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他火热的唇改为徐吻在她的颈脖上,拂扫那白皙的柔嫩。“就算我现在跟你做爱,她能拿我怎么办?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我!”
霍米雅又气恼又心折。自己到底爱上了一个多么霸道的恶魔王呵……
“少爷?”门外,彭妈依旧轻敲门板。“奇怪了,难道已经睡了吗?”
西门夏衣紧盯着怀里的霍米雅,揽臂将她搂向自己不许她有丝毫的逃离,在她的羞涩中他伸出食指轻触霍米雅的嫣唇。“彭妈,什么事。”
“您醒着啊?是米雅的爸爸老霍啊,他打电话来问说米雅有没有来这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米雅还没有回去,老霍他很担心啊!”
床上的霍米雅一听,马上急得想推开西门夏衣的臂弯爬起身。
他立刻攫住她的手腕,强势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告诉他,霍米雅早就离开这里了。”
“好的,我马上去跟老霍说。”
门外,彭妈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夏衣,别拉着我!爸爸和妈妈一定很担心……”
“绝对要再回到我身边!”
“夏衣……”
他收紧钳握她手腕的大掌,“不许再去倪浩那里,你的眼里只能看着我!”
又急又慌的霍米雅瞥见时钟上的指针,一点四十八分,糟了!爸爸妈妈一定急坏了。“夏衣,快放手,我得回去了……”
突然间,西门夏衣手劲一使,蓦地将她拉回床上。
无力抗拒的霍米雅仰躺在床铺上,才想爬起身就被他精壮的身形给整个覆住。
“夏衣!”
他没开口,只是径自俯下头狠狠吻住霍米雅的锁骨,在那性感的锁骨上,西门夏衣不容她推拒地在上头印下一个鲜明深刻的吻痕。
接着,他扬起俊脸迎视霍米雅的双眼。
“你是我的!”
她只能傻傻地望着他。
西门夏衣爱煞霍米雅娇憨的容颜,他伸出食指轻柔拂摩方才印下的吻痕。
“记住这一点。”
自始至终,霍米雅只能傻傻的看着他。
西门夏衣的爱恋好狂炙,像疾风、似骤雨,汹涌狂扫霍米雅的心扉,叫她置身其中除了专注地攀附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十几分钟后,霍米雅缓缓踏进家门。
“格老子的你这个臭蛋儿!俺快被你急死了,你知不知道?!”霍初趣劈哩啪啦的吼着。
简茴莱一把将丈夫推开,“米雅?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跟你爸快担心死了!”
她始终红着脸庞、低着头,没有开口。
“米雅,你十点多的时候不是去找夏衣吗?你到底在那里待了多久啊?怎么刚才你爸爸打电话过去,彭妈却说你早就走了。”
“甭跟她说那么多!米雅,你给俺过来儿!俺要好好问问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在外面待这么晚?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格老子的,俺在问你话儿,回答啊!”
“你别对她这么凶。”简茴莱拍打丈夫的肩膀,“米雅,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快跟爸爸妈妈说啊!”
说……说什么呢?难道真的照实跟爸妈说,说她留在夏衣的房里还跟他上了床吗?
霍米雅的脸庞简直烧到快起火。
回忆起西门夏衣放手让她离开前,他在自己锁骨上强横印下的吻痕,霍米雅下意识地咬着上唇,伸手揪紧衣服的领口。讨厌的臭夏衣,竟然吻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爸、妈,对不起哦,我回来晚了。”她没有勇气面对父母,只好背对着他们企图自然地说谎。“我在夏衣那里待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口碰到国中朋友,所以就聊到忘了时间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简茴莱里着女儿的背影,顿了半晌,“好啦,既然是这样就算了,下一次记得打个电话回家。”
“嗯,我知道了。”霍米雅揪着领口步上楼。
突然,简茴莱又出声喊她,“九点多的时候倪浩有过来,他说要跟你讨论结婚的事情,叫你明天打个电话给他!”
“嗯。”
霍米雅迈开脚步又想上楼,简茴莱又喊住她。
“米雅!你……今天晚上去过夏衣那里了……真的还是决定要嫁给倪浩吗?”
母亲语气里的欲言又止让霍米雅蓦地转头看她。难道妈妈她……察觉到她在说谎了吗?
“米雅?你说话啊。”
“唉,你们母女俩儿在打什么哑谜啊?有话就给俺说清楚啊!”
霍初趣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严重考验,因为根本没有人甩他。
站在楼梯口,霍米雅深深望了母亲一眼,“对,我要嫁给浩哥哥。”
第十章
中午休息时间的医院药剂室里,两个人影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
“老公,你瞧我找到了什么!”女子压抑而兴奋的声音蓦地响起。
“嘘!小声点!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被丈夫轻斥的女人鼓着腮帮子咕咕哝哝,“被人发现也没关系啊,这里本来就是我们家嘛……”
“你叨叨咕咕的在说什么?到底找到什么啦?拿给我看看!”
