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芮妮?”莫曼雷喳呼出声。
“幸好芮妮是出现在维克身边,要是她出现在伟大的邱吉尔旁边的话,今天他恐怕就不是个伟大的首相。”这女人是出了名的捅娄子女王,要是在她身上想点计谋,不难摆平维克。
“莫非你想到什么点子?”
恩斯特两手交握在胸前,自信的笑更能衬托出他过人的智慧。
这件事他还是得透过白芮妮的闺中密友帮忙才得以完成。
若非以重金诱之,雪琳也不愿出卖芮妮,当她将白芮妮约到一处隐密的饭店房间内时,才晓得其实约她的不是雪琳,而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恩斯特。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恩斯特一见到白芮妮,口气出奇地轻柔。
“那你们慢慢聊,我不吵你们了。”雪琳一见白芮妮,马上起身走人,但在离去前,她握着白芮妮的手道:“想不想让恩斯特原谅你,就看你等会的决定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宛如鸭子听雷让她不知所措,但冲着“原谅”这两字,她不能表现得太过低能。
至少在恩斯特面前,她不能让他看出她是一头鹅。
一头被维克骂过的鹅。
送走雪琳,恩斯特重新回到白芮妮面前,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她。
这种无声沉默的凝望,看得白芮妮心底直发毛,这不要脸的事做到连祖宗牌位也会羞得自动倒下,她哪还有脸见恩斯特。
“我……我可先说清楚,你……你别想抓住我去换回那不要脸的女人,维克是不会妥协的。”白芮妮连讲话都不停颤抖,她还真怕恩斯特会照着这么做。
“你真以为我会用一亿英镑去换回临临?这是一笔为数不小的钱,更何况我还不知道我跟她的感情是否已经够稳定了……”他的话语藏有许多犹豫,态度似乎有些摇摆不定。
听他的口气,那女人跟他……好像还没那么情深意浓嘛!
这也难怪,一亿英镑这种天价,就算是再如何海枯石烂,海誓山盟的爱情,也会被这庞大的赎金给吓到,再说他应该知道维克不是那种可以讨价还价的人,看他那样子应该是被赎金给吓到才是。“你……不准备付这笔钱?那……你不怕维克发起狠来杀了那台湾女人?”白芮妮旁敲侧击问着,神情尽量装做什么都不在意。
“我并不是担心我能不能保有这段感情,而是平白无故伤害一条性命,你、我,良心都能安吗?”他真祝她发呆的眸子。
“你……你这样说也是没错,不过你要是不付给维克这笔钱,会良心不安也是没办法的事。”白芮妮想着与维克双宿双飞,自是要挺着维克些。
“你确定维克拿了钱后,真的会带你去享荣华富贵吗?其实就我所知,他觊觎临临已久,也许他会逼着她一起走,而你……只能被当成一个弃妇,受尽英国上流阶层的耻笑,被人当成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攻心为上,要玩心机游戏,白芮妮的功力只能留在幼稚园阶段。
对喔,她怎么没想到这点,难怪维克一直死命赞美那女人比她还精明,他早就在嫌弃她,她竟然一点都听不出来,还当着那东方妞面前羞辱她,说她是一头鹅,到后来还骂她是一只猪,这也难怪,男人嘛,总喜欢尝鲜,她全身上下早就被那男人糟蹋殆尽,凭他那见猎心喜,色欲薰心的本性,她怎么还笨到去相信他。
“这没天性的狗东西,亏我还……”
“亏你还背叛我去与他偷来暗去?”恩斯特替她接了话,这使得白芮妮更加哑口无言,颜面失光。
“你信不信,你只要帮了他,不但成了掳人勒赎的共犯,而且就算成功了,也不见得会有你的好处,我今天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帮我,我不但让你从这事件中全身而退,而且还会给你一笔为数不小的酬劳,并且告诉与论界,是我先有了外遇,你才会去做出胡涂事来,如此一来,你不但没任何包袱,还能享有美誉,就算是我看在以往夫妻一场的份上,送你一个大礼吧!”恩斯特精辟分析,听得白芮妮天人交战,不改弦易辙都不行。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还是不敢吃这块大饼。
“以我和维克两人的信用程度,你会信谁?”他以他人格为担保。
白芮妮思忖片刻,在对方锋利刚锐的眼神下,怎样也得选恩斯特。
“好……你要我怎么做呢?”
“坐下吧,要来点威士忌吗?”
第十章
“呵呵,我就不信恩斯特真有天赋异秉的智商,到最后还不是乖乖要付钱赎人了!”一挂上电话,维克便骄傲地看着眼前两个女人。
“他真的要付赎金救我?”好感动喔,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她的命会值一亿英镑?
