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锻天不顾岩子君的暗示一古脑的说了出来,“他这回可惨了,如果不把郡南王府里头的一封信偷出来的话,嫂子,你丈夫可能要被皇上砍脑袋啦!”
“什么信?”
“襄湖,你别听这家伙乱说——”
“你闭嘴!岩子君,你又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对不对?我曾经告诉过你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讲的,你该死的又忘记了是不是?没关系,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你算!”
易襄湖视线一转瞟向韦锻天继续方才的话题,直到她弄懂每一件事。“这么说,只要子君把那一封镇西卫大将军写给郡南王的信偷出来,就能够向皇帝交差了?”
“对。唉,子君,你瞪我做什么?是嫂子要我说的嘛,你有本事去瞪她啊。”
易襄湖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揪起岩子君的官服,“有办法了!你去前厅负责引开郡南王的注意,我去书房帮你偷那一封信。”
“不行!”岩子君直觉地反对,“我不能让你涉险。你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危险性,我先前派出多名大内高手,却没有人生还离开,与其让你去送死,我宁愿自己潜入书房去偷——”
易襄湖按捺不住,“你知道书房在哪里吗?”
岩子君顿了顿,“我可以找。”
“我不用找,因为我已经知道书房在哪里了,别磨蹭了,就这么说定。子君,你赶快假装莅临王府引开其他人的注意,我去荡风阁偷信。”
“不要去,襄湖——”
她纤细的身影早已跑开老远,“我们就约在临县的财进客栈见面,你知道那里对吧?”
“襄湖!”望着她奔开的身形,不知怎的,岩子君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还发呆啊!”韦锻天猛拍了他一记,“赶紧分头行事啊!你得负责引开其他人的注意,免得害了嫂子被人发现呐。”
不得已,岩子君又望了望易襄湖消失的方向旋而转身离开,距离又再度将两人拉远,不知是否再有重逢的一刻。
“君爷,我们在这财进客栈已经待五天了,您到底在等待什么呢?”魏忠忍了好几天的疑惑,终于在今天鼓起勇气提了出来。
只见岩子君不予回应,依旧默默地站在窗边往外望。
“君爷?”
“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魏忠只得压下满腹的疑惑安静退下。
襄湖不会有事的,她不可能有事的,这些天来,岩子君反复地这么说服自己。直到连他再也按捺不住强忍的恐惧,擂起拳头重重敲击在桌面上。
襄湖到底在哪里?
他打听过了,她的行踪并没有被郡南王府里的人逮住,但是已经过了五天,襄湖却没有半点消息。这五天里他只能待在当初她所约定的客栈里枯等,等待着她不知何时会出现。
该死!难道她不知道等待的时间最难熬吗?
“早知道你会消失无踪,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走!”
“真的?”
房里另一个声音突然应和,岩子君霍地转身……眯起双眼,“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易襄湖暗自吐吐舌。凶巴巴!“知道啊,对了,你看我带回什么?瞧,就是你要的那一封信,什么虚伪将军写给郡南王的信,这样你就不会被皇帝杀头了对不对?”
岩子君一步一步的走近,忽然猛地伸手攫住易襄湖,将她整个扣进怀里拥紧,“你就这么怕我被杀头?”
栖靠在他的胸膛上,她闭上眼轻轻呢喃。“我不要你死嘛,我要你永远活着。”活着陪她。
“但是你难道没有想过我可能因为等不到你而急死吗?”
“我没办法啊!如果不是杜姑娘让我躲在她的房里,我早就被王府里的人给逮住杀头了。”
这么说她偷信并不是一次就成功?“什么杜姑娘?”
“杜祈袖,一名郡南王府里的舞娘。”紧紧攀住岩子君的颈项,易襄湖告诉自己不用再害怕了,她已经偷到信、回到他的身边了。“王府的书房戒备好森严,我好几次都差点儿被发现,还好老天帮忙,总算让我找到了……只是不知道杜姑娘私下帮助我会不会被发现?”
应该不会有事吧?这几天躲在杜姑娘的房里,易襄湖发觉这个叫郡南王的似乎还挺在意杜祈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岩子君闭上双眼—将脸埋进易襄湖的颈边,反复确认着她已经回来自己怀里的事实。
“子君,你说这一回郡南王和那个真虚伪将军……会怎么样?”
岩子君顿了顿,继续搂紧她。“不知道,事情的处置该由皇上看过这封信件之后再作定夺,我也无权干涉。”
“哦。那么,信已经拿到手了,你……是不是要准备返日京城了?”
“嗯。”
易襄湖的眼眸黯了黯,“那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再见了?”
他稍稍推开她,皱眉。“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我吗?”
“这么说我能跟你一起回京城吗?以什么身份?杀人嫌犯易襄湖,还是一辈子女扮男装的易襄?”
望着易襄湖认真专注而质疑的眼眸,岩子君搂着她笑了出来。“傻瓜,你就以我岩子君挚爱的女人的身份和我一起回去就行了!”
“真的?我真的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相信我一次!”相信他,就算付出天大的代价他也要执意留住她。
易襄湖咬着唇,退开岩子君的身边。
“怎么了?”他问。见她重向窗边,他跟了过去……看见客栈外头那个等待的身影,“石三?”
