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四季样样红 蔡小雀
耶,好久没有写现代系列的爱情故事了,这次的<四季红>是青春浪漫的爱情喜剧,希望大家会喜欢。
嘿嘿嘿,这次的系列主题着实想了……嗯,一整天呢,最后由小雀雀的异想世界(内心小秘密)里提供,就是找个「外国老公」嘿,想当年小雀雀在好莱邬的荼毒啊,是影响之下,超级想要嫁给外国人的,甚至还试探地问过雀子娘--
「阿娘,如果我嫁到德国或法国的话,妳会不会觉得太远了?」
雀子娘想了想,「……那素外国吗?」
毛头雀点点头,「对,很外国。」
雀子娘对于外国的印象,仅止于电视广告里的德国辣椒膏,还有我偶尔做给她吃的法国松饼,所以她老人家很努力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雀子娘提出了一个最重要、也是最正中核心的问题--「坐飞机要坐很久吗?」
毛头雀再次点点头,「很久。」
雀子娘又问「多久?」
「嗯……起码也要二十四小时吧。」
雀子娘有些愕然,「妳给我装疯子喔?妳刚刚不是说坐飞机吗?现在又要骑马,那是坐飞机加骑马要多久?」
毛头雀差点昏倒,「哇咧……」
花了一番工夫终于让雀子娘知晓如果她想女儿,就得搭上一、两天的巨型飞机才能飞抵女婿家,雀子娘听了之后沉默久久。
最后,雀子娘很填重很慎重地道「阿雀……」
雀子充满期待,「按怎样?」
雀子娘笑嘻嘻的说:「啊我看妳还是不要嫁给外国人好了。」
唉,就这样,小雀雀远征国外和番去的计划踢到铁板。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是澎湖没几只猫是外国货,在很难遇到外国人的情况下,若真能顺利嫁给外国人,那也挺吓人的。
一直到现在,偶尔作梦还是会梦见啊,假如我嫁给外国人的话(嘘,咱们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干万不要跟某健人就是我相公讲喔。)
既然雀子以前一直有这种想法,那么就让曾家四姊妹在母亲的感召加威胁下,非嫁外国郎不可……(总而言之,你们叫我赢春花吧!)
虾米?不知道嬴春花是何方人物啊?
那还等什么,赶快给他看下去吧!
嘻,咱们下本书见啰。
楔子
在一个很热闹、很热闹的城市里,有一户很可爱、很可爱的曾姓人家,他家门前没小河,后面也没山坡,但是门口养了两只大狼狗,一只叫劳勃,一只叫狄尼洛,因为曾太太--也就是曾阿牛他老婆--赢春花,非常喜欢好莱邬电影和外国人,她最喜欢讲的一句口头禅便是--人家外国的月亮真正圆啊。
由于曾家是女权至上,所以曾家里充满了崇洋媚外的气氛,就连曾家四姊妹,也在母亲的耳提面命加恐吓威胁下,规定她们要嫁当嫁外国人,无论花旗国或法兰西,还是非洲刚果,条件开得太严苛,害得曾家四姊妹,个个待字闺中,至今无人来问津。
正所谓母亲的期望就是女儿的方向,曾家四姊妹只好努力自力自强,辛辛苦苦拐个阿豆仔女婿哄老妈。
曾春红,大姊,今年二十六,饭店柜台小姐,满头波浪卷,甜美苹果脸,容易感动掉眼泪。
目标:嫁个外国人。
曾夏红,二姊,今年二十四,小饭馆头家兼店小二,清汤挂面头,清秀佳人脸,脾气很火爆。
目标:嫁个外国人。
曾秋红,三妹,今年二十二,声音甜美的总机人员,俏皮短鬈发,大眼水汪汪,爱笑又开朗。
目标:嫁个外国人。
曾冬红,小妹,今年二十岁,租书店年轻老板娘,长发,近视九百度,走路常常不看路。
目标:嫁个外国人。
且看曾家四朵花,如何诱拐阿豆仔,完成中西合璧的恋爱大神功。
第一章
「噢,我亲爱的劳勃狄尼洛!」
屋内甫传出一声又爱又恋又崇拜的惊叹,剎那间风云起,山河动,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随着两声急促又兴奋的粗喘和低鸣,只听到里头尖叫声四起--
「劳勃!」
「狄尼洛!」
四个娇滴滴女孩外加一个欧巴桑,不约而同地瞪着这两只站起来几乎有一人高的大狼狗。
两只大狼狗原本欣喜欲狂地巴在主人身上,但是在众姝的瞪视下,威猛如狼似虎的两只大狼狗登时畏缩成小老鼠。
「嗷。」劳勃充满歉意地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爪子。
「汪。」狄尼洛无辜地咧开狗嘴笑,可惜换不回对方的好脸色。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年约五十几、风韵犹存的当家女主人嬴春花,双手叉腰,目露凶光的瞪着牠们。
「汪汪汪。」
「说对不起也没有用了,瞧你们把地板踩成什么样子?等一下自己叼抹布来擦干净,要不然中午不准吃饭。」嬴春花威严道。
看着两只苦命狗在母亲的淫威下可怜兮兮的模样,四姊妹中的老大曾春红,忍不住跳出来仗义执言。
「妈,我想……」她同情地望着狗,不忍心地道:「应该是刚刚妳在叫电视里的劳勃狄尼洛,让劳勃和狄尼洛误会了妳在叫牠们吧!」
嬴春花还没来得及反应,老二曾夏红也睁大一双乌黑的眸子,一脸不以为然接口说:「何况狗本来中午就不能吃饭,老妈,妳这样未免太欺负人……呃,欺负狗了啦。」
老三曾秋红甜甜地笑了起来,「对啊,劳勃和狄尼洛很可怜呢。」
老四曾冬红则是一下看着HBO正播出「老大X边闪」,劳勃狄尼洛英挺又性格的黑社会老大搞笑表情,一下又低头看手里的最新爱情小说,不表示任何意见。
赢春花面对女儿们的抱不平,露出一朵不怀好意的笑,「我想……妳们姊妹今天中午都不饿吧?」
这是严重的警告!
