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望着他狂喜的脸,沙凌多么希望自己是万能的天使!即使只是朦胧醉境,她也希望能给他一夜的希望。她捧着他的脸,坚定地吻上他的薄唇:
“真的,天使不会骗人。”
ZZ ZZ ZZ
叶尔漠将她拦腰抱起,凭着记忆来到他的床边,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他熟练地褪去彼此的衣服,这场梦境是如此的真实,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的体温慢慢升高,但天使是没有体温的。
“天使?”他甩甩头,疑惑的问。这样似乎有些亵渎,可他真的想呀!
沙凌拉——他的头颅,贴着他的唇说:“我不是天使。”既然决定了就不再退缩,过了今晚她将没有勇气袒裎在他面前。
他终究只是过客,而她想要留下完美的回忆。
叶尔漠有短暂的茫然,她不是天使?他赤裸胸前传来的触感好熟悉,鼻子里闻的全是她的幽香。
他的女伴总有些体味,要不就是浓浓的人工香味,她身上自然的淡淡气味教人迷恋。
他细细撂舐,听到她发出低吟,心里很是满足,她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叶尔漠脑海闪过片段画面,他居然想到了小女仆?!
“你是小女仆吗?”他问。
“当然不是。”欲望让她噪音变得沙哑性感。她知道他已经醉到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今晚对他而言只是场梦,一场明天醒来就不复记忆的梦。
醉的不只是他,她同样用最绝望的心情奉献出自己。明明知道这样很傻,她却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
“爱我!求你…”沙凌哽咽着说。给地勇气继续下去,失却了这次她将再也没有机会这么贴近深爱的他。
叶尔漠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够听出她的绝望,他舍不得地抚上她的脸颊,
“别哭!宝贝!别哭……”他不曾这样心疼过任何一个女人。
带着绝望的结合更加刻骨铭心!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剧烈疼痛,以及之后的满足。
从他脸上她看得出来他也获得量大的愉悦,激情过后,他终于疲惫地躺在她的身旁。
“宝贝,陪着我。”叶尔漠叮咛。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女人身上,获得这样极致的满足,即使是梦,他也要留住这场梦境!
浓浓的酒意及狂放后的松弛,让叶尔漠沉沉睡去,尽管不省人事,他依然温柔地抱着她!像护着最珍爱的宝贝。
沙凌等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才轻轻移开她的手臂,屏息看着他不悦的皱着眉头,她轻手轻脚的慢慢起身,忍着的不适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
她的视线始终停驻在他的脸上,她无悔,只是必须离开了。
没错,不管他记不记得,她都无法泰然自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继续服恃他。
她会管不住自己的心!
像是怕自己会后悔似的,沙凌毅然地拨通电话,当程铨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时,她说:
“我是沙凌,你能来接我吗?”
报了地址,程铨承诺马上出发,事实上他一直在等着她的电话。自从两天前警局送回她被抢的皮包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不会在庄园里待太久了。
这样也好,才几天的工夫她就不由自主地失落了心,待越久,只怕她连离去的勇气都没有引高高在上的他毕竟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能走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很满足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甜睡的他。
他睡得好沉好沉,连她钻回他怀里、按奈不住地亲吻他的脸,都没有惊动他。
人生的境遇何等离奇?在进庄园之前,她没想过会亲眼见到货真价实的男爵,更没想到会爱上他、进而跟他发生肌肤之亲!
虽然只有短短一夜,却已经足够让她细细回味一生。
不怨不悔,却又有着遗憾与惆怅哪!
沙凌轻轻拨开覆在他额上的黑发,将他的睡容印在心底。
“宝贝”,用法文说更浪漫,但这份浪漫是如此的空泛而不切实际…
是谁说的?男人总喜欢呼唤床伴为“宝贝”,免得错喊了名。她的泪悬在眼眶,为了维护岌岌可危的自尊而不愿落下。
她明白,当他醒来后不会知道她是谁,或者,她是谁都无所谓。那么,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她没有勇气面对他质疑的眼神——即使他根本看不到。
沙凌舍不得移开他环在腰侧的手臂,想多偷一些温柔,假装他是爱她的。晨曦从窗帘缝隙毫不留情地射人,刺痛了她的双眼,真的该走了。
她轻巧的拿开他的健臂,叶尔漠微微蹙了下眉,她的心揪着,既惶恐又有些期待;害怕他醒了,又忍不住希望他醒来阻止她的离去,
他会阻止吗?
沙凌暗笑自己的痴。
爬上有未婚妻男人的床,她这种行径在几百年前只怕会被烙上红A 、遭世人鄙笑哪!而他的财富更无情地将她的攀权附贵合理化!