女子兴奋的心情又起,截然不同的情绪转折就如同纯真的小孩子一般几秒就忘。“你瞧,有血清、胰岛素、铁剂、盘尼西林跟一堆止痛药、麻醉剂……老公,大医院果然跟我们的小诊所不一样,应有尽有耶!”
“可不是嘛。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想‘借点东西’回去的原因啊!”
“是呀,我的老公,你真聪明!”女子仰头在丈夫的脸颊上印下一吻,“赶快多拿一点,这样子我们两个的来回机票钱才有代价。”
“说得对!快,多拿点,还有啊,营养剂也多拿些,咱们那里的大人、孩子个个都营养不足呢!”
“了解、了解!”
就在两人频频抓药塞进大包包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吃惊的尖叫。
“小偷!有小偷啊!”用餐回来的药剂师惊慌地放声大喊。
他们两人立刻手忙脚乱,药撒了一地,还撞翻不少东西。
“别叫了。”
一个冷沉的嗓音蓦地自门口响起。
药剂师回头一看,如见救星。“西门医师!他们……咦,人呢?刚刚那两个小偷还在这里的……”
西门夏衣拿着病历夹斜倚在门框上,“爸、妈,出来!”
没有动静。
“葛小姐,去叫警卫来,顺便通知院长和副院长立刻过来这里……”
“不要啊,儿子!”
西门夏衣的父亲——西门栋赶紧拉着妻子范纤纤冲出来,黝黑得像黑炭的脸上频频陪笑。
“爸,你真的越来越像非洲人了,妈也是。”
西门栋和妻子相视一笑,两人不约而同羞涩地搔搔头。“嘿,这么久没见你,第一句话就这么称赞我们,害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门夏衣皱眉。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把他嘲讽的话当作称赞?是自己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大家的脑袋瓜都病了?
“西门医师,那个……”药剂师葛小姐迟疑地踏前一步。
西门夏衣倚着门框,转换另一个姿势。“不用惊动警卫,他们是我爸妈。”
葛小姐当场愣得忘了反应。
天呐,那么眼前这对黑人夫妻……就是院长先生的大儿子和媳妇?真叫人难以置信!尤其是这个烫了满头发毛、头发长到肩胛活像黑人嬉皮的中年男子,本来应该是医院的副院长?!
西门夏衣将手插放在白袍口袋里,“爸,你的新发型吓到人家了。”
西门栋赧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超卷头发,“这是土著族长的女儿帮我弄的,她说为了答谢我医好她爸爸的病所以免费帮我打点新造型……你瞧,我的头发都比你还长了呢!所以现在天天起床都要先绑头发。”
“儿子,你爸这发型好看吧?”范纤纤雀跃极了,“我觉得太漂亮了,所以也请族长的女儿帮我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哈哈,大家看了都说我越来越美了呢!”
西门夏衣忍不住提醒自己非洲的审美观跟台湾是截然不同的。“是啊,如果只看你们两人的背影,我还认不出来哪个是我妈呢!”
这回,换范纤纤羞赧的笑了。“夏衣,你别再称赞我了,妈妈会不好意思。”
西门夏衣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再说些让他们觉得是赞美的嘲讽。“舍得回台湾了?”
“唉,非洲那里的药又不够了嘛,我们得回来‘补货’啊。夏衣,这件事你可别跟爷爷说啊!”西门栋不忘叮咛。
“来不及了。”
西门夏衣那只始终放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通讯中的行动电话赫然出现在西门栋夫妇俩的眼前。“爷爷都听到了,你们自己去跟他谢罪。”
“夏衣,你!”
“你们这两个畜生,给我滚上来!”
透过手机的扩音功能,院长西门恭的声音响得像打雷。
范纤纤苦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丈夫。“老公,我们好可怜,竟然生出这么有心机的儿子来,原来夏衣刚才一直称赞我们,其实是别有目的的,你说这是不是叫口蜜腹剑啊?”
倚在门框上,西门夏衣翻了翻眼珠。
老天,到底有哪个聪明人来告诉他爸妈,他自始至终没有赞过他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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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门家忙着“整顿内务”之际,霍家和倪家,为了筹备婚礼也忙得不亦乐乎。
“米雅,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几个交情友好的护士同仁纷纷过来恭贺。
霍米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要她怎么回应呢?只是一出戏啊,为了帮倪浩的忙而演出的闹剧。
“我说米雅啊,怎么之前从来没听你说有男朋友,可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宣布要结婚了!”一个护士撞撞她的肩膀,神情暧昧。“是不是因为‘有了’啊?”