冬红低头叹了一口气,另外三姊妹面面相觑,随即四双同情又无奈的眼神不约而同望向满脸无辜可怜的劳勃和狄尼洛。
「劳勃。」春红摇头。
「狄尼洛。」夏红叹息。
「你们保重……」秋红唉声。
「吧。」冬红叹气。
「嗷呜……」不要哇。
两声凄惨的狗叫声响彻云霄。
没办法,谁教这家的门牌上刻的虽是「曾」,但实际上是女主人嬴春花女皇所管辖的呢,就连户长曾阿牛也只敢在老婆面前点头称是是是,所以……唉!
这年头「人权」和「狗权」都一样,只要一遇到了「强权」那就是什么权都没得讲了。
◆ ◆ ◆
说起这春天大饭店,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国际间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五星级饭店,因为它的老板超有钱,后台超硬,而且装潢超高贵,价格也超昂贵。
而且最主要是,它非常非常难进去。
这指的不单是一般消费的客人,举凡痞子、流氓或穿拖鞋、吃槟榔、乱挖鼻孔者,统统不在这家饭店欢迎名单之内。另外,在饭店员工的严格管制聘雇筛选上,更是比考公家机关还难。
而曾春红,她可以非常骄傲地拍胸脯说,她就是进得了春天大饭店的佼佼者之一。
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柜台小姐,但柜台可是一家饭店最重要的门面,倘若面貌不姣好,身材不窈窕,口材不灵巧,是怎么也上不了台面的。
尤其这家饭店来来往往的客人非富即贵,当中还有不少是XX国际巨星或是XX小国国王,因此英文流利更是第一要件。
师大英文系第一名毕业的春红,凭着傲人的成绩就宰掉了七百八十五名竞争者,得到这个殊荣……呃,是工作。
有着一张粉嫩嫩苹果脸的春红,一头动人的大波浪卷看起来既娇俏又慵懒,她的脾气和个性好得出奇,在这个争妍斗艳的工作环境中,赢得了无数人的友情,几乎没有人视她认眼中钉或肉中刺。
只除了一个。
就是客房部的副理萧恺子。私底下大家都偷偷叫她「削凯子」,因为她只要见到有钱公子哥或是某某小国王子甚至国王本人,就忍不住嗲起声音噘起小嘴,「贴身保护」该名房客。
有人猜测她就是上次某好莱邬明星来时,晚上在贵宾房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原因」之一,但因为缺乏直接与可靠的证据,所以至今依旧未获得证实。
不过春红一直不解,为什么美艳大方的恺子总是没给她好脸色看?一看到她就像看到杀父仇人似的。
「那是因为妳比她受欢迎,英文程度比她还好,而且老老板也疼妳。」法国餐厅部的阿桑如是说。
「有吗?」她还是很困惑。
「还有,妳比她好相处又幽默,做事又认真,所以她嫉妒妳。」订房部的陈经理摇头晃脑道。
「会吗?」她更加迷惘。
她只不过是在上次性好微服出巡,穿着陈年旧西装的老老板拄着拐杖摇摇晃晃走进饭店询问,而刚好擦身而过的恺子嫌恶地赏了他个白眼时,她热心鸡婆地跳出来招待,并且自掏腰包请老人家吃了三楼巴黎海鲜坊一客六百九十九元的欧式自助餐--因为她以为老人家是游民,已经饿了好几顿。
还有两个月前北非阿里不达国王来访时,他那一口破英语让恺子有听没有懂,御用翻译又临时拉肚子跑厕所,正僵在那边尴尬时,她又刚好路过,根据平素跟母亲的烂英文会话得来的经验,自告奋勇地跳出来做翻译,并且解说得让阿里不达国王龙心大悦,还赏了她八十万阿里币,听说折合成新台币是一百元整。
不过她并没有去兑换成新台币,而是很开心地将它们留下来做纪念。
只因为这样,她就算是跟恺子结下梁子了吗?
