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美女嘴儿微张,此刻才恍然大悟,露出友善的微笑。
“这就是传说中,被你捧在手掌心的养女吗?长得这么标致,难怪你始终藏着她,不肯让人瞧见。”那双慈丹玉指,回到上官厉坚实黝黑的肌肉上,东捏西揉的爬啊爬。
啪啪啪啪,有东西裂开的声音,悄悄在火惹欢脑子里响起。
臭女人,把你的手拿开!
她在心中咆哮,嘴角颤抖,快被醋海淹死了。
“总管说你要外宿五天,今天只是第三天。”上官厉不动如山,俯视著书桌上的少女,浓眉打结。
“在修女的床上发现一条蛇,同学们惊吓过度,有数人昏厥,情况混乱,课外教学只好提前结束。”漂亮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在屋内绕了一圈,就是不看他。
“怎么会有蛇?”他双眼一眯,目光凌厉。
“有人在夜里放进去的。”她语焉不详,长长的眼睫毛垂下,遮住闪亮的眼儿。
“你花了多久时间抓的?”上官厉问得迅速。
“半小时,在山区里,那种蛇还挺容易就——”她愣了一下,随即哇哇大叫。
“可恶,你设计我!”呜呜,她怎么这么笨,遵照着他的问话回答!
不过话说回来,要猜出她是元凶,倒也不是件难事。同学们都是娇贵的大小姐,除了野丫头出身的她,谁还敢抓着蛇到处跑?
“你抓蛇?”他危险的低语,克制着想握住她肩膀,猛力摇晃的冲动。
“那只是条兰蛇,样子有些吓人,但并没有毒性。”她一脸无辜,耸着纤瘦的肩膀。千金小姐们就是太大惊小怪,分不清是否有毒性,”瞧见有蛇,就惊叫昏厥。
红发美女挂在上官厉肩上,绿色的眼睛眨个不停,对两人的交谈很感兴趣,视线老是在火惹欢身上打转。
“上官,这女孩倒是跟寻常女孩不同呢!”她偏着头,佩服这少女的勇气。
锐利的目光扫来,跟激情时迥然不同,多了骇人的危险。她立刻噤声,不敢多话,疑问在心里愈堆愈高。
宝贝到这种程度,连提都不能提?就算是疼爱女儿,也有些匪夷所思吧?
上官厉的目光,回到倔强的小脸上,已经铁青得吓人。光是从表情,就看得出她的出现,惹得他非常不高兴。
“出去。”他咬牙。
“不要。”她微笑。
两人互瞪着对方,一个阴鸷,一个倔强,谁也不让谁。
可恶可恶,这个色欲薰心的家伙,难道就这么希望她离开?她的指甲都快捏断了,笑容也僵硬得很,恨不得扑上去,劈头给他一顿痛打。
“我把你们的衣服都拿来了。”她指着沙发上的衣物,姿态僵硬。
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快点穿上衣服,未成年少女回家了,别再做限制级演出了!
“不需要。”他淡漠的说道。
意思是说,把她赶走后,他们还想再接再厉喽?
啪啦!
教养跟理智全都破碎了,嫉妒让她抓狂,清澈的眼儿迸出怒火,嘴角的笑容也在颤抖。
她走到火炉旁,抽出一根火炬,笑容可掬,用最优雅的脚步,缓慢踱回书桌前。
“我想你一定很冷吧?请让我来为你添些火。”火炬往前伸,火焰刚好舔上那堆衣服鞋子。轰的一声,火光冒得好高,昂贵的男女服饰付之一炬。
“啊!我的衣服。”红发美女惊叫着,因为害怕,所以抱得更紧。
还不松手?火惹欢眯起眼睛,挤出最甜美的笑容,在火光映照下,双眼闪闪发亮。
“还抱着他,是因为还不够暖吗?”她的火炬再度往前伸。
这一次,着火的是那头漂亮的红发——
“火惹欢!”
男人的咆哮声,在冬季的黄昏里响彻云霄。
英国女子爵光着屁股,尖叫着冲出屋子的画面,的确很震撼人心。
她先是扑进喷水池里,熄灭红发上的火焰,然后光溜溜的跳上轿车,喝令吓呆的司机开车,直奔国际机常“绝世”一干高级干部,嘴巴开开,震惊的看着这难得的画面。
接着,咆哮的声音逼近,震得众人快耳聋了。
“救命啊!”纤细的身子奔进客厅,急忙寻找掩蔽物。
客厅里的讨论早就停止,几个男女维持呆滞状态,看着火惹欢火烧屁股似的逃进来。
“啊,惹欢妹妹,你回来了。”鬼面眼尖,率先微笑,给予热烈欢迎,对美女格外殷勤。
一见有人打招呼,她火速躲到鬼面背后,双手扯住他的衣服。
“麻烦你,帮我挡一下。”她小声求救,喘得好厉害。
“什么?救什么?”他一头雾水。
三秒钟后,真相大白,让火惹欢抱头鼠窜的人隆重出常狂怒的上官厉踏入客厅,咆哮声停了,怒火却没熄,仍旧旺盛燃烧着,眼里的火焰可以烧死人。
“出来。”他瞪着畏罪潜逃的火惹欢,疾言厉色。
她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啊眨,躲在鬼面身后,抵死不从。
“不骂我,我就出去。”她讨价还价。
“老大,息怒息怒。”鬼面挡在中间,冷汗直流,忙着当和事佬,深怕惨遭战火波及。
金发蓝眼的神偷也出来打图场,却站得老远,不敢上前。
“是啊,老大,就算要算帐,也请先把裤子穿上。”他小声说道。别这样嘛,不穿衣服在这儿“耀武扬威”,想刺伤他们的男性自尊吗?
