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你累不累?”聂仰涛搂着她上吉普车,“我们在搭小艇往陶然岛前,会先去采买些日用品,你最好趁这空档眯一下。”
难得能出国度假,战筝哪睡得着?
眼睛直盯窗外,沿途秀丽的景色不时引发她的惊呼,“哇~~好漂亮喔!”
“@#$%^……”驾驶突然回头咭哩咕噜。
聂仰涛便代为翻译,“莫里说,风景再美也不如你的人美。”
“他听得懂中文?”她好讶异。
“不论是来泗水的观光客或投资者,华人都占了相当高的比率,即使本地人不会讲,也多少会听吧!”
“原来如此!”但战筝继而想到,“可是你怎么懂得他们的上话?”
“这个……”差点穿帮的他,干脆谎称:“好吧!我招认!其实我并不晓得莫力量说了什么,刚刚那一句全是我自己的揣测。”
玉手轻轻一捶,“你有耍我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截住粉拳送往唇边,那对灼热的眸子像要剥光她衣服似,“筝儿,你好美喔……”
经他巧手打扮的战筝,有如一块雕琢过的璞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聂仰涛除了佩服自己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也不禁为她的风采而着迷。
洋娃娃赧然瞥了前座一眼,“别这样!莫里会看笑话的。”
“你大可当他是隐形人。”他堂而皇之把人抱坐在大腿上,“噢!我真巴不得现在就躺在陶然岛的床上,和你……”
行动取代了言语,聂仰涛以热情的唇,表达内心赤裸裸的欲望。
“嘎———”
突然一个紧急煞车,迫使两人结束缠绵的拥吻。而莫里也随即冲出车门,与横挡在前方的豪华宾士理论。
“发生什么事了?”战筝往外望去,只见一位相当眼熟的女子,从那辆车的后座下来,“天哪!怎么会是唐效兰?”
“别担心!她认不出你的。”
握了握她不安的小手,聂仰涛下车去应付。
“真的是你?”唐效兰一睑兴奋地跑过来,“我刚刚在红绿灯口瞥见你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所以为了证实,你就不顾危险让司机猛超我们的车?”
这个任性的大小姐,真是败给她了!
“对不起啦!人家是因为‘他乡遇故知’,高兴过头了嘛!”此时她才发现车上还有人,“这位是……”
“女朋友?”唐效兰不禁详加打量。
黑亮秀发飘逸地披在肩上,低垂的翦水秋瞳含羞带怯,一袭低胸的水蓝色洋装,衬托出既清纯又妩媚的气质……当然了,她更没忽略那张红艳欲滴的朱唇,所遗留的热吻肿迹。
“长得很漂亮嘛!”尽管心中醋浪翻涌,她仍虚假地笑问:“你们打算去哪里玩?需不需要我当向导?”
“你?”
“我舅舅十年前就来泗水投资设厂了,这地方我熟得很。”她转而对情敌道:“难得大家在国外碰面,也算有缘,两位不妨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Jennie不会说中文,她是在德国长大的。”因为知道战筝副修过德语,他干敢这么瞎掰。
“我们可以用英文交谈啊!”
“唐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Jennie还有行程要赶。”聂仰涛说着钻进车内,“出发吧!莫里”
眼看帅哥怀搂美人的亲热状,唐效兰简直嫉妒死了,所以当他们呼啸而去,她也立即对司机下指令:
“跟踪那辆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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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商店街,莫里便忙着四处采购所需的食物.
“渴了吧?你在这里休息,我去买饮料。”轻啄了下佳人略带疲惫的脸庞、聂仰涛走进不远处的一家水果吧。
举头望向价目表,他正在考虑选哪种果汁,一道影子突然闪至跟前。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又是你?”阴魂不散的女人!
“是呀!我刚好也来这里买东西。”唐效兰笑吟吟递上冷饮,“不让我尽地主之谊,请你喝杯咖啡总可以吧?” 聂仰涛有些犹豫。
“怎么?怀疑我下毒吗?”媚眼斜斜一勾,“我可是打从心里舍不得哟!”
于是他接过手,“谢谢!”
“我才要谢谢你肯赏光陪我喝咖啡呢!”唐效兰赶快拉他入座。
“Jennie还在等我……”
“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做生意的。”她紧挨着他,仿佛两人是多么熟稔的朋友。“不过我实在很好奇,你从哪儿钓上那条美人鱼?”
“朋友介绍的。”聂仰涛编的故事,自然而且没有破绽,“Jennie是业余的模特儿,这阵子来东南亚走秀,因为觉得寂寞,所以找我当她的play boy。”
“看不出那妞儿文文秀秀,骨子里全是骚浪……”说着她扁扁嘴,“有这么标致的‘恩客’,难怪我开出三倍的价码,你都不为所动。”
“我该走了……”聂仰涛欲起身,八爪章鱼却巴着略臂不放。
“再坐一会儿嘛!”她迷恋地抚摸那片硬实的胸膛,“告诉我,你们一天平均做几次?都采什么姿势?她很容易高潮吗?”