「我还是不懂。」她摊摊手。
柜台部的赖经理--经常被台语腔重的客人误讲为烂经理--清了清喉咙,「总之,她就是看妳不顺眼,就对了。」
一针见血,大哉斯言。
「早说嘛。」她笑了起来,模样清甜可爱。「我最能接受这种情绪化又没道理的解释了。」
因为家里有个不按牌理出牌的老妈,所以在这方面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所以妳看到萧恺子就要离她远一点免得她滥用职权欺负妳。」
「没那么恐怖啦。」她吹开垂落在鼻端的一绺发丝,笑咪咪道:「我们又不是同个部门。」
「要是她想整妳就连我也不见得每次都护得到喔。」老好人赖经理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谣传萧恺子是他们神秘的老板的情妇之一,虽然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本事揪出就像是藏镜人的幕后大老板,好好地追问个清楚,但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情况下,大家只好对她礼貌三分。
「反正我有皮功。」春红做出咸蛋超人的手势。「所谓一皮天下无难事。」
「是哟。」赖经理摇摇头,拿了一小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塞进嘴里。
「哦,你还吃,你不是说血糖过高,医生叫你节制甜食的吗?」春红指着他的鼻子,紧张地说。
「哎呀,他只叫我节制,又没有叫我禁口。」赖经理笑嘻嘻地回道。
阿桑嗤笑一声,「摸摸你那颗肚子,里头起码装了十几吨的巧克力,这就是你节制下来的成果吗?」
「阿桑,妳自己还不是连续吃了好几块黑森林蛋糕?」
这是他们几个「麻吉」的下午茶时分,只要几个人一有空就会眨眨眼,然后到大厨那儿A来几盘小点心和上好的皇家奶茶,然后就在厨房后头的小会客室里聚餐起来了。
不分年龄、不论层级,嘻嘻哈哈旁若无人。
「噢,我当班的时间到了,不能再跟你们聊了,」春红突然想到,急忙站起来,拈起一块起司蛋糕就往外冲。「我先走啰,拜!」
「慢走。」赖经理趁其它人回过头跟春红Say bye-bye时,又偷吃了一片蛋白酥。
嗯,真好吃!
◆ ◆ ◆
春红在奔向柜台的途中,在大厅的小桥流水旁匆勿将起司蛋糕吃掉,然后舔了舔唇瓣,掏出小巧的蜜色口红,蹲在角落搽好抿一抿唇。
当当,变身完毕。
任谁都猜不到她刚刚才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过。
春红一身淡绿色的套装制服,嫣红的双唇和白哲的脸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甜美的笑靥让前来check in的房客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您好,我帮您查一下……您的房号是605,这是密码锁卡,电梯在前面右转,谢谢您。」
春红不慌不忙地一一应对处理,务必让每个客人得到最好的服务。
好不容易忙完这一波来参加亚洲电子科技大展的客人后,春红轻吁一口气。
「这两天check in的客人好多喔,客房几乎满了。」她边说边将一迭迭的报表收进抽屉里。「我看客房部有得忙了。」
「对啊,不过一晚六千元起跳的房间,一住就是一星期,这些人还真有钱。」同事欣蒂羡慕道。
她甜甜一笑,「他们的老板很慷慨。」
「春红,这是个好机会耶。」欣蒂突然推推她的肩膀,一脸兴奋。
她迷惑地抬头,「什么机会?」
「这些都是电子新贵,随便抓一个当长期饭票,保证可以饱饱吃上一辈子。」欣蒂眨着双眼,一脸作梦的表情,「啊,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不要,他们都不是外国人。」
欣蒂闻言,懊恼地道:「对喔,我都忘了妳的择偶条件,一定要是外国人。不过春红,看得顺眼的外国人很少,尤其真心要交朋友而不是找一夜情的外国人更少,妳要怎么找到那种稀有动物当老公啊?」
「还是得找呀,要不然我一辈子都别想嫁人了。」春红想起母亲的坚持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妈说,如果我敢找非外国人士嫁的话,当心打断我的狗腿。」
欣蒂惊讶得小嘴微张,「天呀!」
她抛去一个无奈的眼光,「所以……」
「所以我们饭店里那一票单身汉是注定没希望了。」欣蒂点点头,千分同情,万分了解。
「除非他们愿意入外国籍,并且把眼珠子涂成蓝色或绿色。」
「嘿,不要试图鼓励他们哟,说不定其中有几个会想不开真的去做这种事。」欣蒂小小声说。
谁不知道柜台部甜美得像苹果的春红是那堆黑狗兄垂涎的天鹅肉?
「算了,就算他们去整型成可爱的QOO,也过不了我妈那一关的。」
欣蒂噗地笑了出来,「QOO?亏妳想得出来,哈哈哈……」
「哎呀,人家已经很困扰了。妳还笑我」春红挠挠头,苦恼地道:「再这样下去,我的青春小鸟会一去不回来,今年都二十六了,再不嫁人可怎么办才好。」
「妳不过二十六岁急什么急,我今年快三十了都不急。」
「不急?」她斜睨挺起胸膛的欣蒂,「上次是谁央求我介绍表哥认识的啊?」
欣蒂脸红了起来,「曾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