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脸上那个小伤,也许第一次看会被吓到,但再多看几次便会很奇异的让人忽略掉,无视于她的缺憾,只看见她表现出来的亲切和温馨,她就像水果酒一般,甜中带醉的足以迷死人。
如果她脸上没有伤,绝对会有很多男人肯为她而死,那道伤痕像是个封印,为她阻绝红颜薄命的不幸。
不过,他这么注意木印可不表示对她动了情,这朵娇柔无比的桃花只适合纯欣赏,不然就是在为自己找麻烦,“欢爷。”陈依依着急万分。木印她不能去啊,尤其去的又是第一武林世家,她根本不能踏进去一步。
“有什么不对吗?”除非吴婶有秘密,不然为什么激烈反对。
“不。"陈依依见他神色,知道自己无力阻止。
“那就这样。下去准备吧。"欢让挥挥手,不想再谈此事。
“是。"陈依依想过让木印装病,但青棠就是一个大夫,这么做瞒不过他们的。
她已经无计可施,看来唯有告诉师兄一途了。
☆ ☆ ☆
青棠扶着国帆妃上马车,接着要扶木印即时,却被她摇手拒绝。
“青爷,我可以自己上去。"她不习惯让爷替她服务,感觉好怪哦。
青棠失笑,"这有什么关系?”除了他心爱的女人,只有木印才会计他这样特别的对待。
“不用丁。"木印不等青棠就自个儿爬上马车。
青棠笑了笑,转头看向在整理马匹的欢让。"鸳白呢?”
“先走了。他懒得等人,在中途等我们。"真羡慕鸳白,想走就走,不用留在这里跟这些人耗时间。
“为什么让木印跟着去:“青棠不解。欢让一向嫌女人麻烦,怎么要木印跟着去?
“唉啊,你那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若没人照顾,你舍得吗?。
欢让语带讽刺的说。"真的只是这样?"没那么简单吧。
“不然会怎样?"欢让火大了,他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一路上保持你的礼貌。"青棠再次警告。
“我已经够有礼了。"只差没好脸色给国帆妃看而已。
“走吧。"青棠上了马。
车内,木印看到含笑的国帆妃,不觉低下头。在国帆妃面前,她总自惭形秽的念头。
“别那么见外,过来这边坐。"看出木印的扭捏,国帆妃先开口热络气氛。这女孩看久不会让人想疼爱。
“啊,国小姐,你这样舒服吗?"木印想起师姑交代的话,出门在外要会察言观色,先替主子打点好一切事情。
“舒服。别太在意,出门在外,我们两个得互相照顾.那些粗心的男人可不会帮我们想,"国帆妃温柔的说着,“是。"木印挥开不安,扬起一抹劫人的笑容-她感觉到马车已经缓缓的在移动,忍不仲掀开窗帘好奇的往外看。
看见站在大门口的师姑.木印挥挥手道再见。
陈依依目睹马车离去,一张脸苦得像黄连。她再怎么不愿,木印即将踏进武林第一世家的事还是该让师兄知道.也好让师兄早做个打算,免得利时候措手不及,不晓得又会酿成什么样的憾事。
避了那么多年,师兄和木印终究还是要面对.
☆ ☆ ☆
“太慢了!"鸳白冷着一张脸说。
“我们有两个弱女子要照顾,慢是应该的,"欢让一肚子气的回话。
“怎么了?火气那么大。”鸳白眯眼,这家伙怎么比他还大声?
“你问问青棠。"他不想说,马车内传来冷哼声,青棠则是无辜的笑着,女孩子的生理结构跟男子不一样,麻烦一点也是应该的。
鸳白扫视一下,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这种讲不清楚的事还是少碰为妙,免得沾惹一身腥。
“我们继续走吧,还有好一段路要赶。”鸳白下想策马狂奔,却被一枝突然射在地上的箭矢阻止。“谁”他冷声喝问。
欢让和青棠也警戒起来。
“发生什么事?"国帆妃和木印同时掀开布帘探出头来。
“进去!"鸳白和欢让没有回头的同声喝道。
国帆妃不甩他们迳自下了马车,木印稍稍迟疑后也跟着下来。
青棠一脸不赞成的看着国帆妃和木印。她们都太美了,这样做会为他们惹来更大的麻烦。
一群看来不怀好意的人向他们聚拢过来。
木印专心的注意着来人。有危险了,她必须帮爷们照顾国小姐的安全。
“你们是谁?"欢让没好气的问。他正火大,他们还敢来我碴。”“此路为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带头者贪婪的笑着,在看到木印和国帆妃后,更是垂涎不已。
齐玄庄众人一阵错烤,国帆妃则是一脸的不屑。
木印强忍着笑意。在这么危急的时候笑出来好像不太对,可是这个人说的话实在令人发噱。
“换点新的说词可不可以?"鸳白一脸无趣的说。
带头者气得满脸通红。他要是有几分文采,还用得着做这种无本生意吗?
