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叫你主动献身,我是在教你强迫我老哥献身给你。这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
尚喜芙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差异在于由谁主动。”他进一步释疑,“有些男人……我当然不是在说我。像我老哥,他洁身自爱、守身如玉,要脱下他的裤子就像要解开烈女身上的贞操带似的,简直难如登天。”
“可是……”
他飞快开口堵住尚喜芙的话,“可是要是男人,就一定会有冲动。相信我,这种性冲动就跟男人的贱骨头一样,都是与生俱来的。可爱的喜芙,你如果想当我的嫂嫂就要先拐我老哥上床,想拐我老哥上床就得挑起他难得的冲动。懂了吗?”
“真的是这样吗?”尚喜芙问,她边走边陷入自己的想象。
头顶上灿烂耀眼的阳光,实在和她此刻脑海里的限制级画面大相径庭,她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个建议。可是!
“这是最好的方法了,难得我这么热心的提供意见,你就别怀疑了行不行?”
她仰起头瞅着身旁的宋真鸣,“你这么热心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作出心痛的表情,“真没良知!竟然质疑我的用心?我只不过是希望拉你一把,让你早日成为我的嫂嫂罢了!”
“真的?”
“真的……”才怪咧!实在是因为最近生活太平顺,简直到了无聊的地步,怂恿没心机的喜芙去跟老哥闹一闹,这样他才有戏可看啊!
而且,坦白说他也挺好奇的,不知道他老哥的“小飞鸣”到底能不能用?铁锤太久没用会生锈,同理可证,小飞鸣如果关太久,会不会飞不起来啊?不好,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跑一趟泌尿科替老哥拿一些威而钢回来备用好了。
老哥,哪天夜里你如果和喜芙爽到了,千万别忘了我这个做弟弟的啊!记得过程讲出来兄弟分享一下。
走在太阳下,宋真鸣简直要被自己兄友弟恭的伟大情操而感动落泪了!
第六章
她决定要色诱宋飞鸣!
与宋真鸣分开后,坐在闹哄哄的校园里沉思了一整个下午,尚喜芙得出这惟一的结论。
唉,看样子是该展现她无比魅力的时候了。不然以表飞鸣那种自诩柳下惠的超级圣人来说,要他主动跟她上床翻几圈实在有点困难。
就像真鸣说的,他老哥穿的贞操带有够坚韧,材质可能是寒冰玄铁铸成的。等他七老八十、贞操带锈掉了,只怕表飞鸣还不会让他的小飞鸣出来跟她认识认识。
回到宋家煮了满桌的菜,旁边还放了三个别有含意的盘碟,尚喜芙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自己好紧张!
色诱耶!羞死人了,她等一下要怎么跟表飞鸣开口呢?
“你跟我上床滚几圈好不好?”
不好,太含蓄了。那只呆头鹅搞不好真的带她爬上床,前后翻滚个两三圈就算数了。
“走吧,我们嘿咻去吧!”
这个开场白好、这个不错……等一下,表飞鸣真的知道她所谓的“嘿咻”是什么意思吧?这个白垩纪的老古板晓得这种B世代用语吗?尚喜芙开始苦着脸。她实在很怕宋飞鸣会带她去山顶或是海边,一边跑步边“嘿咻、嘿咻”的大喊几声。
“来,我们上床去爽一下吧!”
够直接,可是……她说不出口啦!
就在尚喜芙犹豫的当口,车库传来跑车驶入的声音。
是表飞鸣回来了!天哪、死了死了,他怎么回来了……但是,就是要等他回来,她的色诱计划才能展开呀!镇静!尚喜芙,为了跟小飞鸣尽早熟识,你要冷静啊!
卡喳一声,宋家的大门被打开。
“喜芙?”
她龇咧着嘴,笑得极不自然,“回、回来啦,表飞鸣。”
宋飞鸣轻轻放下手中的公事包、缓缓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他的瞳眸中迅速闪过一抹释然,“我还以为你今晚会和真鸣出去约会。”
“为什么?”关那头种猪啥屁事?
“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我以为你们两人会去烛光晚餐庆祝一下。”
“跟他?”尚喜芙嗤鼻地挥挥手。
今天下午跟真鸣吃完到冰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镰了,因为那头种猪正好碰上她系里最骚包的大奶妹,现在不知道热战到第几回合了呢!正好,让他们两个去床上较量一下,看看到底是谁的功力高。
想着想着,她鲜活的俏脸又苦了下来。
为什么别人上床就这么简单容易,而她就得在这儿想得头破血流?难道表飞鸣真的像真鸣所说的,穿了一件寒冰玄铁铸成的贞操带?
“喜芙!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没有,把你的贞操带脱下来,我们要吃饭了。”
宋飞鸣眨眨眼,皱眉,“你说什么带?”
“我说贞……”哎唷,要死了,自己在讲什么啊
“真好!快来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好,我去洗个手马上过来。
拗过去了,幸好幸好!
“对了,喜芙,真鸣呢?”