“没有啦。”
如果真的要“奉子成婚”,那么她要嫁的对象也应该是西门夏衣才对啊!霍米雅的神情悄悄地黯了黯。
不知道夏衣现在过的怎么样?
自从那一晚之后,她就一直刻意地避开他,因为怕自己会临阵脱逃、会不顾倪浩的计划只想奔到夏衣的身边。倪浩就像她的哥哥,从小到大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如今浩哥哥将自己的幸福赌注在这一场婚礼上,霍米雅无论如何也要帮上忙。
只是不知道夏衣能不能理解?
他会原谅她吗?霍米雅知道,西门夏衣最厌恶的就是欺瞒和背叛。
“米雅,你听说了吗?据说席邵庸被你拒绝之后,伤心的他接受了他父亲的安排预备和一个民代的二女儿结婚耶!”
“真的?”另一个护士惊呼。
“是真的!而且听说那个民代的女儿姓康,长得一副朝天鼻、腊肠嘴,见过的人都说从来没遇过长相比她更有‘特色’的人了!”
大伙儿闻言,立刻笑成一团。
霍米雅瞠视众人,“你们怎么这样嘲笑人家?我相信邵庸哥的眼光,搞不好那位康小姐的个性既善良又纯真呢!”
“是啊,她的确很善良。我听说半个月前个性纯真的康小姐因为疯狂地跟踪一个男明星,结果被对方的保镖跟工作人员隔开,善良的康小姐竟然当街和那些男人打了起来!”
“我的天呐……哈哈,她也太宝了吧?”
“是啊、是啊!现在啊,那位善良又纯真的康小姐正在和经纪公司互告对方伤害呢!”
霍米雅的小脸困惑极了,“邵庸哥怎么会爱上这种女孩子?”
“对方有钱嘛!”笨!“那些少爷公子哪会看上我们这些小护士啊?人家讲的是门当户对,而我们有的只有一顶白帽子跟日夜颠倒的轮班工作。”
“唉,算了,反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谁也别羡慕谁!还是努力工作比较实际!”众人叹口气,站起来一哄而散。“小何,307号床的王先生今天要灌肠是吧?”
“是啊。最讨厌那个王先生的儿子了,好像认为只要付钱我们这些护士就应该替他老爸把屎把尿的,简直不把护士当人看。”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喽,认为金钱万能嘛!”
“哼,我要不是看在王老先生的份上,早把他轰出医院了!护士难道不是人啊?”
同事们的抱怨离霍米雅越来越远,她扶正头顶上的白帽子、拿起行程表……忍不住又抬起头将视线调向走廊的那一方。夏衣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知道了后天她就要举行婚礼,他有什么反应?
霍米雅低垂着螓首,咬着上唇、眼眶微湿。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对夏衣来说是不是微不足道?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天没见面了,他却依旧无动于衷,难道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把那夜的回忆当成宝贝来珍视吗?
对霍米雅来说,那几个小时里所发生的事情是她这辈子最宝贵的秘密。
而夏衣呢?有没有丝毫地放在心上?或者,对他来说她也跟那些女伴一样的寻常?因为太寻常,所以对夏衣而言根本不具任何独特的意义。
一滴泪水蘸湿了行程表上的字迹,霍米雅连忙伸手拭去。
接着,又一滴,再一滴……
她摊开手掌将哭泣的脸埋进掌心里,抑抑郁郁地啜泣起来。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她觉得爱一个人好难!傻到去期待对方的回应,会不会只是让自己更痛苦?
不去想爱情,就不会有伤心。
不怀抱任何希望,就不会坠落失望的深渊。
谁能行行好?带走她爱夏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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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高贵雪白的婚纱,霍米雅默默坐在新娘休息室里看着人来人往的亲友们上前来称赞自己多漂亮、多美丽。
她真的很漂亮吗?
就算是,也不具任何意义,因为这一生她只想为一个人而美丽,可是那个人却不将她放在眼里、摆在心底。低垂着螓首凝视自己手臂上的白绸手套,霍米雅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时,休息室的门口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
所有围绕在新娘身边的人都静默了下来,“那,米雅,我们先出去了。”众人暧昧地笑着,鱼贯走出。
“米雅。”
她立刻回以微笑,“浩哥哥!”
倪浩反手将门板关上、落锁,走上前。
“浩哥哥,你怎么了?”她仰头,凝视他一步一步的走近。
倪浩蹲在霍米雅的跟前,握住她的双手,低头栖靠在她柔嫩的手背上。“外头来了好多人。”
“是吗?”
“我没想到我爷爷会把场面弄的这么盛大。”
她一怔,天呐,很盛大吗?“不过这也难怪,倪爷爷和倪伯伯可是台湾最大的进口贸易商,朋友一定很多,只是,”霍米雅吐吐舌,“我们这出戏动用了这么多临时演员,真要收场恐怕会被大家吐出来的口水给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