总管动作迅速,立刻送来睡袍,避免主人太过“锋芒毕露”。
“老哥,你不是正在忙吗?怎么有兴致下楼来陪我们开会?”上官媚微笑,抚着她的猫儿。
“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他不买帐,目光没半分软化,没被她骗倒。
“呜呜。”压抑的哭声,从嫩嫩的唇中逸出,她退后一步,扮演小媳妇的角色。
小鹿斑比再现,指控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投过来,他冷冽的一抬眼,众人硬是把满腹忿忿不平吞回去。
造反了造反了!这还有天理吗?他才是老板!他才是受害者啊!
这小女人只用那双眼睛,就轻易赢得宠爱,再任她攻城略地、收买人心下去,绝世的总裁岂不是要换人了?
火惹欢还装腔作势的擦眼泪,用眼角偷瞄众人反应,偶尔抽噎几下,加强效果。
“你在什么时候闯进去的?”鬼面低声问。
“那女的喊‘不、不行了’的时候。”她用同样声量回答。
上官媚轻笑,有几分看好戏的兴致。“我早就跟女子爵说了,死皮赖脸的跟回来,是会有危险的,她偏偏不听。”
女子爵硬是要跟回来,自动送上门,对上官厉又缠又抱,还脱光衣裳跑去书房,倒贴得彻底。这会儿吃到苦头,尝到火惹欢的热情“招待”,肯定从此销声匿迹。
“她不该出现在闲杂人等面前。”上官厉脸色阴沉,对她的闯入万分不悦。
“别骂她,她是无心的。”神偷干笑,虽然心里毛毛的,却还是站在美人儿这国,坚决不倒戈。
锐利的目光扫过来,现场寒风阵阵,冻得人瑟瑟发抖。
“等到她放火烧了屋子,你也想辩驳,她是想给路人取暖吗?”薄唇凝成冷笑,问得格外讽刺。
像是被针扎着,火惹欢蹦得老高,小可怜的形象破坏,粉脸气得通红,指着上官厉又跳又嚷,再也装不下去。
“骂我?哼,嫌我怀你好事吗?反正你就喜欢那种女人,胸大腰细屁股圆,你可以唔!唔唔唔——”话还没说完,红唇就被捣住了。
“惹欢妹妹,话说多了可不太好啊!”神愉英勇的冲上来,用手捣住她的嘴,担忧的瞄一眼上官厉。
完蛋了!老板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像是想杀人!
“我的事情,你不需多管。”他的回答万分冷漠,视线凝在她的俏脸上。
不需多管?简单几个字,刺得她的心好痛。她咬住红唇,用愤怒来抵御心痛。
“那我要做什么,也不关阁下的事吧?”她气炸了,扯下鬼面的手,就要往二楼走去,“实习”给他们瞧瞧。
锐利的黑眸如刀似剑,喇喇的射来,剩着鬼面。
“呃——我想,你找错人、人选了——”鬼面擦着冷汗,双脚拼命发抖,根本使不上力气。
饶命啊,请把他当成路人甲吧,这不关他的事啊!!唉,吵一吵就算了,何必牵连无辜?
“对喔,你找的是外国人,我也该找个客观条件相似的。”喷火的明眸一扫,落在神愉身上。“你,走!”她喝令,拖着战利品往楼梯方向前进。
这哪是邀请,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啊!
“惹欢妹妹,你就算很讨厌我,也不必借刀杀人吧?”这回,欲哭无泪的人换成神愉。
“你们还算不算男人?这么没种!”找不到人协助,她跺脚,气得头昏眼花。
“他们知道在这间屋子里,谁说的话算数。”上官厉走近,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审视她娇嫩修长的身段,黑眸深处,有某种光芒一闪而逝。
“为什么你可以玩女人,我不能玩男人?”她不服气!
“你还未成年。”
“成年以后就可以喽?”
“哪个男人碰你,我就剁了他。”上官厉冷酷的说道,言简意赅,可没说要剁的是什么地方。
神偷与鬼面颤抖一下,同时把双腿夹紧。
“这么多男人,你防得了多少?”她倔强的抬高下巴,瞪着他,眼里有泪水在打转。她握紧拳头,不让泪水流出眼眶讨厌,他难道就看不出来,她是在嫉妒吗?
