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杰从他们互相凝视的眼神中看出了两人问那股汹涌的情潮,但是令他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似乎都收敛得很好,并不显露太多。
可能这对夫妻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大亲昵吧!
所以他轻咳了一声,主动走向前去伸手与庭鹰交握,“你好,我是林俊杰。”
庭鹰总算抑下对小雀的痴恋,回过神来对俊杰笑笑,有礼的说:“你好,我是苏庭鹰。”
小雀捏了捏脸颊,哎呀!会痛,那她就不是在作白日梦罗?庭鹰真的出现在这里。
在最初的狂喜过後,她才意识到林俊杰和苏庭鹰两个人的“自我介绍”。
“这几天承蒙尊夫人护卫我,我真不知该怎麽表达由衷的感激才是,”俊杰果然顺口讲出她扮的话言了,“所以我想请贤伉俪吃个饭。”
“尊夫人?贤伉俪?”庭鹰眉头轻皱,一头雾水。
小雀急急地跳上前去,拉开了他们两人交握的双手,迭声地扯开话题,“哈哈,林法官,这里应该没有我们的事了,很荣幸这几天能够保护你。山高水长,来日再叙,Bye—bye 。”
可是偏偏俊杰固执的性子又发作了,他坚持道:“苏夫人,我希望你们能够让我尽一点心意,苏先生、你和你的组员们今晚在舍下用餐好吗?”
眼见庭厨已经张嘴欲言了,小雀怕被当场拆穿难看,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答道:“好好好,什麽都好,不过我们必须先回去做报告,bye-bye。”
“我会向你的长官称许你出色的才干。”他又补充了一句,“今晚七点,我在舍下等各位大驾光临。”
“好好好!”小雀拖著庭鹰就往外冲。
而从头到尾始终看得一头雾水的高手、电脑与灵浪也只好对俊杰微笑致意,跟随著小雀步出了林宅。
☆ ☆ ☆
“这是什麽跟什麽?我们怎麽都看不懂?”电脑好奇地问著面色通红的小雀。
“小孩子有耳无嘴,先回去向负责人报告。”她挥挥手,“我有事和苏老大商量。”
他们三个脸上都是一副快被好奇心杀死的表情,可是小雀是死也不愿意把这种丢脸的事告诉他们。
她连面对庭鹰这个“受害者”都不知道该怎麽讲了。
“电脑,你们先回去吧!但做完简报後先别离开,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庭鹰温和冷静地看著他们三个。
教小雀气恼的是,他们三人居然连一个字也没抗议的就乖乖地点头离开了。
事实再次证明,“苏老大”又把她这个组头,呃,不,是组长的权威抹杀了。
这让她不爽了几秒钟,可是当他用那双黑眸尊注地凝视她时,她又记起来自己还欠他一个解释。
“呃,你刚刚说有重要的事要宣布,是什麽?”她讪讪地笑道,不敢有丝毫的烟硝味了。
“你可以先解释方才在里面发生的事。”他一点也不想放过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懒懒地倚在车旁。
她左边看看、右边瞧瞧,见警察出出入人的,不禁抬起头对他道:“我们先把车子开走好了。
”好,谅她也不敢不解释。庭鹰无可无不可地替她打开了车门,自己再坐进驾驶座,迅速地将车子驶离天母。
在开往市区的途中,庭鹰开口问道:“你可以解释了吗?”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咧!”她顽皮地笑道,可惜庭鹰没有那麽好打发。
“看样子你好像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他白了她*眼。
正中红心!小雀“嗯嗯啊啊”了一会儿,脸色尴尬极了。
“你做了什麽?”他看她的脸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可是他想不通他远在美国,小雀会做什麽“对不起”他的事?
“这个……那个……嘿嘿嘿!”
“好,那我换个方式问。”他盯著她 林法官为什麽会误认*我们是*贤伉俪?”
“你愿意相信他是因为受到惊吓而胡言乱语吗?”她满眼希冀地看著他。
“不要言辞闪烁。”
“好啦好啦!”她抓抓头发,小声地说:“他会误以为我们是夫妻,是因为我这麽告诉他的。”
庭鹰方向盘差点握不住,他呛咳了一声,“你跟他说我们——”
“你小心开车好不好?就算我把你清白的名声破坏掉了,你也不用和我同归於尽吧?”她不满地叫道。
庭鹰真的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他索性将车子开向路旁的咖啡屋,果断地下命令: “我们进去喝杯咖啡。”
小雀现在哪敢说个“不”字呢? 分必
待咖啡送来後,小雀迫不及待地喝一口润润喉,“啊!!好烫。”
“小心点喝。”他赶快递了一杯冰水给她。
“谢谢。”小雀接过,不好意思地笑笑。
庭鹰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搅拌著香味四溢的维也纳咖啡,双眸却紧紧地镇住她的脸庞。
“这件事是意外啦!”她被他看得心慌起来,赶紧开口解释。
“哦?”他好喜欢看她脸红似苹果的样子,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咬上一口。
“真的。你知道我保护林法官的这件任务吧?”