“我想跟他道别。”望着岩子君的侧脸,易襄湖再将视线调转向这个幼时好友。
外头的石三看见了他们两人相依偎的身影,低下头叹了口气,接着他扬起脸朝岩子君和易襄湖挥挥手,转身离开。
“石三他一直帮助我。”缓缓开口,易襄湖的口吻难掩一抹歉疚萧瑟。
岩子君的手缓缓搂上易襄湖的腰际,“或许,我永远欠他一个道谢。”侧首凝视她的脸庞,他在易襄湖的眼里瞧见自己对她的深切爱意。“和我一起回京城吧,岩夫人。”
尾 声
以一身女装装扮和岩子君返回京城的易襄湖,在经过长程的跋涉之后,再也没有反抗力量的任由他拖着到处走。
“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里?”
岩子君没有开口,只是侧转秀逸俊脸望着她微微淡笑。这丫头真的没有察觉到她已经踏进戒备最森严的皇宫内院。
“子君,我好累。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我好想念床铺哦!”
“再等一会儿,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皇上。“就快到了,啊,在那儿,在花园的凉亭里。”
“ ,你真的保证我们见过这个人之后,就能去找房间睡觉了吗?”
“对。”岩子君朝易襄湖宠溺地笑了笑,“打起精神来,好吗?”
“好。”
嘴上是说好,其实易襄湖简直快累痴了。说真的,究竟见了什么人物她压根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坐在岩子君的身边听他和那个人叽叽咕咕讲了一大堆……
“她睡着了。”靖武帝难掩语气中的笑意。
“请圣上见谅,这一路从南到北着实累坏她了。”
靖武帝微笑着颔首,不分君臣身份的替岩子君倒了一杯酒,那神态不像主从关系,倒像是莫逆之交的好友。“你说这位姑娘叫做易襄湖?”
“是。在锻天还没有揪出杀人真凶的这段期间,想请皇上暂时让她留在宫中。”岩子君小心扶正她睡得摇晃的头,“带她返回岩府只怕会让家父和梁家人有更多机会攻讦她,我不想让襄湖遭受这些。”
“好。”靖武帝答应的爽快,“看样子梁家对于你和梁辛萝的婚事是白费心机了。你知道他们连同你父亲这阵子有多积极的请求朕替你赐婚吗?”
“给皇上添麻烦了。”
“不碍事。”靖武帝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来,陪朕干了这壶酒再回去,”
岩子君小心撑扶着易襄湖的腰肢让她睡得安稳些,此刻握在手里的酒……真的,特别香!
“天呐、我的天呐!”
豪华的寝宫里,易襄湖急得像颗转不停的陀螺猛在屋里绕。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她还在做梦不成?!
“岩大人驾到。”
宫女的传令声响起,易襄湖如获救兵,她急急忙忙往外冲,适巧撞上跨进房里的岩子君。
“怎么了,急什么?”他赶忙伸手稳住她。
“子君!”易襄湖急吼一声,又匆忙伸手搞住自己的嘴,转动眼珠子望了望四周,接着贴近他的耳边极其小声地嗫嚅。“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听说这里是皇宫啊,大内皇宫呀!是皇帝住的地方耶!”
“我知道。”他先是学着她压低声音小声说话,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以再大声一点。”
“要我大声说话?不行、不行,万一我被皇上杀头怎么办?”
“不会啦。”岩子君笑道,搂着她往内厅走去,哎唷,刚上完早朝好累。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床啊。”
易襄湖闻言猛地拍了他一记,“你还不赶紧带我走?万一被皇帝发现我私闯皇宫怎么办?岩子君,你真的想看我被杀头是不是!”
相较于她的仓皇焦急,岩子君倒是悠闲得像是回到自家一样,只见他施加力道搂着易襄湖一同躺向床铺,拥着佳人入怀,岩子君惬意地闭眼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和他急辩的易襄湖见他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心想反正有他撑着便渐渐放松下来。
“你很累啊?”
“嗯,今天早朝发生了很多事。”包括韦锻天终于不负使命洗脱了易襄湖的杀人罪名,而他还在朝廷银臣面前正式和梁家人撕破脸,拒绝迎娶梁辛萝为妻。
当然,最重要的是,得到靖武帝的赐婚,靖武帝破例收平民女子易襄湖为义妹,并将她赐婚给岩子君。
呵,一切总算完满结束。
“ ,你不是说你很累吗?”
“对啊。”
胡扯!“那你的手在干什么?”易襄湖瞪他。
岩子君邪魅一笑,“我在抚摸你啊。”
他放肆邪恶的手钻进她的衣领,开始一分一寸的往下探寻,穿过肚兜亵衣更往里头雪嫩柔致的肌肤轻轻爱抚,熟练地捻揉易襄湖丰满乳峰的蓓蕾。
她难掩娇羞地拍打岩子君的手,“你别闹!这里是皇宫耶!”
“而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
易襄湖诧异极了,“什么时候?”
“等我从你身上得到满足了再告诉你。”岩子君邪气一笑反身利落地将她覆压在身下开始一连串耳鬓厮磨的缠绵攻击。
而在两个月后,才识过人、权倾一方的岩子君大人迎娶了靖武帝的义妹易襄湖,在一场铺陈热闹的婚礼见证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正式结为连理。
而后,岩府上上下下常常能够看见下朝之后的岩大人拿起刀剑,在后花园里和他那活泼娇美的妻子比试论剑,铿铿锵锵好不热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