“就算再怎么厉害的男人,遇到感情还是无力招架,我只能说,恩斯特太过感情用事,再怎么能干的人还是有他的缺点。”维克大口抽上雪茄,笑呵呵地露出得意笑容。
“你这么有信心他会捧着钞票来给你?”警匪片演得够多,他不会真相信一亿英镑就这么轻松入袋吧,
“在别墅四周我布满好几十个人,能从正门走进来的,就只有恩斯特,除非他们请了詹姆士庞德,否则他只有乖乖付钱的份。”他另一只手用布擦着白郎宁手枪,恩斯特不会笨到在这紧要关头玩英雄本色游戏。
“喂,他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当人姘头的也该说几句规劝的话吧!”临临把箭头对向白芮妮,这女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平常一副尖酸刻薄,泼辣臭屁得要命,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安静,跟着圣洁烈女一样坐在旁边发呆。
怎奈白芮妮好像心中有事,并未专心听临临跟她说话,反倒是维克看了感到怪异,这才走到她身边来。
“你发什么愣?在想着你旧情人等会来,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被维克推了推肩膀的她,突然不满地瞪他一眼。“你对我就不能客气点吗?粗手粗脚的,我是个人,不是条狗。”
恩斯特说得没错,现在都对她这种态度了,还能指望他拿了钱后会对他好?
他真把她当做是脑筋装浆糊的低能儿了!
“你在发什么疯,等会我们就有一笔天文数字的钱入袋,你最好别在这时候给我耍性子!”这女人是大姨妈来了吗?怎么摆出一张死鱼脸。
“你能不能对小姐客气点,她虽然很令人讨厌,但好歹也是个女生,真亏你还生在英国,小时候学校没教你怎么当个绅士吗?”看他欺负白芮妮,再想想恩斯特对自己那么尊重又体贴,临临自然而然就替女人打抱不平。
“对,他对我都是大呼小叫,好歹我也是个名门望族的千金。”
“还好你够淫乱,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跟恩斯特在一起,为了要答谢你,我们尽释前嫌,结拜当姐妹好不好?”临临两眼闪烁晶光,要是能拉拢到白芮妮,说不定就能让她阵前倒戈,投奔自由了。
“好……”
“你在好什么?这女人随便给你一洗脑,你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也许我口气对你是凶了点,但也是因为我急着拿到这笔钱,你该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俩以后着想啊!”他一把从白芮妮后头环住,热气不断呼在她的耳根后,湿濡的舌蕾贴在她的耳珠,令她全身酥麻,浑然忘我。
“我……我都懂的……”她双目紧闭,又沦陷在欲海府谷之中。
我的天啊,这女人是天生的潘金莲吗?怎么只要被男人轻轻一碰,就整个原形毕露,瞧她舒服的,怎么不去路边拉客,够她玩得痛快也赚得爽快!
“明白就好,这样我才会好好疼你,你知道吗?”
维克两手贴在她的腰缘,胡碴来回在她粉颈间厮磨,要不是临临在场,她恐怕就要撩起裙子跨坐在维克身上了。
“嗯。”白芮妮像只被安抚好的小波斯猫,静静地任由主人抱在怀中。
“我说淫妇,你别净给女人丢面子行不行,天啊,你能不能争点气,别淫得那么彻底,行吗?”身为女人,她真是替广天下的女人感到悲哀。
“你开日闭口就是淫妇荡妇,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白芮妮本来心已够烦的了,想着维克对她虚情假意,恩斯特也与她恩断义绝,今后就算她能全身而退,徒留一个空壳的躯体,那将会是多么凄凉与悲哀,然而还要受这小妖精在此教训,她恨不得一掌打得她牙落血吞。
临临大眼珠转向维克。“你认为我有说错吗?说她淫妇荡妇这都不是夸张的说法啊!”
“人家说得也没错,你又何必气成这样呢?”维克轻笑带过,压根不将白芮妮的愤恨搁在心头。“是啊,淫又不是病,心理建设才是最要紧的。”临临与维克一搭一唱,让本来就疑心病奇重的白芮妮,更知道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的EQ要是有她一半强,我会更爱你的。”
这话听得座内妮妒火中烧,她再也按捺不住,眼看就要发标失控,这时奎洱突然跑了进来。
“尼尔森先生,汤姆逊爵爷来了!”
“只有他一个人吗?附近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他打起精神,子弹已然上膛。
奎洱摇了摇头,在他严密监控下,方圆几十里都不见警方下的人迹。
“检查一下他的全身,确定没带家伙来后,再带他进来。”维克交代完话后,又补充一句,“钱呢?”
“在他的厢型车内。”
“里头还有人吗?”
“他的一位随从。”
“连人带车押进仓库,少一张钞票,就剁他一根手指。”
奎洱接获指令,掉头转身离去。
他转头看着两人道:“你们最爱的男人就要来了,打起精神来欢迎他吧!”
