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家人的记忆是最珍贵的,所以当他们诋毁她的妈妈,她才会那么愤怒。她的母亲很疼她,虽然家境很糟,但是从来不曾让她饿过、冷过。
他冷哼一声,不相信她的说词,心情烦躁而纷乱,他的目光离不开她;只是看着她娇慵的姿态以及双眼发亮的模样,他的心情就能平静一些。他其实期待着她的笑容,一个与那张陈旧的照片上,一样灿烂而美丽的笑容。
她挑起眉头,听出他哼声的怀疑,她只是耸耸肩,又喝光了一杯酒。他不肯相信,那她只好继续努力地说着。
“你不相信啊?那里挺不错的,妈妈跟姊姊都疼我,没让我受苦过。”她好奇地看着他,开始提出问题。“你呢?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这间屋子这么大,一定可以玩躲猫猫吧?你都是躲在什么……唔——”她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阎过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来到她的身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将她的身子搂进怀里,用灼热的唇封住了她的,他灵活的舌探进她嘴里,顶开她的唇瓣,勾引纠缠着她柔滑的香舌。
他不让她继续问下去,用最直接的方法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将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回到柔软的大床边。
“你……”她趁换气的时候想抗议他的乘人之危,但是不到几秒钟,他的唇又压了过来。
萼儿没有选择的余地,被他高大的身躯压进了床里。
他哪里是想放过她,暂时的松开她,只是为了仰头喝了她残余在杯子里的红酒,之后他的唇潮湿而带着酒香,毫不放松地探进她嘴里,再度用最亲密的方式对她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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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阴沉的宅邸,在今晚被点上大量的灯火,苍郁的树林里辟出了一条道路,明亮的灯光照射在红色的绒毛地毯上。今晚阎家因为举行宴会而热闹着,众多绅士名媛齐聚在这里,华丽的景况让人目不暇给。
阎家虽然离开台湾多年,但是阎雨妍的名声仍旧响亮,也有更多的人期待着与商业新兴巨子阎过涛攀上关系,只要收到邀请函的人,没有不到场的。
阎雨妍穿着华丽的礼服,站在门前优雅地欢迎贵客,高大挺拔的阎过涛则站在她身边。虽然站在这里,他却满脸不耐,心里挂念着萼儿。
“萼儿在哪里?”他皱着眉头看向母亲。今晚的宴会全是她自作主张,他返家后就被逼着接待宾客,没有时间去看看萼儿。
他为了集团内的事情离开家,回到位于纽约的总部,已经一个多礼拜不曾见过萼儿。其实,这次的分离是刻意的,他想要疏离她一阵子,不让深刻的迷恋继续,但是才几天的时间,他就从冷静变得暴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台湾。
想也知道,在这个重要场合,阎雨妍是不会让萼儿出现的。他离开家中的这几天,总是想到萼儿;她柔媚或是任性的模样,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相信母亲会好好对待她,却也知道萼儿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任由人欺负。
“今晚的宴会很重要,我怎么能够让她坏了场面?放心,我没有伤她一根寒毛,不会影响你玩她的胃口。现在只是把她反锁在房间里,暂时不让她出来。”阎雨妍带着微笑说,遮掩眼里的恶毒。
阎过涛转过身去,不信任母亲的保证,想亲自去证实。但是才刚举步,身后就传来母亲森冷的声音。
“站住!你真的被那个下贱女人迷住了吗?就算是迫不及待想睡她,也该等到宴会结束后。这个宴会很重要,各界要人都到齐了,你我都丢不起这个脸。”她的语气刻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改变,美丽的脸上带着微笑。
他握紧双拳,停下脚步。“那是你的事情。”他冷言冷语地说道,不把眼前众多的达官显要看在眼里。
阎雨妍冷笑一声。“果然有郭至中的血统,我早看出你迷恋上那个该死的贱女人!我怎么教你都没有用,乌鸦注定装不成凤凰,你终究是下贱的人!”她恶毒地说道,看着他的表情不像是在看着亲生儿子,倒像是在看着仇人。
阎过涛长得愈来愈像郭至中,完美的男性脸庞可以骗尽所有女人;有时候看着儿子,她会有些恍惚,几乎要以为站在她眼前,这个英姿焕发的男人,就是多年前抛弃她的前夫。
他看了她半晌,之后抿着唇冷笑,不愿意再听母亲羞辱的话语。
“阎总裁。”一个娇甜的声音唤住他,他不耐烦地回头,诧异地看见一位绝色少女。美女他看得多了,但是很少有这么出色的。
