应御飞,“偶猪道你们这种当老板的都粉有钱,可素偶们不稀罕那些,也不素因为你素有钱老板才非得要你娶圆ㄝ。说偶老古板也好,说偶老化石也没关系,你占偶家圆ㄝ的便宜就素你不对,你要素个男伦,就给偶担起责任。”
“阿爸……”
“你惦惦,阿爸还没帮你讨回公道。”
“不介意我插句话吧。”应御飞举手发言。
“好,你搜。”曾母同意他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我的确是要娶她,从头到尾都很确定,越快越好。”
不只曾父曾母,连圆圆也一脸呆愕。
曾父准备了一长篇逼婚的大道理,轻轻松松被应御飞一句话给击败。
“你答应了噢?”曾父不确定地再问一次。
“当然。”他求之不得。
两老互望一眼,被突来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尤其是曾父,他咆哮了一整晚的台湾国语腔,结果被逼婚的家伙是抱着快快乐乐的心态来面对。
“呀真的要结婚了,要嫁女儿了。”曾母率先开心地嚷嚷。
“圆ㄝ终于可以嫁出企了。”
两老一改严肃,欢天喜地。
“小伙子,你这招生米煮熟食太逊脚了,这招二十几年前偶就用过了。”曾父趁着曾母将圆圆带到房间去面授机宜的空档,神秘兮兮地对应御飞说道。
“喔?可见你的情况比我好一点,至少没被中途打断。”
“当然,笨小子,偶帮偶老婆的娘家人办了一趟环岛猪旅,七天咧,嘿嘿嘿……”曾父笑得好奸巧,这可是他的丰功伟业呢。
“对耶,我怎么没想到。”应御飞大彻大悟,并现学现卖。“曾伯伯,你跟曾伯母想去哪里旅游?日本,不,再远一点,澳洲怎么样——”
尾声
“为什么我阿爸阿母会突然跑去哈尔滨看冰雕?那里的气温都是用负的在计算耶……我阿母很怕冷的。”
“他们去重温蜜月之旅。”负担机票、住宿及吃喝玩乐所有开销的出资人意兴阑珊地回道,他的意兴阑珊来自于过度消耗精力。
“可是他们决定得很突然耶。”
“不突然,一点都不突然。”他已经隐忍了个把月,快快将曾家两老送上飞机,他才能快快乐乐地拥有“性福”。
“噢……对了,老大,你不是说你已经知道上回在国外部将你打成猪头的入侵者是谁了吗?而且你还回扁了他一顿?”
“嗯哼。”佣佣懒懒的男嗓随口回应。
“告诉我是谁嘛!”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他豪迈地打了个哈欠。
“啊?!我还以为是我胡乱猜测……他为什么……”
“你不用烦恼这种与你无缘的杂事,OK?”别人家的事,当然得留给别人去发展罗。
“噢。”圆圆翻身,靠在厚实的臂膀间,“老大,我发觉一种最有效的减肥方法噢。”再换一个话题。
“是什么?”
“只要把我们分隔两地,我就会因为食欲不振而变瘦。我想试试这种方法,只要三个月就好。”
沉默。
“老大!你有没有在听?”不满被忽略的小女人伸手摇了摇枕边人。
仍是沉默。
“老大……”她撑起身,检视枕边人怎么瞬间没了声响。
棉被攻势迎头而来,罩住她全身,闷哼声在鼓涨的棉被团中传出。
“你等着肥死好了!”
言下之意,这辈子的圆圆小女人恐怕很难甩掉应御飞及身上丰润有余的麻糬外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