“你不会有接触男人的机会。”他露出狰狞冷笑,可怕得让人颤抖。
“我就去找给你看!”她跳啊跳,叫嚣不停。
大眼瞪小眼,同样怒火蒸腾,谁也不让谁。
“智者。”他瞪着她,咆哮的呼喝。
角落里站出一道身影,智者的银眸垂敛,气息沈稳平和,要是不出声,很难察觉他的存在。
“去处理住宿事宜,三天后把她送到瑞士的寄宿学校去,在她成年之前,不许她踏出学校一步。”冷笑交代完后,他转身就走。
那间寄宿学校有名得很,校规森严、守卫严谨,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监狱。
“等到成年后呢?”只有上官媚有胆子追问。
咆哮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按照计划,把她给嫁了!”
第五章
月出东山,隶属“绝世”的饭店里,顶级的套房内一双人儿正忙碌着。
“火惹欢!”震惊之下,神愉喊出她的全名。
“嗨!”她打招呼,双眼发直。
神愉迅速扯起被单,遮住满床春光,防备的瞪着床边的少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待在家里整理行李吗?”他扯住被单,严防再被看光光。
“整理行李?下辈子吧,我才不去欧洲呢!”她嗤之以鼻,有些惋惜好戏终结。一日内连看两场缠绵戏,她的健康教育课程,在观摩方面肯定高分过关。
“老大会气炸的。”神偷喃喃自语,往棉被里头溜。经过这么一吓,他除了表情僵硬,其他的都软了。
“我就是要让他气到冒烟。”火惹欢连哼几声,仰高小巧的下颚。“另外,到底是什么‘不行了’?”她很有求知精神,瞪大无邪的眼儿,等待答案。
床上叠在一起的男女,错愕的瞪着地,维持同样姿势有三分钟之久,无言以对。
“她是谁?”黑发美女一脸茫然。
“呃,我老板的养女。”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最重要的问题,反倒问得很小声。
神偷张口结舌,说不出合理解释。
“这位姊姊,我可以跟你换个位子吗?”火惹欢凑到枕头边,努力劝说,想要“阵前换将”。
黑发美女倒抽一口气,脸色倏然一旦变。“不要脸,你竟然勾引未成年少女!”
她奋力甩了神愉一巴掌,火速穿起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我——”他苦着一张脸,眼看到口的肥肉,如今又长脚溜了。
“太好了,这位姊姊真好说话。”火惹欢倒是乐得很,双臂张开,往偌大的床扑去。
她一跳上床,神偷就卷着床单,立刻往床下滚,三步并作两步的逃开,躲得远远的,避嫌避得彻底。
“喂,你躲什么?回来啊!”只有扑到软软的枕头,她眉儿一皱,小脸从棉被里冒出来,对他的临阵脱逃十分不悦,红唇嘟得老高。
“开玩笑,跟你躺在同一张床上,我还能活命吗?”神偷神色惊恐,用力摇晃头部,恨不得把脑浆都摇出来。
“胆小鬼,这点小事都不敢做,亏我特地逃出来找你帮忙。”她在大床上滚啊滚,黑发散乱,被单早被扯开,只剩纯白洁净的床单,把她衬托得格外娇艳。
“你想做什么?”神愉拉紧被单,委屈的咬着下唇。
“他想送走我,我偏不让他如愿。咱们给他点颜色瞧瞧。来,上吧!”她豁出去了,坚决无比,娇躯砰的往后一仰,双手双脚都摊开,在床上躺成大字形。
哼,她才不肯任由摆,乖乖成为计划中的棋子。在上官厉把她送出国前,她要先闹声惊天动地的叛变,让他吃点苦头。
“上什么?”神偷呆滞。
“上我啊!”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准。”简单扼要的驳回,几乎是立刻响起。
屋内一片死寂,床上床下的两人,同时倏然一惊,用最缓慢的速度回头。
一个巨大的黑影,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如今正笼罩在门口,锐利阴鸷的视线从阴暗处射来,笔直的看着她。他的神色阴沉,难看得吓人,不知道已经把两人的对曰听进去了多少了。
神愉反射性的夹紧双腿,深怕某样“配备”,被盛怒的上官厉给剁了?完了,他不被火惹欢的话吓死,也会被害死。呜呜,碰也没碰到,更没说是偷吃了,只是屁股被这小丫头看光光,让她看了一场活春宫,这不算有罪吧?
“老、老、老、老、老大”神偷簌簌发抖,冷汗乱流。“我、我可没、没有——”抖得如秋风落叶,他还努力为自己的清白辩驳。
“出去。”上官厉淡淡的说,总算明辨是非,没有殃及无辜。
领了圣旨的神偷喜极而泣,连滚带爬的奔出去,为了感谢上官厉的不杀之恩,还体贴的把门给锁上。
“你怎么来了。”火惹欢从床上爬起来,把枕头抱在胸前,小声的说,口气可一点都不讶异。
“你留下那些线索,瞎子都找得到。”上官厉瞪着她,神色冷凝,黑眸亮得有些不自然。
红唇嘟起,倔强的偏过头不看他。
“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留下线索,你干么还要说破?”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真是可恶透了!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献身给神偷,会恶意胡闹,也是为了让上官厉赶来,好向他证明,她可不是委曲求全的小可怜,不会听任他无理的摆布。
“跟我回去。”他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