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难道我不能碰你吗?”
他猛地吻上她冰冷的唇,粗暴的撬开她紧闭的贝齿,窜进湿热的舌,舔吻她的贝齿,挑逗她的舌,勾引她原始的本能、野性的反应。
“呜……”尽管她的外表狰狞诡谲如魔,虽然她的心头悲愤不已,但他温暖的碰触仍令她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倘若你冷静地想一想,你一定可以明白,那些事绝对不是我做的。”他低喃着,悍戾而不失温柔的吻往下滑,大手扯开襟口,来到她细腻如雪的椒乳上,热情地吻着羞涩的蓓蕾。
即使下一世的她,亦不愿意成为他的同类,但是,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只是圣洁的灵魂无法让她选择他,教她选择了轮回,彻底地消失在他的眼前,没入时空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一世,是缘分,是真正的缘分牵引他寻到她的灵魂,遂他不愿放手;即使两人成了敌人、即使她不记得她、即使她不爱他、即使她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他仍是要将她强行拉入他的世界里,只是!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是心甘情愿,是因为爱恋着他而永不分离。
倘若只是他单方面的逼迫,那么即使相守也形同孤寂。
“我不相信!”她突地拔尖喊着……
他怔愣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手指穿透他的手臂,一股椎心的刺痛袭上,令他微蹙着眉凝视她……
她伤了他、她真的伤了他?难道她对他,连一点点的情感都被抹煞了吗?
“塞巴斯汀……”
她惊愕极了,没想到自己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急忙抽出五指,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寝殿。
他敛下眉目,眸底迸射出诡谲难辨的幽光,任由灿亮的金发滑落肩头,迷人的唇紧抿成一直线,伟岸的身形散发着魔魅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你真的以为我会吃人肉吗?”他突地逸笑,然而俊脸上却没有半丝愉悦的表情。
是他愚蠢才会自以为她会愿意陪他生生世世,是他愚昧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已接受了他,是他痴人说梦以为两个人可以一同走到时间的尽头!
“我……”不曾见他诡邪如斯,十方篱诧愕地说不出话。
“不回答是代表你默认了吗?”他低笑着。
因为他是魔,遂她排斥他;因为他是魔,遂她一口咬定事情必定是他做的;因为他是魔,遂她不愿意与他共享永恒……可她忘了她也是魔!
“可是……”她不知道,她全都乱了,纷乱的气息和体内流窜的魔魅抵触着。
尚不及回答,所有的答案已被他的唇所封住,而大手更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探向她的双腿间,无情地蹂躏,残虐地探入。
“痛——”她蹙紧眉头,却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已一个不小心便又会再伤害他。
“痛吗?有我的心痛吗?”他敛笑咬牙怒道,魔诡妖异的眸子冷冽得吓人。
“你……”她微抖着唇瓣,说不出一句话,曾不见过恁地邪魅的他,更不曾见过不露笑的他。
他嗤笑着,粗鲁地扳开她的双腿,让她双腿间的妖艳毫无屏障地显露在他的面前……
激切的痛楚夹带着诡异的喜悦,一并窜入她的身体里,令她不由自主地战栗、痉挛。
“看清楚你自己的本质吧,看看你这淫荡放浪的反应,你根本不能算是人,尽管你的体内有着人类的血缘!”他邪气地笑着,伤害她,对他而言像是得到极大的愉悦似的。
“不要这样对我……”她侧过羞赧欲死的小脸,无法隐忍狂烈风暴所带来的极致欢愉及痛楚。
“那我该如何对你呢?”
硕大的硬挺填满她的空虚,两个人紧紧地密合着,宛如是天与地似的和谐,万物唱和的乐章。
“呃……”十方篱扭摆着螓首,紫白色的发色缓缓地恢复成原本的黑润,连赤红色的眼瞳也恢复成原本墨玉般的色泽;她不断的逸出销魂的呻吟,翦翦幽眸注视着他灿亮的金发拂过她的脸,望着他冷冽冰寒的俊脸逐渐化为炽烈熔岩,她的心不禁怦跳着……
她好想相信他、好想爱他,可是……她不知道两人之间是否该再继续下去;她愈来愈像魔了,连意识也逐渐被吞噬,甚至还出手伤了他……
“该死,你依旧是这么的美好……”
他粗哽地低喃,以双手将她紧紧拥住,将他的欲望深探入她的体内最深处,令两人完美的结合而无缝隙。
“塞巴斯汀……”十方篱娇吟不断,却蓦地感到想哭,悲切地想哭……
她喜欢他的本名,喜欢他真实的名字,这一个名字让她知道她所爱恋的人到底是谁;就当是个回忆吧,待天一亮,她必定要杀了他,否则再待在他的身边,她会愈来愈像魔……
今夜,就当是她的堕落吧……
第十章
好饿……饿得好难受……
全身像是被烈火熨烫似的,喉头好干,肚子好饿……她想要找点东西吃,想要找东西填腹……
“篱儿?”