那声音是发自一个年约十五的美丽少女,她穿着水蓝色的软丝连身裙,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美丽至极的五官上没有任何人工的色彩,以及修长的少女身段,在在都让人印象深刻。
她正在微笑着,浅浅的笑容十分优美。这是一朵含苞的花朵,已经可以预期她未来的美丽模样。她的美丽能让他缓下脚步,这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您好,我是‘太伟集团’的唐心,我父母不克前来,所以由我与舍弟代表出席。这是一些薄礼,请笑纳!”唐心露出真诚的笑容,从身后随侍的管家手中接过一个水晶雕塑,有礼地交给阎雨妍。
太伟集团?阎过涛敏感地眯起眼睛,看见少女的视线与他接触,之后从容不迫地避开,清澈的眼里还是拘谨有礼的。
“你是唐家的千金?天啊,都长得那么大了,是个标准的淑女呢!”阎雨妍笑著称赞,忽视儿子难看的表情。
唐心微笑着,只是低垂着头,十分害羞的模样,胸前一朵白玫瑰别针,底座是珍贵的粉红色珍珠,跟她的气质很相称。
一个穿着体面的五岁小男孩站了出来,有礼貌地鞠躬。“您好,我是唐震,代表父亲唐霸牢出席。”他的表情很认真,口齿十分清晰,小小年纪就有小绅士的模样。
“多可爱的小男孩,长得跟唐总裁有几分相像呢!唐小姐可以先带他去用些点心。”阎雨妍笑着捏捏小男孩的脸颊,但那慈爱的模样只是表面而已。
“谢谢。”唐心点头为礼,温柔地牵着弟弟的手,走入宽阔的大厅中。管家始终恭敬地跟在两人身后,守护着唐家的两位小主人。
阎雨妍满意地看着,之后视线看向儿子。“看见没有,那才是真正上流社会的人,能配得起阎家的,也只有那样的女孩。唐心美丽而聪明,智商高得惊人,最重要的是她有唐家的血统,是唐霸宇的掌上明珠,你若是要迷恋,至少也要挑捡这样的女孩。”
阎过涛看着母亲,心中一阵寒冷。他怎么会看不透?怎么还存有什么希望?母亲一直是以血统看待人;在她眼里,出身微寒的就只能被称为低贱,而他身上始终流着父亲的血,纵然他是她的独生子,她却始终恨他。
他黑色的眼睛牢牢看着她,绝望在心中滋长。虽然这么多年来她以仇恨教导他,残忍地折磨着他,但是他甚少忤逆她。再怎么说,她是他的母亲,他唯一的亲人。
人不可能真正残忍无情,在不知不觉间,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某些感情。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完全明白,阎雨妍绝对无法给他那些。
那么,是谁可以给他,他一直想要却偏偏又得不到的?
霎时一张娇媚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记得她的所有美丽,虽然是以复仇的理由留下她,但是他的心其实已经有了选择。
微笑出现在阎过涛的嘴角,这一次不再是可怕的冷笑,反而充满了期待。这一刻,他再也不理会母亲的羞辱与指责,他要去找寻萼儿,那个让他深深迷恋的小女人!
※※※
气质优雅的唐心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低头看着唯一的小弟唐震,花瓣似的唇轻启,走过之处都吸引了众多的视线,有不少豪门公子哥儿都看呆了。
“我恨死了这种无聊的宴会,我的脸笑得都僵了。”她保持微笑,咬牙切齿地说。
唐震轻哼一声,也保持着令人喜爱的微笑。“哼!至少你不用被那些老太婆捏得脸颊发肿。”
“小姐、小少爷,请维持礼貌。”莫管家在两人身后提醒着。
“我够礼貌了,要不是为了唐家的面子,我会冲上去挖掉那几个男人的眼珠子。”唐心仍旧对着那几个男人微笑,那些男人惊艳得魂飞魄散,都快拦不住口水了。从踏进门开始,那些男人就用眼睛在剥她的衣服,让她厌恶极了!
“不用了,看见你穿这件衣服,他们的眼睛就快掉出来了。”唐震耸耸肩膀,已经对男人看姊姊的目光习以为常。
男人们通常只看见唐心的美貌,却不知道她虽然年纪轻轻,其实并不好惹;有显赫的家世不说,还有聪明至极的头脑,一张不饶人的红唇,可以说得男人无地自容,当场跪地求饶。
莫管家笑了几声,已习惯了这两姊弟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说话方式。“别人要是知道,唐家的小姐与少爷私底下是这样的说话方式,我们不晓得会不会被轰出去?”
三人脸上保持着微笑,却慢慢走出热闹的大厅,往这栋大楼的后方树林浓密处走去。仆人们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们,却碍于对方尊贵的气质,也不敢贸然上前。
“轰出去?那我可是求之不得,这种地方我实在待不住。”唐心冷笑几声,要不是父母不知躲去哪里,逃避应酬义务,她跟唐震也不用走这一趟。
“你要是有顾念一点手足之情,就带着我一起离开吧!”唐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唐家的聪明遗传也出现在他身上,智商比起天才少女的唐心毫不逊色。
“管家,把我的背包拿出来。”走到庭院深处,一栋破旧的小木屋旁,唐心转身对老管家说道。“我跟同学约好要去淡水河边吃烧烤,哪能带一个小孩子去?”
