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辛瑞马上制止他。"我明白璋王爷的意思,但璋王爷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我说明白,难道不怕我上告皇上吗?"
"怕?"璋王爷像是听到莫大的笑话般,仰头一笑,"所有的大事都在本王爷的掌握之中,更何况--怕是成就不了大事的人。"
一个有着如此谋叛之心的人,竟敢大剌剌地告诉别人他的腹案--此人若不是神志已然疯狂,便是太过的自信,认定这天下已经没人动得了他!
是怎样的把握、怎样的靠山,让璋王爷的气焰会如此的嚣张?
"为什么找上我?"
萨辛瑞提出疑问。
外国来的使节比比皆是,楼兰虽盛,但柔然、焉耆等比楼兰更强的蛮夷之邦多的是,为何独舍他们而单单找上他?
"因为,"璋王爷慢条斯理的道:"楼兰乃丝路的中枢重心,与中原来往密切,又与大唐王朝交好,不先拉拢你们不行。再者,三世子可是楼兰王爷属意的王储人选,是所有使节中身分地位最高的人,本王爷不找你找谁?"因为这种种的因素,所以萨辛瑞便成为他锁定的目标。
"如果不我答应呢?"
"那……"璋王爷还是在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萨辛瑞闻言,全身都不禁警戒着,因为他可以感受到一股危机四伏的感觉。
"哈!"璋王爷突然纵声长笑,缓缓的从床榻起身,长袖一甩。
"既然谈判破裂,从此,你我是敌不是友,趁本王爷此刻的心情甚好,把你的女人速速带走,另外提醒你一件事,你最好祈求日后别爬着回来求我。"他可是个有仇必抱的典型小人。
☆ ☆ ☆
绿芙强忍着呕血的感觉,怔怔的看着双手背负在身后、气定神闲的璋王爷。
她不懂!"王爷为何轻易的放过这种大好时机?"这名胡人不是璋王爷费尽心思想拉拢的对象吗?
"属下虽然负了伤,但您只需一声令下,其余埋伏在红帐苑的人手应该可以……"绿芙试着点醒璋王爷。
"不必!"璋王爷头也不回,只是肯定的回答道:"我绝对会让他爬着回来求我的,我有自信。"
☆ ☆ ☆
他不肯放手了!
明知道应该将怀中的人儿放到床上,她才好入眠,但她抱起来是那么的娇弱瘦小,似乎松了臂膀他便会失去她,所以,他舍不得放啊!
为什么他会愚昧得领悟不到那个道理?
平日雪流苏的脾性虽然急、爆、辣、辛、呛,但骨子里依然是个娇滴滴的、需要人呵护的少女啊!
"三哥,你好歹也让大夫替她把把脉,不然怎么看病?"萨多尔瞟了一眼等在床边许久的老大夫,不由得开口劝道。
这次,萨辛瑞总算听入了耳。
可他却不管合不合乎礼仪,就是大剌剌地以一臂固定在她的腰肢上,眼睛则如防贼般的瞧着老大夫--
这等的占有欲可说是显而易见哪!
不过半柱香,看完诊的大夫留下解除迷香的药方后,便被萨多尔送出门。
"唔……"雪流苏睡得香甜,她将萨辛瑞当作抱枕,在他的身上磨蹭着。
紧搂着她,萨辛瑞睡了又醒、醒了又入睡,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不好过,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贴紧时,仍能无动于衷?
"唔……"睡了许久,那只猫总算是磨蹭够了,美眸爱困地睁开一条细缝。"主子啊?!"
"小的?"他莞尔的笑了,只有跟她在一起时,他才能得到全然的放松。"还想睡吗?那就多休息一会儿吧!"
"好……"长睫真的再度合上。
经过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哇啊!"霎时完全清醒的雪流苏,倏地从他的身上跳起来。"主子,怎么会是你啊?"怪了!她不是在红帐苑里吗?还是萨辛瑞也来红帐苑玩耍?
一想到萨辛瑞会跑到红帐苑,雪流苏那颗少女的芳心很快就自动自发的酸了起来。
因为她才不要别的女人当他的"小的",或是伺候主子,让他"快乐"呢!
"为什么不会是我?"萨辛瑞恣意的欣赏着她明显在吃醋的护态。
"就是不对嘛!"她很可爱地歪着头想,"应该是那个叫什么璋王爷的吧!红嬷嬷好像有叫我伺候他……"
"什么?"萨辛瑞心中首度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可我会去理他才怪咧!"她愤恨不平的话语当下又解除了一场无形的杀机。"开什么玩笑!我委屈自己来当你的'小的'已经粉惨了,那个讨厌鬼,他算哪根葱啊?"她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呢!
"还有,那个老阿妈虽然很坏的打了我好几巴掌,可是,我还是有偷学到一招伺候男人'快乐'的招术喔!"做事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咩!