恩斯特一进到屋内,便听到一阵悠扬的乐风,Mel Tome的Don'tgetaround much anymore丝传进他的耳中。
“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连我最喜欢的爵士乐都找来了。”一袭咖啡牛皮小西装配上灯芯绒布长裤,颈上还系条象牙白领巾,典雅中略带一丝狂放。
“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疯爵士乐的年代吗?回想过往,仿佛昨日一般。”维克坐在暗处,袅袅的烟味让人依稀可见他的方位。
“只是这些往事不堪回首,今后也将不会再有这样叙旧的机会了。”抿着笑意,过度冷静的态度,让维克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意,暗自佩服恩斯特的从容不迫。
维克低头沉吟,眼底闪过一丝锋锐。“伙伴,你从以前就这么有自信到现在,你知道吗?这也是我最讨厌你的原故。”
“我的自信来自于你的无能,因为我样样比你强,在你身边我当然显得出类拔萃。”恩斯特谈笑风生,因为他太清楚维克,很多层面他根本识浅阅薄。
这话听得维克耳里出油,语气上显得有些局促。“就连我想要购得汤姆逊集团的股份,你也不愿让我沾你一点好处!”
“你的个性我还不了解吗?不让你持有汤姆逊集团的股份,是怕你会步步蚕食鲸吞,拢络其他小股东来把我慢慢吃掉,你的野心从学生时代我就看在眼里,使得我不得不时时刻刻警惕自己,千万别跟你有任何金钱上的往来。”他早就对维克防备在心,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勾引白芮妮一起来欺蒙他,若非临临这件事发生,他可能还被蒙在鼓里,被当成猴子耍弄。
“可是你这些年还是把我当成是最好的哥儿们看待,看来,你的演技已到炉火纯青的境地了。”维克双手用力鼓掌着,这一生碰到这样一位可敬的对手,算是没白活了。
“好说好说,好了,现在废话全说完了,人你总该可以交出来了吧,”恩斯特正襟危坐,不再跟他废话连篇。
维克用力拍了三掌,只见白芮妮将临临带出,立刻丢进维克怀中。
“临临……”
“小恩恩,人家好想你喔!”虽然才将近一天时间没见,临临却觉得好像隔了三世纪之久。
“你这鬼灵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兮兮,见到情郎嘴都软了!”维克一手抓住临临反绑的双手,另一手则拿着枪对准她。
“你见不得人家好啊,我就要让你嫉妒到发疯,小恩恩,我亲爱的恩……”
“闭嘴,你再吵我就杀了你。”扳机声音“喀嗦”一响,吓得恩斯特冷汗直冒。
“你这是干什么,我钱都给了,你人为什么还不交!”这些都是早在他预料之中。
“交人?嘿嘿……这妞长得皮嫩肉白,生气起来还泼辣得有劲,看来她在床上一定也很浪荡,我说好哥儿们,她是不是可以把你搞得死去活来,欲仙欲死啊?”维克一对狼眼配上垂涎的嘴,企图将他眼前这个小红帽给吞进肚里。
“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她要有点闪失,我不会让你好死的。”恩斯特原有的冷静化为毛躁,这点看在维克眼中可有说不出的畅意。
“呵呵,你也会有慌乱的时候,哟,英雄惜美人,好一出惟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将恩斯特当成小鸡般玩弄于股掌间,这可是维克今生最大的成就。
“你到底想怎样!钱给了不交人是吗?”
“我就是不交你又能奈我何?谁叫这妞长得太标致,标致到我的某些器官都兴奋了……”他伸出舌头,准备舔向临临的脸颊时,一根管状的物体却突然抵住他的太阳穴。
“把你的臭嘴拿开!”白芮妮拿着一只迷你手枪,怨恨地憎望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维克来不及防备,他看得出白芮妮是玩真的,特别是在这节骨眼上,她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我说亲爱的,你这是干什么呢?”他眼尾轻挑,试图再以甜言蜜语迷惑她。
“叫你把她放开你没听见吗?”她再也不让他跟叫拘一样呼来唤去,她受够了他的轻蔑与歧视。“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也需要大惊小怪吗?”他心急了,万一白芮妮在这时候来个窝里反,他一切就全毁了。
“芮妮姐,我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我是不想讲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有告诉你的必要。”火上加油是她汪临临的专长。
“什么事?”
“刚刚他偷偷告诉我他好喜欢我,而且还说你有狐臭,又说你嘴巴一张开,他就有寻死的念头,更夸张的是……他说宁可去亲一只母河马,也不愿亲你的嘴,还有很多现在不方便跟你说,改天我请你到饭店喝下午茶,我再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