尚喜芙马上扬起螓首回应他的询问, “出去了。”
别理那头种猪了,呆头鹅!“快过来这边坐啊,坐我对面。”她手中挥舞的筷子在对面的桌面上敲了敲。
宋飞鸣凝视她略显红通的俏脸,飒眉一勾弯弯地笑了,“有什么好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
他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笑得更宠溺,“因为你今天晚上看起来有点兴奋。”
兴奋?哎呀,羞死人了,怎么被他看出来了……可是,她的脸又苦了几分。只有她一个人热有什么用?最主要是要他也热起来嘛!
揪着手中的筷子,尚喜芙咽了咽口水企图压下心头的紧张,“表飞鸣?”
“嗯?”
说吧,喜芙,鼓起勇气跟他说啊!刚刚练习过的不是吗?叫他跟你上床翻几圈、滚几轮再嘿咻嘿咻一下……
“你怎么了?吃点菜啊。”宋飞鸣夹了一块鸡柳放进她的碗里。
“表飞鸣……”
“什么事?”
我们上床去吧?!
他停下筷子,柔宠地望着她郁郁的小脸,“到底怎麽了?”
“没事,吃饭吧。”她承认自己实在没那个直说的勇气。将脸埋进碗里,她决定放弃语言的暗示。
幸亏真鸣那头种猪聪明,以防万一的另外教了她几招色诱的招数。
嘿咻前奏第一招:有意无意地磨蹭他的脚。
咽了咽口水,几乎食不下咽的尚喜芙开始悄悄地移动自己在桌面下的脚,目标是表飞鸣的腿,可是它们到底在哪里?
“喜芙?”
“嗯?”别吵,她还在搜寻目标中。
“你踩到我的脚了。”
“喔,是吗。”
“……你还踩着它。”
“我、我在踩蟑螂啦,刚刚好像看见一只蟑螂从你脚上爬过去,所以……”
她一边敷衍一边笑着,小脚丫开始凌空往上探寻。噫,碰到了!这肯定是表飞鸣的西装裤管!尚喜芙悄悄循着裤管的边缘探索他的腿,咬着下唇,她轻轻地磨蹭,有如羽翼般的轻柔,徐缓地摩挲、摩挲……
宋飞鸣手中的筷子喀咚一声掉了下来。“喜芙?”
“嗯?有蟑螂嘛。”
“不、不是,那是我的脚。”老天,这丫头到底在做什么?!
他异于往常的支吾反应大胆了尚喜芙的心,她的小脚丫更是撩人地在他的双腿上来回摩挲,甚至蹭到了他的大腿内侧……
一道悸动的抽气声立刻在餐厅里响起
“喜芙!”他猛地闭眼大喝,吓了她一跳!
“干么?”尚喜芙的脚丫子就这么僵在桌下。
“没有蟑螂了。”他的咬字开始有些紧绷而吃力。
“可是……”
“我确定!”
“……好吧。”
第一招正式宣告失败。宋真鸣没有说错,表飞鸣的贞操带的确是用寒冰玄铁所铸,坚韧得难以攻克!
幸亏她还有第二招。
“表飞鸣,”尚喜芙笑得灿烂又无邪,“我特地煎了几根香肠,你要不要吃?”
“不、不要了。”宋飞鸣的右手在餐桌上胡乱摸索着,想抓回掉落的筷子。
深吸一口气,,他极力隐忍住自己内心的动摇,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尚喜芙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
刚才她……一定是无心的吧?可爱又纯真的喜芙绝对不晓得,她方才无心的撩拨举动对男人而言具有多么深刻的诱惑力。是的,她一定是无心的!你要振作啊,宋飞鸣,喜芙可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啊!
“这香肠很好吃哦,一整根吃比切片吃还有味道
“是、是吗?”他心神不宁地瞟向她,却看见她那张红艳艳的妩媚小嘴正吞嚼着一根香肠……
宋飞鸣手中那双好不容易抓回来的筷子再度掉在餐桌上。
“喜、喜芙……”老天,领带好像变紧了!
他登时感到浑身发热、口干舌燥,伸出手不自在地想扯开喉结间的领扣,吞咽口水企图湿润自己干渴的嘴唇,却在瞥见尚喜芙甜腻小嘴咀嚼香肠的动作时更受动摇!
老天爷,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竟感觉比平时还要难熬……
“香肠吃完了!”她欢天喜地的笑着,挥舞小手向他展示那一根光溜溜的竹签。
真鸣那头种猪有交代,吃完了香肠要继续吃热狗。听说这样就能达到色诱的效果,于是她又拿起第二个盘子里的大热狗愉快地啃咬起来。
喀咚一声,这回连宋飞鸣左手的白瓷碗也滚落在桌面上,咕隆咕隆地响着还撒了一桌的白米饭!
塞了满嘴的香肠与热狗,尚喜芙脸颊上的两个腮帮子鼓得跟只青蛙似的,粗俗得一点美感也没有,可是看在宋飞鸣的眼里却充满了无限遐思的魅力!
“喜芙……”哦,我的老天!