老阿妈?那个红嬷嬷应该是红帐苑里的老鸨吧?萨辛锐原本听到前面的话而差点动怒,但听到后头,他又觉得有点趣味了。
"哦~~你学了些什么?"
"嘿嘿嘿……"讲到这个重点,雪流苏忍不住得意地直笑。"那小的我就先表演其中的一小段给你看罗!
语毕,她立即翻身下床,七手八脚的开始脱衣裳!
"你、你在做什么?"萨辛瑞的脸都烧红得快要变成木炭了,他紧张地想替她拉整衣襟口,却被雪流苏不耐烦的拍掉。
"你不要吵嘛!不然我要怎样让你'快乐'啊?"她可是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就算是她的主子,也不可以随便打乱她的天衣计画。
"呃……雪儿!"萨辛瑞发出好大一声的吞口水声,"你不行……"
"不行什么?"
"不行……不行……"萨辛瑞不知所措的只能张着嘴。
"主子?"雪流苏三点全都露的走到床前,好奇地盯着主子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奇怪?主子的模样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主子,那个老阿妈有提醒过我,伺候男人'快乐'的时候会有点儿痛,不过,她说会痛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不必担心啦!"她先安慰他。
怎么搞的嘛!她都还没开始,主子就痛成那样,真是伤脑筋耶!
萨辛瑞在她一上床,便赶快侧身让位,想翻身下床。
"哎!你要去哪里?"雪流苏才不让他落跑,她急匆匆的用力抱住他的腰。
"人家都还没开始呢!"
☆ ☆ ☆
嗯~~硬硬的、暖暖的、壮壮的……莫非……男人抱起来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浑身赤裸,而他却是衣冠齐全,再加上她大力的抱住他,活像个拼命三娘的模样,分明就是"霸后硬上弓"嘛!
"雪儿!"别说是要凭他那身绝顶的武艺,光是与生俱来的男性气力,萨辛瑞其实早就可以轻易脱身,但是,他就是舍不得使出一丝力气来行动,深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伤着她。
"好了,你不可以乱动,要听我的话喔!雪流苏一发现他的身子放松下来,就赶快也躺下来,再示意他趴到自己身上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虽然完全处于被动状态,萨辛瑞的心底还是对她愈来愈大胆的举动产生了淡淡的恼意。
那红帐苑究竟将她这张白纸染上了多少颜色?
"当然是在伺候你罗!"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小脑袋却正在努力的回忆,她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步骤没有做耶!
啊~~有了!她突然开始大声叫了起来。"啊、咿、呜、ㄟ、哦!"
"……"萨辛瑞莫名的瞪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儿。
如果说他方才的情况是一头露水的话,那现在的他就是脑袋完全空白了。
她在做什么啊?!
雪流苏却有点担心,怎么主子非但一点都没有快乐的样子,反而还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盯着她看呢?
莫非是她叫得不够好?
那她就再来一次--
"啊!咿!呜!ㄟ!哦--"她很卖力的叫着,还特地把尾音拉得长长的。
"砰"地一声,门被一拳拉开了。"三哥,我怎么听见你的房里有惨叫声--呃……打扰了。"待萨多尔一看清楚屋内的状况,眼珠子瞠大得差点没掉出眼眶纠。
"原来是……这样啊?"不错不错,三哥好像是打算开荤了。
"喂!你怎么可以随便乱闯别人的房间?"雪流苏完全没有意识到萨辛瑞匆忙抄起薄被覆在她身上的举止。
"快滚出去啦!"雪流苏脸红地就要跳起来赶人了,害她"破功"的人她绝不轻饶。
"雪儿!"在她身后的萨辛瑞情急地以大掌飞快的罩上她赤裸裸的前胸。
"哇哦~~"萨多尔吹了一记口哨。"原来三哥也是个性情中人。"他一语双关的说。
"滚出去!"这回换萨辛瑞恼火了。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不打扰你们了。"萨多尔自认自己是当代豪杰,于是很识时务的脚底抹油溜了。
☆ ☆ ☆
"气死我了!"雪流苏心底有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她气呼呼地重新将他拉回到自己的身上。"刚才的不算数!主子,咱们再重新来过。"
"等一下。"萨辛瑞以手臂撑高自己的身躯,俯视着她纯真的小脸。
"刚刚你为什么要叫得那么……奇怪?"开玩笑!若是再让她这么叫下去,恐怕全客栈的人都会来瞧个究竟了。
"对呀!你也觉得很奇怪吗?"雪流苏高兴的程度就像是千里觅到知音般。"这就是那个红帐苑的老阿妈教我的'撇步'呢!她说我要伺候男人,让男人快乐,就要这样,先脱光光躺在你的身体下面,然后就要开始'啊、咿、呜、ㄟ、哦'地叫呼叫的,主子啊!你有觉得'快乐'吗?还是我叫得还不够响亮、不够大声?那我就……"再多努力一点好了。
"不不不!可以了。"萨辛瑞吓得赶快以手覆住她的小嘴。
"你叫得……让我觉得很'快乐'了。"天哪,他在说些什么啊?