她神圣的爱将在世俗的批判里变得廉价。
她起身,在他颊边印下沥如蝶吻的一记吻痕,很柔很轻,没有惊醒沉睡的他,却承载了她说不自的浓浓爱意
别了,我的爱。
沙凌着好衣物,踩着坚定的脚步走出门外,一步步、一步步像走在刀山剑冢般椎心刺骨,却不容迟疑,她甚至不敢回头,怕仅存的意志会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灰飞烟灭。
拎起属于她的小小行李,早晨初醒的太阳见证她的离去,配合地撇下几滴雨,微暗的天色跟她心中的幽郁连成一气的晦涩。
清晨的庄园静谧得没有人声,她轻轻的跟占堡老树说再见,心里悬着的是来不及跟安娜他们道谢,亚伦、玛莎、托尔…每一个人都对她那么好,她却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
说了再见就怕再见哪,而今而后,她再也不会踏进这块土地了。
别了,古堡;别了,我的朋友;别了,我的 —爱——
走出庄园,程铨的车子已经等在外头,“东西都拿齐了吗?”
她点点头,默默的坐上前座。
程铨倒车,利落的驶往来时路。
沙凌偏头望着绵延的葡萄园,直到再也看不到一棵葡萄藤,苦苦压抑的泪,终于落了满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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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妮希雅一夜没睡,坐在房间里的阳台上。
这儿天来,叶尔漠的眼睛始终没有好转,虽然亚伦委婉的留下她、怕她走漏消息,但她还是用手机跟哥哥说了庄园里的情形。哥哥明确的跟她说:只要叶尔漠还是帝诺家族的总裁,联姻的计划就不会改变!
身为贾克家族长女的责任压在她心头,好沉!对叶尔漠跟哥哥来说,娶了她就表示对方和盟的诚意,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也不会有人在乎她不喜欢碰触男人的毛病。
没错,她从小就有个毛病,只要碰到男人就会起红疹,连父兄都一样。这个秘密只有亲近的家人知道,父亲甚至还跟她说。这是正常的,淑女本来就不喜欢让男人随便碰触。
她不知道将来的夫婿,在新婚之夜知道她有这种毛病时会怎么反应,反正,她的价值只在诚意的表现,这是她的命运。
眺望着晨曝的她突然眯起眼睛,看到那个东方女仆提着行李往外走!一团疑虑卡在维妮希雅心里,她走到叶尔漠房门口,犹豫着该不该喊醒他。他似乎很在意那个小女仆,但吵醒叶尔漠可不是好玩的事。
她想还是唤醒亚伦好了,就在此时虚掩的房门慢慢开了,首先映人眼帘的是散了一地的衣服。眼前的画面很明显地诉说着昨晚放浪形骸的事实。
维妮希雅悄悄的走进房间,床上果然只有叶尔漠一个人。而且,从他露出的胸毛来看,床单下的他是不着寸缕的。
瞬间,她的心里有了主意。
她缓缓地脱光自己的衣服,小心爬进被窝里躺在他身边,忍着不去搔抓皮肤上慢慢浮现的疹子,僵硬的等他清醒。
叶尔漠醒来的时候,马上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一个女人——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昨夜的记忆迅速回到脑子里,原来那不是梦!
他甩头,企图甩去一头的混沌,皱着眉说:
“你是谁?”
维妮希雅细细的哭。
叶尔漠拢起了眉头, “维妮希雅?”他的心里有些遗憾,为什么?
“嗯。”维妮希雅发觉,即使明知道他眼睛瞎子,自己却还是不敢迎视他的眼睛,她怯怯的低头,“昨晚……”
宿醉加上睡眠不足让叶尔漠不耐烦的挥手,“我知道。”他的头痛得像塞下了团铅块似的,有些不对劲的他方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猛灌酒,然后——
“沙凌呢?”
维妮希雅吓了一眺,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不知道……”她用低泣来回避他的追问。
如果叶尔漠看得到,就能察觉出她的心虚,可惜他看不到。
叶尔漠伸出手想安慰维妮希雅,却在触及她光裸的肩头时,察觉她的颤抖。
“我很抱歉,我会负责的。”娶维妮希雅、结合贾克家族的葡萄酒事业,一直是他虽然不积极、但在预定计划中的事,为什么他心中还会有些微的遗憾?
对!就是遗憾。昨晚发生的事虽然很模糊,但他隐约记得她的热情……
唉!维妮希雅毕竟是豪门闺秀,还是有她的矜持。如果他们的身体这么契合,娶她似乎不舍是太难过的事。
她持续的低泣让叶尔漠不耐的耙耙头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再睡一下。”睡眠不足让他头疼欲裂,连展现基本礼貌都懒。
维妮希稚如释重负地起床,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并暗暗庆幸他看不到她的慌乱。
叶尔漠敏锐的听出她的慌忙,只背过身子,再一次告诉自己:她只是害羞,想想她昨晚的热情吧!