“统统都给我杀了。"他一声令下,大伙一拥而上。
鸳白、欢让挡下来人,但就在他们打斗的时候,突然出现另外两批不明人士加入战局,而且全往青棠和国帆妃的身上攻去。见情况危急,鸳白和欢让又抽不出身解救他们,木印再也顾不得师姑告诫的话,尽全力护佐不会武功的国帆妃。
“你们是谁?"青棠对着要围捕他的人怨喝。
“就是要你去看病的人。"一个女声娇道。
“又是你!本人说不去,就是不去。”这个女人在斋离阁闹得还不够,现在又跑来捣乱。
“你一定得去,我就是用绑的也得将你绑去。"父亲的生命危在旦夕,容不得他说不。
“你!"青棠生气的加强掌力,但对方人多势众,加上他又没办法对这个听起来应该是个孝女的女人下毒,所以设三两下就被大打昏了扛走。
“青棠!"鸳白和欢让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但那两批不明人士全都安排了高手牵制他们的行动;这些人对他们知之甚详,想必已经计划多时。
“青爷!"木印着急万分,她离青棠最近,却因必须保护国帆妃而无暇他顾。
“小女子借走斋离阁的青大夫,待家父病好后,一定登门谢罪。"一道女声爽朗的响起,随着青棠的到手,他们一群人退出战局。
木印对自己的保护不周好生气,一张脸涨红着,却无法摆脱包围她和国帆妃那一群陌生人凌厉的攻势。
走了一群人,欢让解决五、六个盗匪,将其他的小瘪三和另一方牵制他们的人马交给鸳白应付,赶过来帮忙木印。
“木印,你会武功怎么都没有说呢!"欢让在看到木印不凡的身手后惊得怪叫。她居然可以瞒过他的试探,他看人的眼光失去了准头。
“欢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木印心中有着被人识破的惊惶,一下子慌了手脚,让歹徒有机可乘。
“木印,小心。"欢让一个俐落的纵身护住木印,迎向来人的利刀,不远处的鸳白听到欢让怪叫,心中一震。他抽空转头一瞥,那个纤弱的背影是木印?
鸳白震退困攻他的人,翻身来到木印身边,出招逼退要杀她的人。
他又惊又喜,双手捧佳木印的脸细看。真的是她,不是他耳背听错了;
她变了,变得让他都认不出来了,要不是她脸上的伤还庄,即使两人面对面他也叫不出她的名……没想到她竟然就在齐玄庄里,亏他还派人在村庄外驻守了好久,却让她近江身近而不臼们。
他这——次斑的姓蠢到家了!
“白爷?”木印在看到他的脸时也呆住了,他好眼熟。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欢让大叫。他们知不知道现在正是危急存亡的时候,哪来的时间一见钟情!
不过,他们不是早就见过面了,怎么还会一见钟情?难道足——见倾心,二见订情……去去去,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连他也在胡思乱想?欢让暗骂自己。
就在他们分心之际,国帆妃已被另一群人掳走,欢让第-个注意到此事,没有多想的赶忙追上去。该死,要是国帆妃出了一滴点差错,齐玄庄肯定会被武林第一世家踏平。
另一批不明人士的目的一达成也逐渐退出,战场上就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在举棋不定。老大翘辫子了,他们是不是也该溜了?”
鸳白从见到木印的惊喜中回边神,冷眼看着他们。
他们顾不得其他已经昏劂或受伤的同伴,落荒而逃。
“白爷?"木印迟疑的叫。
“小木头,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不我长得什么样了?"白回过头来又是一脸笑意。
“你……"木印心头——震。小木头这个昵称只有师父和鸳白会这样叫;师父是因为她脸上的伤像树皮,而鸳白则是因为她常对他问一些八股的问题,才这样唤她.“我会很伤心的,小木头,”鸳白轻抚她的脸。
“鸳白?"真的是他吗?怎么会?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鸳白的嘴角漾起了更深的笑意。
“白爷?”