"咦?"雪流苏没想到她家主子真的这么好"伺候",这么容易就"快乐"起来,只不过,她表演得意犹未尽,"可是,人家还没表演完耶!"
"嘎?"不会吧?"还有什么?"他的太阳穴都隐隐抽痛起来了。
"还有……"她抓起他的手腕,将那粗糙温热的大掌覆在她雪嫩的小腹上,边转圈边用力的搓揉起来。"你要像这样做喔!懂不懂?"
懂……才怪!
他努力维持理智的天平"啪"的一声断裂--
天哪!让他ヲ了吧!
"不!这样我还不够快乐。"
"你怎么这么麻烦啊?"
"不然你告诉说该怎么做好了。"
"该怎么做?"他的唇边勾起一抹不正经的笑弧。"闭上你的眼睛,一切都交给我来做。
☆ ☆ ☆
雪流苏的呼吸一顿,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认得眼前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主子了。
奇怪?他的异色长发没变、琥珀色眼眸没变、俊雅的五官与欣长的身材也没变……但就在这一瞬间,为什么她偏偏会觉得一切都遽然发生了变化?
"喂!主子,你要怎么……"那个"做"字已被他覆上的唇瓣所吞噬。
他轻轻的分开她的唇,深深的吸取她的芳津,慢慢的将她吻得脑袋糊成一片。
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喃,"啊……"
第六章 在意
夜凉吹笛千山月,
路暗迷人百种花。
棋罢不知人换世,
酒闲无奈客思家。
--梦中作 欧阳修
不适的酸疼呢?
嗯~~痛过了,现下回头想想,她倒是觉得做这码子事……还勉强可以接受啦!
当然,前题必须是如果做完那种事,事后她都能享受到这种令人快乐的伺候的说……
咦!她忘了最重要的使命了。
"主子,你现在快不快乐呢?我算是达成我的任务了吧?"雪流苏赶快追问。
他脸上的笑意突然收敛起来,轻轻的问:"达成任务后,你打算做什么?
"那我就可以回到镜子里啦!"回去继续睡她的大头觉咩!
"睡到……下一任新的主子拥有你吗。"不知为何,他的口气变得有点酸酸的、涩涩的。
"嗯!"
大概是吧?这可是她头一回出任务,之后的情况虽然不清楚,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像因果循环般的轮回嘛!
"主子,你还没告诉我呢?"她才不要跟他扯太多,还是赶快回到快乐不快乐的主题吧!
"你觉得呢?"萨辛瑞不答反问。
"嗯……"黛眉一蹙,她认真的打量着他的表情。
"好像……不快乐?"不会吧?她做得那么认真耶!
讨厌!主子脸上的表情怎么会那么平静,害她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雪流苏忍不住偷偷的在心底骂人。
"你在偷骂我?"
萨辛瑞突然蹦出一句话,吓得雪流苏惊骇不已。
"你怎么知道?!"她应该没有在脸上写着"我在骂你"这几个大字吧?
"我就是知道。"他不禁失笑,难道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张小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生动,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吗?
被人着穿的雪流苏又想生气了。
"哼!我才不要理你快不快乐了呢!"双手抓起棉被,她不高兴的边嘟嘴,边将被子往头上一罩。
"雪儿,雪儿!"萨辛瑞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唉……"
未了,他只得将她连人带被子勉强地拖入怀中,搂着她入眠,但他心中不免心忖,怎么他总觉得他这个主子当得有点……可怜!
晨光初现,街道巷弄已是一片喧哗嚣闹。
早已清醒的萨辛瑞看了看枕在臂上的娇小人儿,她有着白皙的肌肤、红扑扑的嫩颊、黛眉长睫、粉嫩的香唇,他知道她并不是自己所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她却是他唯一想呵宠的女人。
他下意识的往床旁的几柜看去。
抽屉中正收着那面雪花流苏的手镜,他不自觉的松开怀中佳人,起身取镜。
"主子,你在看什么啊?"她睡眼惺松地看着他。
由于萨辛端正在沉思,以致他的脸上似乎镀了一层抑郁之色。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他的模样好奇怪喔!雪流苏不禁好奇的歪着小脑袋,开始研究起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只是在想,你究竟是打哪儿来的?"而且,来得这般突然,那……万一将来她要离去时,是否也会突兀得撕碎地的心?
萨辛瑞不敢问出口。
先前他之所以不问,是因为他并未将雪流苏放在心上,只是将这名来自于手镜的小妖女视为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的妹子般的疼爱。由于她的模样惹人怜爱,脾气又火爆,嘴里从来不肯服输,却又处处让人忍俊不禁,这种的姑娘可是他生平首度接触到的,和地往常接近的宫廷女子截然不同。
他在她的身上看不到惯常所见的仙姿玉质、乖顺矜持,反而是一派的天真直率、不识风情,而偏偏就是这些特质吸引了见识过千娇百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