她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觉得饿,饿得难受,饿到无法忍受,饿到她必须起身找点东西吃,但是东西呢?
“篱儿!”
灵魂像是飘出体外,虚无缥缈地游走在广义时空里,没有天、没有地,只是一片幽暗无边际的空间;她突地嗅到一抹食物的味道,像是十分诱人,带点血腥似的甜腻,令她不觉地往传出香味的地方走去。
在一片暗冥隐晦处,用手向前一抓,果真让她找到美味的食物……
“篱儿,你醒醒!”
有人暴喝一声,她像是被人猛地一推,飘游的灵魂在同一刹那间回到肉体,令她不自觉地睁开双眼……
咦?她刚才好像做了梦,可是她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
十方篱昏沉沉地甩了甩头,只觉得双手有着一抹黏腻的感觉,她眨了眨眼眸,借着微弱的灯光瞧着自个儿的双手——血!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水眸,直盯着双手湿稠的血看。
为什么会有血,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蓦地抬眼望着四周,却对上一双惊诧的幽绿眼瞳。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懂为何他的眼瞳里竟有着一抹诧愕的光芒,像是正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听她这么一问,他更是愣住了。
“什么?”她的心在狂跳,莫名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自她的身体冲出,诡异而邪佞地悸动着。
见他没有答话,她感觉到两人之间飘荡着一抹古怪的氛围;她愣愣地调开视线,望着陌生的寝居,不解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而手中的血腥味浓腻而甜美的感觉滋扰着她的心神,令她烦躁不安。
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怔愣地搜寻着诡异的地方。
蓦地,她犀利的眼眸注意到倒在他身后的人,她狂然将他推开,直瞪着躺在地上的少纳言,她的胸口破了个洞,血水如泉涌;她伸出战栗不已的手探向她的鼻息,发现她早已死亡……
“少纳言?”她低喃着,双眸闪动妖诡的光痕,双手轻抚过她涌血的胸口,感到炽热的血液浸湿她的手,挑勾起她纷乱的心跳,强烈而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胸口,像是不满她的囚禁,欲挣脱而逃。
“是谁杀了少纳言?”她又低喃一句,猛力地拉回飘忽的心神。
除了伊势神宫的师父,少纳言是她惟一的亲人,自她有记忆以来,她一直是陪在她身边的,从不曾离开过;而当她被欺负时,总是少纳言帮助她。不论她发生什么事情,少纳言一定会在她的身边,她是惟一懂她、知她,惟一一个从不曾畏惧她的人……到底是谁杀了她?
“篱儿?”塞巴斯汀幽绿的眼瞳直凝视着她妖异的脸蛋,望着她一头紫红色的发丝,和那一双斥红嗜血的眼瞳,不知该如何以对。
“是你杀了她的!”不等他解释,十方篱已然为他定罪。“这样一来,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你要我如何相信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她记得很清楚,当她自宫中回宅邸时,她亲眼看到他吸了少纳言的血!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即使他杀尽天下人,她也愿意为他脱罪,但他怎么可以连少纳言也杀了?难道他不知道少纳言对她是多么地重要?难道他不知道当她最无助的时候,只有少纳言陪在她的身边?
她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姐妹,是她的母亲,是她的老师,是她至亲至爱的人,他……怎能杀她?
“她不是我杀的!”他不懂她为何总是能够将事情推到他身上,难道她自己都没有感到半点不对劲吗?