“嗯”“为什么你不叫鸳爷呢:“地瞪着他喃喃的说出口。人家青棠就叫青爷,欢让就叫欢爷,他也应该是这样叫才对。
鸳白不可遏抑的朗笑。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念木印问问题的神情,真的好想她。
第五章
一对疲惫不堪的师徒渐渐走近了位于山中的小村落。
“师父,有一个村庄。"十三岁的鸳白指着炊烟袅袅远方兴奋大叫。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和师父就已经在各地流浪了好久,他们总是一站过一站,很少在一个地方久待。居无定所的他们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跟人相处了。
“我们下去吧!"鸳白的师父一脸沧桑。他感到累了,也许该是他们停下脚步的时候了。
“好。"鸳白健步如飞。他好久没跟师父以外的人说话,如果要在这个村子歇脚,他又可以吹嘘一下自己的遭遇,看可不可以赚点零花钱。
但鸳白越靠近那个小村落,就越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袭上他快乐的心;等真正到达村庄,他也已经没笑容了。
鸳白整个人被愁云笼罩,极端的不舒服。怎么搞的?这种窒息的感觉从何而来了他的心情很少这么沉重过,他试着想些快乐的事,却发现没什么用。
一个小女孩笑脸盈盈的朝他飞奔过来。
“大哥哥,你们要来找人,还是要来借住?"木印高兴的仰着头问。村子里已经好久没有陌生人光临,久到让她忘了自己的羞怯,直冲着鸳白笑。
以前那些路过村子的叔叔、阿姨们都很喜欢讲故事给她听,这个大哥哥会不会也一样呢?
鸳白低下头,看见了木印,他也跟着木印飞漾起笑,刚才还压在心头的沉重奇迹似的一扫而空。
他将木印抱起来细细打量着。
“大哥哥?"木印怯怯的叫,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我叫鸳白。"鸳自视若无睹木印脸上的伤,他只是直直望进她的眼睛,仿佛要用自己的深邃出昨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啊?"木印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叫鸳白,记住我的名字。”他眼中闪着占有欲。
“啊?"这个大哥哥好奇怪喔!
“鸳白。"苍老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我的师父在叫我了,我待会儿再来找你玩。"鸳白不舍的放下木印.摸了摸她的头才往师父的方向跑过去。
木印看着鸳白的背影,还是不了解为什么他要自己记住他的名字,他们应该隔天就会走了啊!
过往的人从不在这个缺乏资源的村落里久待的。
☆ ☆ ☆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鸳白惊异的叹道,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木印。
第一次见到小木头的情景,好像还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但事实上却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印象中的小木头变成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木印有点恍惚的追问。
木印还是老样子,不给地答案,她使不罢休。不过除了他,她也很少对人追根究底过。
“因为不好听。"鸳白轻声的说,像是怕眼前的可人儿会消失一般。
他的名号背后还有一个小故事存在,不过此刻他激动的心情让他没有兴致说故事给她听一他还处于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相遇的震撼中。
木印不是像季叔说的那样嫁人去了他早该想到小木头不会背叛对他的承诺,要不是当时他太心急、太焦虑,事后又太自责失约之事,他不会忘了季叔一向不喜欢他,若有机会拆散他和木印,季叔绝不会放过的:
想起自己之前不敢面对现实的逃避举动,鸳白就悔恨不已。因为他的软弱,害他和小木头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平白错过好几次相遇机会。幸好,命运还是把小木头留给了他。
鸳白为自己的好运深感庆幸,激动的心情让他想紧紧的把木印拥人怀,可是他却在下——瞬间迟疑起来。他不确定小木头有跟他一样的心情。
她的面容好平静。
“喔。”等到鸳白的答案,木印奇异的安下心,她转头看着地上打斗的痕迹,忧心的问:“青爷和爷他们怎么办?”
“不要紧,掳获青棠的人马对他没有恶意,再说青棠也许武功不高,但他使药、用毒的本事都足以自保。至于国帆妃那一边,有心眼多的欢让跟着,应该不会出人大差错,你别担心。"他安抚着她。
“你变了好多。"木印重新看向鸳白。
多年不见,他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青年,带笑的眼尾已经有了她所不知道的残酷,直挺的鼻梁上多了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白色伤痕,以前常笑的嘴如今紧抿着,原本瘦弱的躯干变成结实,成熟的味道取代了她原本熟悉的淘气……
外面的世界把她所知道的鸳白给磨灭不见了,他陌生得让她失落,难怪她之前光看他的背影,都没有办法认出他来,他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人了。
“怎么了?"她为什么这样看他,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没事。"木印藏起自己的落寞。
“小木头,你变得更美了,”鸳白真心的赞美道,她真的不一样了,几年不见.她已经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虽怪他之前在齐玄庄里听她说话找不到自己想念的音调,在他的记忆中.她一直是个有着淡谈怯懦表情的小女孩。
“我们都变了。"木印脸色羞红的淡谈回道.为什么对他的赞美,她总是会有又羞又喜的感受?即使他们再也不是当年的他们,也回不去那彼此相属的童年,她还是克制不了自己对他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