她对着弟弟扮鬼脸。
“小姐,你深夜不归,主人是会生气的。”莫管家摇摇头。
“他什么时候不是在生气?我早就习惯了。”唐心满不在乎地说道,手脚俐落地拉开背包,拿出里面轻便时髦的衣服。她本来就不是会乖乖听话的女孩,进入青春期之后,一些大胆的行径更是让唐霸宇头疼。
“你不带我去吃烧烤,他会更加生气。”唐震贼笑几声,虽然小小年纪,他就已经懂得进谗言。比起唐心,他大概要符合“小恶魔”这个称号。“你知不知道啊,老爸最近对你不满极了,他似乎开始在采取什么对策了。”他提醒着。
唐心却不当一回事,回给小弟几声冷笑,找了一处树荫浓密处,然后准备换上适合夜游的衣服。她的表情变得活泼,那双慧黠灵活的眼睛里,有几分超出她年龄的艳丽。
或许是生来就有几分的野性、加上又聪明过人,才十五岁的年纪,就让唐霸宇已经快压制不住这个女儿了。
“管家,带他回去睡觉,记得要帮他盖被子,好好照顾他。我这个小弟,晚上还会怕黑,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呢!”唐心讽刺地说道,抿唇笑着。
唐震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反驳,谁教他智商超群,却年仅五岁呢?他瞪着姊姊,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突然间,被挡在绿树之后、原本被遮掩住的小小窗口,被一把沉重的锄头打破。里面传来几声咒骂,接着是有人搬动重物的声音,一双伤痕累累的小手攀住窗沿,在三人的目瞪口呆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爬上残破的窗户。
“该死的老太婆,竟然敢把我锁在这里?笑话,这种小地方怎么困得住我?这个仇要是不报,我冷萼儿的名字就倒过来!”萼儿气愤地喃喃咒骂,也顾不得玻璃碎片刺进柔嫩的手心,勉强挤出狭小的窗口,身上的衣服早就残破不堪。
阎过涛不在的这几天,她可不好过。阎雨妍不时会恶毒地咒骂她,说出种种最不堪入耳的话,在她反击后,阎雨妍让仆人绑住她,然后再结结实实赏了她十几下巴掌,打裂了她的唇。之后甚至将她锁在阴暗的储藏室里,整天不给她一滴水。
要不是今晚要举行宴会,阎雨妍怕她捶门求救的声音会被客人听见,她大概会被关在那里,直到阎过涛回来。
一想到他,她的心里就怪怪的,有几分郁闷。明明该痛恨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但是想起他偶尔流露的不舍,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他是她的仇人啊,她怎么能够心软?
想起阎过涛,她一时分心,惊险地一滑,就结实地摔在柔软的草地上。
“天!痛死我了。”她喘息了几声,勉强动动四肢,这才发现旁边有三个人影。
萼儿瞪大眼睛,正想叫出声音来,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了。
“萼儿姊姊?!你怎么会往这里?”娇甜的声音传来,一个美丽的少女踏出阴影,诧异地看着她。
她眯起眼睛看去,惊喜地发现那人竟是唐心!“啊,唐心?”她连忙想爬起身来,却又笨拙地软倒在地上。
管家连忙上前来扶住她,脸上充满了关心的表情。
“萼儿小姐,你没事吧?”她咋舌地看看小窗户,怀疑萼儿怎么有勇气从那里爬出来?虽然是姊妹,但是身为雷霆妻子的冷蜜儿,无疑比妹妹温柔上许多。
萼儿苦笑着摇摇头,接过唐心递来的一条手帕,简单地包在手心上止血。“说来话长,不过简单地说,我是被这家子的变态给绑架囚禁了。”她抬头看着唐心,有些抱歉弄脏了精致的手帕。“我早该想到,今晚的宴会冠盖云集,‘太伟集团’也一定会有人出席才对。”这几天她的心思被某件事情占据,让她无暇想到其它。
唐心皱起眉头,看看萼儿身上的伤,确定都只是不要紧的擦伤之后才开口。“你失踪了一个多月,蜜儿姊姊都快急疯了,雷叔叔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在找寻你的下落,却完全没有消息。”她看看那间阴暗的小木屋,皱起眉头。“谁想得到,你竟然会被绑架到这里来!”阎过涛果然如传闻中所言,不是省油的灯。
萼儿的姊夫是“太伟集团”的高级干部,跟唐家的人本来就感情亲密,萼儿自然也跟唐家的人熟识。唐家虽然财大势大,但是却从没有看不起人的心态。
“是不是先要先通知蜜儿夫人,好让她放心?”莫管家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