维妮希雅走到门边,叶尔漠突然说:
“我醒来的时候要见到沙凌。”他对昨晚最后的印象,就止于一再地要沙凌送酒进来的片段。也许,她能解释一下维妮希稚为什么会躺在他的床上。
维妮希雅为之一震,嗫嚅的说:“我会跟亚伦说。”
关上房门,前她再望了眼床上的人形,再度告诉自己:这是对的,与帝诺家族的联姻是父亲最大的期望,也是她的责任。
第五章
波尔多,帝诺酒坊总管理处。
“总裁。”左拉·卡尔轻唤分了心的叶尔漠。
叶尔漠望向他的得力助手左拉——帝诺酒坊的行销总监,“继续吧!”
左拉清清喉咙,“根据我们的评估,在亚洲选定了几个国家,他们的酒商对拿到酒坊的专卖权都极有兴趣。中国大陆市场虽大,政府却较保守。他们提供外商公司极大的优惠配套,可是必须考量政局不变之后的变化,香港久经英化,红酒的销售量不错;台湾的酒商拥有丰富的行销经验,该地的红酒文化也正在蓬勃发展。”
台湾…—
叶尔漠起身走向帷幕墙,望着在他脚下绵延数里的酒窖。
他承袭了帝诺酒坊,并将它发扬光大。以帝诺酒坊征服人们的范围而言,被他征服的领域胜过查理曼大帝!
在欧洲、美洲、澳洲等文明国家,帝诺酒坊的酒已经成为家庭必备品,人们视其财力选择高级酒或大众酒,无论如何,他们选择的都是帝诺酒坊的酒。
如今他要将帝诺酒打入亚洲市场,这是三年前就该作的决定,要不是突如其来的暂时失明,也不会延宕到现在。
叶尔漠缓缓的摸上眼侧,他的眼睛在经历半个月失明之后自然痊愈了,不解的是小女仆的突然蒸发。他不需要关心仆人们的失踪,却在此时想起了她。
“台湾。”
左拉微讶,台湾并不是他们评估出最恰当的地方,三年前第一次做的评估报告里,甚至没有编入这个地区。
“总裁……”
叶尔漠转头,坚定的说:“就是台湾。”
左拉点头,“我这就通知台湾的酒商,请他们来法国签约。”
“我要亲自到台湾签约。”叶尔漠再一次的下达令左拉错愕的决定。
他转过身,不理会左拉满脸的问号。
台湾——很有趣的地方。
ZZ ZZ ZZ
法国最后一个男爵即将抵台!
这个共和时代仅存的爵位源自于十八世纪,那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立奥波德二世到法国作客,对命诺酒坊呈献的酒赞叹不已,因而加颁“男爵”给其领主。如今,爵位由叶尔漠·帝诺承袭。
尽管不具实质意义,帝诺男爵依然是众所公认的勋位。
叶尔漠·帝诺男爵是帝诺酒坊的总裁,他是全球最富有的法国男人,在世界首富排行理排名第二——五百忆美元的身价,仅以些微之差紧追在首富之后。事实上,据财经专家评估,以男爵所拥有占地数万公顷的帝诺庄园,及他所继承数量庞大且名贵的珠宝的价值言——他绝对堪称全球最有钱的人!
可惜男爵似乎并不在意虚名,始终无意展现收藏在他古堡的珍贵古董珠宝,因此世人仅能从史迹典籍,概略猜出男爵所拥有的珠宝总值,应在百亿美元之上。
光从男爵母亲叶夫人配戴过的珠宝来看,其中甚至有许多是几百年来收藏家梦寐以求的绝品!
最为人熟知的是叶夫人的结婚戒指,那就是十五世纪奥地利公爵向法国勃艮地玛莉公主求婚、打动伊人芳心的那枚钻戒。从那之后,贵族们开始用钻戒来向心爱的女子求婚,奠立五百多年来钻石不朽的真爱光辉。
这只戒指在贵族联姻中辗转进入帝诺家族,成为帝诺家族的传家宝。
除了光灿的家世,男爵本人较之他显赫的背景毫不逊色;他拥有的帝诺酒坊,在短短几年之内,囊括全球葡萄酒百分之七十的销售量,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挺拔的外表。
据说他是中法混血,外玄祖父是清朝末期的亲王。
他的英挺与邪魅,处事的果敢与不羁,让世人称他为——邪恶狂狮。
沙凌细细抚摸卓越名人杂志上的封面人物,她的手指来到他的眉间,想要抚去他的皱褶,接着轻轻抚过他的双眸,他的褐眼还是这么的炯炯有神。
三年了,她回到台湾已经三年了。原以为见不到、看不到就能忘了,然而心里的思念是不容抵赖的。这段日子以来,她靠着杂志的报道来抚慰挂悬的心。
所以她知道他的眼睛在她离开不久就恢复了,还上杂志接受专访,粉碎失明的谣言,
她不知道他受伤的消息是怎么走露出去的,不过很庆幸地能迅速的恢复,以健康的身体呈现在世人面前。否则,不知道将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而这期的报道是他要前来台湾的消息。
历经几年的评估,帝诺酒坊决定将亚洲专卖权交给台湾的代理酒商负贵,因此他要亲自前来台湾签约、顺便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