“这是商业机密。”
瞧她垂涎的花痴便样,真教人倒尽胃口!
“小气鬼!”淫荡小手进而滑到他胯间,“不过你愈是卖关子,我就愈期待你的服务……”
“Boss!Boss!”这时莫里仓皇跑进来,手上挥着一只女用皮包,叽哩呱啦讲了堆上语。
“怎么回事呀?”唐效兰假意关切。
他面色凝重道:“Jennie不见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或许她去四处逛逛,待会儿就回来了。”她说得轻松,目的是在拖延时间。
“但她绝不可能迷糊到扔下皮包不管。而且莫里说,有目击者看见她被两个男人带走。”光天化日下强行掳人,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小心喔!你的JeMie公主可能背着你去玩3P了。”
沉鸷寒眸不禁转向幸灾乐祸者,“是你!”
“我、我什么?”唐效兰笑容一僵。
“是你使的调虎离山计,对不?”他刚刚就在怀疑,这女人何故突然出现,还死缠着自己,原来是早有预谋。
“那小骚货跟人家跑了,干我屁事呀?”但她老羞成怒的表情,分明有一丝的作贼心虚。
“你——”苦无证据,聂仰涛只能恨然警告,“Jennie的失踪最好跟你没关系,否则……”
“否则怎样?”大瞻地贴近,她笃定这专吃软饭的男人不会有任何作为。
怎知他蛮力一使,“我将双倍奉还她所受的伤害!”
“噢!”痛得快掉泪的唐效兰,却不敢大喊救命,因为她已经被抓张冰霜脸,吓到说不出话来了。
气势逼人、阴森凌厉……天哪!好可怕的眼神喔!
幸亏“铁夹”很快就松开,“莫里,我们走!”
目送他们旋风似地冲出去,再低头看看红肿的手腕,唐效兰又一阵寒栗。
“聂仰涛……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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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岛的面积虽然下大,却是五“藏”俱全。
北边为珊瑚礁岸,蕴藏丰富的海洋资源:岛中央是矮山,山顶还有个迷你小瀑布。而环绕翠山的亚热带植物,更不乏肉质甜嫩的野果。
最美的部分,是南边的半月形海湾。
洁柔的白砂滩,间布着色彩缤纷的小贝壳,海水与天同色,清澈到一眼即能望见悠游的鱼群,而度假小木屋,就坐落在绿意盎然的椰林旁。
“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如此惬意,我以前好像都白活了……”躺在吊床上享受凉风送爽,战筝不禁舒服得想睡觉。
“那是因为你的步调太紧绷了。”献出一顶花冠,聂仰涛温柔地为她戴妥。
“好漂亮喔!”
小女人眉开眼笑,完全不知自己曾一度陷入险境。
话说那天,战筝被以“试用香水”为名义的推销员给迷昏,幸亏他及时赶到,才阻止了这场悲剧——
“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碰我老板的女人?”
在一顿海扁后,歹徒终于招认是受唐效兰指使,愤怒的莫里当下即亮枪,打算就地“处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要双倍奉还的!”
基于这项“承诺”,聂仰涛不仅给了对方一条生路,并且附赠大笔的赏金。
“我要你们再多找些同伴,蒙面去轮奸那姓唐的婊子,三天内若没把VCR送来,两位就等着人头落地!”
唯恐女友反对以牙还牙,同时也不愿影响彼此的游兴,他才谎称那段短暂的昏迷,只是为了给她一个surprise。
当战筝醒来后,发现已身在美丽的陶然岛,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了。
白天,聂仰涛带她去捡拾贝壳,或到刺激的丛林探险。晚上,他们就边享用海鲜大餐、边坐赏璀璨如宝石的星空,生活有如神仙般快意……
“是你亲手编的吗?”
崇拜的声音,将他远飘的思绪拉回现实。
“不!这是莫里的杰作。”聂仰涛莞尔一笑。
“又是那个‘十项全能’的地陪?”
环境清扫、安全巡逻、修理家具、烹煮食物……莫里样样全包,连新鲜美味的虾贝鱼蟹,也是他从海里捕捞的。
不过,这个笑容腼觍的男人,总是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战筝甚至隐约感觉,他待聂仰涛,就像奴隶在眼侍国王般崇敬。
“莫里是穷人家出身,为了生存,他学会不少技艺。”
淡然带过的他,保留了最精采的部分。
其实故事中的男主角,曾经失手杀人、还坐过牢,是他在莫里困苦的时候伸出了援手。从此,这位誓死效命的忠仆,便负责打理他在东南亚投资的事业。
“没空闲聊那些了。”伸手将她抱下来,“我们得趁着退潮时,赶快去拿你的生日礼物。”
第九章
早听仰涛提过,他准备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但……这和退潮有何关系?