蓦然闭上眼,伸手撑住太阳穴,他觉得全身仿佛在瞬间灼烧起来,胸臆涨满了对她的渴切,急速奔腾的热血蹿进他向来冷静的脑袋,他开始感到目眩,呼吸也瞬时粗嘎开来……
但是餐桌另一头,只见尚喜芙困惑地望着面前双眼紧闭且状似痛苦的他,“你怎么了?”
我才想问你怎么了!他根本答不上话。
“表飞鸣?”他不睁开眼睛,那她要如何表演吃热狗给他看?
“……我吃饱了!”
宋飞鸣霍地站起身,推开椅子转身就走上楼。
“唉,表飞鸣?回来坐啊!”怎么走得这么快?她还有一根香蕉没吃给他看耶!
* * * * * * “飞鸣,怎么了?你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被莫名袭来的欲火焚烧了一整晚,他怎么可能会好?
韦永华困惑地拍拍好友的肩,“你没问题吧?等一下还得看你表现呢!”
一年一度的“医学发展研讨会”就在今天隆重登场,这不仅是医学界的大事,各大医院更是派出顶尖名医竞相发表最新的病例研究,企图争夺各科领域的权威领导地位。
去年的今天,整座会场由万人迷综合医院的D4独领风骚,整场研讨会下来几乎是他们四人的个人秀,不但发表的医学病例特殊而专精,报告内容更是深入且专业,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研究与准备,无怪乎所有医学人士莫不引颈期待着他们今天的表现。
“飞鸣,我在跟你说话啊,你到底听到没有?好歹给我一些回应啊!”
“……什么回应?你在跟我说话吗?”
韦永华叹气又是摇头。这回死了!看来他们万人迷综合医院在医学界所创造的D4神话,就要在今天毁在宋飞鸣的手里了。
“永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干吗冲着我直摇头?”宋飞鸣皱眉,轻轻推开好友的肩膀越过他走向饮料吧台。
“飞鸣,不是我说你,可是你最近实在反常极了!开例会的时候在发呆,作病例简报的时候搞乌龙,现在到了这里又摆出这副状况外的模样……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一身西装笔挺、气质非凡的宋飞鸣右手.握着向酒保点来的酒杯,左手撑着椅背,轻轻摇晃酒杯里橙黄色的酒液,若有所思。
“飞鸣!”韦永华原本的气愤在看到他根本不为所动的反应后转为无力,“我敢拿医师执照担保,院长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他的宝贝头发肯定秃得更严重!飞鸣,你可不可以行行好?至少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为什么要引诱我?”看着酒液在透明酒杯中晃荡,宋飞鸣心头却想着昨晚尚喜芙的反应。
是的,他确定她企图诱惑他。
可是为什么?喜芙喜欢的人不是真鸣吗?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引诱他呢?
昨夜一整晚,宋飞鸣完全无法入睡!因为被猛烈的欲火给焚烧得没有半点睡意,有的也只是纯然的生理反应。冷水澡不知道冲过几遍,冰块也吞了两三包了,没用就是没用。
这辈子活这么久,他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飞鸣竟然能够让他如此骄傲!
可笑的是,喜芙对他做的只是在餐桌底下蹭蹭他的腿,在他面前吃几根香肠热狗——而他,活了三十二年的宋飞鸣,却整整为她折腾了一整夜!
然而在彻夜的燥热难耐中,他却不得不开始怀疑,喜芙……真的爱真鸣吗?或者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弄错了!
继续转动手中的酒杯,他不理会身旁韦永华的唠叨喳呼,继续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只是,不确定的心情中,不可否认的带了一丝丝冀盼的甜蜜。理智虽然呐喊着不可能,内心却不由自主地想期待;有着淡淡的欣喜雀跃,却也带着深深的惟恐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的宋飞鸣,怀着如履薄冰的脆弱,期待尚喜芙下一步的反应。
* * * “……最后,必须补充强调的是,目前子宫颈癌的根治术因为手术范围广、创伤多,非常容易发生并发症与副损伤。所以施行这种手术必须在医疗设备齐全、手术医师技术熟练的状况下,才能保障手术的成功机率。”
讲台上,作下最后结论的宋飞鸣收起指挥棒,顺手关掉手边的投影灯,点头示意一旁的助手打开电灯开关,整个研讨会场立刻进入一片明亮。
“请问在座的各位有任何问题吗?”
站在两三百名妇产科的医师面前,他沉着稳健的昂扬神采间带着淡淡的谦逊,却丝毫不减他温文气质中的专业与权威。
五十多岁的何院长举起手,接过服务人员递上的麦克风,沉着嗓音开口,“宋医师,请问你听过氟尿嗳唬吗?”
此时,底下的医师们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地询问起来。
何院长显然是有备而来,志得意满的模样摆明了想让讲台上的宋飞鸣当场难看。
他要破除医学界盛传的什么以神话!可笑极了,医师就是医师,哪有什么神话存在?其中最让他生气的是,为什么缔造神话的人不是他们这些见识广博的医师,而是那四个年轻稚嫩的小后辈!
“宋医师,你该不会是没听过这种药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