“不是你杀的,难道会是我杀的?”她气怒难遏地吼着,体内蛰伏的魔再次躁动,疯狂地吞噬着她的灵魂。
塞巴斯汀无言,只是凝着一双幽绿黯沉的眸子瞅着她。
要他怎说呢?说是她自己杀了少纳言?告诉她,当她不安稳地睡在他的身旁时,他便一夜无眠地看顾着她。突然间,她像是醒了似的,睁开血红色的眼瞳直往渡殿走去,于是他不解地跟在她的身后,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孰知……他一连喊了她两声,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的手已贯穿少纳言的身体,再拔出之时,手中紧握着仍跳动的心脏,在她欲吞噬之前,他及时将她唤醒……
要他亲口告诉她这个残酷的消息吗?她会相信吗?连他都不敢相信凶手是她,她又怎会相信?“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十方篱擒住他唐褂上的衣襟,望见自个儿的手掌在青白色的唐褂上印下鲜红色的血迹,心蓦地一愣……她方才好像做了个梦……好像是梦到她很饿。对了,她最近似乎常常做这个梦,总是梦见她很饿、很饿……
“篱儿?”塞巴斯汀忧惧地盯着她妖异而恍惚的神情,心在狂跳着。
在梦中,她总是很饿、很饿,饿到她必须寻找食物,那一种饥饿的感觉,她似乎还记得,而她找到的时候,那味道总是很香很甜,诱惑着她,就像是……她缓缓地低下头,垂下眉目,望着手中残存的血迹……就像是这种味道……
眼看着她伸起沾血的纤手,像是要舔舐残剩的血,不禁令他拍下她的手,粗暴的将她唤醒。
“篱儿!”他的双手擒住她纤细的肩,幽绿诡邪的眼瞳闪过一丝悚惧;不是因为她的改变而惊惧,而是因为她眼中的恍惚而战栗。
“我……”十方篱呆愣地望着自个儿的手,不敢相信方才自己正打算做什么,难道……难道……
“篱儿,你冷静一点。”
其实在下午她同他提起宫内发生的事时,他便猜想过,或许……真的是她自己做的,而今总算证明了他的想法无异。可是瞧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令他胆战心惊、如临大敌。
“冷静一点?”她像是有点惊吓过度而显得呆滞。
怎么冷静?如何冷静?塞巴斯汀的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但是她的手、她的身上皆沾满血迹,若说……不是她做的,会是谁做的?
那么宫内那十几条的人命呢?也是她做的吗?
“这是我的错……”
望着她那迷离而失焦的神色,令他惊惧地不知道该如何以对,不知道如何安抚惴栗不安的心跳。
“你的错?”
“我忘你是半魔,忘了我吸了你的血之后,你便会对血液有所反应,忘了你也会渴望血,才会导致今天的下场……”他愧疚万分。
明知道她不想成为魔,他仍是不择手段的接近她,但他并不是蓄意造成这种结果的,只是他真的忘了她体内亦有半魔的血统;忘了同为魔族,一旦尝过血味便容易迷上血味……
她太过于圣洁,总会令他忘了她是半魔。
“是这样子的吗?”她喃喃地问道,涣散的心神逐一凝聚。
因为他,今日才会有这样的悲剧,倘若没有他,或许她依旧孤单,但是绝不会落到今日的处境,是不?
十方篱暗思忖着,却笑了出来,就连泪水也一并滑落……是她自己的错,她只是不断地将错丢到他的身上,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亦是魔,遂她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扔到他的身上……
这样子的她,和那些看轻的人们有什么不一样?她用别人对待她的方式对待赛巴斯汀;土御门天皇尚未查清实情便已为她定罪,而她尚未查清事情,便已为塞巴斯汀定罪,这样子……她和土御门有何异?
“你千万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全都是因为我,你今天才会变成这样的,你……”他慌了,真的慌了;他怕极了她这样诡异的笑,妖谲得令他不知所措,深深恐惧再次失去她。
十方篱扬笑睨着他,只是静静地笑着。
她怎会误会了这么一个深爱她的人?尽管他是个魔,但是他却比任何人还用心地对待她、呵护她,为何她到现在才明白?
“篱儿,你不要光只会笑。”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深沉的无力感压得他透不过气。
她仍是笑着,凄迷而哀楚,却又带点悲怆的美。
是她对不起他,是她太过于执着成为人类,才会忽视他真正的心情。
明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为何还要用人类的身份活在人群之中,为何还用人类的生活方式活到现在,再残酷的发现自己终究是无可救药的魔,不但丧失心智,伤害塞巴斯汀,甚至还杀了少纳言和宫里十几条的人命?
还有人会需要她吗?还有人愿意陪在自私的她身旁吗?不会的,不会再有人需要她的,因为她是恁地自私、恁地无耻,只想着自己,一径地忽略他人……像她这样子的人为何还活着?
一条宅邸外突地掀起狂风暴雨,猛烈地撞击着她所设下的结界。
“篱儿,你冷静一点,不要胡思乱想!”塞巴斯汀紧抱住她,却被她身上乱窜的魔力震退数步。
“像我这样子的魔物,根本不需要存在……”十方篱低喃着,粉脸上漾着凄丽艳绝的笑,美得摄人心魂、美得惊心动魄。
“不,你明知道我是需要你的,你怎能……”
塞巴斯汀话未来得及说完,感觉到一股波谲云诡的妖气自四面八方侵入,夹带着浩浩荡荡的气势,像是毁天灭地一般震慑心魂,狂邪恣魅的气息将十方篱团团包围,由她的七孔入侵她的身体!
“篱儿!”
心像是被残忍撕裂一般,塞巴斯汀在刹那间只能站在原地瞪大眼眸注视着这一幕,震慑不已;她像是故意诱来这群怨念,将这些怨念一网打尽,随着她一同落入黄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