“早上我到台湾时,你的长官对我说过。”他最爱她双眸散发的光芒,俏皮又灵动。
“你知道林法官是个什麽样的人嘛!虽然不是花花公子,但也算得上是情场猎艳高手,结果他在看到我之後就说要追我”
庭鹰的神魂原本驻留在她的脸庞上,听到这话後猛地一怔,“什麽?”
“他说他喜欢我呀,”她说得挺委屈的。
庭鹰的眸子变冷了,“他曾对你做出什麽逾礼的举动来吗?”
他虽然还是一派冷静,但是浑身的肌肉都已绷紧。
“只有口头上希望我接受他的追求而已,他会对我怎麽样?”小雀把他的关切紧张看在眼里,觉得又窝心又好笑,“你别忘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法官叱!再说以他这种文弱书生型的,我不要把他怎麽样他就该阿弥陀佛了。”
她这麽说,庭鹰虽然稍稍放松了,但还是不放心地挑高眉,“你……该不会接受了他的追求吧?”
“如果我要接受的话,就不用把阁下抬出来作挡箭牌啦!”她没好气地啐道。
“所以你就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庭鹰笑道。
“对,可是他就是认为我在说谎,非要我报出丈夫的名来才肯相信,於是我就把你的名号抬出来了。”小雀吐吐舌头,“对不起喔!我不是存心要破坏你的行情,但我那时是情势所逼。”
“如果我说,我很高兴你这麽说呢?”
“骗鬼,你怎麽可能会……哈?你说什麽?”她这才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庭鹰点点头,眼底飞扬著笑意。
“你不生气?”
庭鹰再点了点头,“我很不生气。”
好奇怪的文法,不过小雀哪敢纠正他什麽呢?毕竟他宽宏大量的原谅她啦!
“谢谢,不过为什麽你会高兴听到我这麽说呢?”她不解地爬爬头发,偏著头问道。
庭鹰给了她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微微地笑道:“改天你就会知道了。我想现在电脑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得不耐烦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你要宣布什麽重要的事情?”她这才想起他方才吩咐电脑他们的话。
庭鹰整个人严肃专注起来,他拿过帐单深吸口气对她说:“德克.赛罗从看守所里逃出来了。”
“什麽?”小雀唇边的笑隐去。
第八章
庭鹰在宣布了这个消息後,所有的人都一阵沉默。
他们都知道这是猛虎出闸,德克.赛罗一定会采取最疯狂的报复行动。
他们并不惧怕他的报复,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步步杀机,他们都必须谨慎面对。
庭鹰取出相关资料,一一陈述,“他用极为残酷的方式杀了两个警察,然後换上其中一人的衣服混出看守所,由於他的动作迅速,所以在其他人察觉前,他已经离开看守所了。”
“监控系统为何没有查出他越狱?”电脑第一个发问。
“我们还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让监控系统失效,但是相信他这次的行动一定策画很久,整个计画也很精密。”他遗憾地摇摇头,“我在得知消息赶到时,他可能已经越过边界了。”
“现在不知去向吗?”
“是的,而看守所的人发现,在他的牢房墙上密密麻麻的刻了要对我和小雀报复的字眼,还要国际特警与扫黑组统统下地狱去。”他看了小雀”眼。
“他的愿望还真大,不过恐怕没什麽机会实现。”小雀淡淡地说,虽然她的脑中此刻正上映著德克在被抢时,看向她的狠毒怨恨眼光。
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的,他”定会到台湾来报仇。
负责人沉吟著,望向他们“我要你们大家都小心留意,找出德克.赛罗,并且别让他的计画得逞。”
“这代表我们这段期间都不能再接别的任务了吗?”小雀并不喜欢这麽做。
“最好不要,我希望你们全力对付德克.赛罗。”负责人微挑银眉,坚决地又说:“其他的案子我会议重案组或缉凶组去处理的。”
“我不赞成”小雀摇头,“不能因为他的威胁就要我们乖乖的等他找上门来,我不喜欢采取被动.”