狐疑地随他来到岛北,原本被淹没的岩岸,已露出了部分的礁石。战筝正想问礼物在哪儿,他突然上衣一脱、扑通跃入水里。
起先,她充满期望地望着海平面。可是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人还没有上来,她就有些紧张了。三分钟后,她的背脊开始转凉……
“仰涛!你在哪里?”
天哪!他不会出了意外吧?
五分钟时,小脸血色尽失;十分钟后,战筝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我不要什么礼物了,我只要你!”她焦急地对着茫茫大海呼唤,“求求你快点回来,求你……”
然而海鸟呀呀、浪涛滚滚,何曾有情人的音讯?
“呜呜……”泪珠忍不住崩落,她伤心地跌坐在岸边,掩面而泣,“你怎么能这样一去不返?你教我以后该怎么办……”
就在战筝绝望时,突然身旁“啪”地躺下一具人体。
“累死了……那个东西还真不好拿呢!”而喘气说话的,正是她悬念不已的聂仰涛,“欵?你怎么哭了?”
红肿眼瞳眨巴数下,“你没死?”
“死?”恍然领悟后,他立即大笑,“是呀!我差点成为大白鲨的点心咧!可它一听说我任务末完,就放我回来了。”
“好过分……”战筝下禁气得捶他一拳,“人家在这里急得要命,你居然还开我玩笑?’
“抱歉啦!害你担心了。”聂仰涛执起她的手,将一颗圆润的珠子置于掌心,“喏!你的礼物!”
“这是……”她为之屏息。
“它叫‘希望之珠’,是这一带海域的特产;听说摘取到的人,许的第一个愿望往往都能实现,而我的愿望是——祝你生日快乐!”
就为了这个原因,他甘冒生命危险去海底捞寻?
因为太过感动,战筝再度掉泪。
“呜……这是我有生以来,所收到最棒的一份礼物了,谢谢、谢谢……”
“既然喜欢,那你干嘛哭?”傻瓜!
怜爱地揉揉那哭红的鼻子,他以炽吻封缄伊人多余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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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战筝,就像拥有了全世界,聂仰涛连作梦都会笑呢!
“呵呵!再也没有人比我们更幸福的了,是不是呀?宝贝……”不意翻身摸了个空,他的眼皮立即掀开。
奇怪,经过昨夜的狂欢,筝儿怎么还起得那么早?
不行喔!身为人妻者,是决计不能让丈夫醒来时独抱空枕的,这条“床规”他一定要在婚前跟她三申五令……
这时,卫星手机“华华”轻响,而来电者竟是高英伦。
“我听二当家说,你从不让任何人登陆陶然岛?看来,你对那个女检察官是认真的罗!”
“大清早就扰人美梦,你到底有什么事?”
相信秦凯下会无缘无故报给高英伦这个号码。
“没啦!只是我明天要去义大利出任务了,所以打电话向你道别。”他接着问:“预定什么时候结婚?需要不要我帮忙?”
“我们的婚事,还下用你来操心。”
提及酝酿的计画,聂仰涛僵硬的唇线才变得柔和。
“不过我打算在教堂举行婚礼,感觉应该满不错的。等度完这个假期,我就会开始筹备了。”
“那真是恭禧了,届时我一定专程到台湾观礼……呃,你不会把我踹出去吧!”高英伦永远都忘不了屁股挨的那记痛踢。
“当然!如果你不胡言乱语的话。”他忍俊不住道:“我可不想让庄严肃穆的教堂,变成你搞笑的场所。”
远端传来嘿嘿笑声,“我保证绝不搞笑,直到亲新娘脸颊那一刻……”
“高英伦——”聂仰涛惊跳而起。
“嘟、嘟,嘟……”但那方已挂掉电话。
“死家伙!你要是敢不安分,我绝对会撕烂你的嘴!”
气恼地收线,他转身走人浴室盥洗,浑然不知门外瑟缩着一道影子:“他们要结婚了?”
颠踬地走出木屋,即使晴阳高照,却暖不了战筝冰颤的身。
愿以为有情郎相伴,她的人生将更具色彩,想不到一切的温柔缠绵、激情欢爱,不过是短暂的绚烂?
明知合约关系结束后,自己可能会落得“人财两失”,可……她就是不服气呀!那个高英伦游手好闲又爱拈花惹草,为何仰涛还愿意为他挨刀变性,甚至出卖灵肉赚取昂贵的手术费,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不期然,腰际多出一双手。
“怎么站在这里发愣?”
“你不是说,多晒太阳有益健康?”赶紧拭去眼角的湿润,她装作若无其事,“饿不饿?早餐想吃什么?”
“想吃……”聂仰涛瞹昧地舔咬她的耳垂,“你!”
“不正经!”尴尬的香腮晕出酡红。
“谁教你长得这么秀色可餐,让人百尝不腻……”热唇延着雪颈滑到香肩,他是真的很想把她“吞掉”。