“我们目前没有别的选择,”庭鹰冷静地开口了,“但是这也未尝不是好事,我们以静制动,当他来时就让他自投罗网。”
“但是你也说过他现在消失无踪,我们不知道他何时会出击,这样等有用吗?” 她挑战地迎向他的视线。
“有用。”庭鹰深邃内敛的眸子闪耀著睿智的光芒,“这是场耐力与机智的战争,谁沉得住气、够冷静,谁的胜算就越大。”
“我赞成苏先生的话。”负责人点点头,精明干练的脸庞上满是赞赏。
小雀闭上嘴,她也知道这是最好、最妥善的方法,但是依她火爆冲动的性子,实在没办法这样的守株待免下去。
如果她能选择的话,她真希望马上带大队人马,携枪带械的去把那个狂人轰出来。
老天!他还杀了两个无辜的警察。
“就这麽决定了。”负责人下结论道,“苏先生,这件事就麻烦你全权处理领导了。”
“那正是我来的目的。”
“什麽什麽?”小雀这才回过神来,迭声问道。
“韩组长,你要配合苏先生的行动。记住,你的个性比较容易冲动,所以一定要听从苏先生的安排和指示。”负责人公正地分析著,“他心思缜密,做事冷静稳重,刚好可以弥补你这方面的缺点,我相信你们联手工疋可以逮住德克.赛罗,毕竟你们曾经将他送进牢房一次。”
“可是我——”
“就这麽决定。”负责人站起身来和庭鹰握了握手。
“喂——”小雀还要抗议。
“组长,我们肚子饿了,去吃饭吧!”电脑拉拉她,省得她冲向前去对苏大哥发规。一可是我——”
送走了负责人,庭鹰转过头来笑道:“我似乎听到有人提议要吃饭,一起去吧!我请客。”
“万岁!”所有的人不包括小雀都欢呼起来。
而且他们这群大男人根本不顾她的意愿,拥著她就呼啸而出。
一堆死要吃的臭条子。小雀在被拉出会议室时,心里不由得咕哝道,仇敌都下武林帖了,他们还吃得下饭?男人喔!谁了解他们脑袋瓜里在想什麽?
在酒足饭饱之後,大家兴高采烈的回家,完全忘记有位可怜的林法官还痴痴的等著他们大驾光临呢。
窗外的天气湿湿冷冷的,典型的台北初冬。真难相信只隔一天,微凉的秋天就已经过去了。
小雀最讨厌冬天了,因为冬天一到,她就会手冻脚麻的,而且会有冬眠的倾向出现。
但是她最恨的还是在这样微寒的清晨六点半,那个把她家门铃接得震天价响的人。
她还得被迫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开门呢!
“谁呀?”她猛地打开大门,大有将来人砍成七七四十九块喂垃圾车的气势。
“哈罗!你为何没有看清来人就开门?如果是德克.赛罗怎麽办?”庭鹰神清气爽地立在门前。
“我还比较高兴看到那个罪犯出现在我面前呢!这样至少在我把他砍成七七四十九块後,不用跟负责人交代他死到哪里去了。”她眼里闪烁的光芒明白表示,庭鹰才是那个她想砍的人。
庭鹰一怔,哈哈大笑起来,“老天,我有多久没有听到你说这种威胁的话了?我真想念你撂狠话的样子。”
“我现在知道变态的是谁了。”她气唬唬地嘟起嘴,“你清晨六点半把我挖起来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些话吗?”
“我可以进去喝杯咖啡吗?”他没有正面回覆她。
“我可以说不,然後把你踹出去吗?”
“当然不行。”他轻笑著走了进来。
“那你干嘛要问我?”小雀咕哝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了厨房,“你要喝哪种咖啡?我只有即溶的。”
“既然只有即溶的,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他敢说她一定是故意的。
“谁说的?我有两种即溶咖啡,雀巢咖啡和摩卡咖昨,你可以选呀!”不以为然的声音从厨房肓出来?,
“你高兴泡哪一种就泡哪一种。”
“你还真随便。”
“什麽?”
“没有。”她端了两杯咖啡出来,递过一杯给他。
庭鹰啜了口香浓的热咖啡,打量著她慵懒娇媚的脸蛋、和那悠哉坐进沙发的姿态,“睡得可好?”
老天,她真是百看不厌!
“托您的福,勉勉强强。”小雀眼睛骨碌碌的转著,“说吧!你这麽早就把我叫起来是为了什麽事?”
“也没有什麽事,只是想来看看你。”他的眼底浮起一层笑意。
小雀杏眼圆睁,“为了来看看我,你在清晨六点半把我从热呼呼的棉被里叫起来?你是不是时差的关系连带脑子都乱了?”
“我想来看你和时差没有关系,是跟我想你有关系。”庭鹰街口而出。
“你想……我?”小雀愣住了。
他慢慢的、相当认真的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真诚深情的色彩,反正他已经忍耐不住心中奔腾的情潮了。
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傻气地结巴道:“我……我没有听……听错吧?你真的 ……是说……那是什麽意思?”
知道他的表白对她造成了这麽大的影响,庭鹰心里不禁一阵喜悦,“我可以再重复一次。我想你。”
在最初的震惊过後,小雀紧盯著他尊注严肃的眸子,心窝不自觉地暖了起来,更有著强烈且深刻的悸动……他说的也正是这些天来她的心情——她想他。
只是她从没有深入去思考,也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想法上多做解释,但是在望进他的眼底後,她这些隐隐约约浮上心头的思绪变得清晰了。
“我的告白有那麽吓人吗?你怎麽不说话?”庭鹰故作轻松的看著她,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